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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远,这是作甚?”张旭好奇的问正在努力擦着兵器的张辽。张辽用力的在兵器上来回擦着,头也不回的说:“昨日大哥说今日有做动作?文远昨夜思量一夜,估计会有争斗,故而有备无患。”
“此番前去,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环顾一周,张汛没看见高顺,又问了句:“高兄何在?”
“卯时就出去了,也不知去往何处,高顺性情古怪,此外未见异于常人之处,大哥为何如此在意?”
“日久便知,等高兄回来就去郡兵大营”。说时,高顺推开房门对张家兄弟说了句:“若准备妥当便随某来,郡兵大营在城西门外五里处。”
“高兄思虑周详,汛佩服不已,文远别擦了,出发。”
“大哥,那这兵器?”
“营中兵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届时随意选一样便是。为兄是去视察,不是去杀人。”
广武城西门外,郡兵大营辕门口。三人站在营门之外,辕门口空空如也。张汛前世也是行伍出身,对部队十分了解,什么样的部队张汛都见过,但就是没见过连岗哨都没有的部队,心想:“自己手底下的郡兵到底有多烂,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这时,几人眼前出现一个提着两个水桶,甲胄歪歪地挂在身上,腰里围了条围裙,走路亦步亦趋的胖子。胖子见一个年轻人带着两个小娃娃站在大营门口。就上去说了句:“这里不是玩耍之地,快滚,快滚,慢了可莫怪军爷的拳头不认人”
张汛冷冷的问胖子:“这里可是广平县郡兵大营?”
胖子看张汛年少,心中不甚在意,不耐烦道:“小娃娃问这么多做什么,再不走就把你当胡人的细作抓起来,细作可是要杀头的。”
“哼,军纪涣散,待会杀谁的头还不一定”
“你说什么,敢这么对军爷说话,军爷饶不得你。”说着,胖子把手中的木桶甩向张汛。张汛冷哼一声,凌空将飞过来的木桶踢得四分五裂。
功夫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胖子见张汛的脚力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往地上一坐,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来人呐,胡人细作偷营啦,来人呐,胡人细作偷营啦……”说完,大营内一阵鸡飞狗跳,混乱的脚步声,恶毒的咒骂声,兵器的金铁交鸣声,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好不热闹。胖子见援军将至,坐在地上得意的看着张汛,说道:“娃娃,赶紧给军爷跪下叩头,军爷待会下手轻点,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留我一条命?你们不怕王法吗?”
“哈哈哈哈哈……你可知这广武县姓薛不姓刘?我薛家就是广武县的王法。”
“你这肥猪般的夯货,也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不怕抄家灭族吗。”
胖子最不喜别人将其比作肥猪。张汛这么一说,胖子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嘴里污言秽语像倒豆子一样往外冒。张辽年轻气盛,哪受的了胖子这般辱骂,一脚踢去,这胖子像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胡乱穿在身上的衣甲上沾满了草屑、泥土。
这时,一群拿着兵器的士兵乱糟糟从辕门跑出,有的穿了皮甲,有的只穿了一身衣服,还有动作慢的光了个膀子只是草草把头盔罩在头上。一边跑还一边骂道:“胡人呢?胡人在哪?哪个龟孙大呼小叫?谎报军情可是要掉脑袋的!”
胖子一看救兵到了,连滚带爬的跑到那领头人身边:“二哥,这几个小子就是胡人细作。”那领头的壮汉望了几人一眼,又蹬了这胖子一脚,骂道:“胡你娘,你当老子是三岁顽童不成?几个小娃娃就能是胡人细作,老子的美梦全让你搅了。”这领头的老远就看见张辽在踢打胖子,又骂了句:“十几岁的娃娃都能将你打的如猪狗一般,薛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回去再跟你算账,等老子先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料理了再说。”
“小子,擅闯军营乃死罪,你可知道。”
“你又是何人呢?敢和本官这样说话。”
“哈哈哈哈……本官?你这娃娃毛长齐了吗?还敢自称本官,你若是官,爷爷就是皇帝了。”
“狂妄,本官乃雁门太守郭缊郭府君亲自任命的广武县尉。你又是何人?”
