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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坚信的夏傀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结局，所以他现在的处境很尴尬，要么与夏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么与他撇清关系，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可这现实么。
既然自己都已经上场击败了李家的长老，站在了夏傀的一方，那自己就根本没有了退路，只能跟着身旁的男子一条路跑到黑。
“现在该怎么办？”周家老者声音低沉地问。
“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咬我？我定要让他李家掉几颗牙齿！”夏傀说着就转身离开，数名夏家的武者小跑到了场上把那名连名字都没人知晓的武者尸体带走。
血迹星星点点，顺着尸体扬洒在校武场的青色石砖上，看上去颇为血腥，诡异。
跟随李寂他们回到李府的路上，墨麟似乎对季戎胜了这场比试很是高兴，不停地在其肩上跳来跳去，小家伙不是很轻，小巧的身体里蕴含的力量不容小觑。
肩膀被踩得酸胀，但季戎很是小心地绷紧着肌肉，生怕墨麟一不小心掉下来，即便掉下来也是摔不到它，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就不想让它从自己的肩膀上跌下去。
眼见季戎肩上的黑色小兽十分欢悦，看上去灵智很高的模样，走在前头的李寂不知不觉地慢下了脚步，走到季戎身旁，与他齐肩而行。
“这小兽之前我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种别，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么个小家伙的？”李寂很是直白地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好奇。
“是我在山中遇到的，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了。”
正在低头向前走的季戎被这么忽然一问，思索了下便说道。
他没有欺瞒李寂的意思，因为墨麟和他本就是在山里遇见的。但见李寂对它颇为在意，本以为他会知道墨麟出于何族，但没想到他只是因为一时好奇的询问而已。
求知无果的李寂细瞧了墨麟几眼就不再关注，毕竟这世间奇兽异宝数不可数，没人会认得全，他瞧不出这小兽的来处，也没多想，但绝对想不到自己当初留意过的那只趴在季戎肩膀上的小兽，日后会叱咤在这中州之南。
……
一日的争斗，归来时都已经眼见日暮西山，季戎远远看着李府的大门渐渐显出轮廓，清晨时众人整装待发的情景依稀浮现在眼前，没有怅怀多久，思绪就被嵌在眼前的一抹秀色可餐的身影打断。
正是被李寂留在家中，但见到他们走后就后悔没有前去的李衣，看她的模样已是在府门前站了不短的时间。
虽早就有人回来报信说胜局已定，但此时亲自瞧见自己的族人载誉归来，也很是高兴，一张芳泽无加的俏脸虽说算不得倾国倾城，但猛的一看之下，还是颇为赏心悦目。
看着府门前的那抹身影，李寂也是颇为无奈，他这个女儿，要是能像别人家的女孩子那样钟情胭脂花红还好，偏偏愿意专注在这些舞刀弄枪的事情上。
有点什么与武斗有关的事情都少不了她，不管能不能帮上忙，都要往上凑一凑，这样一个眼看到了婚嫁年龄的女孩子谁家的长辈会得意，这也是他留下她呆在家里的原因。
不然怎会看似自己门槛都要有被踏破的架势，最终结果是自家女儿到现在都还未出阁。
虽说这其中也有他眼光太高，很是挑剔，没看上那些主动上门的年轻人的原因，但他总是先入为主地把那方面的因素忽略到不可计数。
心里无奈想着，李寂侧头看了身子侧后方的季戎一眼，一种想法不可避免地产生，又如潮水般极速地退去，从其神色上看好似从没发生过一样，但徘徊在眼中那久久不散的憾然却彰示他心中并非如表面上这般无牵无挂。
李衣远远地迎了过来，走到李寂身旁，向他身后的众人抱着十分欢喜的笑容，充满生命力的阳光笑容让其族中的青年一时间都宛若失了神，反应过来后都不禁红了下脸。
季戎也在此列，不过那红脸的步骤却没有显现出来。
因为他没必要不好意思，在他的主观意识里美好的事物不就应该被欣赏么。
