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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唳!”
鹰击长空。
断崖高悬之处,硬枝断棒简陋的鹰巢内,一胖一瘦两只雏鹰,正在争抢一块肉少骨多的残肢。
胖雏鹰叼住残肢的大头,朝右扭着脖子,它的屁股死死地顶住那只瘦的雏鹰,将瘦雏鹰的脖子拉得梗梗的。尽管如此,那瘦雏鹰鼓着鹰眼,梗着脖子,死死地叼着那残肢,一副打死也不放弃的架势。
如此一来,虽然胖雏鹰占了上风,但是它一时半会儿也抢不下那块残肢。胖雏鹰,很不耐烦地斜眄着那双锐眼,脑袋猛地朝后一扯,双翅扑腾一拍,两条结实有力的双腿,“蹬”地一下,狠狠地踹在了那瘦鹰的肚子上。
立时,那瘦鹰的身子被踹出鹰巢,它未长齐羽毛的肚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但是这只瘦鹰还是倔强地叼住残肢,一双嫩黄的爪子,牢牢地钩着鹰巢边上的硬枝…
故事发生在太古时代之后,远古时代结束不久的地界玄奇大陆,人族王朝黑暗时代。
故事的主角叫诸葛容疾。当时的玄奇大陆之上,经过了上百代的王朝更替,形成了三大王朝,分别是子虚,乌有,离回三大王朝。
诸葛容疾便出生在离回王朝第二大世家大族,家族以炼丹炼器传世。诸葛家族坐落在离回王朝皇城的东南面云梦山脚下。
这个高耸入云,山顶常年云雾缭绕的云梦山,呈人字形朝东南开口,最高峰在人字顶端,在云梦山的西北部。诸葛家族的大门及主体建筑都集中在云梦山凹陷处的东南面,一撇一揦像两条臂膀,将诸葛家族主体建筑紧紧环抱。
始元二年,诸葛家族正张灯结彩,一为准备庆贺即将到来的大年,二为迎接皇帝驾临诸葛家族。
“皇上驾到!”礼官高声唱礼。
“万岁万岁万万岁!”诸葛家族族人跪倒一大片,三呼万岁。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当朝皇帝熊天还未说平身,就见晴天白日,九道炸雷,轰然而至,直奔诸葛家族西南一处别院。
“霹雳九雷!家主。快看那边!”八长老诸葛穷琼激动地手指着诸葛家族一个院落的上空喊道。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没看到皇上在这儿吗?”诸葛家主诸葛穷缕赶紧止住诸葛穷琼的话,跪向离回王朝的皇帝熊天:“皇上,草民管束不力,惊扰了皇上的雅兴。还请皇上降罪。不过今天皇上驾临鄙族,霹雳九雷便接踵而至,实乃皇恩浩荡。”
“呵呵!无妨。诸葛先生,你真的认为是朕引来了霹雳九雷?”儒雅的中年皇帝熊天话还未落音,诸葛家主马上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恭喜皇上,冬雷震震,天降祥瑞,利在百姓,功在社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哈哈!走,跟朕一起去看看。”熊天龙颜大悦,当先前行,领着一班近臣和诸葛家族来到一个雅致的别院门前。
“万岁!”别院之内的诸葛家人,跪地三呼万岁。
“平身!霹雳九雷之处,不正是仪贵妃的芷园吗?!难道是仪贵妃解怀了?!”熊天望着那霞光升起的地方问道,面带喜色地问道。这个仪贵妃,是诸葛家族二长老的长女诸葛天凤,入宫十年有余,虽有贵妃之封,但久未有身孕,渐在后宫失势,但因才貌在后宫首屈一指,深得皇帝欢心,终于在此九月之前,喜怀龙种,为防后宫之诡,议贵妃于三个月前回娘家养胎。因为有贵妃在府,诸葛家族才会张灯结彩,迎接当今皇帝驾临诸葛家。
“回禀皇上,此处正是仪贵妃的芷园。至于解怀…也该是时候了。”诸葛家主心有惴惴,他真的不敢肯定,这到底是不是仪贵妃分娩,还大长老别子诸葛天九的媳妇何芷沅也已怀胎近十月,为了给仪贵妃腹中皇子挡灾,特地将她派到芷园来伴孕。所以诸葛家主还真不敢肯定是谁的孩子降临。
“噼里啪啦!”皇帝还未来得及分辨,又有一道凶悍凌厉,气象万千的巨大闪电,撕破长空,直击掩映在池塘假山之后的别院小筑。
