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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抓周之礼马上就要举行,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上恩准。”诸葛家主在抓周开始之前,便恳请皇帝降恩。
“爱卿有何事,尽管呈报,不必太多顾虑。”熊天心中想,既然是不情之请,你都已经说出了口,无非是逼老子答应。他并不担心这个老家伙会有什么出格的事,能够让朕难以接受,所以,他便大方地应了下来。
“谢主隆恩!草民有一孙女,刚好也是周岁,希望在九五王爷抓周之际,也来凑凑热闹。”诸葛家主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哦!小事一桩。准了。”皇帝熊天没有异议,在他看来,一切都有定数,他现在就是要搞清楚,到底是那声震长空的裂空雷压制九雷,还是九雷行主人之实。对于增加几个孩子,命中注定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是在诸葛家看来,多一个孩子参加抓周,则降低了诸葛家的风险,特别是增加一个女孩,如果让她先抓的话,九五亲王抓到胭脂之类的概率要小得多。
但是那皇帝身边的近臣宇文祭却不这么看,他眼珠一转:“启禀皇上,按照尊卑之礼,这抓周的先后顺序,须得先行确定,免得乱了尊卑之分。”
“嗯!有礼。宇文爱卿说说,按身份,该怎么排序?”熊天略一沉思,便也明了其中的关窍,便准了宇文祭的奏议。但是他并不自己主张,这得罪人的事,他还不愿抢着去做。有个现成的黑脸不用,那也真的是亏为人主了。
“那微臣就放肆了。按理,九五王爷身份最贵,诸葛先生的孙女,自然是比族内长老别孙要尊贵,所以应该九五王爷当先,女子居中,别子殿后。”宇文祭心中想着,如果那九五王爷没有抓到象征王权的玉如意,在象征财富的黄金锁,象征风花雪月,姻缘的胭脂盒,象征文采武功的刀笔签,象征生命金贵的长命锁,以及象征下九流的骨牌,象征空门的佛珠之中,应该让那女子去抓胭脂盒的概率比较大,这样一来,那别子抓中玉如意的概率就会大很多。
“这……”诸葛家主不好反驳,他拿眼瞪着宇文祭,看着他那阴险的浅笑,暗叹自己安排容雨先抓,九五王爷居中的打算已经落空。
皇帝熊天从宇文祭和诸葛穷缕的表情之中,便猜到了他们的用心。心中想着,这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那宇文祭,其用心可诛。但是他相信,命乃天定,任由你们怎么折腾,希望不要出现什么变数。否则,谁也讨不了好。
“准奏。”熊天有了打算,又见那诸葛家主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便准了宇文祭的建言。
胖墩墩,粉嫩粉嫩的九五王爷熊万罗被抱到了盛放各种物件的盘子前,等着他伸手去抓那预示他今后富贵如与否的各种象征物件。但是那九五王爷跟本就没有兴趣伸手,却将一双清澈的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在场的众人。最后,他望定熊天,突然伸出双手,示意要抱。这一下,将本来紧张的场面逗乐了。
“好!好!毕竟是朕的血脉。好!那就让朕来抱着你去抓。”熊天高兴万分,一个父亲的本能,油然而生。他从来就没有试着抱抱众多的皇子公主,今天,这个伴着九雷降生的家伙,的确与众不同。
熊天高兴地抱着熊万罗,重新将抓周盘递到到他的面前,但是,令所有人傻眼的是,这个小家伙,连看都不看,只是对皇帝颌下的美须好奇,用那粉嫩的小手,不停地去捋。
在场的诸葛家人都是捏了把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俗话说:“敢捋虎须——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诸葛家惶惶之态,宇文祭甭提多高兴了:“皇上,还是让臣下抱着九五王爷来抓吧。”
当皇帝将九五王爷无奈地递过去时,诸葛家人都是后悔怎么没有抢先将那九五王爷抱过去,都怪当初太担心皇帝发怒而将此等机会,白白地让给了那可恶地宇文祭。到时这个居心不良的家伙,引导九五王爷抓个下九流的物件,那如何是好?
