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异正泡在水中,说不出的温暖舒适。十几天了,顾异没有洗过澡,更没有穿过衣服。此时泡在水里,简直比泡在女人堆中更舒爽。池子里飘着一个木盘,上面拖着各种水果,还有一壶酒。顾异招了招手,身后便走来一个身材妖娆的侍女,脸上不喜不怒,为顾异倒了一杯,然后玉手轻拈酒杯,递到顾异唇边,顾异仰头一饮而尽。
“舒服!”顾异不由得脱口赞道。美人、美酒,再美美的洗上一个热水澡,若是人生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来,帮我搓搓背。”顾异转身趴在池边,闭上眼,对着侍女说道。
侍女在顾异身后白了他一眼,显得不情不愿。但巫嬷嬷吩咐过,要好好招待他,不得怠慢,侍女自不敢忤逆巫嬷嬷。无奈只得从池边放着的两条毛巾中拿起较细的那一条,刚要放到池中沾水,又狡黠的笑了。轻轻放下手感细腻的,拿起另一条葛布沾着水帮顾异擦拭起来。
虽然粗糙,但在顾异看来,却不是一般的惬意。尤其还有一双光滑温暖的手不时从自己的背上划过。若是她能进来陪我一起洗,岂非更好?顾异想着,身体不由得起了反应。好在顾异下身泡在水中,又背对侍女,并没有被看到。
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母亲帮顾异洗过澡,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服侍过顾异。有钱有势就是好啊,顾异心中暗道,想自己半月前穿越到这世界,还没有见识过这世界的风花雪月,便被关在牢中。几经波折,好不容易从死牢中逃出,满以为新的征程就此开始,却不想才出虎穴,又入了狼口。
先是坐牢,现在又被软禁,为何自己的穿越之旅如此悲惨。不过,坐牢与软禁的待遇却是天差地别,至少现在有酒有菜,还有美女给自己洗澡。虽说自己最后没能离开幽冥谷,但想想其他人都在奔走,而自己却舒舒服服的泡在水里,倒也不错。
自己收服了项羽,认识了幽灵宫主与冥魂大帝,还结交了灵霄宗宗主左风白与仙子苏晴。虽说这些人里有好有坏,但任何一个说出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他们与自己有的有仇,有的有缘,但无论如何,自己也算见过了高山。
留在这里也好,顺便还能摸清楚幽冥谷的底。三个月,自己总能找到机会,总归可以逃得出去。到时候,再去灵霄宗见一见左风白与苏晴。想起苏晴,顾异心中一阵荡漾,那冷冷清清,那出尘脱俗,还有临走那淡淡的笑。
顾异身体反应越来越强烈,毕竟十几日未曾碰过女人,但见过的绝色却不在少数,楚湘、苏晴、风素庭、风林晚、姜星野、巫嬷嬷,无论哪一个都堪称美人,不仅姿色各异,而且风韵全然不同。可惜,这些人要么已嫁为人妻,要么心有所属,要么根本无视自己。
“把这边也擦擦……”顾异说着,翻了个身。
侍女抬头便看到顾异下身竖着一根旗杆,黝黑的在那里狰狞着。一时间又是害羞,又是好奇,脸上不知何时覆了一层红晕,却偷偷地啐了一口。
热气蒸腾着,弥漫在水池的上方,将顾异与侍女笼在其中,若隐若现,一片旖旎。烛台在角落里燃着,偶尔有水气飘过,烛光一暗,变得幽蓝,瞬间又明亮起来。
突然,一只飞蛾扑进了火焰里,蜡烛哭了,一滴热泪滚下,落到烛台。
一回到宫中,姜星野便将风素庭交给宫女照顾,然后把自己锁在了房中。
烛光一亮一暗,忽高忽低,姜星野却恍若未觉,只是怔怔的盯着手里的一幅画。
那是一副素描,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回眸的女子。脸上不见笑容,冷冰冰的,两道长眉似是两把长剑,将人拒之于千里之外。
“你既心中无我,又何必画这一幅画?”姜星野喃喃道。
多少次,她梦见他城下作画,描着那青石白塔;多少次,她梦见他骑着一匹白马,身后是夕阳西下;多少次,她梦见他寄身一处酒家,一杯杯潇潇洒洒;多少次,她梦见他仗剑天涯,天上的雪纷纷落下……
可也只是这样,都只是梦一场。
他走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他心里都是宫主,何曾有过我?姜星野不停的在心中问着自己。
画又湿了,白纸早已经皱皱巴巴。
“爽!”顾异长叹一声,“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顾异将手臂搭在池边,仰躺着,闭着眼睛,问道。
“咦,怎么不开口,莫非你不敢与我说话?还有,你明知道细巾是擦拭上身的,却偏偏用粗布,是不是看我很老实,好欺负啊?”见无人应答,顾异又问道。
半晌后还是没人回话。
顾异睁开眼,却看到一把长剑,指着自己的胸口。顾异用力吹了一口气,吹散了罩在池上的氤氲,才看清持剑的是一个少女,脸上泪痕未干,钗横鬓乱,楚楚动人,只是眼神里有着说不尽的恨意。
风林晚。
