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俏农村 > 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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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连福:“我预计是按钟头算,一个钟头十块钱。你是头一份买卖,咱合二五一的算就行了,帮了忙也行,也算咱的买卖开张了。”

  张党育:“你真会说!到时候我一分钱也不给回家去你不得跪搓板啊!行了,开机吧。你可自己看着表,我可没有。笑着对刘连福说,你可别偷偷往快了拨!”

  刘连福:“哪能呢?咱做的是买卖,拨一次人家信不着了咱的买卖不黄了吗?”

  张党育:“兄弟,怎么急了?我是说着玩儿的,你就是真拨了我也不说,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刘连福没有再答言,走到柴油机前面,拿起摇把儿,一只手把摇把儿塞入柴油机的眼儿里,一手打着减压,摇了起来,随着刘连福的摇动,柴油机上的皮带带动脱粒机也转动起来,发出铁皮震动的轻的嗡嗡的声音。刘连福使劲摇了起来,柴油机飞快地转动起来,刘连福一松减压,柴油机的烟囱里面冒出一股黑烟,柴油机就“突突突”地吼叫起来,刘连福动了动油门,听了听脱粒机发出的嗡嗡声,嗡嗡的声音非常悦耳,说:“可以开始了。”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一点半”

  张党育在柴油机发动的时候掏出一块手巾,包起了头,又拿出一块手巾,围住了嘴,站在脱粒机的塞入麦子的口儿的旁边,站了站,伸了伸手,发觉自己个子矮一些,塞麦头费劲儿,就把麦头搬了几个垫在自己的脚下,登在麦头上又一伸手,发觉可以了,才往转动的脱粒机里塞麦头。

  张党育的亲戚们有的往机子前面运张党育够不着的麦头,有的拿起瓜子往外瓜麦粒,有的拿起叉子,往外挑麦秸。刘连福在树荫里站着看着机子。张党育的麦子就算打起来了。

  打了一会儿,刘连福骑了辆地头儿的车子回家去了,打麦子的人一个也没有停止,继续干活。不一会儿,刘连福回来了,手里拎着个小塑料壶,壶里面盛着一壶凉水、

  亲戚小刘大声对小张说:“这小子真会做事,知道天热,咱们打麦子口渴,给咱们拎水来了。我打麦子也用他!”

  小张一笑也大声:“那小子没有那么好心,他拎水来指不定是为什么呢,咱看谁说得对!”两个人边说话边干活,一点儿也没有耽误手里的活儿。

  刘连福回来后,把车子支好,拎着水壶来到柴油机前面,柴油机的水箱早冒出了白烟,刘连福拧开水壶的盖儿,把水倒入柴油机的水箱里面,白气立刻不冒了,水壶里面还有一些水,刘连福把壶盖儿拧上,放在柴油机的一边。

  小张一拍小刘的肩膀说:“怎么样?你净想美事,你看看人家,是给机子添水的,不是给人送水的。你看剩下的水也是给机子留着,连句你们喝水的话儿也没有,真没有来头儿,要是换了我,我先问问大家喝水不喝水,然后再给机子添水。这个人不行。”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继续干活。

  张党育眼看着机子,手往后一抓就抓住一个麦头,往入口一塞,挺顺溜的动作,甲乙两个人搬麦头供着他,打了半垛后,两个人都不愿意走了,累得满脸满身是汗,乙走到柴油机旁边,大声:“连福,这水能不能喝?我渴坏了。”

  刘连福正在树荫下眯着眼打盹儿,听见问他,连眼也没睁:“能喝,那是好水。少喝点儿,喝多了容易闹肚子。”

  小张抿了一小口,说:“我润润嗓子,嗓子都快冒烟了。”

  小刘一人从麦垛后面往前搬麦头儿,明显供不上张党育,张党育把手往后一背,抓了一下,没有抓到麦头,又抓了一下,还是没有抓到。回头一看,麦头在他够不着的地方,他一转身,抱过来一抱子麦头,可劲地塞入机子里,机子发出沉重的嗡嗡声,柴油机的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突突突”地吼叫了两声,柴油机憋灭了。

  柴油机突然不响了,把正在打瞌睡的刘连福吓得机灵一下子盹儿就过去了。他站起身来,正好看见张党育正在往外掏塞进去的麦头儿。

  刘连福对着正在掏麦头的张党育:“你少塞点儿,塞多了机子受不了。别整个麦头都塞进去,把麦头打散,一缕一缕的,机子好脱粒,一下子塞进去那么多,机子脱不好粒,还容易把柴油机憋灭,有时候还飞喽皮带。再就是留神手,别让机子‘咬’住喽”