果然,那宇文祭将九五王爷悬空的小手,一下之有意无意地按在了骨牌的上面。
所有在场的众人,除了宇文祭,都将眼睛瞪圆了。
但是那九五王爷根本就没有拿起那骨牌,而是看了一眼那盆中各物,又抬头看看众人,突然咧嘴一笑,小儿的口水便一溜子地掉在了自己的手上。似有所觉,这九五王爷随即甩手,一下子将整个盘子打乱。刚好,那玉如意滚到了他的手边,九五王爷便随手拿起,用这玉如意继续拨弄盆中之物。
那宇文祭很不甘心地继续将九五王爷顶在抓周盆边上,希望那九五王爷将手中的玉如意也甩掉。诸葛家主见机,便赶紧将那托盆的婢女换下,自己伸手接过,并果断地将抓周盆挪开:“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好好好!哈哈……”熊天龙心大悦,连说三声好,但是他却不是对着诸葛家主说的,而是对着那尴尬的宇文祭说的,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宇文祭赶紧跪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随着这声贺喜之言,地上登时跪满一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熊天没有说话,他明白,众人这是在讨赏。他环视四周,最后将眼光落在了宇文祭的身上,久久不言。
诸葛家人及众多近臣,诸如姜家代表姜如风,青家代表青红,于家代表于虚等人都在心中暗道:天做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恕。
此时的宇文祭心中叫苦不迭,头上冷汗直冒,等着皇帝下旨问罪。
“着宇文祭上前听封。”
“听封?”所有人都是大出意外。
“鄙臣宇文祭听封!”宇文祭大喜过望,赶紧爬向前去领封。
“宇文祭老成持重,匡扶九五王爷有功,特封为王子师。钦此。”熊天一旨两封,便不再多言。
“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宇文祭及诸葛家人都是跪地高呼万岁谢恩。明眼之人都是佩服熊天,此等旨意,在此等大喜之日,可谓轻重适宜,却又照顾了各方的利益体面。但是这皇帝究竟是怎么看待宇文祭,任谁也是猜不透其中的玄机。真所谓圣心难测。
“好啦,还有两孩子没抓呢,继续,继续!”熊天打破谢恩之后留下的短暂沉默,以娱乐的口吻提醒继续抓周。
“是!将雨儿抱过来。”诸葛家主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将诸葛容雨抱到抓周盆前。
这诸葛容雨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掩青山般地伸手抓起了一串佛珠,用她的纤纤嫩指,摩挲着那佛珠上的奇怪菩萨像。
“有趣!下一个。”熊天没有在意这个女娃娃不喜胭脂,为何独好佛珠,他在意的是那一雷裂空的伴孕之子,到底是怎样的货色。
诸葛容疾被抱了上来,他那黑幽幽的眼睛,透出与他年龄不符的冷静与智慧。但凡是被他看上一眼,大家都是心中一紧,好像心底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似地,令人心生畏惧。熊天的感受和众人一样,他在心中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将自己的眼睛挪开。
当诸葛容疾伸手去抓盆中之物时,熊天从旁盯着他,心想,此人非池中物。如果有什么不妥,必将他早早地除了,免得有损皇家的基业。
“哟!你这双小手怎么抓这么多?”众人的感叹之声将熊天从自己阴暗的心里拉了出来,定睛之处,见诸葛容疾双手抓了好几件物什。
“你这小子还真是不嫌多啊!看看,都抓了些什么?有黄金锁,骨牌,胭脂,刀笔签,长命锁。哎呀!这盆中物被你抓完了呀。”宇文祭不禁大失所望,早知这小子如此贪婪,应该让他先的。
“呵呵!有意思,哟!哈哈!太有意思了。”熊天饶有兴趣地盯着诸葛溶疾,正当他不解那双小手怎么就能抓那么多东西时,突然诸葛容疾将手中的黄金锁递给了熊万罗,转头又将胭脂递给了诸葛容雨,随即将手中的骨牌砸向了宇文祭,手中仅仅留下了刀笔签和长命锁。