“朕记得前面好像有九道震雷,是也不是?怎么还有一道,而且此道震雷,威力无匹,连朕都吓了一跳。何解?”熊天被这最后的一道炸雷吓了一跳,便脸现惊讶和疑惑。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诸葛家大长老诸葛穷丹见皇上面色不善,便马上高声唱诺。
“何喜之有?”熊天故作惊讶地问道。
“霹雳九雷和一雷裂空都是因皇上不期而至的。这可是万世基业的象征。”诸葛穷丹立马上前解释喜从何来的缘由。
“冬雷震震夏雨雪,乃不详之兆;且霹雳九雷是王者降临前的征兆,皇上。”宇文家主宇文祭看出了些端倪。
“哇!”就在诸葛家人心中忑忐,恨不能掌扇宇文祭之时,一声婴儿的啼哭,清清楚楚地传入众人之耳。
“这?难道你说的是真的?”熊天最是忌惮影响他万世基业的事情发生,他先是盯着宇文祭问道,见宇文祭低头不语,便转头突然问诸葛家主诸葛穷缕:“咦!诸葛爱卿,这是不是朕的皇儿降生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应该是仪贵妃解怀,皇子降世。”诸葛穷缕赶紧跪下贺喜,但他心中仍是惴惴不安。
“哇!”又是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中气十足,入耳发匮,比先前之啼哭,更有声势。这显然并非是出自前面那孩子之口。
“嗯!?怎么又有一个孩子降世,难不成…”熊天终究是当今皇帝,并未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皇上,产房之地,既是新生之地,也是转世投胎一死之地。皇上尊贵,不宜直入,以免损耗皇上贵气。故卑臣斗胆,还请皇上移驾厅堂,消息稍后报来。”诸葛家主不敢在不清楚实情的情况下,冒冒然然让皇帝进入芷院小筑。便以尊贵身份,不宜亲临产房为由,将他哄去一旁,也好留些处理此事的时间。
“有此一说吗?诸葛大人。在下虚活六十载,还真的不曾听过这等说法。”宇文祭似乎看出诸葛家主的担心,便故意将事说明。他见诸葛家人一听到自己的质疑,个个怒容满面,便心中窃喜,自鸣得意。
就在皇帝将信将疑,举棋不定之时,一个青涩丫头,“哐”地将小筑之门打开,猛见得门外如许多人,见诸葛家主亦在其中,也不及细辨,径直跑向诸葛家主,却被皇帝侍卫拦住,她便扯开嗓子兴奋地喊道:“家主,生了!两个都生了!”
“放肆!还不跪下。”诸葛家主赶紧跪下,心中焦噪,本意想支开皇帝,弄清楚仪妃所生孩子的状况后,才好有个对策。但现如今这个冒冒失失的丫头,居然将自己的用意付之东流。他焦噪,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口中向皇帝告罪:“死罪!死罪!惊扰圣上,还请圣上赐草民管教不力之罪。”
那丫头满脸喜庆兴奋,忽见家主喝斥,且家主口中称呼圣上,下跪告罪,便猛地醒起,拦住她的侍卫不正是不久前来过的那帮皇家侍卫吗?看来是自己冲撞了圣驾,这可是不轻的罪名。她一旦醒悟,便吓得双膝一软,深身发抖地伏在地上。
“无妨,无妨!都起来吧!”皇帝熊天见那丫头一脸喜庆,便猜想,定是报喜之人,故尔不以为仵。
“谢主隆恩。”诸葛家主谢恩起身,久未听到那丫头的谢罪之声,奇怪地用眼角一瞟,却见那丫头还伏地不敢起身,便尴尬地走向那丫头,没好气地低声说道:“还不谢过圣上不怪之恩。”
那皇帝与宇文祭等人,都觉好笑,并没有什么指责,权当看稀奇。其实那皇帝从那丫头的表情中,便隐约猜到,仪贵妃所诞必为皇子,只是不明那丫头口中“两个都生了”是何意。他又见诸葛家主诚惶诚恐,似有事挂怀的样子,也不追问,故摆出一幅看戏的样子。
“谢…谢…不怪之恩!”那丫头吓得说话断断续续,伏地退后。诸葛家主无奈,只得再次下跪:“乡野小丫,不识大体,还请圣上勿怪。”
“不怪!不怪。若有好事,便赦你之罪。”熊天有点戏谑地说道。
诸葛家主心中擂鼓,只得弯腰低声询问那丫头:“贵妃生的皇子还是公主?还有少九夫人生的是什么?”
