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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宇轩一肘爆击,眼睛血红,膝盖一顶腹部,那守卫队长头稍偏,手卸开他的肘,却躲不开膝顶。
客栈里形形色色的江湖各路人物纷至沓来,拿刀的大胡子、持剑的瘦削汉子、提鞭的老婶娘,均是笑道:
“完了,傻小子所习武艺给老鼠汤驯化了,这下姓岳的守卫可就性命堪忧,全靠一刀两手脚抵挡他的生死决斗。”
“不至于吧,实力悬珠何以老鼠汤绩效增倍?连九转炼魂丹都不可能助人无师自通,何况先天奇材。”
“未必,习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脚站不稳、再好的功夫也要走了样,你看他醉步晃荡、拳影成飘踢腿有序,颇有咱们扫堂腿的资质,别说空翻,地面缠斗、格技都不成问题。”
“姓岳的,攻他人迎、假打气冲、击其梁丘,劈开天躯!点他闭穴。”
飕、飕、飕,嗤嗤刀随手动,守卫队长两指成戳,将凌宇轩胸膛、小腿、背部、头颅,或刀或指,他蓦然跪下,心魔暂静,眼睛呆滞目空一切望着守卫队长,“不知哪位大侠故过此路指点迷津,授以在下内功细末,小厮这厢有礼了,请出来现身罢!”
“我呸!打赢了故弄玄虚,对着空气喊大侠,倘若打输了,是不是说这傻小子奸猾使诈?”
一个驹背老太婆骂道,手推着三轮炒锅车往前快速移步,闪电似的停在众人眼前,阴阳怪气地笑。
“卖栗子哦!香喷喷的板栗五十文钱三斤,先到先得,先来后到老娘按优惠价打折扣......快来啊,怎么都这么怪怪的看我这个老太婆?我天生脸残,吓着你们了,不好意思,卖栗子哦,香喷喷的板栗五十文钱三斤,不买吃几颗试试,保证童叟无欺、良心经营。”
老太婆卖力呦呵,手抚着胸膛咳嗽,竟吐了点血和稀了浓痰抹在手掌心,擦也不擦拿起掌勺翻炒,看得老婶娘心烦意乱,推开了三轮,气道:“要卖卖他们去,你个老不死的整天哭丧着脸,刀剑无情,江湖险恶。还出来靠那点板栗讨饭吃,谁会同情你?”
“哎,春花,用不着跟她个垂暮老人较劲,老哥我欣赏你的爱憎分明。”大胡子好色道:“那大妈,给我称三斤栗子,若不翻炒些好吃的板栗,我可不会付一分钱。”
吧唧砸下足两黄金,老太婆怪眼一翻,难看的橘皮脸咧嘴笑了:“哎,谢谢您哪,三斤收好,多了要加费。”
“多了要加费?咦,好快的手法,大妈您......不对,你个老太婆...”
话尾突然停止,只觉头脑晕眩、拔刀无力,虎躯软瘫下来,持刀挺立摇晃眼神,恍惚中只见三两个跟自己一样,俱是闻了栗香强自挺起身板支撑,架不住心慌神癫,跟着打坐运掌,以气御魔,但听她冷道:“都不行啊都不行,几颗栗子就把你们迷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算了算了,我还是到别处卖板栗,老太婆受不起指责。”
语无伦次叹着,继续推着三轮炒锅车慢腾腾折返,转而拐街。
“休走!你这样草菅人命,江湖同道若是缺了侠义精神,岂不是奸邪横行世界?”
唿哨,一个剑客压低了帽沿挡着前额眼睛,满脸络缌胡子堵在街前,老太婆继续往前推:“五十文钱三斤板栗,香喷喷的栗子哦......”
“看招!”
通通通,剑尖破鞘而刺,络缌胡子连翻三脚踢踏着车上,老太婆横手一刀劈,劈断了他的剑,跟着送掌,络缌胡子高高抛起,直冲人群,四下散乱。
“连掌门袭老夫人,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快说!你个老妖婆到底把九转炼龙丹藏在哪里去了?怎么江湖上传言这颗夜明珠早已遗落三界,坠至一个少年手里、叫他吃了,千不该万不该,恨家师爱惜珍宝没能毁掉,以至你盗取得逞。”
一行五人道袍加身,为首的中年男子骂道。
“素闻九转炼龙丹乃是七间三界灵物类明珠,吸者即死、吃者身亡,何况神魔仙道没有能力吞掉它,所以啊,只是盗用,至于落在何处?咳、咳,这个你还是问问刀疤,或许他知道。”老太婆咳道。
大胡子一听,不乐意了,腾身站起,拍着胸膛:“看我干什么?炼魂丹别人吃得我就吃不得,似你这帮臭道士只会炼仙丹、却从来不会造福人类,可不是教老子们瞎抢,管他九转十转,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老子要捅上来看!两把菜刀怕你......”