就在大家为之惊异之际,那熊万罗也做了件惊人之举,他见诸葛容雨在手中把玩诸葛容疾递给她的胭脂,便伸手强行将之夺了过去,顺手还将诸葛容疾手中的长命锁也扯了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众位爱卿,议议。这都是些什么预兆?”对于熊万罗的强势,诸葛容疾的舍与得,诸葛容雨的超脱,熊天觉得自己有点弱毙了的感觉。
“太子强,余者为奴为婢。”众人窃窃私语了半天,最后还是那一向正直,职为御史的于虚将众人的意思报了上来。也不知这个答案是否是熊天所想要的,特别是将“强”之一字用在太子身上,有伤体面。
“好!强?强好嘛。那像朕,都被你们这帮奴才骑到头上来了。”熊天拿眼扫了一眼众位臣工,最后将眼睛落脚在了宇文祭和诸葛穷缕的身上。
“臣等万死!”众臣立马跪地,战战兢兢地等着熊天示下。
“哈哈……”熊天很喜欢这种感觉,他长笑一声:“册封九五亲王为太子。诸葛容雨为太子妃。诸葛容疾为财侯。朕之永乐公主婚与财侯。钦此。”
那永乐公主排行十三,名黛林,年长容疾三岁。其母为皇后,已有永乐公主的封号,在宫中地位不俗。今婚与诸葛容疾,对诸葛家来说,真是天大的恩赐。
诸葛容雨被召为太子妃和诸葛容疾被招为驸马,赐了爵位之事,令诸葛家上下如沐春风,除开几个嫉妒之人,只有诸葛容疾的母亲何芷兰则忧心重重。
就在诸葛家沉浸在喜悦之中时,那熊天却又有一道圣旨:“财侯天资好财,着他习生财之道,以财辅佐太子。无需习练高深武学,以免毁其志,分其神。”
“这……谢主隆恩!”诸葛家上下顿时有如被当头淋了一瓢冷水。这在一个以武立国的世道里,诸葛容疾不准练武,这等于是彻底地断了他出人头地的念想。此时,唯有诸葛容疾的母亲高兴了起来。毕竟,在一个母亲的心中,儿女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皇帝带着太子走了,亲朋好友们散了。留下疲惫不堪的诸葛族人,叹息这为奴为婢的艰辛,看着蹒跚学步的诸葛容疾和诸葛容雨,阵阵心酸,无以复加。
复复两年,弹指即逝。诸葛容疾和诸葛容雨都已三岁。转过年头,已是始元五年。在万物复苏,春雷震震,孩子初开心智之际,忽有自称海天佛国的高僧驾临,不顾诸葛家丢失太子妃之罪,留下一句“此女与佛有缘”,硬是要将诸葛容雨带走。
诸葛家无法拦住这个恶和尚,便向皇家求救。但是,令人吃惊地是,有剑宗为靠山的皇家,竟然任由那和尚带走了诸葛容雨,皇家的太子妃。
族人在议论诸葛容雨的来历,以及抓周之时的表现,也深信她与佛有缘。
就在那恶和尚离开诸葛家之时,偶然见到诸葛容疾,惹得他围着诸葛容疾转了十数遍,然后说了句:“看不透!”才带着平静的诸葛容雨离开了。
一个海天佛富国的高僧都看不透诸葛容疾,其他的人自然也是看不透他。
诸葛容疾有过目不忘的记性,超凡的悟性,奇佳的练武根骨。在随后的日子里之间,耳闻目染地记住了许多的文章,器丹之术,武功口诀。他能在有意无意间,能够触类旁通,将文章杂学,尽览于胸。如此一来,他的锦绣文章,奇异杂学,却是堪比先生。他对这些杂学的兴趣和爱好之强烈,更是妖孽。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被族人看好。因为,当世主流,练武强身才是正途。在诸葛家族之中,家族子弟众多,做为王朝的大家族,练武是必须的。离回王朝以武立国,崇尚武力,文章只是下品。所以,各大家族的子弟都得习武,只有那样才能在王朝拥有一席之地,才能称得上是有用之才。
皇帝对诸葛容疾命运的安排,使到他九岁时,还未开始粹体修习,其他的孩子正常水平也应该到粹体八重。就武者而言,一十四岁之前必须完成粹体十二重,晋入武士境,才有机会成为一名合格的武者。按这个进度,诸葛容疾成为一名武者的希望渺茫。
但是这些对诸葛容疾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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