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俏农村 > 第一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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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根喜:“是这么回事。有一天我吃完饭后,到村东的围村道路上,站住,一望无际的田野里,花生地一片连着一片,有的绿的惹眼,有的快要落叶。玉米地一片连着一片,翠绿的叶子显示出勃勃生机。远远望见一个身影在庄稼地里施肥,我走了过去,见是王老师正在给自家的花生施肥。我就问:‘王老师,追肥呢?’王老师直起身子,见是我在问话,就对我说:‘啊,追点儿肥,花生多点长儿’我又问:‘追的什么肥呀?’王老师对我说是化肥。我就想,为什么每年收秋的时候王老师家的花生为什么总是比咱们家打的多,原来她们半路上追肥呀。当时我就说:‘啊,王老师,你忙你的,我转悠转悠。’。我从地里回到家中,见到你嫂子,我就说:‘刚才我到地里转悠了一圈,看见王老师给她们家的花生追肥了,我寻思着也给咱家的花生地追点儿肥吧,以往咱家的花生总打不过她们家的花生,原来她们家还追肥呀。今天我又学了一招儿。’你嫂子说:‘地里的活儿怎么做,在你。我听你的。你说追肥咱就追。追点儿什么肥呢?’我接着说:‘王老师说追化肥,咱家里不还有点儿碳胺吗,撂着也是撂着,就追点儿碳胺吧。’你嫂子说:‘行’。

  就这样,我牵出马,套上车,车上装上碳胺,拉上你嫂子,就吆喝着牲口向地里驶去。到了地里,我把马用铁棍拴好,卸下碳胺,俺们两口子就一人一盆在每一棵花生下面撒了一点儿白色的碳胺。你不知道呀,当时俺们两口子都是满脸汗水,衣服都湿透了。

  晚上,吃完饭后,在院里乘凉,我抽着旱烟,对你嫂子说:“今年咱们也打个翻身仗,让花生增加点儿产量。”

  你嫂子说:‘正好咱家小子快高考了。花生收成好,多打点儿油让他补充点儿能量。’”

  赵兰花听完,指着赵根喜说:“人家都说娘亲小子(儿子),大哥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赵兰花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对着赵根喜说:“对了,对了,大哥,你这么亲你们小子,你跟我说说,你们小子高考那天你干什么了吧?”

  赵根喜一听,马上痛快地说:“行。我就和你说说。那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学校门口聚集了大批考生家长,”赵根喜用两只手在胸前这么一比划,好像他面前就是当时的校门口的人山人海一样,“他们都在翘首向里面张望,门口站着两名警察,家长在醒目的白线前拥挤地站着。家长们手里有的拿着可乐、雪碧等饮料,有的拿着面包、蛋糕等吃食。看上去他们比考生还着急,大多数家长汗流满面。考生们都涌向校门口,人声鼎沸,有喊爸的,有喊妈的,有大吃的,有大喝的,有坐在树荫里休息的,有把书包向父母怀里一扔的,有喊“解放”的。你当时是没有看见,哎呀,真是热闹同。俺们小子冠男走到校门前,抬头寻找我的身影。我当时在一棵树的荫凉处。他看见我后,匆匆走了过去。人家别的孩子的家长都是拿着雪碧,可乐等等饮料,就是咱一个庄稼人,手里拿着一玻璃瓶白开水。小子懂事儿,知道家里穷,接过我手里的白开水,喝了两口,俺们父子俩就相跟着回家了。我说:‘小子,考上了大学咱就上’。”

  李红梅插话说:“你呀,现在说得这么好听,当初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赵兰花扭头看着李红梅,好奇地问:“嫂子,当初俺大哥是怎么说的?”

  李红梅说:“他们爷俩儿回到家后,你大哥说:‘正好,家里又添了个帮手。’人家小子问:‘爸,我要是考上了大学让不让我上?’。你猜你大哥怎么说?”

  赵兰花问:“俺大哥是怎么说的?不会说不让上吧?”

  李红梅说:‘我给你学学啊。’

  我们冠男拿着录取通知书跑进了屋里,递给了我:“娘,俺考上了,俺考上了。”

  我拿过来通知书,攥在手里就不撒手了。

  冠男就问我:“让俺上呗?”

