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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隆隆将他从悲伤中唤醒,爹娘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他急切地朝他们远去的方向追去,数道闪电霹下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狂风大做身体不受控制地高高吹向云端。
空中乌云密布磁场相互碰撞,身体在磁场中拉扯、撕裂,他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从云端推向地面将他解救出来。
眼前黄沙扑面辨不清方向,耳边马铃声声,一个女孩不顾风沙快马加鞭在大漠中急奔,娇小的身影那么脆弱又那么执着,身后跟着一个脏稀稀的老太婆。女孩匍匐在马背上,风沙铺天盖地马儿‘咴咴’地转着圈不肯前行,老太婆快马赶上拉她下马,她不顾老太婆的怒吼倔犟地爬上马背,他认出来了这是巧萍和阿日善。
她们这般急要去哪?
巧萍容颜憔悴,身上全是沙土,不断地催马,震山试图拦住她,马儿从他身体穿过没有停下脚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神形不归的现实,便跟在她们后面看她们要做什么。
马儿跑不动了她才肯休息一下,阿日善强迫下才肯喝点水吃点食物,然后一言不发翻身上马,她焦急的神情震山很担忧,这一老一少很少说话震山没搞清巧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鬼域魔窟’。
他猜测巧萍在蒙古腹地过得不开心,莫日根赐婚巧萍定是不满意才逃婚,震山想劝劝阻止她们,只是现在的情形无法做到。
直到第三日,震山认出了这个地方‘鬼域魔窟’。
烈日当空沙丘林立安静得可怕。
怎么会来到这里?
长时间的骑行巧萍已经无法下马,她从马上跌下来,疯了似的在地上爬行,每爬一处她都要找一找,双手扒开沙土,不一会儿十指和着沙子全是血。阿日善要扶起她,她推开阿日善嗓子里只发出一个字“找”。
巧萍在找什么?
终于和阿日善找到了在土中埋了不知几天的人。这人衣衫焦黑,脸上全是黑灰看不出面容,感觉不出他的心跳,可以说是个死人,巧萍抱着他哇哇大哭,阿日善强行分开两人在这人嘴里和着水喂了一颗药丸在这人背后输了真气,说他还活着巧萍才停止悲声。
震山大吃一惊。这不是当年的自己吗?难道回到了三年前?
巧萍是为救了自己而来,这些经过巧萍从来没有提过,原来这丫头这般地痴。
时光穿梭,每日看着巧萍围着自己精心照顾,枯燥地面对一个昏迷的人,不厌其烦地喂食、擦身,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每晚陪在身边随时观察自己的情形,夫妻也莫过于此。
震山喊着让她出去,别做了,快去休息。他几次想推她出去,双手碰不到她一丝一毫。甚至动用了可以自由发挥的真气,换来的只有外面隆隆雷声和巧萍身上饰物的莫名碎裂。他再也不敢动用真气了,这样会伤到巧萍。
他长叹一声,这个傻丫头啊!女子最重名节。你为了我都做了什么?你对我这般痴情,你所做的一切让我如何偿还。
他想附到自己身上跟巧萍说些话,无耐试了几次都无法成功,巧萍熟睡的面容是那么的甜美,他轻轻地抚了上去,在她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她突然惊醒吓了震山一跳,见她痴痴地看向躺着的人,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红着脸嘴中喃喃道:“刘大哥,真想就这样守着你一辈子,我爱你。”然后脱掉衣衫抱住震山。
震山脸红,原来昏迷时感受的温暖馨香来源于此。
三年的精心照料、快乐相伴,震山无法不被感动,不知何时这个丫头已经住进了他心里。
他想如果之前没有雪儿,他会......。
两个女人。
一个身中盅虫忘记自己,毒虫解开仇恨唤起,她重新陷入痛苦绝望之中。是否该放弃?
一个不顾生死穿行大漠,痴心交赋。是否该回应?
两段感情如何取舍?是放弃或者重新开始。
正当他迷茫之时,一股吸力将他吸向空中,他闭上眼睛任由着飘向天涯海角。
长白山天池波涛怒吼,两个黑点在水中沉浮。
震山认出是雪儿和巧萍。
他焦急地挣脱吸力跌落波涛之中游向金雪儿,发现巧萍在不远处挣扎着往下沉眼看要淹没头顶,他托着金雪儿朝着巧萍而去,巨浪袭来将两个冲散,金雪儿毫无知觉地向海里沉去。
到底要先救哪一个?
他哪个都不想失去。
真是难以抉择。
巧萍还在挣扎,雪儿已经沉到水中。
来不及思考,他深吸一口气,本能地沉了下去,等他带着金雪儿回到岸上再返身回去找巧萍,波涛之中再无佳人身影。
这就是选择,本能的选择。
脸上氧氧的,还有股子酸味,震山叫着巧萍的名字睁开眼睛,眼前李敬贤笑眯眯地卡巴着眼睛将蝇甩似的拂尘在他脸上涮着,他一把挥开。
“先生,这是做甚?”
“所谓结中结,也是你的劫中劫。就是你的情劫。如果你选择了叫巧萍的丫头,老道省了不少的麻烦,最终你还是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先生如何知道?”难道这一切都在李敬贤的掌握之中,那这人道行太可怕了。
“老道一直跟随于你,你所经历的老道自然知道,你现在知道自己的选择了?即然你有了选择,老道就将这人放出来。”
李敬贤用拂尘指着震山胸口,道:“用你手中的板砖给我拍开这个结界,老道要抽点他的血回去验验,看是不是那个引子。”
“结中结解开了。”
“解开了。”
“只是一场梦。”
“这可不是普通的梦,除了最后一个是你内心的挣扎,其余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它也坚定了你的想法。”
震山觉得有种被耍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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