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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籍在山东济南市的长清,具体位置在济南市西南部的山区,说其为山区,也不完全是事实。因为,开车去那儿的路上,即便不是一马平川,确实也见不到太多的崇山峻岭。不过,作为与泰山一脉相承的山麓地貌,在散布的丘陵、溪流、沟壑中间,到也有过不少古代先贤或隐士们,在此地修心养性或运筹谋略。
近几年,四处游山玩水,业已成了市区里的人们,每周过双休日的主要内容。通常会是一家老小三代,或相约两家及三家朋友一起,或借车或自己驾车外出,最多去的地方,还是市区附近的郊外吧。
说到外出游玩,一般人首先想到的,经常会是去名胜古迹看看。但是,现在那些稍微有些名气的景观,除了门票一般在20到50元(其为2004年价位)不等外,再就是游人太多,且景点内部情况,也大多类似而单调,通常都是古庙、碑林、佳木、游乐园等等,除了真正的行家里手可能在那儿欣赏起来并流连忘返之外,在老百姓眼里,它们大致上全是千篇一律。所以,城市周边的许多所谓景区,每每下决心去凑热闹,结果往往是乘兴去而败兴归。其实,眼下存在于旅游景点内部的真正问题,主要还是多数景点,特别是一些新开发者,通常仓促上马,而且开发无序,每每让人们游览之后,难免会生发如此感慨……与其言心旷神怡,皆为远近的古色古香和天然纯朴;毋宁讲触目惊心,都是到处的凌乱杂芜与人造污染。
老百姓常言:十里不同语,百里不同俗。
在济南四周到黄河岸边,方圆几十公里之内,所谓地方特色,无外乎只是一些和城里那种速成玩艺儿,显然有所区别的东西。而眼下这样的东西,一般就是那些比较接近自然成长的土特产品吧,譬如:农村家养的禽畜、山岭田埂的野菜和时令的瓜果。其实,就我自己而言,近些年来,尤其是每年春季,在最常带有冲动性质的踏青郊游之中,已不再是慕名前往,确乎早已改为随缘地来到郊外某处,一边和当地人聊聊天,一边打听着有关地名的来由和方圆内的典故,更主要的还是从中探寻一下如今乡村与城市生活之间,依旧存在的差别或异同。
一位朋友已经多次来电话,一定要我多带些人,到他那里游玩。尽管我的老家就在这位朋友居所附近,但我自己对那儿确实谈不上熟悉。到了约定的地方,朋友说出了周边几个有名气的景点,但同去的几家孩子,却嚷着要去钓鱼和打保龄球。在陪伴孩子们玩耍嬉戏之际,时间也飞快度过。好像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午饭时间。
吃过午饭后,朋友坚持带着大家,来到了当地已收入基尼斯纪录的一个地方。原来,在1959年,这地儿曾经动用了万人力量,就在当地一个名叫“马山”的北面,用松树林木通过间隙排列栽培,从而种植出了“*主席万岁”的树木字形景观。
眼下,相隔了半个世纪,从远处眺望,在那儿大半个山坡上,映入眼帘的五个大字,虽有些稀疏斑驳,但风范依存,尚可清晰辨别。
那天,正好赶上是当地的集市,我们到时,已是午后多时了,集市还没有完全散尽。媳妇和孩子们,都乐呵呵地游逛集市去了,我独自和坐在路旁的一位老大爷,一问一答地聊了起来:
“大爷,多大岁数了?”
“七十八了。”
“当年你种过那山上的树吗?”
“咋没种哎,费老事了!”
“费什么事啊?”
“光浇水吧,庄稼都荒了!”
“这附近,还有什么出名的地方吗?”
“山那边,有个张良呆过的地方”
“哪个张良?”
“汉朝和刘邦一起的吧。”
“是吗!现在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吗?”
“没啥东西了,都砸没了。”
“谁砸的?”
“有城里来的,也有这里的人。多少年前的事了,都忘了!”
当天,从老家地界回来,傍晚吃饭时,便和父亲谈起了老家附近的事情。父亲自十五六岁就离开了家乡,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对于家乡的事情,若提起名胜古迹来,他老人家所知了了,但对于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在他一直记忆犹新的,甚至可说耿耿于怀者,却总是日本鬼子的长枪、扫荡以及解放前期国共两党军队的拉锯战和那会儿盛行一时的抄家、分田、镇反等等。其实,据说在爷爷辈上,在第二次划阶级成分时,被定性为“破落地主”。尽管,对于今天的人们来讲,已经不能很好地理解“成分论”,曾经对于一代人甚至二到三代人,所造成的心理负担及其刻骨伤害了。然而,就在此刻,联想到这里,我自己仿佛仍能看到六七十年代里一个个卑躬屈膝、少言寡语、愁眉苦脸的,或在接受劳动改造的,或被批斗游街的,那会儿随处可见的诸多“阶级异己”分子的身影。
往事犹可鉴,来者正可追。当我们生活正在日复一日地富裕且悠闲起来的时候,是否也应该看到,并需要认真地思考一下:
目前,为何还有一些人仍在奔走呐喊着“自由、平等、博爱”的民主老调?这里面究竟为了一些什么呢?
(2004年5月1日草。2015年3月3日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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