领头的人一听还有些不信,后头一个喽啰附耳上来说道:“二哥,还真是县尉,昨夜听大哥说,咱们广武来了个娃娃县尉,气的大哥昨夜摔了几个杯子。”“我怎么不知道?”那喽啰又说:“昨夜二哥进城风流去了,今早才回营,哪会知道这个。”薛猛见张汛等人气势不凡,也不疑几人是骗子。但面上全无惧色,只是随意的说了句:“卑职薛猛,见过大人。”
“你去速点齐人马,一刻钟后本官要在校场升帐点卯,不到者军法处置。”
“这个……”
“这什么这?可是皮肉痒了?还不速去。”
这时薛猛叫来一个喽啰,低声说道:“你去小岗村李寡妇家将大哥唤回来,就说娃娃县尉来了。”又指着另外一个喽啰说道:“傻站着作甚,还不速速召集人马,等吃军棍不成?”
张汛指着一个郡兵说道:“前方带路,本官去要去校场”
张汛走远后,一个人凑到薛猛身边低声说道:“二哥,这娃娃就三个人,咱们要不要……”薛猛说道:“不要轻举妄动,等大哥回来在从长计议,我等与大哥不同,大哥有做使君的亲叔父,咱可没有,出了事咱担不起。另外叫兄弟们动作慢点儿,给娃娃县尉点颜色瞧瞧。”
一刻钟后,张汛坐在点将台上,张辽高顺分立张汛两侧。看着懒洋洋的郡兵三三两两往校场中走,向高顺问道:“高兄,你看如何?”高顺说了句:“当斩首领,以正军纪。”
又过了一刻,校场上人又稀稀拉拉的来了几个人。整个校场慢慢的开始变得像个菜市场,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有的三五个人围城一个圈在聊昨天赌钱的手气如何,有的扯着哪个寡妇家的门好进,还有的就撑着长枪继续打着瞌睡。,更有甚者干脆把兵器扔在地上,在地上捡了几个石头猜起单双来。张辽看不下去了,就问张汛:“大哥,这成何体统,要不要整顿一番”张汛笑了笑,对张辽说:“且试试吧。”
张辽走到点将台前,虎吼一声:“县尉有令,列队站好。”
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下来。郡兵朝点将台望去,看到张汛则笑着坐在点将台上像没事人一般,这些兵痞心里也很奇怪,但也没当回事,又该干嘛干嘛去了。渐渐的校场又恢复原样,变得和菜市场一般。张辽又准备再吼一声,嘴刚张口,张汛就说了句:“文远,别喊了,你的大嗓门把为兄的耳朵震的生疼。暂时不急,过一刻钟再喊。”一刻钟后,张辽又喊了一声,情况还是和从前一般。
就这样又过了一刻钟。张汛对两人说:“一个时辰了,火候够了,且看为我如何整治这伙兵痞。”起身走到台前,喊道:“薛猛何在?”薛猛正在聚精会神的猜单双,没听见,旁边的喽啰捅了薛猛一下说:“二哥,台上那位喊你呢”薛猛没好气的说了声,“天王老子喊我你也得先给钱,快点儿,快点儿啊。”薛猛从那喽啰手中抢过几枚铜钱,揣在腰间,然后心满意足地慢慢朝点将台走去。
“大人,唤卑职来此有何吩咐?”
“一个时辰前我便下令一刻钟后校场点卯,现在一个时辰过去了,人来齐了么?”
“回大人,都来齐了,点完了,兄弟们能散了吧”
“去把名册拿来,本官要一个个的点”
“这个……大人不是认真的吧”
“问那许多作甚?本官的话你没听清吗”
“大人,看你年少有些事情还不甚清楚,卑职好心提醒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日就算了吧,明日我在薛县尉面前替大人美言几句如何?”
“薛县尉,哪个薛县尉,我只知薛使君,不知有薛县尉。你若再不拿来,本官认得你,军棍可认不得你。”
“真是不识好歹,好心当作驴肝肺,你就等着步前几任县尉的后尘吧。”
一会,张汛从,从薛猛手里结果名册,对薛猛说道:“让兄弟们站好,半刻钟后要是还是这般,你懂的”半刻钟后,校场中勉强有几分样子,也安静了不少。张汛翻开名册,点名到:“薛霸”。无人应答,张汛又连喊两声。张汛大怒:“目无军纪,擅离营房,先记四十军棍,等其回营本官亲自行刑。”
突然,一个声音从辕门外传来:“谁在点将台上大呼小叫,还口出狂言要打本县尉的军棍,本县尉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狗胆。”话音未落,校场上的郡兵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薛霸,张汛两人四目相视。看到薛霸回来,薛家子弟骤然有了主心骨,不少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听令行事。张汛面带微笑的看着走过来的薛霸,好像在等就别重逢的朋友一般,神情嚣张的薛则慢慢的朝点将台上走去。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愤怒、紧张、期待等等复杂的情绪瞬间充斥着整个郡兵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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