“都是有雀雀的!”那丫头头不敢抬,声若蚊蚋。
“谁先谁后?”诸葛家主再贴近点。
“仪娘娘先。”
“确定?”
“应该是吧!”那丫头还在恐惧之中,现在竟然是不敢肯定了,倒是让诸葛家主心中犯难,心中直骂那丫头为胡涂蛋。
“启禀圣上,这个丫头惧于天威,竟然言不达意,还请恩准老奴进去一问,才能回复圣上。”诸葛家主没奈何,只得腆着老脸求旨一探究竟。
“还是着王公公去传旨监察合乎礼仪,圣上。”宇文祭本就不怀好心,现又见诸葛家主遮遮掩掩,不待那熊天答话,抢先一步,断了诸葛家主的退路。
“如此甚好!”熊天想都未想,便催促王公公快去传旨察查。
王公公急步而去,熊天亦落座随椅,静静地等候回音。
诸葛家主坐立不安,真希望王公公察查的结果如同那丫头所说,也就皆大欢喜了。到时也好说明,明为挡灾,实有沾光之嫌的伴孕之举。
此时最得意莫过于那宇文祭。
宇文家虽为王朝第二大家族,又有修真宗派九天离火洞为靠山,本不必处处针对诸葛家。但是近几年来,诸葛家势力蒸蒸日上,人才辈出。反观他宇文家,则尽出些酒囊饭袋。这使得他无比妒恨。
就在几人各怀心事之时,那王公公满脸喜色地跑了出来:“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是何喜事,快快禀来。”熊天歉身扬手,显然想要结果,没奈心去揣测别人的言中之意。
“仪贵妃为圣上诞下一位龙子,据稳婆所言,龙子伴随九雷而生,当时产房霞光万道,贵不可言啦!”王公公显然也是激动万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生育之道,根本没他什么事,不知为何会有那么兴奋。不过这也说明,他真的将奴才做得很出色。
“当真?!”熊天一听皇子伴随九雷而生,当真是大喜过望,脱口而出似问却肯定的言词。毕竟他很担心伴九雷而生得孩子是别人,到时还得自己费心去处理。
“不敢欺君!”王公公向来老成持重,自然不会在皇帝面前打逛语。
“赏!哈哈!”熊天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忍不住哈哈大笑,在他众多的皇子中,没有一个如意的,猛听得有九雷伴生的皇子降生,便手舞足道,得意忘形了起来。
“咳!咳!”王公公见皇帝有失体统,便赶紧咳嗽提醒。
“王公公!你嗓子不舒服?传御医,休得伤了报喜鸟的嗓子。”熊天焉有不懂,但他为皇至尊,自不会自责,但王公公的咳嗽倒是提醒了他:“对了,另一个娃儿是怎么回事?”