  “你说我怎么说?你让我怎么说!我只好说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你哥回家了,赵冠男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你哥,你哥接过录取通知书,使劲盯着那鲜红的印章,默不作声。

  我就问:“让不让孩子上,你到是说话呀?”

  冠男哭着说:“爸,我要上大学。”

  赵根喜一进家门,赵冠男就把录取通知书递给赵根喜:“爸,我考上了,通知书都来了,我要上大学”

  赵根喜怒气冲冲地说:“上个屁!你瞅瞅咱这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要是上大学这不是要你爹的老命吗?你爹拿什么供你上大学呀?”赵根喜说着用手指了指没有什么家具的穷家。

  赵冠亚――赵根喜侄子――急匆匆地向赵根喜家跑来,一进院门,大喊:“收(叔叔),收(叔叔),你给你们家花生地里施什么肥了?”

  赵根喜从屋里出来,见是赵冠亚,问:“小子,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我们家花生地里施什么肥了?是不是见我们家的花生长势喜人,讨教来了?”

  赵冠亚说:“不是,收(叔叔),你快去看看吧,你们家的花生叶子都黄了。”

  赵根喜一惊,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呢?”

  赵冠亚问:“收(叔叔),你给你家的花生施什么肥了?”

  赵根喜说:“我就施了点儿碳胺,没有施别的肥啊。不至于叶子黄啊。”

  赵冠亚说:“收(叔叔),你怎么想起给花生施碳胺来了?”

  赵根喜说:“那一天我出去溜达,碰见王老师了,她正在给她家的花生追肥,我看见她施的是白色的肥料,琢磨着是尿素、碳胺一类的肥料。我说以往咱家的花生总是没有王老师的长的好,原来她家还给花生追肥呀,今年我寻思着也给咱家的花生追点儿肥,家里就剩了点儿碳胺,我就使上了。怎么?花生叶子全黄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赵冠亚说:“叶子倒是没有全黄,可也差不多了。你没有问问王老师追的什么肥呀?”

  赵根喜说:“没有,我多了个心眼儿,问她她还兴许不告诉咱呢,我这是偷种地的技术。”

  赵冠亚说:“得,收(叔叔),你没有多么文化,鬼心眼儿倒是不少,你怎么知道王老师不告诉你呢?再说了,你连花生喜欢什么肥料都不知道,不问问你就敢追肥啊?”

  赵根喜说:“我知道你小子文化水平比你叔我高,那你说说,花生喜欢什么肥料?”

  赵冠亚说:“花生喜欢磷肥,磷肥是长果子的肥料,是底肥,京(耕)地时施用就行了。追肥得追尿素或者是二胺一类的肥料,当然你追碳胺也不是不行,关键是你得把碳胺撒进土里,不然,就挥发了,影响肥料的效果。我看你地里的花生叶子八成是叫碳胺挥发给烧的。不用问我也知道你没有把碳胺埋进土里。”

  赵根喜一句话也不说,末了来了一句:“看来这没文化真是坑人不浅啊”

  赵冠亚说:“收(叔),那我哥文化水平比我还高,今年要参加高考,他要是考上大学了,你让他让不?”

  赵根喜:“本来是不想让他上的,你看你叔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他考不上甭说,考上了咬牙我也供”

  赵冠亚转身走了。

  李红梅眉飞色舞地对赵兰花说:“你大哥可有意思了,一旦他认准的事儿,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不,让冠亚说的,我们家小子考上了大学,他是非供不可,还亲自送孩子去的学校。那护犊的劲儿,我这当娘的也比不上。”

  赵根喜:“那是”

  李红梅:“别臭美了”

  赵兰花:“嫂子,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红梅:“孩子第一次出远门,他非要送去不可,怕孩子转向,找不到学校。”

  赵根喜:“你猜怎么着,咱孩子还真转向了。”

  李红梅:“真的?那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呢?”

