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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其他的,也不必理会了吧!

  初一,最值得祭奠的军训带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熟悉的场景,带给我们噩梦的教官,“年轻”3岁的白鸟,无比讨厌的塑胶操场......这一切仿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再也寻不会那时的记忆了,找不到那些无助感与失望感了。

  我不想这样,重复的生活,我曾经念而又念的“愿望”带给我的只有满满失落,而人,不做出点行动又怎么行呢?我不能让我的心愿如此无趣,也就意味着我将做些什么......

  我要做的,就是,回忆!

  一丝诡笑爬上我的笑容......

  今天几号?2014年,二月十六日。

  我笑着,轻描淡写的笑着,拖着步伐向白鸟的办公室迈进。我手中什么也没拿,什么也没带。是的,我要做六年前同样的事,预言?!只不过这次我为了是我的“未来”不太乏味,而放弃了所有顾忌。

  抽个板凳,拍拍身上的灰尘,深呼出口浊气,抖擞下精神。坐下,直直面对白鸟的坐下,然后,凝视她。

  白鸟发现我的时候正在玩手机,她先是抬头向我这个方向扫了一眼,目光还没收回,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目光又追了回来。四目对视,却没有产生任何情感,我们,就这样对视,我看到的是她满眼疑惑,追问万古;而她看到的则是风平如镜,无风无浪。

  半晌,她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不解与好奇:“岸边,你这是......”

  她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我只是笑笑,然后识趣的接过话柄:“是的,我有事,能否借一步说话?”

  她被我的反常的动作,反应一惊,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事情绝不小阙,否则也不至于这样了。

  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再没说话,径直出了办公室,找到一个墙角,环顾四周无人,我才谨慎的问道:“小白,你知道六年前的预言吗?”

  才一提到预言,我马上看到了小白面容上的汗珠,她微微点头,回到:“记得,那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据说那个预言的人是个小学生,只是迟迟不肯露面罢了,所以也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的真容,而至于他怎么预言的,为什么会预言的就没人知道了。怎么了?难道你要说的事和他有关吗?或是说和六年前的预言事件有牵连?”

  我一咬下嘴唇,重重地点一下头,说道:“是的,有关!六年了,一个小学生也是中学生了吧,况且那时的他三年级,那么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他初二?!和你一般大小,初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急急忙忙被白鸟打断了,而且他显得非常的激动。

  她反应真快,不,应该说算数能力很强大。这是我的第一感觉。

  我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

  她接着说,大胆说出了自己的猜想,说的时候声音几乎是在颤抖的:“听你这么说,难道......难道你......你就是......?!”

  我默默的点头,不得不承认她的猜想很跳跃,同时也很准确。

  看来我做的“文章”还是很强大的嘛,就连白鸟都知道了。可......还有一个问题,为何她反应如此强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我的确认,她瞪大了眼睛,像是大量一个陌生人一样,仔仔细细的将我打量了个遍,感受着她目光的胶着,我难受不已,却又没有办法。她伸出自己并不白嫩的双手,搭在了我的肩头,她的手,在抖,剧烈的抖!突然间,她的目光迟滞了,毫无预兆的停止了游弋,她的双目变得万分无神,眼神光散了,变得支离破碎!

  我心中大惊,难道我是触碰了她的痛楚?不会吧,那么巧?我看比中五百万还难,不过,好像真的是......遇上了。

  我学着她开脱我们的样子来开脱她,我先将她的双手放下,然后找个椅子搀她落座,我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击,她的急促的呼吸渐渐放缓,帮助着她深吸口气,缓缓神色,引导着开口询问:“白......白老师。”在这种场合我实在是觉得叫她“小白”或直呼其名很不好,即使是她根本不会在意,可是我还是如此开口,以表尊重。我接着说道:“白老师,难道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迟钝的,似机器的点头。整个反应的过程中眼神还紧紧的盯视着数块地砖中的一小个角,凝视着,凝视到忘我,忘景,以至于最后完全浸没。对她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这也能感受到她当年受伤的是有多深。

  可是什么受伤又那么难以痊愈呢?毕竟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六年,六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即使是再重要的事。

