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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凝固成一滩金黄,微光点点昭示着田中的失败,他的心也跌落到谷底。
十八尊小金佛任意一尊都价值连城,编了号码的金佛全部带出去,可想而知将会引起一场佛学界举世瞩目的轰动。他以为算题解开就意味着得到所有金佛,不是18尊而是19尊,她期待着5号金佛的出现,没想到5号金佛位置是道灵符,这道灵符破坏了整个全局。
到底哪里出了错?
得不到的也无心纠结,即然结果如此就要保住性命想办法离开这里。他开始注意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前路,心中恐惧倍增。
回想着爬过铁链轻松地从那扇门进来,就遭遇了这十八尊金佛,本想着解开题目金佛自然而然地就属于了自己,再从原路返回。可是入口在哪儿?环顾四周无法确定方位,他叫上9号,两人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一气,走不远就被一道无形的微波阻拦,微波肉眼看来似极薄气体,手触上去过电般麻麻的,大力撞上去反而会弹回来。
他试图穿越缕缕失败。任何一处方位全都试过皆以同样的形式告终。
9号挥舞着匕首疯狂地刺向微波,每每手臂酸麻火花四溅,他抓狂地道:“巴嗄,这是怎么地回事?主人,我们地该怎么办?”
田中沉思片刻,一般超自然的现象往往在陵墓中存在,出现此种现象人们会认为是鬼怪作祟,“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也许就是中国传说中的鬼砌墙。”陵墓所在不能用常理推断,世界上很多事无法解释得通,只能用神鬼之说来论断,他不是很相信,真的遇上了,也是唯一的说法。
9号皱着眉头,什么时候主人也信起神鬼来了。
1号肚子慢慢鼓涨,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现出铜钱大小青黑的圆形斑块,耳、鼻、眼中流出血水润湿了盖脸的手帕,隔着衣裳能看到伤口的地方有东西在蠕动,这是尸体深度腐烂的症状。田中凭着经验,发现这里的温度很适合细菌的繁殖,再过一段时间尸虫会爬满全身,啃噬腐肉,它将会化成一滩尸泥就如同积尸洞的那些尸骨。
田中在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然后抽出匕首,在尸斑处采下一片皮肉。以前大多解刨的都是新鲜的,像这种深度腐烂的他觉得恶心几乎很少接触,1号手臂上铜钱大小的斑块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上身衣服解开,他的好奇心更大了,均匀的斑块布满上身。
切开腹部有黑水夹杂着白虫和虫卵一同涌了出来,内脏里附着数不清的尸虫蠕动着,有的顺着匕首向上攀爬,田中缩回手恶心地干呕起来。
1号的死亡看似伤口发炎,他经过检查确定是中了积尸洞的尸毒,伤口沾染到尸毒加速对内脏产生破坏。尸虫食过腐肉后长速惊人,田中忍耐着屏住呼吸继续观察,最后在外翻的伤口上收集了十余条尸虫。
9号看呆了,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主人怎么下得去手,多么残忍而恶心的事情,他喜欢一刀结果了人的性命,那样做他觉得很痛快,而不是在人死后还要在尸体上切割。他不敢再看下去,离得远远的背过身去装作睡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采集的标本收回腰间兜囊中,田中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躺到9号身侧,他放空思想,焦燥的情绪沉湎下来,周围死一般的静。他已经习惯了9号身上的腐臭味,9号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没有受伤,但是他们的症状不对,他切过自己的脉,流动速度极慢极慢,9号几乎就是微弱。他们还活着说明什么?他想他们不同程度地也中了尸毒,只是不如伤口引发得快。
田中猜不出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一个结局?
他想坟墓就应该是这样,安静而不被打扰,死了的人不会有思想,那么对于活人就是一种折磨。他简直佩服起完颜阿骨打,这个千年老鬼是怎么度过的。如果不死他是不是也会在这存活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等待着被盗墓者发现,用高科技将他们拯救出来。
那个时候他会是什么样?世界会是什么样?帝国、家族还会知道他是谁吗?
