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一大亮,好鑫招呼着韩志强和老白吃早餐。
大门外吵闹声不绝于耳,好鑫派管家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一会儿,管家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不好了,吴少爷带人把好家围起来了,要老爷交出抗联份子,否则就...就要抄家。”
好鑫皱了下眉,放下碗,不慌不忙地用手帕擦了擦嘴,道:“吴江来了?”
管家稳了稳慌乱的心神捶着老腰,擦了把汗道:“是...是...吴...吴江少爷...要抄家。”战战兢兢地等着好鑫拿主意,“老爷咋办?”
他偷眼瞄了眼二个下人打扮却被老爷奉为上宾的二位,这俩人头都不抬专心喝着粥,没有一点惊慌之色。他不禁怀疑,如此镇定自若莫不是真是抗联。
“我正要找他,他却找上门来。管家你把他请进来,在厅中奉茶,派人叫小姐梳洗完了过来。”
“是!”管家走到门口,又反了回来,道:“老爷此时叫小姐怕是不妥。”
“你去吧!让小姐托住吴江。”
“啥?”管家更不明白了,让小姐去见吴江,吴江是什么人物,躲都来不及,还让小姐往前凑,吴江这小子削尖了脑袋打小姐的主意,这不明摆着要吃亏,老爷为了这两人连小姐都牵连进去了。
这帮人到底是干啥的?
管家还要再劝劝老爷,莫让小姐出去了,他足可以应付,没想到好鑫眼一瞪就要发火,管家答应着,小跑着下去安排去了。
外面乱哄哄的吵嚷着,为了他俩好鑫让一个小姑娘出去阻拦,韩志强和老白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好大哥,给您填麻烦了。我们兄弟这就从后门离开。”
“不必,你们先到密室里躲躲,我打发了他,你们再出来。”
二人还要再推辞,好鑫正色道:“你们这样离开,日后我还怎么见震山兄弟,二位是陷我于不义。”方焦急地道:“你们莫要再推辞,否则我好鑫一头碰死在这,也不能让你们出去冒险。”
“好大哥仁义。”韩志强和老白拱手谢过。
好鑫带着他俩出前厅进了后院。周氏梳洗完毕,正在叠被,见好鑫神色凝重带着韩志强和老白进来,就知道有事情发生,好鑫简单地把事情交待清楚。周氏顿时慌了手脚,好鑫安抚道:“没事,你上保险柜里把簪子拿出来。”
周氏接过好鑫手里的钥题,哆嗦着双手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只金凤簪交给好鑫。好鑫已经把床上的被褥都搬到了雕花椅上,他在床头的雕花上插下,拧了几筘,随着‘咔咔’的响声,从外观看严实合缝的一张黄玉石床从中间处向两边裂开一道缝隙,随着缝隙越来越大,众人才看明白,床下厚约一米黄石砌成,这石材并不普通,触手温热,可见乃一块暖玉被一分为二,长二米,宽约半米的洞口露了出来,正好可以钻进人去。
从外向里看,一道青光忽明忽暗,光线微弱,隐约能看见倾斜的台阶。
周氏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吓得拍着胸口,道:“老爷,这床下怎会有机关。”这床她睡了几年了,从来不知道下面还有密室。
“好大哥,这......”韩志强和老白向下探望,不明白这是什么所在。
好鑫催促道:“二位,快下去躲躲,这是家藏密室,你们尽可放心。好鑫绝不会做出出卖朋友的事。”
管家在门外焦急地回道:“老爷,吴少爷在厅中等候,小的在路上遇到小姐正往前厅去。小的前来禀报,吴少爷吵嚷着叫老爷快出来,说老爷再不见他,他就带兵进来搜了。”
大冷天的一身冷汗,六十好几的年岁体力上有点吃不消,他捶着腿,听着里面的动静,心说老爷怎么还不出来,里面没啥动静,那两个人也不见了,老爷和夫人躲到屋里干啥呢?小姐正往前厅去可怎么办?怕是这时已经到前厅了,他急得团团转。
“知道了。我有些不舒服,吃了药就过去。让小姐先招呼她表叔。你还杵在这干啥,到前厅去看看。”
“是。”是呀!到后院来干啥!先上前厅看看情况,吴少爷有不规矩的地方,也好阻拦阻拦。管家捶着腰一溜小跑。
