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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正在房里垂泪自怜,不曾想贴身丫头浅儿慌里慌张跑了进来气喘呼呼说到:“主子,出事儿了!绿清苑出事了!王爷要杀钮祜初禄侧福晋呢!”
苏氏大惊,眼泪生生收了回去,一连声问浅儿是怎么回事。
浅儿圆圆小脸因跑得太急而涨红着,胸脯也巨烈起伏,却丝毫不影响她说话的速度:“奴婢刚才听外面的人说,王爷与福晋,还有世子,瓜尔佳侧福晋一同去绿清苑看望钮祜禄侧福晋,没想到,没想到却看到了那见不得人的下作一幕!王爷当场就气疯了,要拿剑杀侧福晋呢!被世子与瓜尔佳侧福晋拦下了,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呢!”
苏氏坐直身子,细细听着浅儿把发生的事说出来。尔后理了理衣裳头发,带着浅儿急急赶去了绿清苑。
此时的绿清苑是一片人仰马翻之象。王府里的侍卫在绿清苑里抓着人,乱乱脚步声夹着拷问声,叫喊声,求饶声混成一片。
绿清苑里是灯火通明,小小的院里光亮如白昼一般。四处都是人影与乱糟糟的声音。
在若眉正房外厅,嘉亲王沉着脸坐在炕上,细长眸底充斥着冷漠、厌恶与浓浓恨意,眉间酝酿着即将发作的风暴。小平子陪加小心立在嘉亲王身侧,不敢开口吐字。
福晋坐在嘉亲王身侧,亦是一脸恕色,眼珠儿微红,并不丰满的唇边挂着极度厌恶。桂嬷嬷在福晋身边轻轻抚着福晋侧背。
而绵宁站在嘉亲王身侧,一脸不可置信之色,宝石一般黑眸里闪着迷惘不解。浓浓困惑如迷雾缠绕在他的心头。
瓜尔佳氏站在福晋身边,冷淡看着这一屋里的人。
若眉身裳凌乱正跪在嘉亲王与福晋身前,小声抽泣着。身后跪着张嫂,紫玥,青梅。各人均是身子乱颤,牙关发抖。
嘉亲王咬牙切齿看着这跪着一干人等,时不时怒气逼人问着已被召唤来的侍卫两句。嘉亲王清楚记得刚才在这里发生所有一切。正因为发生之事太过离奇,所以嘉亲王此时恨怒交加,大有大开杀戒之意。
从若眉入府,嘉亲王自觉从没有亏待过这个侧福晋。在几番试探之后认定若眉乃是纯情之人,自已是她情窦初开真心对待。可是不曾想,今夜却让嘉亲王怒火冲天,起了杀心。
当时嘉亲王带着小平子与福晋要来绿清苑看望若眉,绵宁也说要来,福晋本不想绵宁跟着来,但嘉亲王却让绵宁跟着来了。瓜尔佳氏想着绿清苑与自己玉锦阁颇近,且瓜尔佳氏觉得今儿颇有反常,便也跟着来看看。
哪知桂嬷嬷在前头带路,走到若眉休息之房外推门而入之时,桂嬷嬷并没有立刻迎嘉亲王与福晋进房间,而是惊声尖叫起来。跃入众人眼里的竟是若眉与一个男子在床上搂抱在一起不堪入目的一幕!嘉亲王,福晋,绵宁与瓜尔佳氏,还有小平子都清楚看到这一切,众人均是大惊失色。
那个男子见有人到来,反应极快竟手脚伶俐跳窗而出;而嘉亲王虽下马下令去抓那男子,却苦于没带侍卫过来没能立时把人抓住。只得把一腔怒火发在尚在床上犹自呆了若眉身上。
“贱人!我待你不薄,你怎对得起我!”嘉亲王恕火冲天,看到墙上那日所赐配剑,两步跨将过去拨出剑来,剑尖直指若眉鼻尖。
而若眉竟是呆了一般,双眸无神只是盯着嘉亲王,亦没有躲嘉亲王剑尖,只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嘉亲王钢牙一咬,举剑挥落。若眉也不躲闪,任着嘉亲王手里明晃晃剑身向自己砍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绵宁先反应过来忙大喝“阿玛,剑下留人!”并抢上两步紧抓着嘉亲王挥剑之手。福晋在旁生怕伤了绵宁,一迭声叫绵宁过来。
瓜尔佳氏看了一眼似丢了魂儿一般的若眉,也走到嘉亲王身边,轻声软语劝着嘉亲王:“王爷息怒,若是此时杀了侧福晋,只怕不妥。等侍卫把那贼厮抓回来,当面对质再作处置。”
福晋却深皱着眉,高声说到:“瓜尔佳妹妹,你何出此言?这贱人作出此等事来,众人俱见。她这般下作无耻死有余辜!若是抓到那奸夫,也理应即时杖毙!”
此时张嫂等已赶了回来,见到此情此景吓得不轻,忙冲上前去给若眉求饶。她们来晚一步,并没有看到那让嘉亲王难抑怒火一幕。
桂嬷嬷走到张嫂身边把张嫂拖开,母鸭嗓里尽是恶毒:“你们主子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来,只怕你们这些奴才也有份儿!还有脸在这里求饶?滚一边去,呆会有你们好受的!”
一边说,桂嬷嬷一边在张嫂身上死命掐着。张嫂忍着疼,只是不住求饶。
福晋接过话来:“就是,这主子不好,多半奴才也跟着在中间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瓜尔佳妹妹,你护着做出这般丑事的贱人,是何用意?”
