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人相跟着回了家,到了院子里,李红梅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铡完了没有?”
刘新有:“姨,铡完了,要是有机子的话过晌活(下午)就可以脱粒了。”
李红梅:“我算计着要是有机子过晌活(下午)就能脱粒了,今儿晌活(中午)咱吃好点儿,吃饱点儿,过晌活(下午)好有劲儿干活儿。”
赵根喜:“老婆子,你今天晌活(中午)做的什么呀?”
李红梅:“捞面”
赵冠男和刘新有进了北屋,赵根喜进了厨房。
赵根喜只见案板上面已经有了一堆切好的面条,李红梅还在擀面,满脑门子汗也顾不上擦,赵根喜:“你歇一会儿吧,我来擀。”
李红梅:“别,你干了半天活儿,怪累的,你坐下给咱烧火吧,”
赵根喜:“我不累,还是你烧火吧”说完,洗了手脸,硬抢过李红梅手里的擀面杖,李红梅赶紧去往锅里添水,一会儿,灶火塘里面的火就熊熊燃烧起来,冒出缕缕轻烟。
赵根喜把擀面杖在案板上面擀得面啪啪直响。一会儿:“得了,我切面了,你可快点儿。”
李红梅站起身,来到赵根喜身后,一把把菜刀夺了过来:“你去烧火,歇一会儿,我来切。”说完,挤过赵根喜的身体,在案板前面切起面来。
赵根喜走到灶火塘前面坐在一个木头礅上,开始烧火。
李红梅几下就切好了面,
接着李红梅洗好了黄瓜,用刀在案板上面切成丝,拿来一个白瓷盆,把黄瓜丝都收到盆里,放入酱油,醋,油,盐,搅和好了放在一边。
赵根喜紧往灶火里面添了些柴,一会儿,锅里面就冒出了热气,锅里面的水开始有响声了。
李红梅说:“水快开了,你歇着吧,我来。”把赵根喜撵到一边儿去了。赵根喜只好又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边儿看李红梅煮面。
李红梅在灶火塘里面用烧火棍拨拉了几下,灶火塘里面的火发出了呼呼的响声,锅里面的水马上就不响了,锅盖上面冒出了更大的热气。李红梅:“水开了”说完端过来一盖板面条,揭开锅盖,热气呼的冒了出来,把李红梅半个身子都罩得朦朦胧胧的,李红梅把面条下到锅里,盖上锅盖,往灶火塘里面可劲儿添了两大把柴火,拉开了风箱,呼达,呼达,风箱的风把刚添进去的柴火都燃烧了起来。火苗子在灶火口外面冒出老远,热流吁得李红梅躲出去老远,探着身子又添了一把柴火,用烧火棍往灶火里面捅。突然,锅盖被白水泡给顶了起来,李红梅赶紧站起身来,一手揭开锅盖,另一只手用筷子在锅里搅了搅,水泡立刻下去了。李红梅盖上锅盖,继续烧火,又揭开锅盖搅和了两次,面条熟了。
李红梅用白洋漆盆盛了半盆凉水,用笊篱把面条捞出来,放入凉水中,捞完后把笊离放在盆中,放好饭桌,摆上小凳、碗筷、黄瓜卤放在桌子上面,又给每人盛了一碗面,放在桌子的四个角上,对赵根喜说:“赶紧吃。”又大声说:“男男,叫上你哥,吃饭了。”
赵冠男和刘新有到厨房坐下吃饭。
赵根喜、赵冠男、刘新有每人端起一碗面,浇了卤,搅和搅和,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刘新有说:“姨。你可也吃呀?”
李红梅:“你们先吃吧,我看够不够,不够咱再煮。”
刘新有:“姨,你吃吧,吃完了再说。”
李红梅:“你们先吃吧,下午可能得干重活儿呢。黑街(晚上)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吃饭呢。要这样的话,干脆咱都煮了算了。”说完,李红梅又开始烧火,煮面。
赵冠男吃得满脸汗水,边吃边说:“真热!真热!热死我了!”