“多谢好大哥。”事出紧急,二人不在耽误,老白率先跳了下去,在下面接应韩志强,韩志强跟在其后也跳了进去,随着‘咔咔’两声响石板迅速合上,老白向上摸了摸,一点缝隙也没有,就这样被关在了下面,他俩的心也揪了起来。
韩志强推着老白道:“走吧!进去看看。”
顺着台阶一路向下,大约十个台阶,便是间密室,不大,十余见方,并不觉得憋闷。桌椅具全,桌上精美的雕花小盒开启,里面一个指甲大的小球散发出青色的光茫,原来这光是这个小球发出来的,五个硕大的皮箱并排放在一边,用厚重的钥题锁着,上面积了一厚轻灰,可见密室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人了。
他俩忐忑不安,想不出敌人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直指好家,难道昨晚的事情暴露了,出了内鬼。老白想到蒋牛和吴江的关系,如果蒋牛叛变,那么育才的队伍一出现是不是就会被全歼,后果太可怕了。
他把想到的说与韩志强,韩志强直摇头,道:“不可能,决不可能。蒋牛并不知道我们住在好家,如果有人跟踪,以震山的功力定能发现。再者敌人若是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大张旗鼓来抓人,他们会等到我们汇合后来个一网打尽。再者派些伪军来岂不是打草惊蛇。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差头。”他将躁动不安的老白按到椅子上,“稍安勿躁,等等再说。”
周氏重新铺好床,她将大理石地面上的脚印一一擦去,查看下四周并无任何纰漏,她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丫环在外面叩门,说燕窝炖好了,夫人是不是现在要喝,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让丫环进来。
喝了口燕窝粥,她便放下了,平时喝着香的燕窝粥,今天喝起来感觉有股苦味,“这粥里放了什么?我喝着甚苦。”
丫环回到,“夫人,您不是说要补气养血,为好家添个男丁么,叫我放点参片进去么。”
“哦!”难怪苦涩涩的味道。
她实在喝不下去了,坐在这儿等消息也不是办法,在柜中找出一件裘皮穿上,交代丫环收拾下屋子,她要到前厅去一趟。
对着镜子深吸几口气,稍稍稳定下情绪,一开门一股寒风吹到脸上她打了个哆嗦,一脚踩空,被门槛拌倒在地,疼得她抱着脚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气,丫环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脱了鞋一看脚面子肿了个大包。周氏眼泪围着眼圈转,没给老爷帮上忙,没想到越忙越乱,自己倒受了伤,这可如何是好?她躺到床上打发丫环出去叫大夫,自己唔唔地哭了起来,埋怨起好鑫都招了些什么人,好家这是要惹祸了。
厅中
吴江围着好梅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好梅儿的小脸瞧,叫魂似的叫着梅儿。
“梅儿你转过身来让我瞅瞅,我们梅儿成大姑娘了,如花似玉越发的漂亮了。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玩意了。你转过身来嘛。”
管家端着茶盘挡在中间,点头哈腰招呼吴江少爷喝茶,吴江嫌管家烦人,不耐烦地扒拉开他,茶水撒了一茶盘,管家叫下人拿下去重新沏上好茶,又弃而不舍地奉上香烟。
“吴少爷,您尝尝这可是老爷从北京带回来的,正宗的哈德门香烟,咱们这种小地方没得卖,要一个大洋一盒哩。”吴江瞅也不瞅揣到兜里,再好的物件也没有跟梅儿说上一句话重要。
吴江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献宝似地给好梅儿看,“这是小日本造的小西洋镜哦!你别看这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上面有个小孔,你对着小孔看,清一色的不穿衣裳的日本女人。我花了三十个大洋才买来的,可好看了。你看看嘛!”
