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床上,手碰到放在床上的青铜匕首,索性躺下拿在眼前细细观察。
匕首剑鞘上刻着繁复的纹路,青铜的质感沉重而冰冷,远远看去,只觉得这是把粗糙的青铜匕首。然而,当我不经意间稍微改变了角度时,剑鞘在灯光的映照中,却发现这些纹路似乎呈现了某种规律……
是眼睛!剑鞘上附着无数只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心中暗暗吃惊,这把匕首的来历应该不简单吧?潘迪和青铜匕首,可是前者和匕首的来历并不相衬。
我动了动,那些眼睛不见了,强烈的迫视感也消失了,我又转了几次,可能是角度不对,那些眼睛怎么也不再出现了。
再看看剑柄,剑柄的设计则较为简单,青铜的剑柄雕刻着黑色菱形暗格花纹,剑格正面有一凹陷,在我得到之前应该有某镶嵌物,因为某些原因被拿了下来或掉了。
剑柄的设计与剑鞘相比实在是太简单了,刚得到匕首时还没细看,还以为是装饰用的,但在击杀大嘴怪时,刀锋的锋利使我非常意外。虽然剑鞘华丽,但这把匕首也是很厉害的武器。
我把青铜匕首插在腰包的皮带上,放在床内侧,手及之处。
毫无睡意的我愣愣地望着窗外的漆黑,天空出现了新月的轮廓。楼下的喧闹声已经散去了,夜深了,窗外异常寂静,也听不到虫鸣声。
细微的声响从小巷传来,刚入梦乡的我瞬间清醒了,起初还不以为意,然而,又有什么东西响了,像是金属摩擦时发出的喀嚓喀嚓声,我屏息凝神,还有刻意隐匿的脚步声,声音正逐渐向这里靠近。我心中一凛,怀着隐隐不安,半撑起身体透过窗缝望出外面,街上没人,月下的对面屋顶却在街上投下突出了不寻常的一角黑影。
我无奈地笑笑,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潜伏在屋顶则肯定要进行高视角监视,可惜他的影子出卖了自己。脚步声很近了,应该有六七个人,估计还身备武器。
向尤利的方向看了眼,他竟还能睡得好好的。房间光线暗淡,潜伏屋顶的人如果监视着房间,那么灯光就马上暴露了我们的举动。只好赌一赌了,我从容地坐起身,大大地伸了伸懒腰,起身离床时拿起了放在旁边的皮带,上面还有把青铜匕首。
我把拴着腰包的皮带系在腰间,朝尤利走去,边走边注意着影子的移动,尽量不让外面的人通过影子猜测到我的行动。我半跪在尤利床前,听着他呼吸声,就知道他真是睡得很沉,我轻轻地推了推他,他只动了动身体,没醒。
「醒醒。」我轻唤,「尤利。别睡了。」我翻过他身体,轻拍着他脸颊。
蓦地,尤利从睡梦中惊醒,「你……」
他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右手迅速捂住他嘴巴,刚想要他冷静时,眼角余光瞥到一道红光在左边袭来,电光火石间,我握住了尤利左手手腕,却依然能感觉到冰冷的触感抵着我颈上皮肤,我暗暗心惊。
尤利愤怒地瞪着我。
「嘘!我们被包围了。」我附在他耳边低语。
他目光一愣。
说完,我留意着屋外的动静,瞄了他一眼他也在倾耳细听,这次,是一阵阵的泼水声,然后又响起复沓的脚步声。
尤利若有所思地望着我,他望着被我捉着的手,皱起了眉头。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捉住他的手,略感抱歉地松开了手。
「那是什么人?」
我摇摇头。
尤利想起身,却被我阻止了,我指了指窗外,还有桌上的煤油灯,尤利会意地点点头。
「现在怎么办?」尤利压低声线。
「你在我回到床上再把灯吹熄。」我想了想道。
尤利迟疑地点头。
我和尤利一前一后地贴着墙走下楼梯。刚才去过隔壁两个房间,就是秃头男人和他朋友的住房,结果发现他们都不在了。
走在后面的尤利忽然拍拍我肩膀,我才回头,就见到一只小小的玻璃瓶子摆在我眼前。
「把它喝了。」他望着我。
我迟疑地接过他手中的瓶子,轻轻地晃了晃这瓶透明的液体,却没有喝下的意思。
「不想死就现在喝了。」
「可……」话才出口,我随即想起他手上的那枚蝎子指环,手下意识地摸摸脖子,在指环曾触及的皮肤肿起了一块,手指轻按下去,脖子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莫名的麻痹感遍及四肢,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尤利。
他也看着我,金色的瞳孔平静得没有泛起任何情绪波澜,然后就越过我走下了楼梯。
我压抑着胸腔的怒火,若我没能即使捉住他的手,也许在指环刺入皮肤的瞬间就中毒身亡了。我突然意识到尤利是个很可怕的人,虽然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杀气,然而,死亡却隐藏在沉静中……
拔出玻璃瓶的木塞,空气中没有任何怪异的幽香或奇臭,仰头一口喝尽,苦涩的味感在口腔蔓延,下了喉咙之后,舌头却留下微微的甘甜,也许是解药起了作用,身上的麻痹感渐渐被消失了,脖子肿起处也变得凉凉的。
今天真是祸不单行!
