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俏农村 > 二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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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三成妻子站在场里,不住地向路上望,边看边跳脚:“怎么还不来呀?大忙的功夫,谁还没有个活儿呀?”赵三成妻子急得在场里直转圈。

  张福边抽烟边往李红梅看的方向看,一支烟抽完了,没有来,又一支烟抽完了,还是没有来。心里着急:“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呢?”

  张福说话:“三成上谁家去接机子了?”

  赵三成妻子:“上连福家呀”

  张福:“去了多半天儿了?”

  赵三成妻子:“有一会子了。按说该来了。”

  张福:“别让别人把机子截住了,人家打起来了,咱们还在这儿傻等着机子呢”

  赵三成妻子:“不会吧,有三成跟着,他不会傻到把机子让给别人吧?”

  张福:“娘儿怎么能懂爷们儿之间的事儿呢?”说完骑上车子向村里去了。

  张福正骑着车子,就听见高一声低一声像有人在吵架,心说“谁大中午的不睡觉吵架玩儿呢?看看去。”张福一转车把向赵根喜场的方向来了。

  远远地,张福就看见了一群人,有人在拦,有人双手在比划,好像在打架。张福紧蹬了几下,到了人群外面,他一眼就看见了赵三成:“三成,你怎么在这儿?机子呢?我们大伙可都等着呢!你干什么呢你?”

  赵三成一指赵根喜场里的机子:“那不是,机子在那里呢,人家不让拉走了,说要等他打完才让拉走呢”

  张福一听就急了,粗声大气地:“我看看,我看看,谁这么不讲道理?今天我非把这机子拉走不可。”边说边分开人群走到了人群中间。

  这时候,张党育和赵根喜已经不打了,赵根喜还穿着被张党育撕破的背心,身上还沾了不少土。赵根喜一见是张福:“福子,怎么了?你来拔横来了?是你哥我要先打,你是让打呢还是要把机子拉走呢?”

  张福一见是赵根喜,脑海里面出现了另一个情景。

  张福套车到地里刨红薯,到了傍晚,刨了不少,他到地头儿套车时发现车胎没气了,他抬头看看就要黑下来的天,又看看破了带的车,急得直搓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赵根喜驶着空车回家过他们的地,看见张福围着车直打转,就是不套车,赵根喜“吁”停住了车:“福子,天快黑了,怎么还不套车?”

  张福一见是赵根喜,又看见他是空车,可乐坏了:“车坏了,哎呀,根喜哥,你来的正好,帮我把红薯拉家去吧。”

  赵根喜二话没说,把车驶进了张福的地里,开始装车,张福打发妻子先回家了:“你先家去吧,做点好吃儿的,等我和咱根喜哥回去了喝两口儿。”他妻子骑车先家去了。

  张福和赵根喜装车,装着装着,还没有装完呢,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两个人摸索着把车装好,又一块赶着帮马把车拉到了道路上,赵根喜停下了车:“你的车怎么办?要不我把红薯卸了再回来接你,把车放我车上拉回家。要不这一路就把外带给碾坏了。”

  张福:“不碍事,等我一下,我套上车,咱们一块儿走吧,空车,碾不成什么样儿的。”

  赵根喜:“别介,兄弟,一条外带好几十块钱呢,等我一下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说完,自己驶着车拉着红薯往张福家去了。

  张福在道路边儿上开始放马,马低着头吃草,铃当晃晃地直响。一会儿,张福就隐隐约约发现来了一辆马车,铃当晃晃晃晃地响得挺急,好像走得挺急,张福心说:“难道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可能啊。”

  走近了一看,果然是赵根喜,张福:“根喜哥,这么晚了,你就别来了,刚才我套上车咱们一块儿回去这个时间正好,你又跑一趟,就显得晚了一点儿。”

  赵根喜:“咱农村人还怕晚这一点儿啊,过秋过麦的谁还说晚不晚啊?干完了活儿就行,干不完活儿没有黑街(夜),白街(白天)。只有活儿。你说是不是?”

  张福:“那倒是。不过,我总觉得――”

  赵根喜:“行了,一个大男人,说话这么不利索。赶紧把车抬上去,不结,越等越晚。”

  张福不说话了,赶紧帮赵根喜把车抬到了赵根喜的马车上,自己把马拴在赵根喜的车箱上,也上了赵根喜的车。赵根喜驶着车往张福家走去。

  到了张福家,赵根喜帮张福把车抬进家,张福把赵根喜的衣服拉住:“根喜哥,别走了,她把饭早做好了,就等着咱们回家吃饭呢!”回头冲屋里喊:“快快快,再炒几个鸡蛋,去买瓶酒,我和根喜哥喝几杯。”张福妻子依言骑车出了门。

  赵根喜:“别去,我得家去,别去,我得家去。”张福妻子好像没有听见赵根喜的话一样,依然骑车走了出去。

  “车还在外边呢,我去看看。”赵根喜边说边推脱着往外走。

  张福跟着赵根喜往外走,边往外走边说:“你可不能走啊”

  赵根喜边走边说:“啊,我不走。”

  赵根喜来到了大门口,看见马车还在,一回头:“兄弟,家去吧,别麻烦了。顺便脚的事儿,不值一提。”说着就要走。

  张福死拦不住,只好说:“那什么,根喜哥,别的话我也就不说了,你有什么事儿,言语一声,我准到。”

  赵根喜:“行”说完,驶着马车走了,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张福渐渐回过神来,对赵根喜说:“根喜哥,你打麦子啊?”

