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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族长看看了秦辰,又看看小姑娘,神情怪异地问道:““欺负你的人就是他?”
“对,对,就是他。他就是烧成了灰,我都认得他那张讨厌的脸,和那双贼眉贼眼。”小姑娘急忙点头道:“秦伯伯,你可要替我出气啊,他不但欺负我,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轻薄我。”
“什么!他竟然轻薄了你,这还了得!”秦族长闻言大吃一惊,颇为意外地看了儿子一眼,怒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轻薄了人家就擦擦手跑路,若不是人家找上门来,我还真不知道你小子干了这等好事。做男人要有爱有胆有责任心,不可以薄情寡义,我当初没有教过你么?”
秦辰张大嘴巴,不敢做声。爹,你教过我的可不止这些,你还教过我吃完逗留,浑身是愁呢。
“对,对,对付这种人就要严惩不贷,剁了他爪子打断他的腿,让他长长记性。”小姑娘唯恐天下不乱,加了一把火,对这秦辰做了个鬼脸:“你惨了,死定了你!”
“闺女,你暂且别生气。”秦族长见小姑娘气坏了,脸色通红,颇为心痛,急道:“我秦家男人敢作敢当,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吃完抹嘴就走的事情。我明日就让福伯准备些贵重的聘礼,让这小子亲自挑着上门赔礼道歉,你看,这样够诚意了吧?”
挑着聘礼登门道歉,这是什么道理?秦族长话意深奥,小姑娘一时半会理解不了,弱弱地说道:“我家在京城,挺远的,我看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就让我先揍他一顿出出气。”
“路程遥远好啊。”秦族长一拍手,眉开眼笑地说道:“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们两人路上正好多多交流,培养一下感情,若是路上开个房间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最好,到家就直接下聘礼入洞房了。你放心,我秦家家风开明,先上船后补票这种小事,我是不会介意的。”
“这怎么可以?”小姑娘惊叫起来,彻底傻眼了。
“清蕾,别闹了。”一声清斥自里间传出,缓缓地说道:“秦族长跟你说笑来着,你也当真。秦公子,请你到里间来,我这就为你施针。”
她怎么到我房间里去了?秦辰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觉得头皮都快炸开了,惊道:“爹,她……她……”
“哦,木姑娘来替你复诊续针,快些进去,人家在里间早就准备妥当,等你半天了。”秦族长嘿嘿一笑,挤眉弄眼地将他往里间里推:“记住了,女大三,抱金砖。”
我倒愿意拿金砖将她砸走,这小娘皮说不定是看我没死,特意来找我秋后算账的。秦辰紧紧拉住他衣袖不放松:“爹,要不你和我一起进去吧,我有些害怕。”
“没事,没事,有爹在呢,我罩着你。”秦族长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看了里间一眼,大声安慰道。话中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想在我秦府的地盘上,在我秦族长的眼皮底下玩花招,找死了这是。
看来父亲是靠不住了,秦辰拗不过父亲,心惊胆战地慢慢往里间挪去。
“秦伯伯,他……他……是你儿子?”清蕾小姑娘终于回过神来,嘴巴里就像被塞了臭鸭蛋。
“是啊,是啊。”秦族长呵呵一笑,神情颇为得意:“是不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和你很般配啊?”
“哇!”小姑娘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委屈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你们父子一起欺负我,我……我要回去告诉宗主去。”
“不要,千万不要!”秦族长一听这五圣宗宗主,吓得脸色都绿了,一个头两个大,哭丧着老脸央求道:“别哭,别哭,小姑奶奶,我这是和你开玩笑的,千万别惊动宗主大人。我这就给你赔礼道歉,若是你觉得不解气,我自己亲生的儿子给你踹几脚也行,我保证他不还手。”
这老货太不仗义了,一点义气都不讲,你这是将儿子往火坑里推啊。秦辰听得小姑娘哭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父亲的糗样,吃惊之余,一不小心绊了脚,一头就栽了进去。
里间弥漫着一股古怪的药香,桌子上摆了好些瓶瓶罐罐。一个年轻女子静静地坐在桌旁,如同一朵清晨娴静的小花,亭亭玉立,秋水一般的眼眸里没有半点表情,冷冷地望着他。
秦辰被她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爬起来就惊叫一声:”爹!”
“什么事?什么事?”秦族长一阵风闯了进来,双手衣袖鼓动,已经聚满了劲力,随时可以给人致命一击。
“爹,一会儿你可要看好我,我胆小,有些害怕。”秦辰拉住他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上次半夜被恐吓后心里一直很忐忑,身体越来越弱了,受不得半点惊吓。”
“不碍事,不碍事,爹就在外面守着,有情况叫一声。”秦族长看得心疼不已,急忙安慰道。
“秦族长,我施针之时,受不得半点干扰,若是这劲力钻错了地方,可怪不得我。”木清菡看了父子二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是。木姑娘尽管放手施为,我亲自守在外间,不让任何人靠近。”秦族长见她说得不像是开玩笑,吓了一大跳,心惊胆战地退了出去。
秦辰看着她那手里的银针,半尺来长,闪亮的针尖在灯光下耀出丝丝耀眼的光辉,心里倒抽一口凉气,骇然说道:“能不能换成小的?这个太大了,我心里害怕。”
“你的胆子这么小么?说笑吧!现在老实点,过来趴下!”木清菡手里夹着两根银针,冷笑着下令道。
“趴下做什么?男人干正事的时候才趴下,好,好,投降,投降,怕你了……”见这冷若冰霜的木姑娘高举银针作势要扎,也知道多说无益,老老实实地走到榻上趴下,将脊背留给她。
木清菡皱了皱眉头,伸手嘶啦一声,将他衣服后背撕开一个大洞,露出光溜溜地身子。
“你……你要做什么?”秦三少爷吓得声音都变了,心下骇然,这小娘皮迫不及待地动上手了,怎么比我还豪放?
