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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与李黑初识,便邀李黑到逍遥楼喝酒,还邀了“饮中八仙”的其他七仙作陪。“饮中八仙”都是谁呢?李白、贺知章、李适之、王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八人。这八人结为诗酒朋友,被人们称作“饮中八仙。”现在,“饮中八仙”迎接李黑,准备把“饮中八仙”升格为“饮中九仙”了。
其实,“饮中八仙”这也是第一次到逍遥楼喝酒。逍遥楼是长安第一酒楼,但在这之前,“饮中八仙”从没到逍遥楼喝过酒。记得有部电影叫《天下第二》,里面有句著名的台词——“第一是要被追杀的!”“饮中八仙”之前不到逍遥楼喝酒,倒不是因为这句台词,而是觉得凡事到了第一,登峰造极,以后也就没啥盼头了,所以要到机会十二分成熟的时候,才能跨进这天下第一酒楼。现在,来了个李黑,也是诗酒中人,据李白坦言,论才华,论酒量,李黑绝对在李白之上。在别人看来,李白是个“狂”人,唐玄宗身边的红人——国舅杨国忠、太监头子高力士,李白都敢叫他们为李白脱靴磨墨,其他人算个啥?所以,能让李白看得上眼的,世上之人没几个,能让李白刮目相看的,更是凤毛麟角。既然连李白都高看李黑,甚至向唐玄宗举荐,成为陪侍唐玄宗的大学士之一,可见这李黑确实非同凡响,于是其他七仙一致同意把“饮中八仙”升格为“饮中九仙”,首次跨进天下第一酒楼——长安逍遥楼喝酒,一来为李黑接风,二来庆贺“饮中八仙”升格为“饮中九仙”。
可别小看这“九”字,古时候可不是轻意用上的。由于九是个位数字中最大的一个,它在中国被认为是一个至阳的极数。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
话说李白李黑等“饮中八仙”——哦,不,应该是“饮中九仙”啦——跨进长安逍遥楼。“饮中八仙”名满长安,但这之前,对于逍遥楼而言,那只能说是名声在外。想不到今天“饮中八仙”竟然跨进了逍遥楼,逍遥楼老板自然喜出望外。李白与一位黑炭似的汉子手牵着手,在逍遥楼老板的热情指引下,率众仙走进规格最高的包厢——“九极”阁,分宾主坐定。逍遥楼老板特意指定九名最新招聘的最最水灵的侍女招待九仙,站在李黑身后的还是一位皮肤微黑的黑妹子呢。也先别怪逍遥楼老板,那时,和李黑皮肤一样黝黑的姑娘,逍遥楼老板可没法找去,能有一位微黑的也不错了。
又扯远啦!
话说九仙分宾主坐定,李白朗声叫道:“茶——”李白身后的女孩轻举纤指,指指点点,口中默念:“一、二、三、四、五……”“茶!”李白又叫道。李白身后的女孩吓了一跳,手指缩了一缩,又继续指指点点,口中朗声道:“一、二、三、四、五……”李白眼角一斜:“你数啥呢?”“回仙人,俺属猪哦——”小姑娘嗲声嗲气地说,腰身还摇了几摇,屁股扭了几扭。众仙一惊——这女孩胆够大的。李白厉声喝道:“你先人!八仙,哦,不,九,九仙你也敢骂啊!”吓得女孩扑通跪下了:“回仙人,俺真的属猪,今年才十六岁呢。”“哈哈哈哈——”众人大笑。李白扶起女孩:“起来,起来,我没问你属相,我是问你刚才为啥数数。”“回仙人,刚才您不是叫我查查有多少位客人吗?不数怎么查啊?对不起,仙人,对不起!”小女孩一脸歉意。“哈哈哈哈,你误会啦,我是叫你们给我们上上茶,茶水,懂吗?哦,别叫我仙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僵尸呢。在我们四川,先人往往是骂人时经常用到的一个词哩,到四川你就知道了。所以呀,别再叫我仙人,叫我白哥哥可好?”“是,仙人,哦不,白哥哥。”“这就对了嘛,”李白微笑着说,又向众女孩逐一介绍其他众仙,“这是黑哥哥、章哥哥、适之哥哥、琎哥哥、宗之哥哥、晋哥哥、旭哥哥,还有遂哥哥……”众女孩一一道好:“黑哥哥好、章哥哥好、适之哥哥好、琎哥哥好、宗之哥哥好、晋哥哥好、旭哥哥好,遂哥哥好……”众人大笑,贺之章的假牙都笑掉了,众人又笑了“章哥哥”一回,包厢内气氛轻松了许多。
茶水终于上来了,菜单也递到了桌上。
不愧是天下第一酒楼,菜单弄得挺别致,还有个封面呢。李白让李黑点菜,李黑推辞再三,拗不过李白,双手接过菜单,打开封面——不过,很快又合上了,微笑着,恭敬地双手递还李白:“黑弟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长安什么菜好吃,还是烦劳白哥吧——”
“哈哈,黑弟也太谨小慎微了吧——”李白接过菜单,打开封面,话头就打住了。
为啥?呆住了。
为啥呆住了?