  赵根喜:“啊,我是说你看党育打完了,机子就跟我不远,我接着打,正合适,不用跑腿找机子,人是现成的,麦头也铡好了,支好机子立时就能打。三成非得把机子拉走他先打不行,你们是亲戚,他打麦子肯定找了你了,这不正好你又过来了,刚才说什么我也听见了,你说你是把机子拉走呢还是先让我打喽你再把机子拉走,你说吧?”

  张福没有说话,心说:“看样子根喜是非打不可了,他们场离得太近了,不让他先打喽实在说不过去。”想了想,对三成说:“我看这样吧,根喜哥的场和党育哥的场离得忒近,正好让根喜哥先打喽咱再把机子拉走打也不晚,方便一家是一家吧。”

  赵三成:“那你们就不着急了?”

  张福:“着急也得一家一家来不是?你先到咱们场里去说给他们一声,让他们别着急了,有什么事儿可以先去干一会儿,我先帮着根喜哥打完了麦子,顺便给咱看着机子。等根喜哥打完了,我和连福把机子拽到咱场里去咱再打,正好也就凉快了。去吧”

  赵三成无奈,不高兴地骑车往自己场里去了。

  张福:“来,根喜哥,盘算盘算在哪里支机子,在哪里出麦粒,哪里出麦秸,咱们在树荫里就打吧,还等着什么呢”

  赵根喜心说:“张福这小子还行,还算有点儿良心。”

  赵根喜开始核计,用手比划着:“咱的场大,这样吧,麦粒在中间,麦秸在场边儿上出,只要不碍事,就行”

  刘连福和赵根喜按照在张党育场里的程序把机子支好,赵根喜:“连福,现在什么价?”

  刘连福:“刚开张,按一小时十元钱算的,大估摸是这么个价儿,算帐的时候只能少不能多。你就放心吧”

  赵根喜拿出几块手巾,给了赵冠男和刘新有一人一块,赵根喜把自己的一块扔给了张福:“兄弟,接着,你用吧。”张福又扔给了赵根喜:“根喜哥,我有,你自己用吧”张福从道路边儿自己的车子把上把系着的手巾解了下来,搭在自己的脖子里。

  赵冠男把手巾搭在自己肩膀上,开始从麦头垛上往机子前面运麦头,刘新有拿起瓜子,准备瓜麦粒,张福拿起叉子,准备挑麦秸。一切准备就绪,刘连福摇着柴油机,脱粒机发出嗡嗡的响声,赵根喜往里一送麦子,麦粒碰撞金属,发出清脆的啪啪的声音,赵根喜家的脱粒就算开始了。

  赵三成妻子等张福走了以后,一直就往道路上看,突然,她喊了一声:“三成回来了”

  帮她打麦子的人都向道路上看,果然是三成回来了。

  赵三成来到场里以后,他妻子问:“张福哥找你去了,看见他了没有?”

  赵三成说:“看见了,他正和赵根喜打麦子呢”

  他妻子问:“那咱找的机子呢?”

  赵三成说:“赵根喜用的那一台就是,”

  他妻子又问:“凭什么他先用?不是说好了咱们打吗?”

  赵三成说:“赵根喜他不讲理,仗着他场离党育场近,硬抢过去了。”

  他妻子追问着说:“张福哥过去了怎么说?”

  赵三成说:“张福哥过去了说让他先打,还帮人家打呢”

  他妻子不干了:“我去问问根喜去,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说完气冲冲地骑车而去。

  赵根喜脸上、手上被麦子的灰尘染得黑漆漆的,被汗水一冲,一道一道的,活像个黑老包,特别好看。

  赵冠男在麦垛上面也是满头大汗,双手扔麦头,汗也顾不得擦一下。

  刘新有用瓜子往外瓜麦粒,他是可劲的往外瓜,在他身后已经有了一堆像山一样高的麦粒了,脱粒机里面依然往外滚滚流淌着麦粒。

  张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挑麦秸挑得咬牙坚持着,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刘连福还在树荫里休息。

  赵三成妻子飞快地骑车来到了赵根喜的场里,看到的就是这般火热的场景。她下了车,把车子支好,就往柴油机前面走,看意思是要给赵根喜关机子。

  刘连福听见了支车子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赵三成的妻子神色有点不正常,好像挺生气的样子,心说“找茬儿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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