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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鼠毒强到了皇上身边就失效了？”李黑端起桌上的糖水，嗅了嗅。
这补品虽经过大量的水稀释，但仍有淡淡的香味，这香味早已让李黑刻骨铭心——这是光头强的香味。
“请问陛下，这补品叫啥名啊？”李黑转脸问唐玄宗。
“光头强。”唐玄宗微笑着，很和蔼。
“为啥叫光头强？”李黑又问。
“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皇上支支吾吾，一时语塞。
“光头是佛的标志，光头强就是佛助皇上强，佛助大唐强。”杨国忠说道。
“哈哈哈哈……”皇上大笑，“这个答案朕不好意思说，国忠倒替朕答了。谦虚一点嘛，国忠，话不要说得那么直，呵呵呵呵……”
杨国忠高声道：“谢皇上指点，国忠将铭记在心，今后将更加谦虚谨慎！”
“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拍马屁。”李黑心里道。
“黑侠，刚才你为什么说这光头强喝不得？”安禄山高声问道。他可不想让群臣以为在皇上身边只有杨国忠的声音。
李黑本想岔开话题，谁知安禄山却还记得李黑刚才的话。
“该死的安禄山，该记得的不记得，不该记得的偏记得；该问的不问，不该问的又问。”李黑心里暗骂安禄山，但又不得不回答他的问题。
“嗯，我认为——”李黑边思考边说，“这补品是四甲特贡皇上享用的，其他人怎么好夺皇上之爱呢？特别是我李黑，草民一芥，何德何能，也敢饮上此杯？”
“黑侠诶，话不能这么说，”唐玄宗左手搂过李黑的肩头，右手伸出大拇指，递到李黑胸前，“你是立了大功的，你是朕的大功臣，啊，这个，这个，朕是不会忘记的，啊。真是可惜了啊，当年你执意归隐，朕怎么拦也拦不住啊。你要是在朕的身边，朕就可以多睡几个安稳觉啰……”
李黑黑脸泛红，竟像个小姑娘似的低下了头，看到唐玄宗还没穿鞋，道：“皇上，你不会有臭脚丫吧？”
“哈哈哈哈——”唐玄宗抚掌大笑，“黑侠什么时候也这么幽默了？哎呀呀，刚才喝酒发热，脚底有点痒，就脱鞋抓抓。就在这时，你来了，朕一高兴，忘了穿鞋。哈哈哈哈——现丑喽，现丑喽。不过，黑侠放心，朕没有臭脚丫，呵呵呵呵——”
唐玄宗好像这时才知道自己还没穿鞋，一边笑着，一边低头穿鞋。
李黑激动地举起手中杯，朗声说道：“各位，既然皇上如此大度，赏我们珍奇美味，那么，恭敬不如从命，请大家把手中杯子举起来，我们一起谢谢皇上隆恩，祝皇上万寿无疆!”