“好个胡子!老夫聊发少年狂,与尔等斗上两招,三百回合打不出胜负,你自刎罢。”
哗哗,通——两人翻江倒浪斗了起来,拐截、枪削、斧刺是为剑攻,切、割、砍、铡是为刀御。
老太婆屈膝、拙力,要推车跑,女尼姑鱼跃半空,横剑下劈,将三轮炒锅车震断两截:“妖婆往哪里躲?!”
两人四对一打了起来。
半响,暂暂地整个管辖区都是一片打闹声。
凌宇轩曲肘勒紧了守卫队长的脖颈,那个龚帮主女儿点了他胸膛,胖妞追上来,后面两壮汉跟着揍,兵丁们团团围堵,突破防线的凌宇轩以百米跑冲刺,穿出辖内淌过湖畔,一手拉着龚姑娘狂奔,后面喊杀声起,也是一群浪迹江湖、寻人索宝的刀客剑客,轻功劲发飞檐走壁,同来尾随。
一片视野开阔的荒芜地方,不远处影影绰绰,山以水衬托,午日当头,那里有个晒谷场。
几个小屁孩蹲下来看宰牛,大人们费力地捅刀子,肥猪肥羊的血溅在孩子们脸上,东北角忽然劈出矿山宿舍,一个工头骑着马匹赶往寨子里,巴掌大、指头小的吊脚楼近在眼前,妇孺杵衣洗裤、烧锅煮饭。
寨子外面几个拿枪的男人在小片矮坡树林里打鸟,或逮得两三只梅花鹿,半路拖回来等丫头洗剥。
肩扛流星锤的蟾蜍扯了几根毛吹,问持斧的虬髯:“老虬,这样找不是办法啊,自从黄老邪钉了我三枚钢钉后,一路上我就没消停过寻医问药、嗨皮喝酒,现在别说跑快点,连轻功都飞不了。”
虬髯睥睨哼了哼:“就你个蛙族皮粗肉厚,还怕嘛子钢钉,方圆百里翻遍了省境,认得脸孔,未必有一个凡躯仙体。”
甩着尾蛰的蝎子姬插了把刀刃,苦道:“你看前面寨子里人丁兴旺,婶娘似乎骂他儿,哎呀你个背时崽!老子才帮你换的衣裤又搞脏了,罚你守羊子...那个工头菊花脸都绽开了,好像抽了颗烟,对搬砖少年老是色色地笑:恁才多大,手啊脚呀都磨破皮了,还干这个毛功夫。”
鬼谷子看见了什么人似的,隐身冷道:“嘘!有人来了,那边,绵延数公里外的一处峡谷口,等着我们圈进来。”
胡老九搔光头,不信地揽了一把胡子,手提诛仙偃月刀,道:“哪呢?我怎么看不清楚,不会你的第六感又预知错了吧。”
九头蛇、阴阳衣的蟒妖手握伏仙杖,道:“把寨子里外洗劫一番,填饱饥饿再管凌宇轩那小子不迟。”
青翼蝠王表示赞同,冰魄寒绵掌的力量再奇幻无穷也是靠饭喂熟。手持双鞭的灵猿说是扯个屁,吃饭要紧,明日大战他个三百回合,杀至成魔同样炼魂需要啃地瓜。挎大刀的独眼汉子摸着腿毛,刮了几下,笑道:“咱们可只有七七四十九日寿命,若不交差,钢钉毒性你抵挡几天?不致残废也得功力尽失、武艺全丧。”
九个六魔两妖一邪,闲扯淡瞎掰,继续朝前走,引得寨子里人惊惧不已,男人们三五成群举枪开了保险,妇孺护犊子守卫着孩子丫头。
香气喷鼻、欲止又饿,正待大开杀戒抢食,都停下手不动,半空破锣似的声音说道:“凌宇轩呢?快把那小子找出来,你们若是胆敢不遵守,手指一勾,教你们魂失魄散。”
来者是个一半人形、一半龙躯的伏羲,跟着尾随的有南燕,手持方天画戟的吕布、拿拂尘的曾阿牛、胖和尚、舒愁、帝释天等人现身寨子外,黄邪师腾空下劈,巨石断开数块露出一把浮起来的玄冥剑。
玄冥在手,所有人吓得躲进寨子里不出来,连枪都忘记拔了。
瞬间静止下来,那些本可一触即发的决斗此刻静悄悄地,都不说话。
凌宇轩、龚姓姑娘轻功各异,时而飘渺时而晃悠,一个前面勾一个后面追,引来了胖妞那拨人赶至荒芜之地,前面就是数公里远的寨子,近在眼前。
于是天南地北、混迹江湖的十几个刀兵剑客纷至沓来,这般凡间仙界的武林人物异地相逢,连妖域魔道也是三四余宗派级。
炼魂成精的两栖动物跟人类以内功较艺、决斗生死,那是笑话。
唯有轻功卓绝、内武兼修的仙界人、妖域人、魔道人,以及凡间修真,才叫奇幻。
他们或者她,身内对外凝结成一道结界,隔着一堵墙,任何人有意无意步近这个圈,立招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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