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俏农村 > 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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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连福睁开眼睛,看见是赵根喜,急忙站起来:“哟,根喜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赵根喜:“我刚过来,我是问这机子是谁的?”

  刘连福:“咱的,怎么?你也要脱粒吗?”

  赵根喜:“啊,我这不正找机子呢!可巧就碰上了,正好他也要打完了,下面有人接没有?要是没有就去给我打麦子。”

  刘连福:“有啊,党育打完了三成接着。其实是党育截了三成的,要不三成先打。”

  赵根喜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赵三成的身影:“三成不是要打吗?他人呢?”

  刘连福:“不知道,他说家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这不麦子快脱完了,也没有见他的人影儿。”

  赵根喜用商量的语气说:“正好,要不先给我打?”

  刘连福:“我没有意见啊,就是怕三成不乐意。只要三成同意,给谁打我无所谓。”

  他们正说着话,另一个机手手里拿着一根卷成一卷的皮带,从东边骑车过来了,赵根喜问:“大中午的,干什么去?”

  那人一扬手里的皮带:“这不,我正在东边脱粒,皮带断了,我用另一根先给打着,赶紧回家修好喽,要不两根都断喽就抓瞎了。根喜哥,你有麦子不?”

  赵根喜随手一指正在脱粒的场:顺口说:“这不正打着吗?我不知道你有机子,我要知道你有机子,早找了你去了,过年吧,过年我一定用你的机子。”

  那人说:“好嘞,那我先走了。”

  赵根喜:“你忙你的去吧。”那人骑车向村里去了。

  赵根喜指着他的背影对刘连福说:“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找活儿呢,你的机子离我这么近,我才不用他的呢,用你的现在就可能打上,用他的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呢?我才不等呢!”赵根喜看了一会儿,对刘连福:“看他们打麦子的劲头,这一堆麦头够他们打一会儿的。我家去叫人,要是三成来不了我就先打。”

  刘连福:“在你吧,你们可千万别为打麦子闹什么别扭。”

  赵根喜:“这能闹什么别扭呢。”说完,飞快地骑车家去叫人了。

  赵根喜飞快地骑车来到家里,赵冠男和刘新有正在屋里睡觉。赵根喜把赵冠男和刘新有都叫起来说:“快快快到场里去,可能一会儿就能打上。”

  李红梅从另一间屋里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找着机子了?”

  赵根喜说:“党育正打着呢,我赶紧回来了,要是三成去不了,咱就能打上”

  李红梅说:“那就快点儿吧,你先去给咱们占着机子,俺们随后就到。”

  赵冠男和刘新有洗了洗脸,和赵根喜出去了。

  李红梅洗了脸,把大门锁上,走着往场里去了。

  赵根喜、赵冠男、刘新有飞快地骑车来到了场里,赵根喜用眼睛转了一圈,没有发现赵三成,心说“看来我能打上。”

  赵根喜到了刘连福近前:“还没有打完?”

  刘连福:“没有,看样子还得一会儿。我说根喜哥,你着什么急呀?早晚给你打喽。”

  赵根喜:“早晚是能打,咱不愿意早点儿打嘛,早打了多晒几天,麦子不是干嘛,放在囤里不是还放心嘛。赵三成来没来?”

  刘连福:“没来,这个三成也真是的,家去了这么半天也回不来,就是干事,这半天也干完了。”

  赵根喜:“他没来正好,先给我打,咱打起来喽他就是来了也得让我把麦子打完再说。”

  他们在树荫里面说着话的功夫,张党育已经打完了麦子,大嗓门子传了过来:“关机子!”

  刘连福赶紧跑到柴油机前面,关了油门,柴油机不转了,脱粒机也不空转了。轰隆隆的场面刹时停了下来,没有了机子的吼叫,场里一下子清静了下来。

  张党育喊:“看时间!”

  刘连福慢条斯理地人兜里掏出手表,看了看,说:“不慢!一个小时三十六分钟。”看了看那一堆麦粒:“你这麦子好收成啊!我要是短着麦子喽可得借给我点儿,我先占下了。”

  张党育:“没问题!多少钱?”

  刘连福:“着什么急呀?”

  张党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你,我现在有,你拿着,不结,我得专门往你家送,我才不跑那个闲腿呢,趁着现在,算了就是算了。说吧,多少钱?”

  刘连福:“六分钟算了,按一个半钟头算,你给十五元钱得了。怎么样?”

  张党育:“你说了算”从兜里掏出十五元钱,给了刘连福。

  刘连福接过钱,在手里抖了抖:“那我可就拿着了。按说我拿不起钱来。”

  张党育:“拿着拿着,一码归一码,好归好,事儿归事儿,我缺钱花了我上你那儿借去。”

  刘连福:“要那么说,我可就拿着了。”说完把钱装入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张党育看了看道路上的赵根喜,一副想说话又愿意说的模样。赵根喜扫了张党育一眼,根本就没有看张党育。张党育直接走到场里去了。刘连福回到树荫里。

  赵根喜问刘连福:“按什么标准要的钱?”