文武百官纷纷举起装着一滴光头强糖水的杯子，杨国忠剜了李黑一眼，“哼”地一声，也不得不举起手中杯，和大家一起感谢唐玄宗——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咱黑侠不但学会了幽默，还学会拍马屁喽，”唐玄宗又抚掌大笑，开起了李黑的玩笑，“不过，这个马屁朕喜欢，喜欢，哈哈哈哈——”
“妈的，皇上对老子从没像对李黑这般亲热过，好个李黑，不等老子提议，就先带头感谢皇上！还把老子这个宰相放在眼里不？”杨国忠越想心里越窝火。
“黑侠，想当年，黑白双侠名满长安，誉满天下。听说现在白侠在山东又娶了一位美人，买了一大片田地，当了个大地主，日子过得挺美满，挺滋润。想必黑侠你的日子也是锦上添花啰。”杨国忠明明知道李白离开长安时可谓家财万贯，李黑离开长安时两手空空，就想刺激一下李黑。
“谢谢右相关心，李黑我现在日子也挺好的，当了个教书先生。”李黑虽感觉杨国忠话里带刺，但还是回答了他。
“哦——”杨国忠把声音拖得老长，以引起大家注意，“教书先生——教书先生好啊，好啊，一日为师，一生为父，你可白捡了好多儿女哩，每年不知要有多少儿女来孝敬你哦。你那日子，白侠可是没法比啦，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嗬嗬嗬嗬——”群臣中有杨国忠的几个跟屁虫，也跟着起哄。
“哈哈哈哈——”李黑先是一阵看似开怀的大笑，然后正色道：“教书先生嘛，也就是个孩子王——”
“猴子王吧——”“哈哈哈哈——”“嗬嗬嗬嗬——”杨国忠的那几个跟屁虫又在起哄。
“我觉得，”李黑的声音刺破了杨国忠等的笑声，“我觉得，我和学生的关系，就像右相你和群臣的关系一样，都是个领头的嘛，哈哈。论本事，我肯定不如这些孩子，笋高过竹嘛，长江后浪推前浪，一山更比一山高，这是当教书先生最大的愿望。只有这样，咱大唐才越来越强嘛。”
“你说是不是啊？安将军。”李黑扭头对安禄山说。
“是，是，黑侠说的在理，说的在理。”安禄山嘴上答道，心里却想：这黑鬼，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啦？
“这不是暗中骂我不如群臣吗？这黑鬼！”杨国忠心里恨声暗骂李黑。
“哈哈，不愧是教书先生，黑侠的口才越来越好啦，”唐玄宗急忙出来圆场，“各位爱卿，来，朕再邀上一杯，一来祝咱大唐前线旗开得胜，二来为欢迎黑侠归来，干——”
……
宴席散了，唐玄宗特意留下李黑叙旧。
“李黑，几年不见，不知一向可好啊？”唐玄宗关切地问。
“托皇上洪福，李黑日子还过得去，身体健康，儿女孝顺。”李黑答道。
“自从你和李白你们黑白双侠离开长安后，已经三年有余了吧？唉，不知道现在李白过得怎么样，朕很是挂念啊。”唐玄宗说到这里，动了真情，不禁掉下泪来。
李黑很是感动，急忙安慰唐玄宗：“皇上不必担心，李白过得可逍遥了。酒席上我和杨右相的玩笑归玩笑，不过，杨右相所说的情况倒是真的。”
“哦？李白终于又有新的归宿了，这是好事啊，可惜朕不知道，没喝上他的喜酒。呵呵，朕只知道天宝元年，朕见到他时，他妻子已经不幸去世两年了。那时朕找人到处张罗，给李白找个伴呢。那时的李白哪，也许是眼光太高了吧，百十来个美女，李白一个也没相中……”唐玄宗说着说着，高兴起来了。
李黑笑了：“皇上有所不知，皇上见到李白的时候，李白早就有相好的啦，李白可是个情种，哪会喜新厌旧呢？”
唐玄宗拍了拍额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朕也不至于担沙填海——白费劲了，呵呵呵呵。”
“李白现在的这位夫人，比李白的结发夫人认识李白，还要早。李白26岁仗剑离家出游，先是认识了李白的现任夫人某氏，俩人两情相悦，生活在了一起，并生了一个男孩，叫李颇黎。但某氏家那时始终没有答应他们的婚事。那时，李白还只是个无名小辈，又不肯参加科举考试，除了一只笔，一把宝剑，一无所有，某氏家长肯定不愿让自己的女儿跟着这样的‘浪人’在一起呀。后来，某氏举家迁走，李白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他们。再后来，李白认识了结发妻子许氏，对李白影响很大，李白落寞时一直给予鼓励和资助……”