“哟,晚儿来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叔叔,叔叔帮你报仇。”顾异明知故问道,借着酒劲装着糊涂。不过面上笑的虽欢,可心中早已忐忑不安:这风林晚自小在幽冥谷长大,接触的不是幽灵宫便是冥王殿,想来价值观早已扭曲,如今持剑对着自己,怕是不安好心。想起之前风林晚笑意盈盈的突然一剑刺进林可鸿肩头,顾异便不由得浑身一颤。
“你以为让你留下来是做客的?晚儿也是你配叫的?”风林晚说着,手中长剑向前一递,剑尖便抵在顾异胸口。
顾异已经感受到长剑的冰冷,但心中却认为就算风林晚再狠毒,也不至于真的杀了自己。怎么说他也是风素庭留在谷中的,风林晚无非是想出口气罢了。便仗着酒意说道:“林可鸿是我哥,你娘是我嫂子,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叔叔。不过,看样子你不愿意。也罢,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吃点亏,你便叫我一声大哥就行。”
风林晚之前被风素庭打了一耳光,本来就伤心不已。此时又听了顾异一番调笑的话,更是恼怒,长剑向前,刺破了顾异胸前的皮肤,鲜血瞬间流下,淌进了池中,一丝丝的扩散着。
“女侠,饶命。”见到鲜血,顾异酒意彻底醒了。看如今这样子风林晚什么都做得出来,顾异毫不犹豫的开口讨饶道:“女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姓林的当年抛下我娘,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如今又来幽冥谷中,害的我娘吐血昏迷。他既是你哥,他走了,这笔账便算在你身上。”风林晚说完便想要动手。
“等等,你这是什么逻辑?这是我哥与风宫主之间的事,跟我这个做弟弟的有何关系?你若真杀了我,岂非是黑白不分?何况若你现在杀了我,我哥便是找到了洗月,也断不会将她交给风宫主。若最后是如此结果,岂非更令风宫主伤心?”顾异试探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黑是什么?白又是什么?本姑娘不知道,我喜欢杀谁就杀谁,跟黑白有什么关系?”风林晚说着笑了,但满是笑意的脸上却挂着泪珠,“再说现在我将你杀了,姓林的也不会知道,到时候他带着洗月来到谷中,难道我还怕抢不来吗?”
“别介,别介。”见风林晚又要动手,顾异心思急转。可风林晚完全是一个好恶随心的人,全无道理可讲。“晚儿啊,你杀我总得让我死的明白吧?抛弃风宫主的是我哥,如今被杀的却是我。何况我并未曾得罪幽灵宫,反而帮了风宫主一个大忙,此刻你若将我杀了,我心中也不服。”
“不曾得罪?若不是你,我娘怎么怪我,她要不怪我,又怎么打我?这么多年了,我娘从未打过我,都是因为你。”说着,长剑一抖,便直直刺下。
“当”的一声,长剑相交的清脆声响传来,顾异眼前又出现了一名白衣女子。
“姜姨,你为何?”风林晚脸上笑容不见,满是不解的问道。
“宫主醒了。”姜星野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娘醒了?”风林晚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之色,转身便走。走到门口处,又回身瞪着顾异狠狠道:“今日便放过你,让你多活几日。”
“晚儿,今天我洗澡你闯了进来,我并未怪罪于你,改日要是你洗澡,我进去,想必你也不会怪我吧?”顾异朝着风林晚远去的身影喊道。
突然,一道长剑凌空飞来,直直朝着顾异胸口。顾异人在水池之中,无处可躲,情急之下,不假思索一个翻身从池子中跳出。刚刚站定,便看到长剑“彭”的一声刺进了水池之中,直至末柄。
顾异心叹,好险好险,若是慢了一分,只怕被钉在池子上就不仅仅是一把剑柄了。
“姜灵使,谢过救命之恩。”顾异拱手对着姜星野说道,全然忘了自己此时刚从水池中出来,身上并未着片缕。
“穿上。”姜星野声音冰冷,毫无感情。也不见她抬手,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便到了顾异怀中。
风林晚一走,顾异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此时顾异看着姜星野冰冷的面容,听着那冷冰冰的声音,又想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全身上下都被姜星野看在眼中,不由得慢慢硬了起来。
“擦,莫非自己有受虐倾向?就喜欢这种冷冰冰的美人?否则为何我一见她便会有如此强烈的冲动?”顾异一边尴尬的穿着衣服,一边心中暗道。
“他怎么又……”姜星野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这个男人还无耻的硬了,重要的是,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
