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快快,再给老子快点。大营里养的狗都比你们跑得快。”张汛背着丫鬟珠儿做的沙包跑在队伍的最前方。急行军的体验又让张汛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前世的军旅生涯,
兴奋不已的张汛不知不觉的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张辽也有点跟不上张汛的步子,一干军士扑棱棱的喘着粗气在后头跟着,嘴里含着的舌头清晰可见,还真和大营里养的那条狗有几分相似。
广武县与阜平县交界处离军营约有五十里,张汛午后出发,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两个时辰就能到达预定地点。现在跑了一个多时辰。除了领头的张汛、张辽、马鸣还有余力外,其他人都基本上都到极限。
“放慢步子,慢跑三十丈,列队歇息,文远负责清点人数。”
张汛慢慢减下速度,慢慢的停下。因为长时间大量运动后,需要慢慢地停下。如果立刻停止动作进入静止状态,极有可能会导致猝死。因此张汛要求士兵先减速慢跑再停下休息。
终于能休息一会,这些士兵如蒙大赦,有的把长枪往地上一垫,一屁股坐在枪杆上。有的也不嫌脏,直接坐在地上,情况好点的将长枪倚着长枪原地站着。
“妈的”张汛骂了一句。本来张汛还刚刚在心里暗暗的夸奖古代人体力好,跑了快两个小时都还能跟上,都是当兵的好苗子,有潜力可以深挖。现在一看,还是实打实的杂牌军,有组织无纪律,要是突然杀出一队人马,全军覆没没商量。
张汛大喊一声:“高军候领陷阵营杀过来了。”
地上一阵尘土飞扬,坐在地上的,蹲在地上的,都像触电一般弹了起来。有的找兵器,有的四处张望。
人挤人,人推人,场面乱七八糟不堪入目。气的张汛浑身乱抖,忍不住骂道:
“高军候未到,都给老子静下来,你们这些废物,如此这般成何体统?以前管事的没教过你们行军途中行止之间的规矩吗?要是高军候真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脱。”
马鸣从人群里钻出来,挤到张汛身旁,对张汛说:
“使君有所不知,以前薛霸管里郡兵的时候整日作威作福,从未领着大家安心训练,这两百人中有的虽然是老郡兵,但没有正经操练过,跟新来的兄弟差不多。真正有经验的老兵都被高军候和成军候挑走了。”
听过马鸣的汇报,张汛面色稍有好转,又招手把张辽叫了过来嘱咐道:
“如此情形都是我号令不明,统率不当造成的,责任在我。现在将郡兵分为两支百人队,文远。马鸣各领一支担任屯长。再教你们行军路上如何警戒,行止之间的规矩。”
“部队行军布置岗哨因任务而定。目前我军扮作蛾贼向山里“逃窜”,“敌人”来自后方,需在后方八到十里处留下斥候,发现制止来自后方的追击或袭击,保障主力后方的安全。亦可根据情况向侧方派出警戒队伍。”
“假如我军前往冀州方向讨伐蛾贼,需派出一队斥候在主力前方十里左右探路搜索,防止主力中伏。总之斥候的派遣依任务而定,不可拘泥于说教。哨岗依任务不同又分多种,有步哨、潜伏哨、移动哨、观察哨等等,日后我在与尔等细说”
“再说行军赶路,假如是正常行军,一个时辰十里为宜,再快则体力消耗太大。方才全军慢跑前进,属于强行军,当三步一呼,三步一吸,如此最能节省将士体能。”
“还有行军时将士之间距离间隔,应以……”张汛说着正起劲,张辽、马鸣已经觉得脑子不太够用了,眼巴巴的看着张汛。张汛一下子说了太多解放军的行军常识,着这么干听,不能全部记住。张汛好像也发现了这点,不再讲解行军常识,改口说道:
“你们整好队伍准备出发上路,记住维持队形,保持适当间隔,以正常行军速度前进。派出两队斥候探查前后,保护主力。晚上我再教授你们安营之法”
二人喏了一声,花了半刻钟才将队伍整理完毕。二百人的队伍在五台山北麓的山谷中如长蛇一般逶迤前行。又走了半个时辰,山谷越来越窄,山路渐渐开始与沙河平行,自西向东伸向常山郡阜平县。
张汛抬头望去,发现山谷间有一块平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下方又是广武阜平的咽喉要道,非常适合安营扎寨。于是下令停止行军,命张辽到指定地点安营扎寨,马鸣负责安埋锅造饭,张汛则在营地附近勘察,亲在安排哨岗。
另一边,高顺和陷阵营在广武按兵不动,照常训练。吃夜饭的时候屯长曹非问到:
“高军候,使君白日已动身出发,我等何时动身?”
