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雄霸天下之绝宋 > 第二章 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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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叔似摇摇头,沉声说道:“如今局势紧迫,怎生措置是好,诸位明公何以教我?”

  嘴里说着“诸位”,眼睛却瞪着左首第一人,一位尖嘴猴腮的小老头,这是他手下的首席幕僚—签书霍丘军观察判官,赵明伦。“签书”二字,表明此人是从京官转任地方。

  但赵判官却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显然是十分为难,不知计将安出。

  “父亲大人,量那城里能有多少金军,孩儿不才,愿率军攻取,一鼓而下,可获奇功!”右首一个白净大汉高声嚷嚷着,一脸的横肉抖抖索索。

  这是薛叔似的三儿子,霍丘军兵马都监薛钟虎。此人武力强横,公认的薛门第一高手。其师傅司马长空,更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一代宗师,诸天二十八星宿之一。

  但薛叔似瞄了他一眼,却懒得理会,所谓知子莫若父,他知道这儿子素来好勇斗狠,但于兵法韬略却是一窍不通。现在当了个武官,竟然也想建功立业,让他攻城简直是肉包子打狗!

  录事参军马骏,乃是诸曹官之首,此时咳嗽了两声说道:“小衙内心雄万夫,后生可畏啊。只是匪乱正扰我后路,不如先剿灭了贼寇。”他虽然反对攻城,但还是先拍了一顿马屁。

  司户参军冯登道,则是两眼朦胧,抚着花白胡子,一个劲儿地点头:“极是,极是!”也不知道是赞同谁的。

  这时右首最末一人站了起来,此人四方脸,留着一抹小胡子,相貌威严,乃是忠翊郎,兵马监押王赞良,字重名。

  他拱手道:“厢军战力不佳,攻城万万不可,至于剿贼更是难有胜算,此地乱兵豪强林立,以孙莽荡、王文善、秦敬德三股最为跋扈,其中王文善部多为轻骑,来去如风,劫我粮草者定是此人。我军兵无斗志,仅昨夜已有数十人逃亡,实实不堪信用。为今之计,只得全军后撤,退过渒水,向朝廷求援,望恩相明鉴!”

  赵明伦暗自摇头:厢军无用,大家都是洞若观火,但这里没人提撤军,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薛叔似受朝廷所忌。一旦撤军,正好予人口实,旁人或可逃脱干系,但薛叔似却必被治罪,王赞良直言不讳,只会自讨没趣。

  果然,薛叔似嘴角一抽搐,声音仿佛从鼻腔里出来,不悦之情溢于言表:“老夫去国赴任,圣命不可违,今若撤过渒水,落到那帮言官眼里,便是手拿把掐的铁证,临阵脱逃四字是稳稳承受了,重名兄以为然否?”

  王赞良顿时耳根一红,这才明悟自己多嘴,本是就事论事,却被薛叔似疑为心机不纯,落井下石,此时真恨不得有一帖后悔药吃吃。

  赵明伦清咳了一声,说道:“金军渡淮有多少兵力,意欲何为?敌情不明乃兵家大忌,攻虽冒失,退更乱军心,金军若趁势掩杀,我等皆死无噍类矣。微臣以为只得暂守此地,多派细作打探,再做定夺。”

  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除了耗着也没办法了,拖一日算一日,等待老天爷给个转机。

  “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就依赵判官,诸位且歇息吧。”薛叔似淡淡一语,一甩衣袖起身出去了,而薛钟虎却自顾自骂了一句:“贼囚攮的!”,虽未指名道姓,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冯登道则自顾自点头:“极是,极是!”

  王赞良坐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倒是薛叔似的二儿子,兵部职方司员外郎薛奇正,素有贤良之名,过来温言安慰了两句。

  薛叔似有三个儿子,按照宋朝的规矩,京官外放到边境做官也罢,为将也罢,必须在京城中留下长子作为人质,虽然没有明文法令,但却是必然的规矩。所以薛叔似只带着二子薛奇正、三子薛钟虎,而长子薛伯陵,此时就在京城当着一个正六品的文散官“朝议大夫”。

  片刻后,村子东部一处院子的正房里,王赞良默默坐着,脸色苍白,旁边是他的娘子,满头珠翠的半老徐娘。

  “老爷,得罪了薛大人,这可怎生是好?”王大娘颇为焦心。

  “唉,老夫也是一时糊涂,犯了忌讳,今悔之何益”,王赞良说着也甚懊悔,但转念一咬牙,“你也不必多疑,薛大人此刻自顾不暇,此事且不去理会。西厢房那个野种怎样了,可曾醒转过来?”

  “不曾,这两日高烧不退,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若依我说,这个野种要是病死了,不来争夺家产,那倒算他走运。他若是醒了,老爷索性差人将他……。”王大娘一边说,一边还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动作。

  王赞良能当上忠翊郎,这个正九品的武官,并不是靠的武举或者特制。他爹爹王嵩山曾是太常寺少卿,正四品的大官,按例死后可以恩荫一子入仕。

  半年前,王嵩山病重垂危,便写下遗表,让王赞良荫补出身!

  但让王赞良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爹爹居然还有一个十八岁的私生子,死前硬是将其列入了族谱,还遗命分他一份家产。按照规矩,私生子别说分家产,连族谱也不能入,最多只能列于附谱。

  此举让王赞良这个继任族长深感屈辱,也恨透了那个私生子,也就是在西厢房昏迷了两天的王桐!

  还好,宗族有自己的“家法”,如有族人犯下大错,只要其人不是官身,族长有权进行惩处,甚至打死也没罪。

  王赞良此番将王桐带在身边,便是存了寻衅借故的杀心。

  他点点头,说道:“娘子莫急,那小畜生就此死了便罢,若不死,趁着现在兵荒马乱,我就派人了结了他。到时传个信回.族里,还怕有人给他申冤不成!”说着,两人都嘿嘿冷笑起来。

  此时,“吱呀”一声,西厢房残破的门开了,出来了一个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青素绫披棉袄,下套纱绿绸裙,头上戴着鬏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支翠玉凤簪,容颜憔悴却眉目如画,一副清秀圆润的娃娃脸。

  她手拿着一碗,来到屋角,挖了一抔干净的雪,俯身弯腰之间,纤腰盛臀,曲线玲珑,即便棉袄也难掩身材极尽婀娜,紧绷的裙裤似乎都要被撑裂开了。

  后面雪地里突然传来轻微“嘎吱”响,小姑娘就像受惊的兔子,慌忙一转身,只见七八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年轻人,正是王赞良的儿子王子雍,身后还有他的恶仆鲍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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