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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氏被福晋挤开,倒把这屋里人面上表情都看了个清楚。接着绵宁的话说到:“王爷,世子说得有道理。侧福晋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也不知道那贼厮是谁,不如就等侍卫把那贼厮抓到,当面对质。是黑是白总会分个明白。”
福晋银牙轻咬,转头恨恨看向瓜尔佳氏:“妹妹此言差矣。若是抓不到那贼厮,岂不是说这贱人是清白的了?可我们大家明明就是捉奸在床,这是不争的事实!”
桂嬷嬷亦开口说到:“瓜尔佳福晋向来是个好心的,见不得人作出那可怜样儿;可是这可怜样儿谁都可以装出来,瓜尔佳福晋别被那表面可怜之人给骗了!”
绵宁俊脸沉了下来,十分不悦对桂嬷嬷说到:“桂嬷嬷,要你多事!主子说话有奴才插嘴的吗?还不到一边去!”
绵宁故意变了声调的“鬼嬷嬷”三字让桂嬷嬷听了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又不敢发作,只得退回福晋身边。
若眉却一点别的心思也无,只暗自叫苦,怎的自己这般命苦,总是遭遇横祸?看来陷害自己这人恨极自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这人是不是她,那个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人?
小平子轻轻挪步走到嘉亲王身侧,哈着腰轻声说到:“王爷息怒,王爷可要保重身子。世子说得很有些道理,不如就等上一等,毕竟这人命一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也罢,本王就等上一等,待侍卫把那贼厮抓到,当面对质让你无话可说!”嘉亲王脑里念头亦是千回百转,此时也冷静些儿,杀意消了许多。在嘉亲王内心里也不愿意相信若眉会明目张胆在王府里偷情,只是这事事关重大,关系着王府声誉,不得不谨慎处理。
于是嘉亲王扔下手里长剑,由小平子侍候着来到外厅炕上坐着。福晋,绵宁,瓜尔佳氏也跟着出来。
桂嬷嬷自以为得了意,把若眉提到嘉亲王面前跪着,又喝令张嫂等人在若眉身后跪着。绵宁狠狠瞪了桂嬷嬷两眼,桂嬷嬷只当没看到。
等苏氏带着浅儿来到绿清苑之时,正好看到嘉亲王阴沉着脸询问着侍卫可抓到人。
“妾身见过王爷,福晋!”苏氏进得房来行礼,却被嘉亲王瞪了一眼。福晋倒让她起来站着。
“你来做什么?”嘉亲王剑眉微皱,这些女人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啊!
“妾身,妾身担心王爷,所以来看看。”苏氏并不敢把话直接说出,有些儿后悔此时来到绿清苑。可人已到此,再不能此时退去。
“哼。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只怕你是想来这里瞧热闹的吧?小平子,吩咐下去,各院福晋只能在各自院里呆着,不许出门半步!其他奴才奴婢也不许进入绿清苑!”嘉亲王重重一拍炕上小几喝令到。王府出了这等丑事只怕已传遍王府,但嘉亲王仍是下令不许再让人进来。
小平子领命而去,眼角余光颇有深意瞄了眼似不自在的苏氏。
“禀王爷,那贼厮已经抓到!是否马上带上来?”一个侍卫站在门边,两手抱拳低头禀报。
嘉亲王眸里喷出火苗,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话来:“把那不要脸的贼厮带进来!”
若眉止住哭泣,抬头望向门边,想知道究竟是谁这般恨自己,非要把自己置于死地。
少倾,侍卫押着一个披头散发身材瘦弱男子进来。侍卫把那男子往地上一丢按他跪下,对嘉亲王行了礼便退了出去守在门边。
“你是谁?你与侧福晋何时相识,来往多久?做出此等下流行径有几回?”嘉亲王强忍着怒火,开口问到。只恨现在还不能把眼前这无耻小人身上刺上几个窟窿。
那男子浑身都在颤抖,甚至听得到他牙关磕碰的声音。他对嘉亲王问话似充耳不闻,只是低头颤抖。
“说!”嘉亲王钢牙狠咬,又是重重一拍小几。
若眉眼神一直盯在这男子身上,看着他被散落头发遮住的侧脸,恨声说到:“你是谁!你为何要如此害我?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为般陷害于我?”
那男子只当自己是个死人一般,身子虽抖,却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你聋了吗?”绵宁也急了,脑中那个念头是越来越浓,强烈的不安感充斥在他小小胸膛。
“啊!王爷,妾身认得他,他是侧福晋院里的小厮付宏!”苏氏突然惊叫一声,并说出了这男子身份。
若眉大惊,往前跪了一步,仔细看看这被侍卫抓来男子,果不其然,正是前些日子来自己院里的小厮付宏。
“你怎么会认识他?”嘉亲王转过脸看着苏氏,国字脸上阴沉得似要拧出水来。
“回王爷,前儿日子里,妾身来侧福晋院里之时,曾见过这个小厮。侧福晋当时还对妾身说,这小厮乃是读书之人,只因家有老父病重才卖身为奴入了王府,是个有才孝子。妾身见侧福晋如此说,便对这付宏有了些儿印象。”苏氏不慌不忙把话说出,嘉亲王却是杀意又顿起!