若是平时,姜星野早已将面前之人大卸八块,不知为何,面对顾异的唐突与冒犯,姜星野心中丝毫没有杀心。她对顾异只有好奇,虽然顾异曾几次冒犯于她。
顾异来到这世界,还是第一次穿衣服,显得颇为笨拙。这衣服摸上去手感极好,不似丝绸也不似棉布,垂感极佳。顾异折腾了半晌,怎么也穿不齐整,只好求助似的看向姜星野。
“他竟让我帮他穿衣服,好大的胆子。”姜星野心中暗道,却不知为何,不由自主走到顾异身前,为其将衣服穿好,动作**的像个妻子。
打扮整齐,顾异一改之前的落魄,颇有几分英朗。一头短发,脸上的胡茬已被刮掉,一张脸显得白净却刚毅。衣服很合身,看上去显得匀称而高贵。顾异很想找个镜子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倜傥、玉树临风。
姜星野看着眼前的顾异,竟似有几分痴了。直到顾异举手在姜星野眼前晃了几晃,姜星野方才回过神来。
“走。”姜星野转过身子,冷冷说道,心中却在想他俩身材倒也差不多。
不知为何,顾异感觉姜星野有几分奇怪,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顾异跟在姜星野身后,东瞅瞅西望望,不住的打量着。
同样是在山洞里,幽灵宫与冥王殿却浑然不同。冥王殿简单粗犷,山石尽数裸露着。可幽灵宫不论是房间还是通道,山体都被绸缎覆盖着,处处都显出女子的细腻与浪漫。
没走多久,顾异便看到前方有光射进来,转了个弯,便走出了山洞。
“好美。”顾异忍不住叹道,他没想到幽冥谷中还有这等风景绝美的所在。
原来幽灵宫竟是在山谷之中,只是这山谷未免也太鬼斧神工了。山谷呈环形,幽灵宫便在这环形的北侧山壁之上。依山而建,像是将山壁凿了一块平台,然后借势向外修建了一座座宫殿。宫殿一半嵌在山谷的崖壁之内,一半探在外面,坐北面南,鳞次栉比,仿佛一道弧形的屏风贴在崖壁之上。宫殿上下三四层,落差约有二三十米,以石阶相通。
两侧是高低错落着的几处飞瀑,只是不似万古枯旁的飞瀑那般气势磅礴,此地的几处飞瀑像是少女垂落的秀发,缓而柔。崖壁也并非全是光秃秃的山石,苍松翠柏挂在崖边,顽强的在石缝中盎然着。
几道飞瀑,让山谷笼罩在水汽之中,阳光撒过,一缕缕的在崖壁上斑驳着,似是涂上了五光十色,将本来青灰色的宫殿染了各种炫目的色彩,一时入眼斑斓。
顾异伸手,抚摸着从崖上垂下的青藤,青藤虽柔,却极为坚韧。顾异晃动两下,只见几只飞鸟像是受惊了一般,从谷底盘旋而起,扶摇而上。
阳光、青藤、苍松、宫殿、飞瀑、惊鸟,在顾异眼前勾勒出一道绝美的风景。无论从何处望去,这里的景色都堪称完美,即便顾异不会作画,心中也不由得想要把眼中的美好跃然于纸上。
姜星野自小便在这谷中长大,对这里的景色早已见惯不怪。哪里是飞瀑,哪里垂着青藤,全都印在脑海中。顾异眼中的美景,在姜星野看来无非只是自己的家罢了。
“住在这里当真是好,将来我要是厌倦了纷争,便找到这样一处地方终老,然后携一个知心的女子白首。”顾异自言自语道。
姜星野听后,突然驻足,转身盯着顾异。顾异被盯的莫名其妙,不由得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却不见有任何东西,正要开口,却见姜星野转身继续向前。
“莫名其妙。”顾异暗道。这姜灵使虽然美,却怪异的很,不但少了几分人情味,有时候举动更是莫名其妙。
顾异不知道,在姜星野内心的深处,何曾不想找一个心爱的男子,寻一处幽兰空谷终老,看着彼此在对方的眼中慢慢老去。纷争,是男人的事,天下与她无关。她只想结一世姻缘,而一世姻缘不就是为了看一个人的眼睛老去吗?
多少次下雨天,姜星野一个人站在宫殿最偏僻的角落里,看着雨打在宫殿上,打在青藤上。那雨声,仿佛是那携手白头的誓言,可乌云退散,阳光透出,便将那的誓言击的支离破碎。
或许不会有人知道,在姜星野冰冷的面孔之下,藏着的是一颗极度火热的心。她以为她找到了心爱之人,可是那个人的心却不属于他。于是她只能将这份情藏在心底,用冰冷的面容去掩盖她心底的那份凄凉。
可是又有谁会去聆听一个倚栏听风,驻足看雨的女子的心声?
顾异原本以为姜星野要将他带到幽灵宫正殿,却见姜星野尚未走到那扇最宏伟的大门,便停下。回身对顾异道:“待会不要乱说话。”说完,轻轻叩响了门。
这是她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顾异心中默默的数着一共有几个字。
“进来吧。”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这时听来,声音里没有冰冷,没有哀伤,有的只是让你不容拒绝的威严。
顾异跟在姜星野身后,悠闲的进了屋子。他猜想,这里不仅有风素庭,风林晚肯定也在,说不定还有巫嬷嬷等一众幽灵宫重要人物。进去之后才发现,这屋子的装扮不似正堂,反而像是女子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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