菜单上的字,李白一个也不认识!
原来,逍遥楼号称天下第一酒楼,顾客不仅来自五湖四海,而且来自世界各地,酒楼为此制作了不同版本的菜单,方便各国顾客点菜,诸如百济文、靺鞨文、回纥文、契丹文、土鲁番文、突厥文、南诏文、大食文、天竺文、真腊文和拂菻文,统称“番文”和“蛮文”,加上咱中文,共十二种版本。无论“番文”版、“蛮文”版还是“中文”版,封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服务员一时糊涂,拿错菜单了。
“蛮文”李白倒认识,后来还曾“醉写吓蛮书”。一些西方大国,比如大食等的“番文”,李白也略知一二,可这次服务员送来的是西方小国拂菻的“拂菻文”版本呀!
难怪李黑如此客气!
不过,诗仙的智商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这事难不倒李白。
只见李白微笑着合上菜单,递给身后的女孩,和蔼地说:“报!”女孩接过菜单,小脸泛红:“哎哟哟,白哥哥,还没吃饭呢,就想……”李白又道:“报!”语气严厉了些。李黑身后的黑妹子扭扭捏捏开口了:“白哥哥,每个都要——抱呀?”“对!”李白肯定地说。黑妹子伸出双手,做出个拥抱的姿势:“只抱抱,不做别的,行不?”李白这才会意地大笑:“哈哈哈哈,什么跟什么呀,我是叫你们把你们酒楼的菜名报一报,看看都有些啥好吃的。”
女孩报了菜名,众仙点好了菜,菜陆陆续续地上了,众仙们开吃。一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又上来一道菜,叫烧羊腿,一大盘肉骨头,一碟子椒盐。这时的李黑虽然还没到过石壕村,没见识过羊劳模的“羊系列”,但是也明白这东西肯定好吃,毫不客气的抓起一羊腿,咔嚓就是一口,呱唧呱唧的大吃起来。身后的黑妹子提醒道:“黑哥哥,这个要蘸着吃。”李黑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黑妹子,又看了看李白。李白说:“蘸着吃好吃一些。”李黑于是拿着羊腿站起来,咔嚓又是一口。黑妹子见李黑站了起来,赶紧问:“黑哥哥,您有什么需要吗?”“啊?没有啊。”“那请您坐下来吃。”李黑嘀咕着坐下来,看了看大伙儿,一脸茫然。李黑悄悄的把羊腿拿到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谁知黑妹子心细如丝,一直关照着李黑呢,看到李黑啃羊腿,又开口了:“黑哥哥,这个要蘸着吃。”李黑“腾”地站起来,挥舞着羊腿,虽怒火攻心,但却像一本正经地嚷:“坐——坐——坐着吃不对,站——站——站着吃也不对,到底怎么吃!”(喜怒不形于色也)李白急忙拉李黑坐下,拿起羊腿往椒盐碟上蘸了一下,咬了一口:“黑弟,这样吃。”李黑恍然大悟。
李白扭头对众侍女说:“你们都傻站着干嘛?咋都像根木头似的呢?”众侍女急忙上前,劝酒的劝酒,夹菜的夹菜,说笑的说笑,这才避免了李黑的尴尬。
酒过三巡,又上来一道菜——王八汤。黑妹子急忙对李黑说;“黑哥哥,这叫王八汤。”李黑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黑哥哥,动动,黑哥哥,动动。”黑妹子指着王八对李黑说。李黑听黑妹子嘴里叫着自己,手却指着王八,心里就有些不悦,没有夹王八,而是拿起汤匙舀了碗王八汤。黑妹子赞道:“对,对,对,王八就是喝汤的。”李黑心里呀,就更不是滋味啦。
王八汤里还有串王八蛋。李白对旁边的侍女说:“分分,分分。”“白哥哥,你们九个人,八个王八蛋,你叫俺咋分嘛?要不然你们八个王八蛋,一个王八头?”
……
哈哈,列位看官,如果你是李白或李黑,以后到逍遥楼喝酒,你还会叫侍女服侍吗?
所以,后来黑白哥俩到逍遥楼喝酒,凡事都亲力亲为,也才有了上文“黑白醉酒”的故事。
这些,对于辞官归隐后的李黑,都已成了陈年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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