他甚至痛恨起地面上那些能见到太阳大声欢笑的人们。
9号‘呼’地坐起,“主人,我地再也无法忍受,我要神圣地死去,请允许我切腹自尽。”说完撕开衣襟高举起匕首。
田中直直地坐起,伸手打掉他手上的匕首,又直挺挺地倒回地面。
9号叫了声:“主人。”摸索着匕首的位置。
“真的想死吗?像1号那样腐烂地死去,即使你切腹也不会是神圣的,你的灵魂也不会得到神社的认可。知道为什么吗?你的使命还没有完成。”田中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9号摊坐于地,眼神空洞而茫然,是的还有使命,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他的命是田中家族的。主人让他活着他就不能死,1号尸体鼓涨腐烂他闻不出来,好像失去了嗅觉,他想这样也很好,不会再闻到那恶心的使人作呕的腐尸味。他害怕像1号一样,但他也想尽早结束这种无止境的折磨,等待死亡而什么都做不了真是太可怕无望了。
田中起身跪坐在他面前,尽管9号看不清田中的表情,他感觉出田中凝视的目光,田中的声音低沉而沙哑,“9号,你是田中家族最忠诚的属下,我不允许你死在我的前面,我要你完全的忠诚,直到我死的那一刻,会在天国给你请求一个席位让后世来祭拜,请你一定要做到,让我们坚持直到真正的死神降临的那一刻。”
“哈伊。”9号跪伏于地无声的哭泣,这是田中对他的认可,主人从来没有赞扬过任何一个属下,尤其是他们这些卑贱的奴才,灵魂进入圣地是他梦寐以求的,主人刚刚居然还用了‘请’字,就为这番话他也要活下去,他决定一定要找到出口,来报达主人的知遇之恩。
田中看了看手表计算着时间,表针每走一圈他都会记下数字,总共7天。前几天无暇顾忌到金雪儿,闲下来偶尔想起她。那时他在积尸洞听到上面刘震山也跟着掉了下来,他不确定金雪儿是不是掉下来,等他们从积尸洞逃到迷阵里,再想回头已经不可能,就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直到现在。
她还好吗?现在在哪?有没有想他?他希望不管天上人间他们都能够相聚,刘震山这个家伙痴心妄想得到她那是根本不可能,忘情盅中参了他的血液,这不仅是忘情盅,他死的那一刻中盅的人随之死去,所谓“生死相随”。
他喜欢这四个字‘生死相随’。
田中开始打坐行功,他不能让时间这么浪费掉,即使出不去他也要做点事。
9号仍然不死心时不时地到处找到处挖,空间里每一处他都鼓捣个遍,时不时地哈哈大笑,再这么下去田中真担心他会疯掉。
这是经过严酷受训的忍者如此地沉不住气,他发誓等他出去后,首先重新制定受训计划,第一项忍者必须关在黑屋中不吃不喝看看能忍受多少天,他要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经过优胜劣汰选拔的才是最优秀的,还有所有人体的极限他都要试验一下。
他不再理会9号任何疯狂的行为,只要有个人在这里陪着他,不要让他独自面对就任由他去。
排除杂念,真气在体内运行,不断汇聚于单田,直到全身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才收功。数次行功大量的出汗,皮肤发皱、干燥、脱皮,身体缺水的症状明显显露,再看双掌出现青黑的圆斑,如同尸斑一样,他试图通过行功来去掉圆斑,不行,再练下去体内会严重缺水,他做了最后一次真气循环便收了功。
圆斑仍在,使他高兴的是功力至少提高到七层,短短的一日之功,胜过三年的努力,他想可能是尸毒在体内产生了作用。中国有句古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呼喝9号不要再胡闹跟他一起练功,9号在田中的喝斥下终于安静下来,勉强学起了招式。
正当9号渐入佳境,一个黑影栽了进来,接着一个白影突然出现。
田中精神一振‘腾’地跳起来,大喝一声:“谁?”
9号来了精神,收功跳起挡在田中身前,大喝一声,”什么地干活?“
两个影子鬼魅似的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
田中将1号踢了出去,二个影子向后急退,接着白影弯腰发出干呕声。
“可恶。呕......”
