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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温恢走马上任后,张汛立刻撇下手里的杂事,马不停蹄的赶到郡兵大营,召集高顺成、廉、张辽等人升帐议事。张汛从怀里掏出郭缊亲笔书交于众人传阅,一圈过后,高顺等人面上神色各异。
张辽不怕事大,一脸的兴奋,张汛指到哪他就打到哪。见过张汛本事的成廉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张汛在,区区蛾贼不在话下。高顺手里拿着书信想了半天,语气很平静的说:“陷阵营尚未成军,战力不强,若真有黄巾流寇犯境,陷阵营虽能退敌,但伤亡会很大,请使君想个万全之策。”
这么一下来,张汛是听出来了,都没有有建设性的意见,都指着自己拿主意。急急忙忙赶来的张汛也哪能什么好办法,几人在大帐内干坐着,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张汛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郡里拨下五百套兵器铠甲,明日就到。明日循义记得派人接收。留下一百交给成廉,剩下由循义分配。”
高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成廉”
“属下在”
“今夜从狼骑中挑选十个精明强悍的兄弟充作斥候,在广武阜平两县交界处的沙河河谷五十里外设岗放哨,如有异动飞马来报。暂且这样,诸位先行退下。”
见高顺成廉两人都有任务,张辽坐不住了,站起来问道:“大哥,为何不分派任务与我,可是嫌我累赘。”
张汛板起脸的说了句:“明日我自有安排,你也一并退下。”
第二日,咔嗤……咔嗤……装着五百套大汉朝制式武器铠甲的二十几辆大车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驶向缓缓郡兵大营,沉重的大车在地上留下了几条深深的车辙印。
暂时没有分配到任务的张辽则是里里外外的指挥后勤兵搬运铠甲兵器。张汛热情把押送兵器的负责人孟奇请入大帐。孟奇是太守府贼曹椽,平日为人正经不苟言笑,曾经在太守府与张汛有过一面之缘。
帐内,孟奇端坐在张汛对面,嘱咐道:“我雁门郡百姓自古饱受胡虏侵扰,如今天下,蛾贼并起,生灵涂炭,雁门郡上下安危皆系于府君与使君之身。府君连夜拨下铁叶札甲二百套,上等皮甲三百套。铁叶甲制作精良可抵挡一般刀剑,整个雁门郡也不过千余套。另有环首钢刀二百柄,长枪三百支。就在帐外,请张使君清点。”
“孟兄亲自押送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小弟备下薄酒,孟兄若是不嫌弃用过午饭再走吧。”
“军情紧急,不敢耽搁片刻,点清之后在下立马动身,北上峙繁与府君汇合。”
“这刀真快,比以前的强了,以前的刀就跟柴火似的。”一个小卒说着,用力一挥,寒光一闪,一根碗口粗的圆木应声而断,留下两截平滑如镜的切口。
另一个中年兵卒喊道:“快来看,快来看,居然有铁叶甲。这份量,这做工,啧啧……都快赶上羽林卫了。”说着还把手上的铁甲抖了抖,发出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声。
“老牛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赌一个铜钱你老小子没见过羽林卫。敢赌吗?”
被叫做老牛的中年兵卒有些不屑:“怎么不敢,候三儿,你小子先将钱掏出来,老子与你细说羽林卫铠甲有何不同。”
“小爷又没见过与羽林卫,怎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皮甲也不错,弄不到铁的弄一套皮的也成。”
张汛送走孟奇,在路上听见这些军卒聊着这批兵器,心中也有几分好奇,也不知这批军械在汉朝处于何种水平。把手搭在那个嗓门最大的候三儿肩上,问道:“如何,这批军械可是趁手?”
候三儿回道:“使君,好东西,没的说,就是铁家伙太少,才一百套,营中有五百兄弟,不好分。”他一边说一悄悄的靠近张汛,拉低嗓子说:“嘿嘿嘿嘿,使君,俺眼馋的很,能不能弄套铁家伙给俺?”
“想要?”张汛反问道。候三儿使劲的点了点头。张汛笑了,想要也行,接的下本官三招,本官不止送套铁甲与你,再给你配一柄钢刀,如何?
候三儿见过张汛的厉害,一招就将薛霸打的吐血,第二日就一命呜呼。哪敢和张汛动手,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张汛骂了句夯货,没卵子的东西。不是好马,别想好鞍。
候三儿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说:“这得分跟谁比,跟使君比起来,营里没几个有卵子的。”
张汛白了候三儿一眼,夯货,将高军侯给我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这就去,这就去。”猴三儿像只猴子似的钻进了高顺的营帐。
高顺快步走到张汛身前,“使君唤属下何事?”
张汛问:“如今营中情况几何?”
“经过几日挑选,符合条件选入陷阵营着不到二百人,成廉领有一百狼骑,余下二百人充作一般郡兵。”
“可有武艺出众之人?”