好梅儿噘着嘴哼了一声,小脸扭到一边,生气地骂道:“下流。你自己留着看吧!我回屋了。”强压下心中的厌恶,“您稍坐,父亲一会儿就来。”
“别走啊!陪哥哥说会儿话。”吴江推开管家来拉好梅儿的小手。
好鑫在半路上叫住一个小厮在他耳边的耳语了一番,便快步走到厅前,稍作镇定,咳了二声,见吴江对梅儿动手动脚沉下脸,喝道:“梅儿,这般无礼,你表叔跟你说话哩,你怎么连声表叔都不叫。”
吴江被他喝得一哆嗦。
好梅儿捂着耳朵,跺着脚,生气地道:“不叫,就不叫。他不是我表叔,是大坏蛋。”娇滴滴的小姑娘撒娇生气的样子,吴江的骨头都要酥了。
“呃。”吴江一拍大腿,“啥表叔,本来就不应该叫表叔,我比梅儿大不了几岁,叫表哥才是。”
“不能乱了辈份。表弟,梅儿叫我惯坏了,失礼之处你莫怪。”
“不怪,不怪,我巴不得他不跟我生份了,小姑娘就应该撒撒娇,这样才有趣。是吧?梅儿。”他伸手撩起好梅儿的头发闻了闻,“好香。”好梅儿打开他的手,躲到好鑫身后,他自讨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摆弄着西洋镜。
“表弟。你来做甚?”好鑫这一问,他才想起,有公事要办。
大半夜就被叫到宪兵队,日本人让他查一个车牌号码。整个敦化也没几辆轿车,这号码他知道,正是好鑫的车,日本人向他寻问好鑫的来头,他一一回答,心提到了嗓子眼,好鑫他倒不在乎,好鑫出了事就关系到好氏家族,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真要出了啥事他也不好办。他拍着胸脯打保镖说好家绝对的良民,好鑫是商会会长的侄子,决不会做出违法的事情。
问完了日本人什么也没说,就让他回来。
他左思右想日本人不会无原无故地找他问话,这里头一定有事。
好家门房老张是他的眼线,本来是专门给他探听好梅儿的消息的。
啥时候出门,在街上来个偶遇。
啥时候有人敢来提亲,打上门去搅他个鸡飞狗跳。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从宪兵队回来,就派人去找了老张,得知昨晚来了三个来历不明的人,看着都是些穷酸,好鑫却奉为上宾。他觉得不对劲,按理说好鑫是个眼高于顶的人,有俩糟钱啥人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跟他能有啥关系。
他一拍大腿,冷笑一声,他要利用这件事吓唬吓唬好鑫,别总拿豆包不当干粮。好久没见梅儿了,这件事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顺便看看梅儿。
他挺了挺胸,咳了一声,仰起头,正色道:“是这样,昨日你开车出城是不是带回来三个人。”
好鑫吃了一惊,这事吴江怎么知道的?
装作毫不在意地道:“是呀?咋地啦?”
“他们是什么人?姓氏名谁?你说说,我要一一核对。”
“不知道。江湖侠客从来不留姓名。”
“把他们叫出来,我要问一问,如果没事自会放了他们,这事日本人过问了,我来走个过场。人呢?让他们都出来吧!”他喝了一口茶,等着好鑫回答。
好鑫火大地一拍桌子,“你这是啥意思?审问我的客人?你叫好家面子往哪搁。”
吴江冷笑道:“这三人要是抗联,这事可就闹大了。虽然我们是亲戚。公是公,私是私,你说该怎么办吧?我是拍了胸脯打了保镖,说好老板绝对的良民,是不会窝藏抗联的,表叔是商会会长,您又是巨贾,在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跟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打交道。”