绵宁已然清楚,这付宏翻窗而出之时自己并没有看错。以前所知与心中念想被证实,却犹如被重锤重重击中心窝,双耳似被霹雳震过“嗡嗡”作响。
“好好,原来是内贼。不然这王府怎会有外人想进便进,想出便出?贱人,你还有何话说?”嘉亲王得知与若眉偷情之人竟是她院内小厮,怒极反笑。看来自己一直都被这贱人玩弄于掌心而不知啊!
“妾身无话可说。这人确是妾身院里小厮,才来妾身院里几日。但妾身与他是清清白白,毫无半点瓜葛。妾身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陷害妾身,亦不知他是受何人指使!”若眉清泉声音透着冷静,这付宏身后定是有人指使,把一切机关都算尽了。先支开身边之人,自己醉酒回绿清苑,再到王爷“捉奸在床”,一切都是早已准备好的,只等自己钻入这个圈套。
嘉亲王见若眉说出此话,只道是若眉在作狡辩,右手轻挥就要发落这对奸妇淫妇。
“主子,奴才对不住你!奴才只有一句对不起,奴才先去了!”突然一直都不吭气的付宏,用尽全力喊出这一句话之后,口内冒血倒了下去。
“啊!”众人都是一声惊叫,没想到付宏会有此举动。绵宁反应极快,忙吩咐侍卫救人,因为他已看出这付宏是咬舌自尽。
可侍卫还是没能救下付宏,转眼间,付宏便死在嘉亲王等眼前。
“这下是死无对证。这事儿越来越蹊跷了。”瓜尔佳氏冷静出言,却是大出众人意外。
“死无对证?只怕是畏罪自尽吧?妹妹说这事蹊跷,我倒是看得很清楚。这贱人见这小厮年轻风流,起了心思与之苟同,今儿按不住心思明目张胆在此偷情被拿住了,这小厮自知要死,便先畏罪自尽。”福晋见付宏自尽,瓜尔佳氏却说出这样的话,实不以为然。
嘉亲王眉头紧锁,一时不知要如何发落若眉。
“你是在哪里抓到他的?”绵宁突然发现付宏鞋底有东西,细细查看之后问着门边侍卫。在抬头问话一瞬间,看到苏氏似正在擦去眼角泪痕。绵宁紧握一下手心,已是拿定主意。
“回世子,奴才是在绿清苑地窖里抓到他的。”那侍卫听到绵宁问话,忙进来垂首作答。
“绵宁,你可发现了什么?”嘉亲王已是注意到绵宁神色,他对这个孩儿睿智向来颇为赞赏,只道绵宁发现了什么。
“阿玛,孩儿觉得此事果如瓜尔佳福晋所说颇为蹊跷。请容孩儿细细禀来。”绵宁面色从容带着十分肯定,让嘉亲王不由点头。
而福晋分明看到绵宁似无意看了自己一眼,而这一眼意味深远,不由把手里绢儿捏了捏紧。桂嬷嬷扶着福晋手臂,亦是轻轻捏了福晋手臂两下。
若眉饱带希望的目光流转在绵宁身上,这个孩子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吗?只可惜,他此次未必能保住自己,因为如果他知道操纵付宏之人是谁,定难取舍。
“阿玛,按理说这小厮才入府几日,就算是侧福晋曾与苏福晋说过赞赏他的话,也不能证明侧福晋会与他有染。若是平日里与这小厮有染,怎会不露蛛丝马迹?可孩儿时常来到绿清苑与侧福晋相处,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绵宁语句分明,字字清晰。
“嗯。还有呢?那为何这贼厮会畏罪自尽?且今日所见,众人都是清楚看到。”嘉亲王暂且按下心头怒意,只是用心听着绵宁的话。
“眼见为实,可有时候这眼见未必是实。孩儿时常来侧福晋这里叨扰,与这小厮也曾见过两面。侧福晋与他是毫无半分瓜葛,这点孩儿可以证明。只是为何他会在今晚轻薄侧福晋,又这么巧让阿玛看到,孩儿相信,这付宏是受了人指使陷害侧福晋。”绵宁用脚踢了下付宏尸身,朗声把自己所想一一道来。
瓜尔佳氏见绵宁小小年纪,便把事情看得如此通透很是有几分佩服,不过这事儿绵宁主动担了下来,不知接下来会不会有好戏看?想及此,瓜尔佳氏杏眸瞟了一眼站在福晋身边苏氏。
“绵宁,你在胡说些什么呀。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别误了事!”福晋忍不住开口,声音里竟带有几分底气不足。
“你懂什么!你哪里知道绵宁之智?让他说下去。”嘉亲王对福晋插口颇有不满,直接打断福晋之话。
“阿玛,依孩儿所想,侧福晋是冤枉的,一切原因是有人想置侧福晋于死地。这人居心叵测,早就把付宏安排在侧福晋院内等候时机。今儿侧福晋早归,正是下手好时机。若是阿玛没到侧福晋这里来,那主使之人也会让人发现侧福晋与他之‘奸情’而‘捉奸在床’,可巧阿玛来了,亲自看来这一幕,更是让侧福晋百口莫辨。”绵宁尔后一番话,让嘉亲王陷入沉思之中。
而绵宁心中主意早定,若眉,我不能眼睁睁让你送死,为此,我做出什么都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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