  赵根喜:“和你说能顶什么事儿呢?你又没去。说了也是白说,白让你跟着着急上火。”

  赵兰花:“大哥,我长这么大也没有转过向,你给说说呗。”

  赵根喜说:“行,我和俺们小子从公共汽车里走出来,正是下午的时间,俺们小子老是抬头看天上的太阳,用手比比划划,我就问:“你比划什么呢?”他说:“爹,这太阳怎么往东转呢?”我说:“那不是往西转嘛。”赵根喜说着用手顺时针转了一下。

  李红梅和兰花都笑了。

  赵根喜对妻子说:“你还说不让我送,我送他都转了向,不送转不回来指不定跑哪儿去呢”

  外面几声狗吠传进屋里,,赵根喜站起来,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赵兰花也站起来说:“大哥,嫂子,我回去了。”

  李红梅从炕上下来对赵兰花说:“着什么急呢?又不晚,再呆会儿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赵兰花:“不了,嫂子,你们也歇了吧,有时间我再来。”

  李红梅:“让你大哥送送你吧。”

  赵兰花转身说:“嫂子,不用,我们家离这儿不远。自个儿走就行。”

  到了门口,赵兰花对赵根喜说:“行了,大哥,别送了,快回去吧。”

  赵根喜:“还是再送送吧。”又走了一段,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中,李红梅刨根问底地对赵根喜说:“这个女的怎么黑灯瞎火的往外跑呢?你们不是有什么事情吧?”

  赵根喜说:“那哪能呢?人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看不上咱呀。你呀就别瞎猜了。睡觉!”

  赵根喜先上炕睡觉了,李红梅听说儿子转向了,也没心思纺线了,把纺线车子等物收拾好,也挨着赵根喜睡觉了。

  李红梅做起了梦。她梦见儿子转向后在车站不知道上哪辆车才好,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才好,在车站转来转去。上了一辆去别地的车。李红梅招手:“儿子,回来,那辆车不是回家的车。”

  李红梅闭着眼喊:“儿子,回来,那辆车不是回家的车。”把赵根喜吵醒了,

  赵根喜焦急地喊:“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了?什么回来?”

  李红梅慢慢睁开眼睛,说:“我做了个梦,梦见儿子真的转向了,真的回不来了。”

  赵根喜笑着说:“哪有影儿的事?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会回不来呢?快别瞎想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儿呢。”

  渐渐地赵根喜夫妻进入了梦乡。

  从学校里走出来赵冠男,站到公路边儿上,等路车,没有等到路车,却等来了一辆公共汽车,赵冠男把车拦住,上了车问:“去火车站吗?”,司机“啊”了一声,赵冠男给售票员钱买车票。

  公共汽车向火车站开来。赵冠男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街景和窗外的招牌,店铺、车辆、行人,摆地摊的等。

  到了火车站,赵冠男下了车,一下子懵了,火车站变样了。印象中的火车站没有了,变成了一个全新的火车站。赵冠男站在火车站广场,左看右看,用手比比划划,在寻找印象中的火车站,看看到底有哪些变化,想想自己应该怎样走才能找到汽车站。

  在赵冠男印象中,应该如何从汽车站走到火车站呢?汽车站在东西街的路北,东西街两旁的门脸挂着各式的招牌,做什么买卖的都有,还有许多摆地摊的,也有骑三轮车的流动摊点,以卖吃食、书籍、报纸和玩具、水果类的居多,也有卖别的的摊点。从汽车站出来,往西走,走到尽头,是一排南北方向的门脸建筑,也是挂着各式招牌,卖什么的都有。转弯向南走,见到一个东西方向的小胡同,小胡同里也是各种买卖。再往西,走一段路,眼前开朗起来,路北才是火车站广场。

  现在,火车站与汽车站之间的那排南北门脸已经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东西方向的柏油马路,各种车辆奔驰其中,小胡同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也是一条宽阔地马路,行人、车辆各行其道,人来人往特别繁华。

  火车站广场有一处地方停着很多出租车,司机们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侃大山,有的东张西望在招揽生意,火车站出口出来一群旅客,司机们都蜂涌而上,追着旅客问:“去哪儿呀?坐车不?”旅客们有的摆手表示不用,有的问好了价钱,司机领着走到自己的出租车前面,打开车门让旅客坐进去,开车走了,有的干脆不吱声,自顾自地走了,有的去坐路车,有的去了汽车站,司机们揽上活儿的,开车走了,没有揽上活儿的,有的继续招揽生意,有的走回车内,继续闭目养神,有的东张西望在寻找客人。

  赵冠男从公路的人行横道走过来,向一个没有招揽顾客,正在往自己出租车走的司机迎面走去,司机站住,问:“同志,上哪儿呀?坐车吗?我的车便宜。”

  赵冠男:“师傅,我不坐车,我只是想问问,往汽车站怎么走?”

