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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醒来时,躺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衾。雨蔷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他弄进来。他知道,这内力都无法镇住的毒,必不是可随意医治的。看着捧着一大堆野果回来的蜈蚣疤女子,竟有那么一刹那有些晃神,对蜈蚣疤女子有一丝想亲上去的冲动,从她身上,竟感觉有和丑女人一样的灵性。想想必是这毒的毒性所致。
“被困山中,也无何可吃,这些野果是我刚采的。”雨蔷将野果放在桌上,长裙被树枝挂破了,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的,眼睛也是肿肿的。雨蔷拿着一颗过来,准备喂给六爷吃。
六爷却毫不领情,别过脸去,说道:“爷就算饿死,也不食你这女人给的东西。”
雨蔷顾不得什么礼节了,爬到榻上,胡乱将野果塞进六爷嘴中,六爷如今本就虚弱,毫无反抗之力。想吐出来,但被雨蔷用手捂住了嘴。野果在口中破了,甜甜的汁水淌进六爷的喉中。六爷也没再反抗,将它吃下了。
雨蔷感受到他吞下嘴和下颚的起伏,便松开了手,爬下床去将盘中的野果端了过来,此时她再喂,六爷也没反抗,两人就这样你喂我吃,也没说话。
六爷早就看到雨蔷破了的长裙和红肿的眼睛,说道:“你不是想要我死吗?如今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雨蔷的声音明显是哭后的声音,她说道:“如今,我已非昔日模样,无论说何话,你也全作谎言来听,多说也无用。”
六爷睁大眼睛看着雨蔷,说道:“你哭了?”
雨蔷没说话,又拿过来生黄豆,让六爷咀嚼。六爷不知为何,虽然这女子没有说什么,也没解释什么,但她对自己施咒自己醒来后,竟对她再无防备。开始乖乖地咀嚼起来。
雨蔷心里禀着最后一点希望,想得到的答案,却与现实恰恰相反。
六爷吞下了那些生黄豆,雨蔷慢慢问道:“可有何味道?”
六爷说道:“黄豆能有何味道。”
雨蔷还是不放弃,又从包中拿出银针试探,但结果还是如此,银针变黑了。
撑住雨蔷内心的支架一下子垮了,无声无息,但却让她的心疼痛不已。她难忍泪水,本来和自己说好不在六爷面前哭的,如今却不争气的眼泪啪啪地流了下来。
六爷看到眼前这女人的如此举动,心中竟有一丝心痛。但他自己将这归类为毒药药性所致。以为是自己对她太过不好了,便想化解沉重的氛围,说道:“原来姑娘还懂医术啊!”
雨蔷的巫咒,可以帮助六爷先暂时压制一夜的时间,明日鸡鸣之时,蛊毒便会再次发作。
雨蔷带着哭腔说道:“我不仅会医术,还知六夫人,还知治疫,还知大安,还知五爷,还知藏娇阁,还知柔冰,还知丑女人,还知……”
雨蔷俯下身去,用唇吻了一下六爷的脸,继续说道:“六夫人你的奖赏。”
六爷听完后目光惊诧地看着雨蔷,他用十分低沉地声音问道:“你到底是谁?”
雨蔷无法告诉六爷易容术的事,也不能让六爷知晓自己巫女的身份,她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民女不过是与您所识的丑女人交好的丑女子而已,六爷好生休息吧!”便准备站起身来出去。
六爷已经顿了好一会,但他的一句话,却突然让雨蔷停住了脚步。六爷问道:“自从上次都城一别,便再未遇见,她近来可好?”
雨蔷背对着他,眼泪已经不受控制了,说道:“劳六爷费心了。”便走了出去。
六爷听到那个回答,不禁笑了。
雨蔷走出门后便往先前那个屋子走去,既是养蛊之人,必有相关医书,应该记载解蛊毒之术了。但是她忍着膝盖的疼痛寻了好久,都未曾寻到,此时她突然听见屋外的声音。
雨蔷小心翼翼地躲了起来,但声音很快便没有了。雨蔷想着以为是什么鸟儿飞来,便没放在心上,便打开了门。
谁知,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村民们拿着锄头棍棒站在篱墙外面,雨蔷一开门便都害怕地举着“武器”。
雨蔷认得她当时诊脉的大婶,也吓了一跳,说道:“这山中四处皆是毒雾,你们如何上来的?”
其中一个村民一见是雨蔷,便说道:“你又是咋上来的,你一直都住这?村里死的那些人,可是你在作怪?”
雨蔷说道:“并非是我,我被骗至山上,如今被人所救,但苦于难寻下山之法,被困山中。那山中毒雾可是散了?况且若是我作怪,我又怎会不知毒雾已散,还有引你们到山上呢?大婶,你如今感觉如何?”雨蔷没有在其中看见李青,但她不能说是李青骗她到此,李青平日里穷弱书生一个,说出来没人会相信。
那大婶听了雨蔷的办法,确实好了许多,便对那大汉说道:“俺觉得这姑娘不像坏人,俺这病确实好多了,她如今腿也瘸了,定是被怪物害了,怪物估计真走了。”
大汉听完也觉得有道理,他示意大家放下手中的东西。雨蔷见到他们十分高兴,六爷有救了。
她劳烦几位大哥将六爷带下山去,暂时住在那日诊脉的大婶家中。由于衣服破了有些失态,大婶让雨蔷换上了自己的外衣。
六爷已经入睡了,虽然从被抬下山到睡前真是一番折腾,加上他的各种抱怨不快,但如今却睡得正好。雨蔷坐在长木椅上,看着烛台的烛光出神。
大婶端着一碗米粥过来,说道:“姑娘,趁热吃吧!咱家没啥招待你的,只有这些了。”
雨蔷双手接过碗来,谢过了大婶,将米粥放在方木桌上。大婶也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雨蔷问道:“大婶,我如今有一事不明。”
大婶说道:“啥事?”
雨蔷说道:“不知你们今日是如何上山的?平日里村中不是再无人上山了吗?而且山中毒雾环绕,如今为何都散了?”
大婶说道:“啥毒雾的俺不知道,只是那山,自从几年前妖魔来了以后,连个老鼠麻雀都没有了,人也不敢走。今日,俺们本是在地里干活的,结果来了个道长,说要帮俺们降妖。以前俺们请的道长都跑了,说这妖法力太强降不住。他说他有法子降住,叫俺们给他摆法坛施法降妖。”
雨蔷听得有些恍惚了,说道:“那他可是降住了?”
那大婶说道:“那可不,那可神了,俺们村有个不怕死的上山走了一遭,回来都没事,不然俺们怎么敢上山呢?”
雨蔷又问道:“既是降住了,大婶你们为何还要上山?”
大婶说道:“俺们本不愿上山,但那大仙说山上久无人住,少了生气,妖便还会回来,让我们上山走一圈。”
雨蔷听完后,一头雾水。好像有谁在指引村民帮助他们一样,就像天降福星一般。但大婶知道的,估计也就那么多。
……
“这钱。”一个中年男子接过一锭银子,问对面一个老妇人。
“事成之后,你会得到更多。只需唱一出戏,想来对你不是难事吧!”老妇人说道。
男子拿着银子高兴地点点头。
老妇人笑着回头,对后面站着的一位老妇人和她的孙女说道:“师妹,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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