  说完,张党育帮着刘连福把皮带上到柴油机上,刘连福使劲儿拽着皮带把脱粒机转动了两圈,感觉柴油机能够带动,憋不灭了,才把柴油机摇着,脱粒机在柴油机的带动下又欢快地转动起来。张党育慢慢一缕一缕塞着麦子,脱粒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刚才的劳动场景重新出现。刘连福看着没事儿了,往树荫里走。

  刘连福在树荫下休息,张党育在机子旁边忙着添麦头,甲乙从麦头垛后边轮番往张党育那里运麦头,丙瓜麦粒,在场东南角已经有了一堆麦粒,丁挑麦秸,东北角已经有了一堆洁白的麦秸。张党育那里雾腾腾的,那是打麦子时飞起来的尘土,加上嗡嗡的脱粒机的声音,柴油机的“突突”声,好一首劳动交响乐。

  张党育塞着塞着,往身后一看,见还有一堆麦头没有打,心里着急起来,又开始可劲儿地往机子里面塞麦头。塞着塞着,突然,脱粒机嗡的一声,不转了,皮带打着转飞了出去,柴油机还在“突突”地响着,

  在树荫下面的刘连福眯着眼,耳朵听见了柴油机的声音,就没有睁开眼看,张党育大声的喊:“皮带飞了!”刘连福听见喊声,这才睁开眼看场里。刘连福一看,皮带已经落到了地上,柴油机在空转,脱粒机已经不转了。张党育正在掏脱粒机里面的麦穗。他急忙跑过来,把柴油机的油门关掉,柴油机不转了。他又跑过去把皮带捡起来,先把脱粒机这头儿上好,又自己憋得脸给脖子粗地把皮带挂在柴油机的轮子上,使劲儿拽了拽皮带,脱粒机跟着转了起来,这才又发动柴油机,脱起粒来。

  赵根喜骑着车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东瞧瞧,西看看,侧耳听听,寻找脱粒机的声音。

  赵根喜碰上一个老者,老者:“这不是喜儿吗?这大中午的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赵根喜:“大伯,我找脱粒机呢?有没有看见咱村谁打麦子呀?”

  老者:“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出来。”

  赵根喜:“你溜达吧,我找找看看再说。”继续往前骑。

  赵根喜出了村口,远远看见自己的场里好像烟雾腾腾,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骑车往自己场里骑。

  赵根喜骑得飞快,到了自己场里,发现是张党育正在打麦子。他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场景。

  一个乡亲正在张党育家地里一米远一个摆麦个儿,赵根喜在一边看着,看着看着,突然,他抓起一个麦个儿说:“党育,这个麦个儿是我的。”

  张党育:“凭什么说是你的?这一个是昨天下午你帮我捆的。我还不知道吗?”

  赵根喜:“党育,你过来看看,我不是说捆的麦药儿花儿一样,而是说我的麦种儿和你的麦种儿不一样。我的没有芒,而你的有芒,”说着,从赵根喜认为是自己的麦个儿上揪下来一个麦穗,递到党育面前:“你自己看看。”

  张党育:“我的麦种儿早混了,有有芒的,也有没有芒的。这个麦个儿就是我的。”

  赵根喜:“党育,你看看这个麦个儿,上下浑身都有泥土,显然是被风刮着翻滚着到了你地里的,你再看看,你的麦子有这么高吗?”

  张党育:“就是我的,你别和我说了。”

  赵根喜走到自己地里,从剩下的麦个儿里面随手拿了一个,搬着来到张党育的地里他说是自己家麦个儿的那个地方,把刚从自己家地里搬来的麦个儿和他说是自己的那个麦个儿放一块儿,一样的模样,一样的高度,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赵根喜:“党育,你过来看看。”

  张党育:“我不过去,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赵根喜:“乡亲们,你们过来看看,看我赵根喜说了瞎话了没有?”

  群众演员围观上来,议论纷纷

  刘连福:“你还别说,看样子就是他的。”

  小李:“谁看不出来呀?你别瞎说,湿里没你的,干里没你的,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刘连福闭上嘴不说话了。

  众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赵根喜:“党育,你说你算个什么玩艺儿?明明是人家的麦个儿,你非要自己霸占不可。你图个什么呀?多占人家一个麦个儿你自个儿就过好了吗?”

  张党育:“赵根喜,你是个什么玩艺儿!你别诬赖人,不是你的,你为什么非要硬要人家的呢?是,是你耶了过晌火(昨天下午)帮我捆的麦个儿,一个手法,那你也没有必要非要赖别人一个麦个儿呀。走走走,拉你的麦子去!别上我这地里胡说八道!”

  赵根喜生气的用手指着张党育说:“你―――”一转身走了,心说“这个忘恩负义的张党育,不值得答理,以后事儿上见。”

  可巧今天,张党育正在脱粒的时候,赵根喜就已经来到了场里,把车子停在张党育地前头的道路处,看见在树荫里面眯着眼睛看着的刘连福:“连福,这机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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