  我本想继续接着问,可......又不忍心。微微叹息,只好静静的等待。

  “铃铃铃......”似催命的上课铃响了,可这却完全没有打扰到进入状态的小白,我虽不想去理会,但又不得不管,我的决策很简单也很正确,我回到教室,找到当堂课的老师,瞎编了一个理由,请了一节课的假。

  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踱步中回到小白的身边。她花容失色,苍白拂面,惆怅与悲伤在眼眶里徘徊,并不消瘦的她显得极为疲惫,双拳无力的握着,双臂脱力的悬在半空,双脚随意的撇岔着,时不时还会因为感伤而进行轻微的抖动。

  蓝色的储存柜,白色的粉刷墙,毫无生气的廊灯挂在屋顶,更凸显和映衬出她的无奈与伤痛。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所以我面对她装作一副毫无干系的样子,用安静来感化小白,冷静,也是一剂良药。

  一段时间后,我开始轻轻的安慰:“白老师,其实不用太伤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如说出来,我为你排忧解难。还是说......那次事......关于我?”我想到了这一个极大的可能性,若是关于我,我想这也是小白迟迟不肯开口的原因吧。

  小白听到我的猜想,微微仰头,看了我一眼,却又欲言又止,眼神重新恢复死灰。

  我失望了,应该怎么劝啊?好难。

  有了,假使她因为我那次预言得过晚而失去了谁,或是说错过了某些重要的事,那这样她一定很惋惜。而她又是一个那样感性的人,是不是可以被同样的事所打动呢?不知道,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小声的清清嗓子,再柔弱一下语气,说道:“白,你想救人吗?预言神又给了我一个预言,我知道,你一定不希望别人遭受和你......”为了安慰她,我甚至还编造了一个“预言神”,就连我自己都想问问我自己,“预言神”?这是什么鬼?

  “够了!”我没有说完,就被立即变得“暴走”的小白吼停。她继续斯吼着,说话时脸色变得涨红,就连眼睛也充满了血丝,那杀人般的目光可是相当的刺眼:“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是什么样的灾难降临给我?又怎么希望别人不和我一样?你凭什么指挥我?说啊!凭什么?!”连环炮珠似的语言将我瞬间毙掉。这......这转变也太快了吧,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情况的发生,更没想到小白居然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看来今天是撞到枪口上了。

  我雪上加霜的话语显然是激怒她的导火线,可又不得不说下去。我说道:“白!听好!你的悲伤与愤怒我表示十分的理解。可是你知道吗?你现在可是相当的不清醒!你被历史的伤痛冲昏了头脑,你需要静一静!静一静的想一想!还有,你的过去我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更多人活下去你要振奋!明白吗?”

  白被我说的一愣,语言天赋极佳的她竟一时间无言以对。迟滞的眼神,麻木的神情,濡迟的表情再次浮雕于苍颜。

  白弥漫自语道:“更多人活下去?文熙,当时有人救你吗?”

  我从白的点滴细语中捕捉到了什么。文熙?救你?意思是......遇到不测?

  白缓缓的抬起头,面庞上除了悲伤就是泪两行。她用那哭红的双眸凝视着我,淡淡的抿嘴,开口对我说,只不过这一次已经没有了气恼的语色,反倒是怎加了更多了几分丧明之痛的味道。

  “岸边,你知道吗?我很难受,心痛,你懂不懂?”她说着,我听着,和谐。不过她更像是自问自答:“不过你还小,应该是不懂吧,也难得怪你......”

  微微停顿后她开始了她的故事:“我今年36,而儿子文凡才三岁,是不是很奇怪?”她看看我,苦笑一下,见我不打断,继续说道:“我不是晚婚晚育,我其实很早就结婚了,我依稀记得是......是二十六就结婚了吧......也就是说其实我已经结婚十年了。我们新婚很快乐,并且在第二年也只有了我们的宝贝,是个女孩。哎呀,那个脸是那样的粉嫩啊,啧啧......”

  “可......可文凡是个男孩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她,即使我是那样的不愿意。

  她听到这句话时,略微提起的神色又立刻变得黯然神伤,并继续道:“是啊.....你听下去吧。那个女孩我们是那样的喜欢,粉粉的肌肤吹弹可破,似黑水晶般的眼睛炯炯有神,犹如蝉翼样的嘴唇清澈迷人......她真的很可爱,或是说她是上帝带给我和爱人的天使,在我们心中近乎完美的天使。再后来我们也给她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林文熙。我们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她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她学会了走路,她学会了用筷子吃饭......”