高顺放下碗筷回道:“使君用兵善用奇谋,又喜借外力,如今使君已经占了先手,必有万准备,现在前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左转》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某准备再等上几日。”
曹非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高顺又说道:“磨去使君锐气,使其放松戒备,此其一也。陷阵营操练时日尚短,某还有些东西要交教与大伙,否则胜算不足五成。”
曹非觉得很奇怪,陷阵营老兵数量较多,又是高顺精挑细选,加上刚刚发下的铁甲钢刀,可谓是兵强马壮。反观另一方,都是陷阵营淘汰下的士卒,据说出发之时,所有将士都不许穿带甲胄。怎么看都是自己一方占尽优势,可军候却说胜算不足五成,确实让曹非惊讶不已。
高顺又说道:“此次演习,使君表面实力不强,但占尽天时地利。一路必定陷阱诡计不断。明日派几个老道的兄弟扮作蛾贼士卒前去打探,其余将士照常操练。几日之后再做定夺。”
灰白色的炊烟在山谷间袅袅升起,粟米的甜香味勾的张汛等人食指大动。火候差不多了,张汛下令集合吃饭,两百多名将士几口大锅前方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着打饭。
端着饭碗的张汛自觉排到了队伍的后方,排队的士兵看到张汛来了,纷纷让开,请张汛先吃,张汛挥挥手想树桩一样站在原地不动,说道:
“军中最讲规矩,为将者怎能带头违反。不妨事,大伙接着排,有我在,伙夫不敢手慢,大伙都能尽快吃上饭。”
很快,几口大锅里的粟米饭就被分的干干净净。张汛要求进行各类活动的时候必须以什为单位。好处就是能够使基层指战人员尽快相互熟悉,避免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以便战斗指令能够以最快速度传到第一线。
端着满满一碗饭的张汛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窜,一会到这个队伍说两句,一会钻到另外一伙人中开个玩笑。张汛问在吃饭的一队将士:
“上山扮作蛾贼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觉等能打败高军候么?”
有人咧着嘴假笑的一声,假巴巴的说:“使君带队,高军候不在话下”。还有人都默默的扒着饭,不说话。都觉得很难打败高顺率领的精锐,只是当着张汛的面不好意思说出来。张汛也猜到了那层意思,弄得很是尴尬。
张汛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真没种,还没打就怕了,难道陷阵营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平常人,还都长着三头六臂不成?告诉你们,我有八成把握打败高军候。”
张汛又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说道:“想不想听我的破敌之法?”
围着张汛的十个人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齐刷刷的望着张汛,狠狠的点了点头。
张汛马上来了兴致,说道:“把所有兄弟都叫来,我给你们讲讲破敌之法。”
很快,两百人以张汛为中心,里三层外三层围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张汛把手里的碗筷放到地上,身子也盘坐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话匣:
“你们是不是觉得打不过高军候,告诉你们,大错特错,我有八成把握击败高军候和陷阵营,你们想不想听?”
见众人反应不是很热烈,马鸣立刻打起圆场,高声附和道:“使君快说,兄弟们都等急了……”
张汛望了马明一眼,暗暗的夸了一句还是马鸣懂事。难怪领导们的都喜“灵活”的属下。说道:
“打败高军候及陷阵营无非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陷阵营穿二十多斤重甲,在山里行动非常不便,我军占了先手,更加熟悉地形,能像猿猴一般在山中钻来钻去,陷阵营来了就撤,趁陷阵营休息之时上前袭扰,将肥的拖瘦,瘦的拖死。这样下去陷阵营就算是老虎也得乏了、病了。如此我们便胜券在握。”
张汛兴致勃勃的讲着解放军的光荣传统——游击战。无数事实证明,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和敌人在山里打游击是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
虽然说的口水横飞,可惜在场众人能领会意思的并不多。圈外张辽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还时不时的晃了晃脑袋,好像明白了什么。
张汛下令,要求明日全军以什为单位,分成二十支队伍,分出三支队伍警戒放哨,七支队伍沿路挖掘陷阱,设置障碍。剩下十支队伍以营地为中心探索方圆二十里内的山路地形,以便灵活撤退。最后张汛将全军所有屯长、队率、什长召到营中。
主帐之中,张汛端坐正中,屯长张辽、马鸣分坐两列,身后队率、什长一字排开。
座下二十多双多双疑惑的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张汛,都想知道张汛的召集众人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今夜召集诸位到营中并非商量如何应对陷阵营,而是另有它事。”
张辽很好奇,问道“那是何事?请大哥明言。”
“哼,把你们都招来自然是教你们如何行军打仗,瞧瞧白日你们都干了什么,一盘散沙,有组织无纪律。我都替你们脸红,今后白日你们好好执行任务,晚上到我这听讲,回去把所学到的东西交给你们手下兄弟。”
一干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曾猜到这个结局,原本兴致勃勃的一干人等都以为张汛又有什么奇谋妙计。这二是几人有一大半是大字不识一筐的“睁眼瞎”最怕一堆一堆的书籍和方方正正的大字,有的已经准备借屎遁尿遁逃出去喘气。
两世为人的张汛多精明啊,骂道“全部给老子憋着,老子又不教你们读书识字,老子口述,你们听多少学多少。今夜先教你们如何设岗设哨,如何安营扎寨。明日我亲自巡查,不合格的全部吃军棍。”
张汛又回忆起刚刚加入特种部队时领自己入门的教官,当时教官很严厉,但也很厉害,不服管的自己常常带着一帮战友在背后编排教官。又想起自己也做起了教官,心想这帮大头兵也会在背后画个圈圈诅咒我吧。望着下面一群脸色发青,好像便秘的大头兵,张汛有几分开心,又有几分失落。
(https://www.biquya.cc/id47355/2618835.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