  刘连福:“没有什么标准,今年刚开张,大估摸着要钱。差不多就行。”

  赵根喜:“大估摸也不能差太多喽啊”

  刘连福:“是啊,基本上是按照一个钟头十元钱的标准收费。乡里乡亲的,只能少要,多要不了。”

  张党育走到脱粒机前,把机子里面的麦粒都用手扫了出来,又到了柴油机的一头儿,用力往下压,可惜一个人根本压不动,他叫小刘前来帮忙,两个人使劲儿往下压,脱粒机那头儿才算离了地儿,张党育喊小张:“快来扫扫机子下面的麦粒!”

  小张拿着扫帚扫了扫机子下面,把下面的麦粒都扫了出来。

  张党育用叉子把最后剩下的麦秸挑了挑,把有麦穗的挑了出来,单独放在一堆,打算再打打。

  张党育围着场转了一圈,发现麦秸下面还有溅出去的麦粒,又叫来拿扫帚的小张,张党育用叉子把麦秸挑起来,小张用扫帚扫下面的麦粒,可是却没有扫出来多少。最后小张把所有的麦粒都扫成了一堆儿,把扫帚一扔,到树荫里面抽烟去了。

  刘连福和赵根喜在树荫里面看着张党育他们收拾。

  刘连福:“根喜哥,他们拾掇完了,咱去拉机子吧”

  赵根喜:“我不答理党育,你叫他帮你把机子拉到道儿上来,他就甭管了,咱再拉着走。”

  刘连福:“啊”,说着站了起来。

  刘连福看着张党育收拾完了:“党育,用绳子把机子拴上,帮我拉出来。”

  张党育依言把在场边儿上的尼龙绳子拿过来,拴在脱粒机上,张党育在前,刘连福在后,把机子拉到道上的树荫里。

  赵根喜过去抓住张党育拉的绳子,张党育:“你干什么你?”

  赵根喜:“我打麦子。”

  张党育:“人家赵三成在我后头。你还得靠后站。”

  赵根喜:“那你就甭管了。”抢过张党育的绳子,拉着往自己的场里拽,刘连福只好跟着往赵根喜的场里走。

  这时候,在道路上来了一个骑车人,正是赵三成,他边骑边喊:“给我停下,给我停下。”赵根喜根本没有理这个茬儿,依然在往自己的场里拉,这时候赵冠男和刘新有也赶过来帮忙,很快机子就到了赵根喜的场里。他们把机子拉到了树荫里的那一垛麦头前面停住了。

  赵三成气喘吁吁地骑车过来了,他对赵根喜说:“不行,我得先打,我都找好人了,人都到了我场里了,我打完了你再打。”

  赵根喜:“你看看,明明机子在我场里,你得拉着走了你打,你打完了我再去拉机子,来回倒腾个什么劲儿呀?正好我打完了你打,放着两全其美的事不做,非得凿死理儿不行。”

  刘连福在一边儿看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心说“按说赵根喜打了赵三成再打才好,可是这话儿我没法儿说,等着看结果吧,反正怎么着也是我挣钱,只是少跑点冤枉腿儿的事儿。”

  赵三成和赵根喜僵持着,张党育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对赵根喜:“你这个人才没来头不呢,明明应该三成打,怎么成了你打了呢?”

  赵根喜:“党育,这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张党育:“俺截的三成的机子,要不这会儿人家早打起来了,还轮得着你在这里说这说那的?”

  赵根喜:“你打完了没有?”

  张党育:“我打完了”

  赵根喜:“打完了一边儿呆着去。河边无青草,哪来多嘴驴”

  张党育:“我看不惯你这作法!”

  赵根喜:“啊!我这作法不好,你那作法就强,当初我怎么没有说你呢,嗬,现在倒轮到你来说道说道了。”

  张党育:“早过去了,你现在说我也不怕。倒是你这事儿现在就在这儿明摆着。”

  赵根喜急了:“张党育,滚他妈一边儿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张党育:“哟,不说理了吧?理屈了吧?”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赵根喜:“平常看不出来你不说理,一到关键事儿上就显现出来了吧?我说你们弟兄几个数你不说理!”

  赵根喜急匆匆地走到了张党育近前,用手一捅张党育,把张党育捅了一个趔趄:“滚滚滚,哪儿他妈你这么多事儿!感情你打完了,没事了,老子还没有打呢,别在这儿给老子惹事!”

  张党育被赵根喜推了一下子,不干了,双手抓住赵根喜的衣服,一揪把赵根喜的背心哧啦一声给揪了一个窟窿,接着张党育又想把赵根喜按翻在地,赵根喜也用双手把张党育的胳膊抓住,两个人在太阳底下较上了劲儿,一下儿的功夫,两人头上都冒出了汗水。

  赵冠男跑了过来要揪张党育,被张党育一脚踢倒了。刘新有一见赶紧跑上前去,把赵冠男扶了起来,接着他来到张党育身后,张党育又把脚抬了起来,想把刘新有踢倒,刘新有眼急手快,一下子把张党育的脚腕子给抓住了,用力向后一拽,张党育站立不住,摔倒在地,赵根喜被张党育也拽倒了。

  两个人都倒了以后,互相松开了手,各自站起来,又要接着摔跤,被回过神赶过来的刘连福拦住了:“别打了别打了,什么岁数的人了,也不嫌让小人儿们笑话。”一拦,两个人不打了,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赵三成走到张党育前面:“党育哥,没事吧?”

  张党育:“没事儿没事儿”

  赵三成唉了一声,自言自语:“这可怎么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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