“这里有一位以前救过我的命,其余二位是他的仆从,这事表叔也知道,所有伙计都知道。昨天在路上遇到了,要进城买东西,不过今早起他们吃过饭就走了。不信你可以搜。”
“爹。”好梅儿一听这事跟恩人有关甚是焦急,好鑫安抚地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绞着手帕低下头,心里乱作一团,听他爹如何应对。
“哦?走了?你骗谁呢?我的人天不亮就到门口守着,就没看到人出去。真搜出来,那就不好办了。我是抓你呢?还是不抓你呢?宪兵队可不是啥好去处,老虎蹬,抽鞭子那是轻的。你知道烧红的烙铁往身上一按,烤得身上滋滋的,焦糊焦糊的。那味道,那叫声。”吴江打了个哆嗦,咯咯笑了起来,接着道:“我可不想你家犯了事,要拉上梅儿吃苦头的,这细皮嫩肉的,被抽上几鞭子,想想都心疼。”吴江起身趁好梅儿低头不防备,执起她的小手,在上面亲了一口,好梅儿回过神,扬起手,被好鑫喝止。
“梅儿你说,那三个人呢?”他退回坐位上像没事人一样,瞅着满脸通红生气的好梅儿。
“不知道。一早上就没见到恩人。”好梅儿没好气地回瞪了一眼。
“我说没有就没有。闹够了吗?闹够就去搜,搜完了赶紧滚犊子。”
好鑫态度这般强硬,吴江心火腾地上来了,大喝一声,“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搜。搜到了别怪我不留情面。”
对于这种人软的不行得来硬的,真搜到了会长姨夫那里也说不出话来,他老人家上下打点自然要大出血,到时多要些好处,‘哼哼’又可以大捞一笔。想着好梅儿哭着来求他,为救父以身相许,他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三人,严刑烤打下他们不招也得招。
日本人自然不会对好鑫咋样,他们还想跟好鑫合作丝绸生意,好氏家族不会怎样只是破点财。
“给我翻个底朝天。”吴江狠狠捶着桌面,‘哗啦’一声茶盘全部扫到地上。
“等等,我好家值钱的玩意多着哩!要是弄坏一件、丢了一件得给我照价赔偿。地上这套茶碗是清朝康熙年间景德镇的,现在值五百大洋,稍后我会管你爹要。”
“老东西你还敢讹我,什么他妈景德镇的老子不认。”吴江都要气疯了,几脚将茶具跺成碎渣,“他妈的,照子都放亮了,手上给我老实点。”虽说不认,真要搜不出人,毁了人家宝物,这老东西真敢上他爹那告一状,他谁都不怕,就怕他爹发火。
“是。”副官领命下去。
一会儿,进来二十几个伪军,顿时好家鸡飞狗跳,所有下人集中到厅外,挨个查看良民证。
吴江出了前厅,就往后院‘梅园’而去,好鑫和好梅儿跟在他身后,见他直奔好梅儿的房间,问他要干啥,他哼了一声,道:“小姐的房间我亲自来搜。”
好梅儿脸色通红,叫道:“爹,我不让他搜。”
“搜,让他去搜,等他走了,爹全给你换新的。”
吴江进了屋,东摸摸西看看,床边柔柔的纱幔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贴到脸上感受着丝滑,轻轻嗅着上面的花香,就像好梅儿能掐出水来的肌肤,心上的怒气消了大半。正当他进入遐想,纱幔被抽走,他清醒过来,见到一脸怒气的梅儿将纱幔撕了个粉碎,扔到他脸上。吴江从脸上抓开纱幔揣到兜里,骂了句:“真他妈的辣。”又到好梅儿的妆镜前拿起一方绣着个‘梅’字的手帕擦了擦嘴,转身出了屋。
“我的手帕,还我手帕。”
“没收,我怀疑这方手帕有可疑之处。”
“让他拿,爹明日让伙计给你送来一百条。”
“不嘛!不嘛!”好梅儿唔唔地哭了起来。
吴江转身出了‘梅园’正见到丫环带着郎中进了主院。好鑫眼中闪光一丝焦虑,也跟着进了去,梅儿不再哭泣,随着好鑫进了主院,进了屋就见周氏一脸痛苦躺在床上,好鑫道:“怎么啦?”