李红梅边烧火边说:“你就不能像你哥一样,慢点儿吃,饿死鬼逃生的。不用着急,有你吃的,管你饱,慢慢吃吧。”
赵根喜吃了两碗面,把饭碗一撂,对李红梅:“你吃吧,我来煮。”
李红梅:“不用,你歇歇吧,这就熟了。”一揭锅盖,用筷子搅和了两下,把桌子上面盛凉水的盆端到锅台上,用笊篱开始捞面。捞完后端到桌子上面:“谁不够还有?”对刘新有说:“别等着了,再盛一碗,锅里还有呢!”李红梅抢过刘新有的饭碗,又用笊篱给捞了满满一大碗面,往刘新有面前一放:“一个大小伙子,不吃点儿东西还能干活儿?”
刘新有苦笑了一下:“姨,我吃得不少了,早饱了。”
李红梅:“不行,你别骗我!我看着你呢!根本就没有吃多少,必须把姨捞的这碗面条吃完。”
刘新有无奈地笑了,只好添了点儿卤,一根面条一根面条地往嘴里送、
李红梅非常不满意:“你这孩子,你姨做的饭有毒啊?不好吃啊?”
刘新有嘴里含着面条,含混不清地:“好吃!好吃!”
李红梅:“好吃那你还不赶紧快吃!”
刘新有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夹了两筷子面条,硬进了嘴里,嚼了嚼,一伸脖子,硬咽了下去,把剩下的半碗面条往桌子上一放“撑死我了。”
李红梅一看刘新有这个样子,也不好硬逼了,独自吃了起来。
吃完饭,赵根喜对赵冠男和刘新有:“你们先歇一会儿,我出去看看哪里有机子,等着我回来叫你们。”说完就骑车出去了。
刘连福一进门就嚷嚷:“老婆子,老婆子。”
刘妻:“啥事儿呀?这么兴奋”
刘连福:“我一出去呀就给咱这机子找着活儿了。”
刘妻颇为不屑地:“知道,不就是你那帮子哥们儿吗?我还知道,叫赵根喜,要不是就是张有,用很轻蔑地语气轻轻说问,我说的对吧?”
刘连福拖长了音儿:“不-是,不-是,这回你怎么着也猜不对,我说给你吧,是咱村的赵三成,他先打。”
刘妻:“不是说好了先给自己弟兄打,再应外活儿的吗?怎么先应开了外活儿了?你这样一来,别人家找咱咱应不应?要是应了与你那帮子弟兄在时间上冲突了你说怎么办?我可不管!”
刘连福:“冲突不了,就是冲突了也不碍事,大不了夜里加个夜班到头了。如果时间上来得急的话,还可以家来……”刘连福嘿嘿一笑,刘妻脸红了“去你个没正经的。”
赵三成来到村边的树荫里等刘连福,自言自语:“到我家场里没有别的道路可走,非走这里不可,我觉得我够快的了,他不可能走到我头里去。”赵三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村口望,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刘连福,自语:“不可能走啊!可别让别人截住了,我还是家里去看看保险。”说完赵三成骑车直奔刘连福家。
赵三成到了刘连福家,一进院子,正碰上刘连福,刘连福说:“你可来了”
赵三成:“怎么了?”
刘连福:“我忘了说给你了,得帮我拉机子,我一个人拉不动。我正说到你家去叫你呢,你就来了,正好,咱俩拉着机子走吧。”
赵三成围着机子转了一圈,只见脱粒机和柴油机被两根大粗榆树连接在一起,树中间用钻钻了一个窟窿,脱粒机和柴油机都被固定在榆树的两端,两台机子的距离正好是皮带的距离,榆树中间用一个车轮支撑,这样才能省力气地前进。
赵三成:“就这么个玩艺儿,能有多沉?我一个人就能推动,也能拉动,你甭管了,给咱推着车子,我一个人就行。”刘连福笑了笑说:“怪沉的,还是咱们两个人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推的省劲。”
赵三成:“不用。”说着赵三成把榆树后面的扶手把住,开始推,车轮开始转动起来,刚走了两步,赵三成就冒汗了,急忙把榆树放下,喘了两口气:“真沉”
刘连福从屋里拿出一根尼龙绳子“不粗不结实的绳子还真不经拉,一拉就断了。”说着把绳子拴在脱粒机的一头儿:“你拉我推”
赵三成在前面拉着机子,刘连福在后面推着机子,赵三成:“车子先放你家,有时间我来骑。”刘连福:“你撂着吧,没事,丢不了。”两个人连拉带推,脱粒机开始向村外走去。
刚走到村口,张党育骑车过来了:“这是谁的机子?”
