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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开进了驻敦化日本宪兵队,侍卫小跑着上来打开车门,没有见到田中皓二金雪儿有些失望。询问之下才知道田中去了六鼎山检查防务工作。
侍卫安排他们住到离宪兵不远的一处收拾干净的民宅。三进的宅院宽敞舒适,金雪儿一进入就有一种熟悉感,这里是缩小版的田中寓所,房间布置与自己的房间相仿,屋中点着碳火,热气扑面而来,香炉中袅袅的熏香散发出兰花的香气,一种家的感觉,可见田中安排得非常细心周到。
打开衣柜各式的女子衣裳挂满了衣柜,随便拿下一件放在身前比了比,大小正合适,鞋子也是她喜欢的软底厚靴,她笑了,还有什么好指责的,这个男人的心里全是自己,让她也自私一回吧!川岛惠子对不起了。
金雪儿洗了个澡,火炕烧得火热,她在书柜中找了一个话本靠在软枕上看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田中仍然没有回来,昨夜没有睡好,眼皮打起了架,渐渐睡了过去。
没人打扰,一睡就是一下午,屋外掌起了灯,金雪儿抻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盖着薄被,她自嘲地道,自己警觉性这么低,什么时候进来人都不知道了。
屋外有了动静,一号轻敲着门道:“夫人,您醒了吗?主人还没回来,厨子做了您爱吃的鲤鱼,还有各色小菜,您是否现在用餐。”
“好。”金雪儿答应着穿好衣裳,来到餐厅,她朝四周看了看,疑惑地道:“川岛先生呢?”
“川岛先生去了六鼎山,他说要住在侍院里。您睡着了他不让我们吵醒您,说明天佛会上见。”
“哦!”想想也是,川岛仲佛门弟子住在寺院里会比较自在。
此时的六鼎山防卫得铁筒一般,川岛仲亮出了证件才被放行。
看到风尘仆仆的川岛仲出现在眼前,田中的心才算落了地。
二人友好地鞠躬行礼,寒暄,就像多日不见的好友。
“皓二你地辛苦了,为了这场法会你地居功至尾。”
“川岛君,我地猜想你地到了敦化就会来这,所以我地为你准备了禅房。
“多谢皓二君。”
二人只字不提金雪儿。
田中头前带路,这里他比川岛仲熟悉,为了保证安全,清除了不少拜佛的香客,每一间都亲自检查过,现在住进来的也都是前来参拜的日本香客。
佛寺很大,寺里异常安静,山风凛冽,只余北风呼啸。
“寺里的僧众都在哪里?怎么一路走来没看到一个僧人。”
“你地随我来,正殿正在整理,我地派人把他们都集中到小佛堂,此时他们正是晚客的时间。”
“请你善待他们。出家人很辛苦。”
“是的。只要他们友好,我们不会打扰到他们的。”
正说着,一个小僧远远地跑了过来,被路过的一队日本兵架了回去,他大喊着,“住持晕倒了,快请郎中。”
颂经声停止。
佛堂的门从外面顶住,没人理会他,他在里面拍着门,着急地喝道:“你们是群土匪,快快把我们放出去。”
僧人们也都坐不住个,纷纷拍门。
田中一抬手,声音嗄然而止,小僧的脑袋上多了个血洞,倒在了地上,里面传来唔唔的哭声。
“你......”川岛仲指着田中皓二,“皓二君,你地怎可在佛门之地杀人。他犯了什么错。”
田中眯起了眼,收起手枪,“佛门乃清静之地,怎可吵闹,本就犯了对佛的大不敬之罪。我地这是清理门户。”对身边的士兵喝道:“你地去请军医。”
“哈伊。”
“你......”川岛仲脸色铁青,咬牙道:“皓二君,你地变了。这不是以前的你。”以前的田中酷爱艺术,阳光而柔情,对待花草都非常珍爱,不知何时他竟然变了,视生命如草芥。
面对川岛仲喷火的目光,田中冷笑一声,这口恶气总算出来了。
“人都会变,川岛君你也变了。以前的你从来不理俗事,这次道场结束以后,你地还是回日本潜心专研佛法去吧!战争不属于你。”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你的下场,也许有一天你需要我。”你需要我来操度。
“那就等着瞧。”田中微微上扬起嘴角,这是对川岛仲的抱负也是警告。
禅房很静,是田中特意为他准备的离正殿较远的一间偏远的住处,还准备了清粥小菜,川岛仲没有看一眼,从包袱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撕下一个鸡腿默默地啃了起来。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吃素,宗派门规没有那些禁忌。
一个无辜僧人枉断了性命,田中的行为是在抱负他。
“阿弥陀佛。”
净了手,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默念心经。
田中的行为深深地刺激了他,他见过杀人的场面,自己也动手杀过人,可那些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看到这个无辜僧人倒在面前,他的心无法平静,这个男人变得太疯狂了。
脑中不停回响田中的话,“战争不属于你......”妹妹的死促使他冲动下来到中国,可是结果如何,导致家族惨败,自己果然不该动凡心,他斗不过那些玩政治的人。
他的宏伟目标是将宗派佛法传承下来,广建佛寺,不蓄金银又何谈理想。
佛门弟子不能妄杀,蓄金银,那自己来干什么?
川岛仲矛盾、纠结、挣扎,他的思想激烈地斗争。
9号前来回话,雪子夫人安全到来,田中的心完全放下来,安排9号在此,有事及时通知他,他明日一早会携雪子夫人一起前来,便独自开着车,回到小院。甩开跟随的侍卫,来到房里外,推了推门,房门从里面锸上了。
1号站在廊下行了个礼,他挥了挥手,1号转身隐入暗处。
他抽出匕首,几下将木质门锸拨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偷偷地潜了进去。
他的内心是忐忑的,不用问一号从他的担忧的眼神中也能猜出川岛仲对金雪儿说了什么,他有些不敢面对金雪儿,强烈的思念,又让他不得不马上见到心上人,踌躇着轻轻抚上美丽的容颜,这双手刚刚杀了人,沾染了罪恶,已是不洁。不行,不能玷污了这份美好,他冲出门,来到井边,打上一桶冷水,反复清洗着,倒掉再打上一桶水,将头扎进了冷水中,让自己清醒一下。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一条毛巾递了过来,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担忧,似害怕,“皓二君,你怎么了?”
“雪子。”田中紧紧抱住金雪儿,“雪子。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皓二,到底发生了何事?”冰凉的水沾到皮肤上,她打了个冷颤,感觉皓二内心的不安。
田中清醒过来,见金雪儿穿着睡衣披着裘衣站在雪地上,冻得瑟瑟发抖,他脱下身上的军装披在她身上,抱起她道:“天冷,你地怎么出来了?我们回屋。”他将金雪儿抱到暖炕上躺好,呵呵傻笑着,“我地太思念你了,导致我地精神恍惚,无事,无事,我地就是想要清醒清醒,才能更加清楚地看清我美丽的夫人。”
“你呀!”金雪儿轻点着田中凑上来的额头,细嫩的小手在他的双眼留连,“我很好。皓二你不要太劳累,要注意身体,看看眼睛都红了。”拿下他肩头的毛巾,心疼地擦拭着脸上的水滴,田中从她手中接过毛巾,傻笑着自己胡乱地擦起来,脱掉身上的湿衣,在碳火边烤了一会儿,钻进了被窝里,他搂着金雪儿,金雪儿小猫儿似地靠在他的胸口,田中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二人一动不动,谁也不想打破这份宁静,金雪儿本想脱口而出的质问,也变成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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