“这个朕有所耳闻，许氏是前宰相许圉师的孙女嘛，婚后二人育得一男一女，其子名李伯禽，小字明月奴，女名李平阳。”唐玄宗说道。
李黑继续说：“对。三年前李白离开长安后，又去找某氏。还没找到呢，某氏家长倒托人送信来了。名气大了嘛，好找。李白找不到名不见经传的某氏，某氏找大名鼎鼎的诗仙，那还不容易？就这样，俩人又生活在一起了。”
“哈哈，这段经历，够李白写两三部诗集的了。”唐玄宗笑了。
“不过，李白也有伤心事。两年前李白的儿子李颇黎就离家出走，不知所踪了。”李黑说。
唐玄宗吃了一惊：“啊？为什么呢？不会像李白当年那样仗剑云游天下吧？”
“不知道。李颇黎离家出走后，李白很是伤心。某氏后来又生了个儿子，李白给儿子取了个名，也叫李颇黎。”
“你现在肯定还经常见到李白，要不然，你咋知道那么多呢？”
“回皇上，我也是很久没见到诗仙了。我所说的这些，只是从朋友或者朋友的朋友那听来的。”
李黑见与唐玄宗谈得投机，把话题转到了正题：“皇上，您在宴会上给我们喝的光头强是不是最近上贡的。”
“当然是最新的啦，我还会拿旧货忽悠你们？”唐玄宗一本正经地说。
李黑尽量不让自己着急，耐心地说：“现在没有旁人，请皇上跟我说实话。”
“你这李黑，还没完没了的了？好，跟你说实话吧，宴会上我们喝的是去年底送来的。”唐玄宗被李黑缠得没办法，只好说实话。
“前几天陈聪送来的呢？”听了唐玄宗的话，李黑终于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又问起第二个问题。
“哦，这你都知道？肯定是陈玄礼告诉你的。”唐玄宗暗骂陈玄礼嘴巴不严实，“前几天送来的？送走了。”
“啊？送哪去了？”
“哎呀，不是打了胜仗嘛。朕心里高兴，朕也没啥好东西慰劳慰劳前方的将士，就给他们送点光头强，让他们尝尝鲜嘛。让陈聪的部下搬来搬去的话，挺麻烦，朕就叫陈聪别卸货了，直接把前几天送来的光头强送去前线，留下陈货给朕用得了。顺便还让陈聪带上一个歌舞团，一起去边关搞个慰问演出。呵呵，李黑，你看看，朕可不是个小气鬼。”唐玄宗还颇为得意。
而李黑却越听越吃惊，心又快跳出来了。
李黑想了想，说：“带着歌舞团，行军速度那可不快啊。”
“哎，一路慰问一路过去，沿路兵站、哨所，能到的尽量都去慰问一下嘛。那光头强，保质期三年，你还怕过期不成？朕还特意嘱咐过陈聪了，路上可不能偷吃，那是专门慰问前线将士的。”
李黑听了，稍微放心了一些。
“皇上，就陈聪送的那点光头强，也太少了吧？前方将士那么多，那么点光头强，将士们闻个气气都不够。您还说您不小气？”为了边关将士，李黑用上了激将法。
唐玄宗脸色有点难看，想了一想，说：“你这李黑，说话就像竹竿一样直。不过，忠言逆耳利于行，你说得有理。看来我还得再多送点？嗯，那就再送两个季度的量，怎么样？”
“皇上英明！李黑先替前方将士谢谢皇上了。”李黑大喜，“如果皇上信得过李黑，李黑愿亲自押运这批光头强，前去慰问边关将士。”
“好！朕准了。不过，朕刚与你相见，又让你离开，说实话，朕内心还是舍不得。”唐玄宗说着说着，内心又有点伤感。
“皇上，国事为重。李黑从前方回来，再与皇上攀谈三天三夜，如何？”
“哈哈哈哈，这才是朕想要的大将之才，国事为重，国事为重。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李黑离席，向皇上施礼：“回皇上，越快越好，好不然，李黑就赶不上陈聪他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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