“有十几人武艺还行,都在陷阵营中担任伍长、什长。余者武艺稀松平常,尚需加练。”
张汛又问:“成军还需多少时日?”
“快则半载,长则一年。”
“这么久?”张汛转念一想,前世新兵训练起码也要三个月,没有两三年都不敢说是老兵。想到这里,张汛轻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事实。但眼下情况危急,东边的冀州黄巾就像一个点着的煤气罐,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炸到雁门。
又问:“可有速成之法?”
高顺想也不想:“只有一法,沙场之上练精兵。”
“沙场练精兵,沙场练精兵”张汛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并州黄巾不多,广武这一方已经被张汛镇压下去。冀州黄巾军动辄成千上万,这帮半老半新的大头兵一个不小心,就得全军覆没。去哪里找战场呢?张汛灵光一闪脑子里不由自主的蹦出了一个前世的军事用语——实兵对抗演习。
“陷阵营有两百人,郡兵也有两百人,还有一百骑兵。”张汛低着头心理默默盘算,高顺静静的站在张汛身旁。少顷,张汛抬起头来,对高顺说:“将陷阵营二百人与郡兵二百人分作两方。我领二百郡兵头系黄巾扮作蛾贼驻扎在沙河河谷险要处。你率陷阵营扮作官军讨伐蛾贼,如此一攻一守,完全模拟实战,以此锻炼士卒。循义以为如何?”
“此法甚好,何日施行?”
“先将兵甲发下,我下午点齐人马进入沙河河谷,陷阵营由循义自行安排。”
张辽成廉看张汛和高顺走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都很是好奇,不由自主的凑到张汛身边。张辽嘴快,“大哥扮作蛾子去沙河河谷作甚?带上我吧”
张汛见张辽成廉都来了,“你们都来了,正好省了我去找你的功夫。”又把实兵对抗演习的想法对二人说了一遍。张辽听了之后,眼睛亮的跟灯泡似的,嚷着要跟张汛一起假扮黄巾。成廉对这种新奇的训练方法也很心动,一脸期待的望着张汛。
“成廉是广武本地人,熟悉附近地形,我另有重任委派于你,你率本部狼骑在阜平广武沿线巡逻,绘制沿线地图,本官有大用处。文远与我一起扮作蛾贼参加实兵对抗演习。”
张辽兴奋的说道:“好极,好极,大哥我们何时出发?”
“备好二百条黄巾,午饭后立刻出发”
午饭过后,性急的张辽早早的就结集人马在校场待命。放眼望去,二百郡兵身着崭新的褐色皮甲,油亮的长枪矗立如林,阵列站的还算整齐,个个昂首挺胸,精气神十足,比张汛第一次点卯的时候强过百倍,有几分正规军的样子。
张汛穿好衣甲,倒持大枪走上点将台。两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走上点将台的张汛。台上的张汛突然高声大笑起来,弄的在场之人莫名其妙,纷纷恶意的猜测张使君是不是犯了癔症。笑够了的张汛,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可知我因何发笑?”校场士兵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我笑你们这些被高军侯挑剩下的散兵游勇也敢穿这么坚韧衣甲,持如此锋利的长枪,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敢把腰挺的这么直,心中还沾沾自喜。本官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羞耻之人,故而发笑。”
张汛又说道:“高军侯麾下陷阵营兄弟军饷两倍于尔等,穿的是铁叶甲,带的是环首钢刀,再看看你们身上穿的腌臜货,对比之下感觉如何?说的难听一些,你们都是高军后淘金淘剩下的沙子,一盘散沙。再说的难听一些就是废物,渣滓。”
几句说完,两百个郡兵有的低下脑袋,不敢再看张汛,怕张汛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还有的心理不服,抬着头,盯着张汛期待张汛给个说法。还有的直接说:“陷阵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力气大些,跑的久些,拳脚功夫也是稀松平常,我不服。”
“还有人不服气?”张汛死死盯着那个说话的,那个小卒也算有种,就这么盯着双目圆睁的张汛也不让步。张汛又笑了,“很好,很好。还算有救,要是连不服气的精气神都没了,你们把衣服脱了,回家种地去吧。”
指着那个小卒问道:“你叫什么?”
“回使君,小人马鸣”
“不错,我记住你了”张汛又许下承诺,只要这次演习中表现出色的可以破格选入陷阵营,即使陷阵营名额已满一样可以享受双倍军饷的待遇。除此以外,陷阵营中表现不合格的一样会被扫地出门。
张汛又扫了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把衣甲都给我脱了,谁见过穿的跟官军一样的蛾贼?把黄巾扎上,带好兵器,一刻钟后原地集合,跟我到沙河河谷挑个好位置安营扎寨,准备好“贺礼”等着高军候和陷阵营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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