  司机:“汽车站呀,老远呢,我送你去吧。”其实汽车站不远,司机编了个谎言。

  赵冠男有老主意,一听不对劲儿,也不问了,扭头就往回走。

  司机不死心,边追边说:“汽车站你找不到的,还是让我送你去吧。”

  赵冠男没有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赵冠男走回他下车的地点,心里盘算了一会儿,开始沿着公路往东走,走到头儿了往北走,边走边左右张望,往北走的时候,看门脸的牌子,用手指着一个牌子说:“嗯,我来的时候经过这里,有这个牌子,我没有走错。”走到头了往东走,又指着一个牌子说:“更没错了,我也见过这个牌子。”又走了不远儿,发现了汽车站的大牌子,自语:“这不就到了吗?刚才那个司机还说老远了,他骗人!”正好一辆公共汽车从站内缓缓驶出,赵冠男示意司机停车,坐了上去。

  赵冠男下了车,走到他姨家,已经过了吃中饭的时间,他姨张罗着要给他做饭,被赵冠男拦住了,骑了辆自行车,就往家赶。

  赵根喜夫妻正在给牲口铡玉米秸杆。赵根喜穿一身补丁撂补丁的干活衣服,李红梅头上包着一块破手巾,衣服也是补丁撂补丁。赵根喜抬起铡刀,李红梅把玉米秸杆往铡刀里着,赵根喜屁股一撅,双手用力往下一按,唰的一声就把秸杆切下一小段,重复这个动作,一小段一小段地往下切,已经切了有一堆了。赵根喜满身地土,满头满脸的汗,李红梅也是满脸、满身土,

  赵冠男骑车到家,推开家门,看见父母正在铡草。

  听见门响,赵根喜夫妻停下手里的活儿,李红梅面向院门,一眼就瞅见是儿子回来了,把玉米秸杆一扔,就噌的站了起来,把赵根喜吓了一跳,嘟囔了一句:“你发什么神经?”

  赵根喜扭头一看,见是儿子回来了,也把铡刀放下,上一眼下一眼看了看儿子,见没有什么变化,放下心来,说了一句:“没有什么变化。”

  李红梅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你是怎么回来的?没有转向吧?可把我吓坏了!”

  赵冠男听得一头雾水。

  赵根喜说:“行了,别说了,有什么用?儿子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我就说嘛,这么大个人了,还能回不来?”

  赵根喜接过儿子手里的自行车,说:“别傻站着了,屋里去歇会儿吧。坐了老远的车,骑了老远的路,没干过活儿,挺累的吧?”

  赵冠男:“还行。爹,我铡一会儿吧。”

  赵根喜:“不用,你还是歇着吧,我和你娘没有什么事儿,再铡一会儿,就铡完了。”

  赵冠男跟着李红梅进了屋。

  赵根喜在外面继续拾掇。

  李红梅欢喜的神情,一会儿拿出煮花生说:“吃吧,刚煮好的,快趁热吃点”赵冠男吃煮花生。一会儿拿出煮玉米,说:“吃个煮玉米吧,咱自家地里长的,可嫩呢,正好吃呢,你小时候最爱吃煮玉米了,有一次,你到你叔家去,正赶上他家吃煮玉米,我怎么哄也哄不回来,白登吃了一个,拿了一个才算完事。”

  赵根喜进门:“你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煮玉米都凉了,你还让不让儿子吃了?”

  李红梅赶紧把煮玉米放在桌子上,嘴里说着:“快吃,快吃”赵冠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拿起一个煮玉米,吃起来。

  李红梅一会儿又拿出一捧红枣,说:“这也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每年过八月十五,我都给你留着最硬、最脆的。来尝尝,看新鲜不?”赵冠男又吃起红枣,边吃边说:“好吃,真好吃,真脆,真甜”

  赵根喜夫妻欢喜地看着赵冠男吃。

  看了一会儿,赵根喜对妻子说:“还不快去做晚饭。”

  太阳老高,李红梅急忙去做饭。

  天刚一擦黑,李红梅就放好了饭桌,摆上了碗筷,一桌子都是家常小吃,煮花生、煮玉米、红枣、煮毛豆角,摆了满满一桌子,赵冠男拿了一个煮玉米,一个玉米粒一个玉米粒地拧着吃,还直打饱嗝。

  赵根喜问:“儿子,给你的钱够不够花?不够爹再去想办法。”

  赵冠男:“现在不缺钱,到年是不够。”

  李红梅:“你上了大学了,就要好好学习,学个名堂出来。不能三天两头往家里跑,学不好让乡亲们看咱的笑话。记住了没有?”