“滚开!这贱人该死!”嘉亲王怒不可遏吼向瓜尔佳氏,只因握着他手的是绵宁,嘉亲王怕手里长剑伤了绵宁,故没有用力推开绵宁。
绵宁知额娘这一番话把嘉亲王激怒了,但若眉性命眼见不保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是苦苦求着嘉亲王剑下留人。
“王爷,妾身知道王爷此时盛怒,可若是此时杀了侧福晋,那很多事儿就不理不清了。王爷您想想,侧福晋身受王爷盛宠,又何苦做这般事?且那个男子是谁?又是怎么与侧福晋相识而勾搭上?这王府也算是戒备深严,那男子是怎么进府且是进到侧福晋房里?”瓜尔佳氏面对嘉亲王盛怒,颇为镇静,这些话儿清晰说来。
“阿码,瓜尔佳额娘说得有很道理。侧福晋是千金之身,又在王府里深居简出,怎么会认识且可以把奸夫勾搭进府?阿玛息怒,先放过侧福晋,待抓到那贼厮严加拷问,一切便会知晓。”绵宁着了急,小脸儿脸色变了几变。在他的心里,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若眉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来。
嘉亲王手里长剑缓缓放下,细长双眸怒火小了些儿,狐疑看向仍在床上发呆的若眉。
“绵宁!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是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孩子在这里掺和什么!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歇着!”福晋见绵宁说话句句带理,竟把嘉亲王杀心压了下去,情急之下忙唤绵宁退下。
桂嬷嬷放开张嫂,想过来拉绵宁去到福晋那里。绵宁却躲过桂嬷嬷,只往嘉亲王身后站着。福晋又急又无奈,桂嬷嬷也不敢在嘉亲王面前拉人。
若眉此时才算是回过神来一般,“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并下床跪在嘉亲王身前,大声叫着冤枉。
“王爷,妾身冤枉!妾身与桂嬷嬷回来之后,只觉胸闷难受,早早儿便歇下了。不知为何,妾身只觉全身发烫,身子发软,头脑发晕,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后面妾身晕晕晕糊糊,并不知发生何事。王爷,妾身是冤枉的!妾身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呀!”若眉跪在嘉亲王身前,声泪俱下,连声叫冤。
福晋紧走两步,挤开瓜尔佳氏,清丽容颜难掩厌恶憎恨,提着声调对若眉说到:“冤枉?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你作出那般丑事来,你还敢叫冤枉?你倒是老老实实把一切说出来,你是怎么与那贼厮勾搭上的?你和他勾搭成奸有多久了?”
若眉哪里知道怎么回答福晋之话?她从回到绿清苑,只觉头脑发沉,身子疲软不堪,早早儿便睡下。甚至觉着头脑一团模糊浑噩,大有身子不支之象。模糊中,只觉有一人压在自己身上,对自己百般爱抚。若眉想叫,却是觉着身软而无力,连唇都不能张开,只得任由身上之人对自己作出亲热之事。
直到嘉亲王与福晋一干人等进到若眉房间,若眉身上之人跳窗离去,房内有清冷空气进入这才觉着头脑清醒了些儿。
嘉亲王挥剑砍来之时,若眉还处于混沌状态,不知怎会如此,也不知躲避。待绵宁求情,瓜尔佳氏开口,福晋与桂嬷嬷又说了些言语之后,若眉把这些事儿理了一理这才惊觉:自己今儿个被人陷害了!只怕这关不好过,性命难保!
大惊之下神智更为清楚了些,前因后果匆匆想了一遭儿,忙下床来跪下对嘉亲王叫冤。
“福晋,妾身不知福晋是何意思,妾身并不知那贼厮是谁,也从没有做过对不起王爷的事啊!妾身今日回来,便早早歇下,哪里知道那贼厮是从何处而来,为何要陷妾身于万劫不复!”若眉泪珠儿滚滚而落,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嘉亲王对若眉此时已是厌恶无比,只觉若眉这楚楚可怜模样无比恶心。自己这些天来对她是多少宠爱啊,她居然会做出此等事来!她比那些利用自己的女人还要可恶,此时还装着无辜可怜。
“你说,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本王的事。那本王问你,本王亲眼见着那个无耻之徒与你在床上做出那般事情,你若真是清白,那他是怎么进到你房间,你又怎不反抗呼喊?却等到本王捉奸在床,你才在这里叫冤?”嘉亲王眼里怒火又起,剑尖直指地上跪着若眉眉心。
“王爷,妾身也不知他是怎么进入妾身房间,妾身亦不认识他啊!只怕妾身是被人陷害的呀!妾身对王爷之心,天日可见啊!”若眉眼见着明晃晃剑尖指着自己,若是嘉亲王压不住心头怒火,自己就会马上归西。
绵宁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只是焦急无比。若眉虽才入府月余,可她那样的人品,那样的骄傲,怎可能作出这般事来?但她与贼厮被捉奸在床却是众人亲眼所见,难道她早就与别人暗有往来,今儿按捺不住在此相会?
“阿玛,此事大有蹊跷。虽说眼见为实,但也要查问清楚才是。那贼厮想来也不会跑远,王府里的侍卫已去搜寻,待侍卫把那贼厮抓到,当面对质再议罪不迟。”绵宁突然想起那男子翻窗而走时身影,一个念头在他脑里闪现出来。
小平子脸上神色也变了一变,与绵宁一样,也想起了那男子身影。张嫂心里已有了几分明白,只是还不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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