木清菡脸色郑重,下手如飞,眨眼之间,数根银针便扎进了他背上。
“哎呀……”秦辰觉得背上一痛,额头汗珠滚滚,急急摆手:“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啦?”木清菡冷冷冰冰地问道,嘴上说着话,手里却拿着针,玉手轻展,一根银针又扎进了几分。
秦辰浑身钻心的疼痛,牙关直哆嗦,急道:“我说停一下,你这回没抹那软筋散么?怎地这么疼?”
“那玩意我用完了。”木清菡哼了哼,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似乎冰雕玉琢似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这几天我失眠睡不着觉,泡茶水里喝了。”
失眠自己喝麻药?没病也要吃出病来。秦辰冷汗滂沱而下,这小娘皮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是故意整我着。
“啊……”秦辰又是一声高嚎,却是在一愣神间,木清菡又连续两根银针,飞快地扎进他腰眼,费力甚巨,额头香汗隐现。
剧痛过后,秦辰身上的针阵理顺了劲力,形成了生生不息的浑流,带动血液流淌,便觉通体舒泰,浑身的疲倦似乎消失殆尽,精神也好了许多。
“咦?你的手艺不错啊,谢谢。”秦辰扭动一下脖子,感觉就像踏了肩松了骨,身上轻松多了。
木清菡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走到小桌着拿起几个药瓶,将里面的药液悉数倒在手心,手掌轻轻拍在他光滑的脊背上,柔嫩细滑的感觉,惹人一阵心神荡漾,秦三少爷舒服地哼了一声,毛孔里都透着惬意,松骨还带抹油推肩,很是要得啊,怡红院的姑娘们就不会这招。
沐清菡还以为他疼痛,冷冷地哼道:“叫些什么?若不是宗主要我救你,我才懒得为你费这功夫呢。耗时耗力,还得专门跑去莽荒森林给你找药,我这救人救得太不划算了。”
“划算,划算。”秦辰趴在榻上,舒服地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是在行善积德啊。善人有善报,你将来一定会找到个如意郎君的。”
“你胡说些什么?”木清菡脸色一寒,将背上的一根银针轻轻一拨。
“好,好。我不乱说了,不乱说了。”秦辰疼得浑身冒汗,急急求饶。
“我们五圣宗,一朝入宗门,终身奉五圣,是不可以结婚生子的,你可别再乱嚼舌头了。”木清菡幽幽说道。她出身高贵,又师出名门,自小便清心寡欲,对这男女相悦之事看得极淡。
“不对啊,那我娘是怎么生的我?”秦辰很诧异:“莫不是你们宗主晃点你的?”
“什么是晃点?”木清菡奇道。
“晃点就是骗的意思。”秦辰看了她一眼,这小娘皮也是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点黑言行话都不懂。
“那你会不会晃点你爹呢?”木清菡冷笑着问道。
“这个嘛,要看有没有好处可占了。”秦辰一本正经地答道。
“要是有好处呢?”木清菡停下了手,冷淡地问道。
“那就晃点他啰。”秦辰嘿嘿一笑,脸都不红一下。
“不要脸!”木清菡面带寒霜,勃然大怒,伸手一招,数根银针活生生从他背上飞了出来,带出一蓬血雨。
“嗷!”秦辰痛得蹦了起了,龇牙咧嘴,一跳三尺高,哐当一声后脑勺撞在榻顶上,瞬间起了一个大包。
“儿子,什么事?”秦族长听得动静太大,又一阵风冲了进来。
“爹,我流了好多血。”秦辰拉着父亲的胳臂,指着木清菡,义愤填膺地说道:“她故意整我,针上不涂软筋散,还用力插来拔去的。”
“儿子,软筋散那玩意不能乱用,用多了会留下后遗症的,前期是手脚僵直嘴歪鼻斜,再严重就是浑身不能动弹植物人。木姑娘这也是为你好。”秦族长一看儿子没事,也就放下心来,急忙安慰道。
“爹,怎么老向着她呢?”秦辰拉拉父亲袖子,急道:“你可别弄错了,我才是你儿子啊。”
木清菡看他一副小孩子受了委屈,找大人告状出头的模样,心里也好笑,说道:“秦族长莫见怪,贵公子血气太旺,体肉於积热毒过多,我这是帮他放血排毒。”
榻上血迹斑斑,那血液似乎被火烤过一般,冒着血泡,滋滋作响,将帐子都烧得焦黑。秦辰看得骇然失色,这东西竟然是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这也太吓人了。
看你是个救死扶伤的女大夫,我这回就不与你计较了。秦辰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
秦族长讪笑道:“不见怪,不见怪,木姑娘妙手仁心,我这心里可佩服得紧呢。是小儿胡闹惯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木姑娘见笑了。”
木清菡从桌上拿过一张纸笺,递给了秦族长,交待道:“照单抓药,内服外涂,七日之后我再来。”说完往窗户一窜,闪身便上了墙头。
这小娘皮难道是黑匪出身,有门不走窜墙头,高来高去的,谁还拦得住她?秦辰大惊,看得羡慕不已,拢着嘴大声喊道:“下次记得走正门,爬墙站稳了,小心摔下来!”
木清菡心里一颤,一口劲没提住,差点闪了小蛮腰,回头瞪了他一眼,恼火不已,本姑娘武艺高绝,岂会像你说得那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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