刚刚震山一板砖下去用力过猛栽进结界,他以为得费多大的劲,没想到这结界就是一层薄薄的气体,随着他的一拍结界就像开启了开关,气体渐渐飘散。
一股冲鼻的恶臭袭来,震山赶紧闭紧气息,他用真气将1号推出数丈。
“你...你们地什么人?”9号冷汗直冒抽出匕首横在胸前,“再不说话地,我地就要动手了。”
田中再发一掌,两个影子这回不退反进,他连发数掌两道影子飞身躲闪。
李敬贤冷笑,大声道:“贪心狠毒的家伙,你们毁了十八尊小金佛,毁坏了祖上的心血,‘无量天尊’俺要你们拿命来偿。”他贴在震山耳边小声道:“这样说够不够气势?小子磨矶啥还不出手?他们太臭了,你自己解决。”李敬贤一推震山捂着鼻子飘出几十米开外。
震山冷哼一声,李老道道法高深,只要他出手没有对付不了的,到底耍什么花招。
“刘震山?”他推开9号往前走了几步,借着地面的金色微光不确定恨声道:“是不是你刘震山?你居然没死?装神弄鬼到底要干什么?雪子在哪儿?”
震山道:“田中皓二别来无恙,你没死我怎会先你一步,真没想到关了这么久你居然能忍受,刘某不得不佩服。你还有脸提她,雪儿盅虫发作已经被你害死了。”
“不可能,她地不会死。我还没死,她怎么可能。”
“哦?为何?你死不死跟她有何干系?”
“你地在说什么?我和雪子情深义重自然生死相随。”
“生死相随?好个生死相随。我倒要看看怎么个生死相随?”震山火气上涌早想狠狠揍他一顿了。
震山飞身跃起直袭田中面门,田中侧身躲过,旋身与震山战到一处。
震山功力没有完全恢复,田中经过调息功力反增,此时两人旗鼓相当,李敬贤在旁不住地拍手叫好。
9号实在是看不下去攻向李敬贤,李敬贤捂着鼻子左躲右闪哇哇大叫,“小子,你打完了快来救俺,俺受不了,太臭了,太臭了。”他围着震山和田中的溜溜乱转,不时从他俩空当中钻过。
震山抽空反手一掌打向9号,田中真气扫过打偏了震山的掌风,9号还是被余波振倒口吐鲜血,他吐掉嘴里的血水指着李敬贤,“你地可恶。”
李敬贤挥着拂尘道了声:“无量天尊。”紧接着捂住鼻子催促道:“小子干嘛这般不利索打个架还需俺出手吗?”
“先生,勿须你帮忙,莫要添乱才好。”
“那你就快点,俺尿急。”
“随你,地方大得很。”
“大号。没草纸。”
震山对他真是无语,他飞身跳出圈外迅速撕下内衣一角,田中掌风已经到了面门,震山侧身之即,掌风从耳侧擦过,田中抓向震山肩头,肩头棉絮露了出来,震山抚了抚肩头,道:“功力不弱,硬茬。”
他将内衣一角随手甩给李敬贤,“先生请自便。”
“得勒。”李敬贤抓起碎布跑了,瞬间又转了回来,挥开田中的掌风,从震山肩膀处取下一点锦花捂着肚子跑远了。
没了李敬贤在一旁添乱两人过了百招。
震山不想再耗下去,将真气调到最佳状态,一掌‘九龙狂啸’朝田中胸口打去,田中双掌相迎频频后退,震山狂啸一声,青龙呼啸而出,田中愣神之计,震山再一发力,真气冲破阻碍田中不敌倒退数步向后倒去,9号爬过来扶住了他,“主人,你地没事吧!”
田中捂着胸口强忍住翻腾道:“刘震山,田中皓二不敌,来吧!你地来杀了我。”
看到他可恶扭曲的脸,震山正要一掌拍下,李敬贤提着裤子跑了回来,指着田中道:“小子,不能杀他,那丫头不光中了忘情盅,和了他的血以后就是忘情生死盅,杀了他那丫头的命也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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