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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雪儿有了消息令震山欣喜,那随之而来的却是雪儿身份的不确定性。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
震山气血翻腾,他强压住口中就要喷薄欲出的腥甜。告诫自己不能激动,还未完全确定是否是雪儿,也许是个替代品也未可知。就算真是雪儿,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只要她活着就好。
想到田中皓二不死不休的架式,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杀伐。按理说他们没有那么深的仇恨,三年前长白山互相扶持共历患难还历历在目。人不可能不知感恩,原因别无他故,吉野雪子可能就是金雪儿。
田中无疑是优秀的,显赫的家世,英俊帅气的外貌,能力、武功皆为上乘,在雪儿最无助的时候救下她,面对真挚火热的情感也许她会动心吧!
震山理了理纷乱的思绪,下定决心,回去看一眼,就一眼,若她幸福就离开。
“田中对她好吗?”
“嗯!”侯实肯定地道:“很好,如珠如宝。听说田中为了她,送走了发妻,他的妻子在日本自杀了。他的发妻家族非常显赫,也被他一力搬倒。我看这小子是疯了。”
震山闭上了双眼,一个为了爱情,不顾家族利益,豁性命,扛得住所有压力。田中爱金雪儿是毋庸质疑的,为了爱可以义无反顾,抛弃发妻,杀死情敌铲除后顾之忧,田中爱得够疯狂。
侯实拍了拍震山的肩膀,“震山,忘记就不会痛苦,忘了她,重新开始吧!”
震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侯实叹了口气。
二声梆响,已是二更。
蒋牛还没回来,侯实要去探探,震山和老白也要跟着去,侯实说不用,你俩就在这等着,我知道他们去哪了,在半路上接应一下。侯实转身跳墙而去。
圆圆端上来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顿时屋中充满肉香。圆圆让了一圈,他俩都没伸手,她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呵着热气,道:“我多放了肉,一咬直喷油,香得很哩。”
老白干呕了一声,跑到门外吐了起来。
圆圆拿起一个递给震山,“刘大哥,你尝尝我的手艺,你还没吃过嫂子做的饭,给嫂子点面子呗。”
“谢谢嫂子。”震山接过来一边吃一边想着心事。
老白更吐得痛快。
圆圆替老白拍着背,道:”晚上千万不能多吃,吃过了也不能马上活动,否则胃不舒服,看你吐得全是肉,可惜了。”她递了一瓢凉水,老白接过漱了口,半死不活地坐在椅子上听着圆圆给震山讲着李浩南和金冰儿,还有李念山小朋友的趣事。
“一别三年,浩南兄在大漠过得可还好?”
“好,当然好。没想到李浩南还会做买卖,我和冰儿做的衣裳,他都能高价卖出去。钱挣了不少,日子过得舒心,现在能吃能喝,胖了很多。”
“在鬼域金冰儿已经怀孕,受了这么大惊吓,没想到孩子活了下来。”那时看她挺着肚子,好像快生的样子,鬼域一战何等凶险,居然顺利生下来了。
“多亏了巴音首领救了我们,我们一直在他的部落生活。那里的牧民都热情地帮助我们,在那里生活得很快乐。李浩南说是你拼死救下我们,所以孩子的名字叫‘念山’,感念你的救命之恩。”
“哦?浩南兄客气了。”
“念山小小年纪就要学骑马,李浩南给他买了一匹小马驹,这孩子坐上去也不害怕,抓着马鬃趴在马背上,任马儿飞奔,他笑得哈哈的,这小子将来也是个胆大的,有出息的,李浩南说将来要让他拜刘大哥为师,也让他成为像刘大哥这样武功高强的大侠......呵呵呵呵。”提起念山圆圆呵呵笑个不停。
“圆圆嫂子,我那小侄女或侄子可带了来。”震山翻了翻兜囊没啥值钱的玩意,歉意地道:“我这当叔叔的没准备见面礼,日后定当奉上。”
圆圆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刘大哥别翻了,你日后再好好准备吧!猴子哥当时受了重伤,命都差点没了,我们一直在找巫医医治,哪有时间想生孩子的事,等他病好了,又为生计奔波。紧接着,又知道了你的消息,我们便跑了回来。”
“猴子哥和嫂子都是为了震山,是震山拖累了你们。”震山很愧疚,猴子哥夫妻为了他辛苦奔波,不仅受了伤,老侯叔盼望的侯家香火也一直没来得及延续,他深感愧对老侯叔,愧对猴子哥。
“哪是因为你,你猴子哥说了,生娃得看黄历,这三年没一个好属性,不生也罢。你看啊!孩子属马马马虎虎,孩子属羊十羊九弗全,孩子属猴调皮捣蛋。孩子应当属鸡,大吉大利。或是属龙,生龙活虎。”圆圆伸着手,奸笑两声,“刘大哥,将来孩子是否有出息全靠你了。你不用送啥礼物,孩子要拜你为干爹,你的武功一定要紧着我们孩子,至于别人先靠边站。呵呵呵呵”
看着圆圆希冀的目光,震山连声说“好。”
震山答应的痛快,圆圆高兴得直转圈。
“老白大哥,你也吃包子,不骗你,绝对的好吃,不够我再给你端。”
“谢谢小嫂子,我以后改吃素了,穷人果然不适合吃肉,吃到肚里还得倒出来,白瞎了。”
“呵呵呵呵。”
正说得开心,墙头上飞下四个人,急急地朝着屋里奔来,震山听到动静冲出了门,四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震山。”
“震震震...震山。”
“蒋牛哥,磕巴哥。”
侯实警觉地道:“里屋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进了屋,一个个头不高,着蓝色短衫,满脸笑容的年轻小伙上前,拱手道:“震山兄,久仰大名,小弟王鹏有礼。”
“王鹏兄弟,有礼。”震山打量着叫王鹏的小伙子,年龄不足二十岁,透着机灵,很是招人喜欢。刚刚见他从墙头跃下,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几人坐下,王鹏上了茶水,哥几个重聚共叙离别之情,纷纷落下泪来,没想到三年未见物事人非,各有各的机遇。
王鹏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包子,招呼着,“几位兄弟忙活了大半夜,都还没吃饭吧,吃饱了再说话。”
老白指着包子道:“蒋记包子很是有名气,都说每个包子大小匀称,捏了十八道褶。我定要数数,看看是不是真的。”
王鹏眼睛一亮道:“那您挨个数数,本店假一赔十,若是少一道是要赔顾客钱的。绝对的童叟无欺,门口立的牌子明晃晃地写着哩。”
“要是少一道,咋办?”