尤利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种感觉真不好受,但碍于现在情况不明的处境,产生矛盾肯定是最糟的局面。
楼梯底下有两个房间,我走到一道门前,伸手刚想敲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是彼特和塞纳太太,他们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他们看到我站在外面时也吓了一跳。
这时,浓烈的烟雾透过墙壁的缝隙从外面弥漫进来,还有一股难闻的煤油味。他们放火了。
「爸爸……」简焦急道。
彼特示意她冷静,转身问我:「还有三个人呢?」
「都不在,可能走了。」
彼特、塞纳太太、尤利、我,依次穿过大厅,一块烧断的木板掉下来,砸向塞纳太太,尤利适时将她拉向自己,这才逃过一劫。
“谢谢。”塞纳太太心神慌乱道。
“快走吧。”
慌忙中,塞纳太太好像掉了什么东西……
我们走进了一个酒窖,酒窖是用石头堆砌的,门边的墙上挂了盏灯,昏暗的灯光照不到角落,但依稀能辨别酒窖里的情况。左边墙边有个木架,放了几桶白兰地和葡萄酒,有些上面安有龙头,地上也摆满了各种啤酒。桶上都写着酒的酿造时间和地点,有点还记着从谁手里买的。
彼特把怀中的贝克交给尤利,然后去搬移酒桶。
「彼特你做什么?快走啊!」
「把这些酒桶都拿开。」他对我的犹豫和困惑难以忍耐,大吼道:「快!」
我连忙上前,「要怎么做?」
「把这些酒桶都搬开,我们要去那里。」彼特手指着木架上最中间的酒桶。
「好。」
酒馆四周似乎都被点火了,火舌藉煤油之势迅速扩张,冒出滚滚的黑色浓烟。
「咳咳咳……咳咳……」睡梦中的贝克和海伦被浓烟相继呛醒,痛苦地咳嗽着。
「妈妈……」海伦睡眼惺忪间见到房子都着火了,哭着喊妈妈。
尤利见墙边放着一只木桶,他不确定是酒还是水,瓢了勺尝尝,是水,于是在墙上扯下了几块干布浸入水中,然后拿给每人一条。
「捂住嘴巴和鼻子,别吸入烟雾。」
我们在酒窖中挪出了条通道,搬开最后一桶酒时,「啪啦」一声巨响,悬在大厅的吊灯掉了下来,火势在外面猛烈地燃烧着,伴随着爆裂声,熊熊烈火几乎吞噬了「彼特酒馆」。
我着手去搬彼特刚才所指的酒桶,却发现这个酒桶格外的轻,彼特越过我,拽着龙头单手拿下酒桶,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原来这酒桶背后是条通往外面的暗道。
我诧异无比地望着彼特折返门口去拿油灯,站在我身后的尤利同样也是一脸惊讶。
「快,这边走。」彼特伸手焦急地招呼着我们。
塞纳太太和两个孩子已经进入了,我爬入洞内,双手先着地,进入洞后竟然能站直身体。彼特最后一个进来,他进来之后,转身趴在洞口,将刚刚搬走的酒桶重新填入暗道洞口。微弱的灯光照看着见不到尽头的通道。
普通人家会有这样的暗道吗?
彼特双唇紧抿,神色复杂地望着我,「走吧。」我和尤利不约而同地对望了眼,他和我都有着同样的疑惑。
通道五尺多高,我勉强能站直身子,不宽,只容得下一个人。贝克和海伦走在彼特和塞纳太太中间,两人手牵着手,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大人们紧张的举动也让他们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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