  白说着说着眼圈再度泛红,她转过身,悄悄的拭泪......拭去失女之泪......

  给自己一个微笑,这也许是白给自己最好的安慰。逐渐缓和情绪后,白再度转身,继续开口抒情:“看着她成长,看着她笑,看着她哭,看着她一天天懂事,我们真的很欣慰。也许是太完美了吧,完美的东西终究是会获得缺陷,上帝不可能同时为你开门又启窗。三岁,对于她是劫难,对于我们又何尝不是呢?那年她得到一个生日礼物,礼物是带她旅游,或是说我们夫妻俩为了偷闲而安慰自己的借口吧。而这次选定的地点,是四川......我们到四川的第一天是5月11号,由于是自驾游,所以我们打算走遍四川全境,所以第一天我们来到了四川汶川。到达的时候已经天色很晚了,也很困了,也就随便寻了一家旅店也算是住下了,第二天我们醒来得很晚,我也不记得具体是几点了,总之我们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随便打理下自己,下楼找了点吃的,粗略果腹,计划了下接下来的行程,便决定重新启程。”

  她停下来喝了口水,而我也趁这时向她抛出疑问:“那你们启程了?”

  她回答道:“是的,我们启程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显得有些急躁。

  “只是我们的汽车没油了......”她说得平淡而简单,但是事情绝没那样容易。

  “汽车没有油了,我们将车开进了加油站,我的爱人下车去加油付款,而文熙的尿布却在这时刚巧没了,难受的在车上又哭又闹。我没法,又脱不了身,思来想去我做出了今生最错误的一个决定,我怕文熙乱跑,把她反锁在了车里,此时还有工作人员在为我的车加油,简单的对工作人员交代后,我觉得我营造出了一段紧张而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我把文熙一个人留在了车里,只身小跑到加油站的便利店里,寻找孩子的必须品......可就在这时......地震,来了......”她说的话语透露出了哀伤的情绪。

  白没有继续下去,不过我觉得她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白沉默了,我沉默了,空气沉默了,时间沉默了,这世间的一切仿佛也被白的故事却打动了,它们同样也......沉默了。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沉默就了必然也是会被打破的,我开口了:“那,白,那预言......”我小声的提醒着她,我还是不明白这一切到底关我什么事。

  白仰天抿嘴笑笑,释放自己压抑的情绪,回答道:“因为第二天我看到了你的新闻,新闻说‘云南一小学生地震前声称有灾难降临,经证实,此生也明确说过灾难是汶川地震,只是消息被封杀......’所以你说你是那个学生时,我才会如此惊讶,不知怎地又被牵扯进入了回忆的漩涡。你......理解吧?”

  我点点头,表示深深的同情,不过也无济于事。

  小白笑笑,笑,是苦的。说道:”我没有怪过你,没有怪过除我自己外的任何人,这都是我的错......其实有时候我也曾幻想过如果我事先知道了地震我又会怎样?她现在一定是一个漂亮姑娘了吧......”她在回忆,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而我只是那份回忆的分享者。我想让她忘记,让她减轻伤痛,可越是想忘记,你就记得越深刻,我能做到的,只是陪伴和安静......。年幼的我,并不懂得疗伤。

  她笑了,这次笑得很真实,也许只有笑能止住眼泪。她边看着我边抹去泪水,目光变得慈爱而温柔,开口说道:“岸边,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改变话题,把自己从思念的漩涡中拔出来,开口对我说道:“对了,岸边,你说的是什么救人?”

  她变化的真快啊,为什么会是教书而不是表演,以她这个转变能力,在表演系决绝对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唉,可惜了可惜了。

  我心中虽然像这样想着,可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白的情绪基本平稳了。我开口回道:“是这样的,白,你听说过新疆恶势力独立吗?”

  “听说过啊,怎么了?难道这次劫难会是关于新疆?”小白很好奇,但能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她相信了我的预言能力。

  我默默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又发出疑问:“可是不对啊,新疆距离我们那么远,就算是新疆恶势力独立有关我们什么事?难道你是要我们去救中国?让我们阻止新疆恶势力独立?可是这些都是可以令习主席头疼的事,我们又能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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