“少一道赔十个大洋,少二道赔二十大洋。”
“还有这等好事。我要好好数数。”老白认真地一个个数起来,几个兄弟围上来看着老白拿着筷子装模作样地数着,“咦?这个包子居然二十二道褶,多了四个,是不是要赔四十大洋。”
“怎么可能,莫不是眼花了,错把沾到外面的馅当成褶了。”王鹏乐呵呵地请老白到光亮的地方,“来来来,我们换个明亮点的地方好好数数。”
“哈哈哈哈”老白放声大笑,蒋牛、王鹏、小磕巴握住了老白的手。
小磕巴,道:“同...同志。总总...算把你...你们盼...盼来了。”
老白讲了在震山的帮助下才顺利完成了任务,蒋牛佩服地道:“在小日本眼皮底下作成这等大事的绝不是等闲之辈,没想是震山也会参与进来。”蒋牛有些激动,问了李育才这边的情况,老白一一道来。
蒋牛也大致讲了这边的情况,小鬼子大批人马集结敦化,这么大的动静他们哪能不知道,迅速离开了交接地点,后来又打探到李育才他们在长白山交了火,他们来不及接应,就见小鬼子出了山。一打听才知道李育才他们进了长白山腹地。就知要糟,那地方十进九不出,都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小鬼子封锁严密,他们只好分散开来,等待命令。就盼着李育才这边能有消息。
见到了老白和震山,他们这颗心总算归了位。
包子铺开张二年,没想往大了做。
一次偶然,蒋牛出门买肉,正赶上敦化保安司令吴江从赵家小寡妇家出来,被五个人赌到胡同里打,蒋牛出手打退这伙人,背着重伤的吴江出了胡同,又喊来伪军送他去了医院。过后吴江找到蒋牛千恩万谢,非要与蒋牛结为兄弟。在吴江的庇护下生意越做越火,伪军常来吃饭、喝酒,从来不赊欠,又接了为城防伪军做早餐的差事,就这样一直潜伏下来。
蒋牛事先打听了这次佛会会有日本高官出席,趁着日本人人马大部分都集中到六鼎山维持秩序,渤海国王陵后山山高林密非常险峻,又有雾障做掩护,既然李育才队伍不怕雾障那就好办了,从长白山可以直接过来,两只队伍就能汇合。
这匹黄金来得太急时了,前方正需要它来购买药材和弹药。
时间紧迫,只有二日时间,外面梆声敲响了四下,商定完后,震山和老白辞别。
天不亮,好鑫早早起身,指挥着手下出门采买,今天他要与震山好好叙叙,没想到震山起得这么早,背着包袱似要出门的样子,后面跟着老白和韩志强。
好鑫疑惑地道:“大冷天的,怎不多睡会儿。你们这是......”请他们到厅中落坐。
“好大哥,兄弟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我这两位兄弟就拜托大哥照应。能否有机会将他们送出敦化城,小弟感激不尽。”
“啥?兄弟你刚来就要走,大哥已派人去采买,你我兄弟还没来得及说些体已话,有啥急事非要走。”
“大哥,恕小弟不能奉告,这事办完后,小弟定当上哥哥这来叨扰上一阵子,那时咱哥俩再好好叙叙。”
见震山很是焦急,就知道定有大事,好鑫点点头,“那哥哥开车送你出去。”
“大哥不必了,小弟自有法子。”震山道:“我这俩兄弟请大哥务必将他们保护好。他们没有良民证,我怕给大哥带来麻烦。”
“我也大概猜出你们是干啥的了。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大哥的事,大哥拼死也会保护好他们。吴江这小子虽然不是物,再怎么说也是亲戚,我找他办两张良民证还是好使的。”
“那就麻烦大哥了。”嘱咐老白和韩志强一切听好大哥安排。
震山方拱手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眨眼消失在厅中。
三人奔出厅外,哪里还有震山的身影。
好鑫叹息地道:“震山武功出神入化乃世间不可多得的一代侠士,小女有缘嫁他为妻,老夫就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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