周氏一指脚下,“刚刚出门摔了一跤。”吴江站到一边环视着四周,周氏抬起身子打了声招呼,“吴江少爷来了。”
“嗯。”吴江看也不看她。
郎中看了看,脚面上已经是青紫一片,用手轻触了一下,周氏疼得叫了一声,郎中道:“无妨,没伤到筋骨。”
副官前来禀报,没有搜到。各屋、花园、水井全部看了,没有。就差这间主院没搜了。
吴江眼睛一转,道:“给我搜,细细地搜。”
周氏顿时紧张起来,好梅儿坐到床边轻声哭泣着。周氏顾不得疼痛坐起来安抚她,“梅儿,莫哭,回你屋去,莫给你爹添乱。”好梅儿抱着周氏直摇头。
郎中见这架式不对,药也没开,夹着药箱跑了,丫环在后面叫也叫不住。
十几个伪军进了屋,一顿翻腾没发现可疑之处,吴江骂了句一群费物,亲自又搜了一遍,拿着枪‘叮叮咚咚’墙壁、地面一阵乱敲,没发现什么暗阁,吴江有些泄气。
见坐在床上的周氏抱着好梅儿,他生气地道:“周氏,你下来,床还没搜。”
“我脚动不了。”周氏一脸紧张,吴江有些怀疑,走到周氏跟前,“你又不是残了,就是残了也不能耽误我们办公。喝道,“下来。”
周氏吓得一个激灵,叫着:“老爷。”
好鑫坐在椅上气定神闲道:“梅儿扶你周姨下来。”好梅儿掺扶着周氏坐到椅子上。
吴江上了床在雕花床头上从头细看了一遍,扒拉开被褥在床上整体摸了摸,又反复敲了敲,嘿嘿笑道:“好家果然富有,这床都是暖玉的。睡在上面都赶上火坑了。”站到上面双脚跺了跺,“实的。”又在床里的墙壁上狠捶了二下。
好鑫仰起头,轻蔑地道:“吴江,你闹够了吗?爷的床让你这狗腿这般跺,你还让不让爷以后躺上睡觉了。这床价值连城,你给跺坏了我怕你赔不起。”叫着管家,“管家,这床爷睡了几年了也睡够了,明个你把他拆了放花园里头,天不冷了,小姐出来晒太阳也好坐坐,给爷换个羊脂玉的,我要一点瑕疵都没有的。”好鑫抱臂,得瑟着双腿,脸上仿佛写着‘我是土壕’,气得吴江咬牙切齿。
“是。是。”管家在好鑫身后答应着,“爷,用不用镶金边。”
“不用,显得俗气。”
吴江从床上跳下来,甩手走出主屋,好鑫在后面喊道:“明天我找你爹收五百大洋,让他准备好。”
吴江肺都要气炸了。
花园里乱作一团,二个家丁正跟三个伪军厮打在一起,二个家丁鼻青脸肿,三个伪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家丁吵嚷着要老爷作主,三个伪军见吴江走了过来,指着二个家丁道,“爷,这俩小子抗法。还把我们揍了。”
“废物。抗法还不抓起来。你俩的枪是烧火棍?”吴江一人给了一撇子,见这俩家丁喷火的双眼,他细看了一眼,认得,是好鑫的二个亲信,王宏伟和刘义,平时没少打交道,小时候也跟他们一起玩过。他总想把这两个弄自己麾下,怎耐这两人对好鑫太忠心。
二人压下怒气,一拱手,“吴少爷。”
吴江问道:“宏伟、大义为何打起来了。”
“这三个老总,说我们的良民证是假的。这良民证是您亲自给办的,怎么能是假的,我们就跟他们理论,他仨就把良民证扔到井里了。您知道办张良民证是要花钱的,这事自然不能麻烦老爷,我们哥俩钱都输光了,手头正紧,一个子都拿不出来。您看咋办吧!老爷全指望我俩跑腿,没有良民证出城门都难,办不成差事,饭碗就没了,一家老小就没指望了。这三哥们是成心不让我们活呀!”
一个伪军捂着脸道:“长官,他们的良民证确实有问题,上面的盖章是去年旧版的,他非说这就是今年新版的,还上来跟我们争抢。”
“你撒谎,就是新的,去年旧的我们换证时已经交上去了。”
“旧的,就是旧的。”
“新的。是新的。”
......
吴江一个头两个大,“他妈的,都给我闭嘴,一群废物,新旧都不分。”旧证换新证是不会错的,否则他俩也不可能大动干戈,“你俩现在就跟我去办。”
妈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吴江踹倒一个花盆,踹完他就后悔了,这花他虽然叫不上名来,但在日本高官那里见过,想来也非常名贵,听到后面好鑫叫他,他大喝一声,“撤。”撒鸭子先跑了。
(https://www.biquya.cc/id47815/289355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