刘连福:“咱的”
张党育:“给谁打去?”
赵三成:“给我。”
张党育用手一指:“机子得过我的场,三成,你看这样行不行,先给我打喽再去给你打?”
赵三成心说“正好,天气太热,我等凉快了再打也行。”说:“行啊,你先打吧,可说好喽,你打完喽得给我帮忙去!”
张党育:“没问题!”
赵三成:“给”说着把肩膀上拉机子的绳子给了张党育:“你拉到你场里去吧。我家去一下,家里要是没事儿,我先给你帮忙。”又对连福:“正好,他先打,我回去去骑我的车子,”
张党育:“你要是有事儿你就先忙你的,咱们弟兄谈不上帮忙不帮忙,有时间就帮,没有时间拉倒。”说完,拉起机子,向自己的场里走去。
赵三成转身向来路走去,心想“帮忙?你截了我的机子我让你先打就是照顾你了,你还想怎么着?”
张党育拉着机子:“我说连福,你可真会算计,早早买了脱粒机赚大发了。咱们村过麦谁不得用你的机子啊!”
刘连福:“机子咱是有,用我的我就尽力为大家服好务。不用咱也不嫌。”
张党育和刘连福连推带拉把脱粒机运到了张党育的场里,刘连福看了看张党育的麦头所放的方向:“你算计着在哪里出麦粒,在哪里出麦秸?咱好安排机子。”
张党育用手一比划:“在东南上出麦粒,在西北上出麦秸。你看着安排吧。”
刘连福盘算了一会儿:“不行,按你说的,咱们得把麦垛倒腾一个遍,白做翻手活儿。我看这样吧,咱在东南出粒,东北出麦秸,我把机子稍微调一下头儿,咱就可以打了。”
张党育:“在你”
刘连福来回移动着榆树架子,张党育找来帮忙的年轻人也帮着把脱粒机入麦子的口儿对着麦头垛,把车轮卸下来,两棵榆树起着固定的作用。刘连福从编织袋里拿出一个锤子,两根木头橛子,在榆树架子外边一头订了一根,固定好。这两台机子一台也动不了,放在哪里基本上是不动的。刘连福从一个编织袋里面拿出一根皮带,一头儿套在脱粒机的轮上,另一头套在柴油机的轮上。脱粒机的轮好套,安上就可以了,关键是柴油机的轮不好套,皮带长度稍微短一此,这样在脱粒的时候皮带才不容易打滑,也不容易脱落,可是套皮带的时候需要费些力气。刘连福一个人套了好一会儿,累得浑身是汗,也没有套进去,最后他对张党育说:“你把摇把儿塞入摇柴油机的眼儿里,我套着皮带,咱靠轮子的转动把皮带转上去。”
张党育拿来摇把儿,塞入柴油机的眼儿里,刘连福把皮带的一小部分套在轮上:“慢慢转吧,别着急,”张党育挺费劲儿地慢慢摇动着柴油机,皮带一点点儿地套进轮里去了。刘连福顺时针方向转动了两下皮带,皮带并没有跑偏:“可以了,准备好,咱可开机子了”
张党育:“等一下,咱怎么个算钱法儿?是按亩呀,还是按钟头呀还是按别的?说道说道吧,说道清楚了咱心里也明白,回去跟媳妇也好有个交待。”
(https://www.biquya.cc/id49040/2651410.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