  赵冠男:“嗯。”

  李红梅:“今年刚开学,就回来这一趟,往后不到年不许回来了,要好好学习,为咱家争口气。老头子,吃完饭你去想法借点儿钱让他拿上,往后就别回来了,有吃有住咱也就放心了。”

  赵根喜:“知道。”

  吃完饭后,赵根喜出门借钱,李红梅收拾桌子,赵冠男回自己屋里去了。

  刘大有家的布局与赵根喜家大致一样,所不同的是窗户最下面一层镶的是玻璃,床单是花布床单,迎门柜上摆放着十四寸的黑白电视。

  刘妻:要说咱们的日子过得也算可以了,就说这个电视吧,咱村就没几家买得起。

  刘大有:“人外有人,咱还得好好过日子”

  刘妻娇嗔说:“你看你,又给人家上政治课了,我知道得过日子,不用你说。”

  赵根喜在门外喊:“大有,开门啊。大有,开门啊”

  刘妻走到电视近前,把音量调小了点儿,说:“外面有人喊你”

  大有起身走到院子里,问:“谁呀?”

  赵根喜:“是我呀,开门呀”

  大有:“是根喜大哥啊。”边说边走到门前开了门,把赵根喜让到了院里,对着屋里说:“咱根喜大哥来了。”边说边把根喜领进了屋。

  刘妻:“大哥你来了,快坐吧。”拿茶缸给赵根喜倒水。

  赵根喜:“行了,你别忙活了,看你的电视吧。”

  刘妻把水给赵根喜端了过来,递给赵根喜,赵根喜接过,没有喝,就放在了躺柜上。

  赵根喜对刘大有:“还跑车呢?”“啊”“生意怎么样?”“马马虎虎,凑合呗。”“我看咱村就你富”“得了,村里比我富得有的是”“是这么回事,这不你大侄回来了吗?你嫂子非要他到年再回来不行,我没有预备那么多钱,你看你们手头宽松不?手头宽松的话,先拿给我二百,过了秋粜了粮食就还。”“大哥,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甭说我们还有钱,就是没有钱,一听说是为了孩子上大学的事儿,就是借我们也去借。这么着吧,你先拿五百,够不够?”“够够够,用不了那么多”“那什么,大哥,你先拿着,不够了赶紧言语一声,咱们大伙儿一起想办法解决”

  刘大有拿出五百给了赵根喜。赵根喜喝了口水,对刘说:“兄弟,咱这岁数也不小了,别玩儿命挣钱了,身子骨要紧啊。往后天儿越来越凉了,出门多带件衣服,千万别凉着自己。”“行,大哥,我听你的。”“行了,你嫂子还惦记着钱的事儿呢,我得赶紧回去,告诉她钱借到手了,让她别担心了。你们忙活了一天了,也赶紧歇了吧。”“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着什么急回去呢?再坐会儿。”“不了,改天吧,改天有时间你们两口子都到我那里去串门。”说完,起身走了。

  刘大有送出院门,说:“大哥,天黑,小心点儿”“没事儿,夜路走惯了,你回去吧。”

  刘大有回家,关门。赵根喜骑车,身影被黑暗吞没。

  赵根喜骑车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身影,自行车前轮正好进入街道横挖的一条小水沟里,车把一歪,赵根喜连车带人都摔倒在地,发出“吭”的一声。车把正好顶在赵根喜的肋条上,把赵根喜痛得吡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赵根喜才慢慢地起身,把车子从自己身上搬开,从地上坐起来,活动活动胳膊,伸伸腿,抖抖衣服上的土,扶起自行车,起身往家的方向赶去。

  赵根喜骑车拐进自己的街道,在门前停住,开门进院。回身把门关好。支好自行车,急匆匆往屋里走。

  听见自行车的响声,屋里的李红梅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急忙起身,向外屋走去。她刚把门帘掀开,赵根喜就进了屋。

  李红梅问:“钱借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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