“禀圣上,是伴孕妇所产之子,稍稍晚了几息时间出世的。听说,若不是最后一道炸雷,产妇还难以将他顺产。”王公公据实回禀。
“启禀圣上,微臣有事奏来。”宇文祭一听仪贵妃诞下伴有九雷的皇子,顿时妒火中烧,竟在皇帝高兴之时,肉中挑刺,奏事败兴。
“卿有何事,长话短说。”熊天恨不能马上进芷园小筑,尽快抱抱仪贵妃诞下的龙子。
“伴孕之妇,有借光之嫌。至于一雷裂空…一雷裂空…”宇文祭欲言又止,不再往下说。旁人以为宇文祭害怕了,不敢说了,其实这欲言又止,才是他高明之处,留给皇帝无限暇想,无尽的猜度。
果然,熊天对借光之嫌,挡灾之说,并不在意。但是一雷裂空,声振长空,势压九雷,这也是他亲耳所闻。因为此,熊天猜忌之心顿起,正欲下旨赐死那伴裂空雷而生的孩子时,偶然渺见宇文祭阴险的笑容,顿时又心中一紧,独自沉思十余息之久后,终于下定决心:“伴孕之子,借光挡灾,一雷裂空,皆不好定言。然皇子诞辰,九雷伴生,此为定数也。况九乃至尊之数,岂惧一之始数?宇文卿家,你过来!”熊天沉吟半晌,突然神神秘秘地将宇文祭叫了过去。
诸葛家人不知皇上葫芦里卖什么药,担心这一雷裂空的弄璋之喜,会给家族带来莫名之灾。
但是,有些事往往出人意料。
只见宇文祭点头哈腰,一脸的不情愿走到诸葛家主跟前,附耳嘀咕一阵,只见那诸葛家主喜笑颜开,还未等那宇文祭说完,就已经高呼万岁,跪地谢恩。
诸葛家人不明就里,见家主喜笑颜开高呼万岁的样子,又见皇帝一副示人以惠的得意派头,都猜想一定是喜事。
“口谕:赐仪贵妃所诞皇儿名万罗,爵亲王尊九五;着诸葛家所诞麟儿,挡灾有功,赐名容疾。诸葛家族赏万钱,田千顷,即日起,诸葛家族好生伺候好九五亲王,朕希望九五亲王周岁抓周之时,还能给朕惊喜……钦此!”宇文祭见诸葛穷缕那副高兴劲,便懊恼当众宣布了这桩喜事,就连自己说些什么都是不知。
这伴随九雷出生的皇子,皇帝赐名万罗,取森罗万象,唯我独尊之意。而那伴一雷裂空的孩子则赐名容疾,顺其母伴孕挡灾,吸容疾痼之意。至于诸葛家族所得的那些赏赐,实有收买之嫌,暂稳诸葛家庭之意。而让九五亲王继续留在诸葛府上,又给诸葛家族套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不管如何,此事终还是以喜事收场,不待皇子熊万罗诞下三日,皇上便离开诸葛府,留下一众皇家侍卫,保护九五亲王的安危。
在皇帝返宫之后的日子里,诸葛家族小心翼翼地供养着九五亲王,容疾也被安排和那九五亲王住在一起,尽他挡灾之职。就在他们三月之大时,又有一个两个月大的女娃娃,由诸葛家主抱来,为九五亲王挡灾。这个女娃娃是诸葛家主那无后的弱智儿子外出之时,在一处残庙中,佛像前捡来的弃婴,硬说是他的女儿。没法,诸葛家主他便将那女娃娃认做孙女。因为在她的襁褓之中,有半片玉蝶,注明了她的出生始元二年农历二月十九,名为云落雨,故为她取名诸葛容雨。令诸葛穷缕费解的是,那半片玉蝶上,还提到了另外一个名字:云飘羽。想来定是这个茵茵的姐妹,另一半玉蝶应该在那云飘羽的身上。问他那痴呆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日月如梭,很快,九五亲王在诸葛家的小心伺候下,终于迎来了一周岁的日子。离回王朝皇帝熊天再一次地幸临诸葛家族,亲自查看那九五亲王和容疾的抓周之事。
这一次,诸葛家没有往日的喜庆,相反他们皆是如临深渊。当这两个孩子出世之际,诸葛家还因为两个孩子出世时的异象而获得了大批的封赏,高兴之余,才明白诸葛家的大考是在这抓周之日。如果那一雷裂空的孩子,在抓周之时,风头盖过了九五亲王,那他的小命也将不保,诸葛家族也将受其牵连。所以,在抓周之日,大家都是心中惴惴不安,为了降低诸葛容疾可能抓到代表王权的玉印,诸葛家决定,将那捡来的孙女诸葛容雨也一起参加那抓周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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