季戎就在李寂的后侧方，与李锦走在一起，所以他笔直、毫不收敛的目光李衣自然有所察觉，神色略带诧异和不满地看了过来，却对上了一双嵌着漆黑瞳仁的眼睛。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双眼出乎意料的干净，丝毫没有和她之前追求者相似的那种痴迷和爱慕，好像只是纯粹对美好事物的赞赏，因为只是瞟了一眼，她也不太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看错。
只是暗暗记下，神色上也只是一闪而逝的变化，快到走在前面的李寂都没有发现什么。
快步走上来的李衣也随着众人一同进了府中，和族人交代了几句，李寂便带着李家为数不多的几位升元境的长老和供奉、叫上李锦和季戎，再一次来到当初议事的大厅。
“这次我李家能够站得上风，多亏了季小兄弟！”刚一落座，李寂说道。
“三局两胜，我也只是出战其中一局，李叔这样说，小子可有点担不起。”季戎刚刚坐下的屁股再次抬了起来。
眼见到三场拼杀的季戎怎敢任由李寂把功劳归到自己的身上，虽说这其中很可能有着把自己当作客人的客气，但那样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季戎再次拱手说道：“最后失手误杀了那名武者，不知会不会对李家造成麻烦？”
“既然是光明的对决，他实力不济被你所诛杀那叫他运气不好，不要多想了。”李寂说道。
他怕季戎年纪太小，会因失手杀人而心中留下阴影，虽然总感觉那名武者从未见过，就这样陨落在玉凉城会有所麻烦，但嘴上还是极大限度地宽慰着。
季戎点了点头，便坐下身去。
随后李寂有对今日之事一番总结后，便散了众人，单独留下了李锦和季戎在房间里，正准备说些什么的他忽然向着门口方向说了一句。
“进来！”季戎疑惑地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心想这李寂果然深不可测，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他竟然知道门口有人。
而且听他的语气，看他无奈的表情似乎都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这李家能让他如此语气说话的人也就只能是那个人了。
怪不得李锦在他父亲那一嗓子后连看都没有向门口看上一眼，因为他也知道那是谁。
“明明敛息术都练得不错了，怎么还会被发现？”一抹倩影推门而入，如季戎所想，正是李衣。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她要在外面偷听屋内的谈话呢，光明正大地旁听该不会有人介怀啊。
见季戎神色疑惑，李寂很是无奈说道：“我这女儿别看外表很是端庄，你看她手上的茧子，都要比我手上还厚了，唉……”
说着扶了扶额头，伤愁的意味不言而喻。
“中州武风这么重，我一姑娘家修武防身有什么不好？将来若是你和哥哥都不在我身边我也好能照顾自己嘛！”李衣甩着袖子，格外激昂地说道。
看得季戎眉头一挑，原本上次李衣随着他外出转了一圈，当时倍受打击的她不言不语，而季戎被各种新奇玩意吸引，一时倒是没有留意眼前这个很是倔强的女孩子。
李锦坐在季戎的身旁面色没有变化，似乎对这个妹妹已然习惯了。
因为习惯，所以麻木。
倒是他看着自己父亲的目光有些含蓄的疑惑，因为在他印象里，自己的父亲对李衣亦很是无奈，但不会就这样当着季戎外人的面表现出来啊。
即便此时的季戎于他李家，于他自己已是有着不同的意义，但这算不得家丑，却是有着和家丑异曲同工的道理，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父亲怎会忽略呢。
所以他疑惑，疑惑地看向李寂此时完全有些夸张的扶额叹息的神态。
不置身于事中，又安能轻易猜得出这其中的问题呢。
李寂现在只想将自己的女儿凸显出来，才故意将这自己也已经麻木的问题提了出来。
不然这几天来对季戎的性格有所了解的他实在不知能有什么办法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以至于吸引季戎的注意。
（勿忘初心，引戟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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