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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淍抬眼一看,对方皮肤白皙,眉目俊俏,倒是个十足的美男子。
青衫人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说道:“果然是水,就是难喝了些。却不知兄台为何如此无趣,一个人在这里喝水?”
熊淍拿过青衫人先前那盘花生,边吃边道:“无趣?哈哈,你说得对,这世上有趣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的确十分无趣。”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原来兄台是寂寞了。”
熊淍当即否认:“我不寂寞!”
青衫人笑道:“不寂寞?不寂寞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行了,今天有缘遇见,你与我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你不再寂寞。”
“你要带我去哪?”
“去哪?”
青衫人神秘一笑道:“春风阁,听过没有?”
熊淍眼前已有些模糊,他道:“春风阁?那是什么地方?那里有酒吗?”
青衫人点点头道:“当然有,不但有酒,还有比酒更好的东西。”
“比酒更好的东西?这世上还有比酒更好的东西?”
熊淍看着手里的酒壶,实在想不出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东西比酒更好。
难道是岚?
后来的事熊淍就不知道了。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早。
他醒的非常早,当他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抱着剑,睡在一张大床上。
床是上好的楠木床,铺着做工精细的花被软垫,熊淍身着破烂衣衫,坐起身来,但觉满目粉红,尽是胭脂香味,一时有些愣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昨夜在酒楼里喝酒,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便在这时,屋门被人推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端着铜盆,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
熊淍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女子见了熊淍,笑盈盈道:“哟,谢天谢地,公子你可算醒了!”
熊淍皱眉道:“这是哪?”
“公子您可真是喝的大了,竟连这是哪都忘了,这里就是春风阁呀!”
熊淍心里咯噔一下,道:“春风阁?妓院?”
“対呀,就是妓院,怎么,你全不记得了?”
女子将毛巾在铜盆里浸了浸,对熊淍道:“要我说你们小两口吵架倒也挺有意思,姑娘家吧,就把自己老公往妓院送,一个大男人吧,来了妓院却束手束脚,连姑娘们的手都不敢摸一下,真是让人笑话。”
女子将毛巾拧干,远远的对着熊淍做了个抛的手势,熊淍神色疑惑,她道:“我可不敢再靠近你了,昨夜里可被你吓得不轻。”
熊淍有些尴尬,接过毛巾擦了擦,昨夜的事,他的确已忘得一干二净……
“小伙子,别怪我啰嗦,可上点心吧,这么有钱的姑娘可不好找,要知道这世上最管用的,还是银子!”
熊淍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姑娘?”
女子笑道:“还装傻呢?姐姐我来来往往的客人见得可多了,昨晚那姑娘虽然扮作男装,又如何能瞒得过我?你一晚上岚岚岚的叫个不停,我们这的姑娘一靠近,就被你推开,大伙哄了半天,才把你骗上了床。”
熊淍先前从未喝过酒,哪知道第一次便醉成了这样,他叹了口气,心道:“这么说来,我并未做出什么乱性之事,这可太好了,否则纵是死了,又有何面目再去见岚?”
“别叹气啦,小伙子,喜欢人家姑娘呢,就好好去追,要知道一辈子这么短,真正的缘分可只有一次。”
岚模糊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熊淍收拾心情,想到:“不知昨夜那人为何将我送到这里来?”于是问女子道:“昨夜那位兄台,不对,那位送我来的姑娘,现在何处?”
女子见状摇摇头道:“原来你们不是相好的啊?那位姑娘昨天把你送来之后便走了,不过你尽管放心,她付的银子足够你在这儿住上一个月了。”
女子收拾好铜盆朝外头走去,出门前似想起了什么,对熊淍一笑道:“公子,你要是想找姑娘了,随时招呼,咱这的姑娘,那可是个顶个的水灵,保证你满意!”
熊淍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
“找姑娘?”
软玉温床,沁人幽香,熊淍的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即使是他杀人的时候,他的心也不曾跳的这么剧烈。
很快,他冷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他身为杀手的本能,或许是因为他心中对岚的牵挂,最终他并没有选择留在这里,半柱香后,熊淍收拾妥当,出了春风阁。
昨晚自己遇到的那个人是谁?
她真是一个女人么?
大晚上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去妓院?
又为什么会替自己结了一个月的账?
熊淍心里有很多疑问,而要解决这些疑问,他首先得找到那个人,那个女人。
离开春风阁前,他厚着脸皮问了春风阁里的很多姑娘,可惜一无所获,没有人见过她,自然更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又会去往何处。
“我该去哪里找她?”
熊淍想了一阵,毫无头绪,于是他决定去昨晚那家客栈,或许那儿的老板能有些线索。
客栈的门依然开着,门前竖着根大腿粗细的木杆,杆顶横挂着一面泛黄的旗布,上书四字:“缘来客栈”。
熊淍在进客栈以前,心里始终抱着一个疑问,自己究竟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可当他进了客栈,这个疑问已然不存在了。
桌子还是那张桌子,椅子也还是那张椅子,甚至连桌上摆着的那碟花生,都不曾有丝毫变动。
熊淍看着眼前那件青绿长衫,恍惚间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那人虽然不曾转头,但他显然已经发现了熊淍,他道:“你来了?”
此时已过卯时,客栈里有不少客人,那人虽与熊淍隔了两桌的距离,可熊淍却明白,他指的便是自己。
熊淍坐到了他面前。
“对,我来了。”
“你来得比我预想的早,我以为你至少要过了今天才能来。”
熊淍捡了粒花生,嚼了嚼道:“我一向习惯早起。”
“人生并不长,早起并不一定是好事。”
熊淍笑道:“曾有人告诉我,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个人就是他师父,逍遥子。
“这句话倒是不假,可总得分清楚了,你究竟是虫,还是鸟。”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早起的虫却只能被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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