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蟒蛇的腰大概水桶粗细,浑身绿油油的鳞甲都还完好,蛇头蛇尾和蛇身处被好几根银色的丝线缠绕着,尖吻蛇头很专注的翘首望着一个方向,只是不再动弹,显然已经是一具死尸,可是这么大的一条蟒蛇想要悬挂在墓顶上,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也需要四五名工匠和力士的协作才能完成,而且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蛇的象征意义有很多,至少在家乡的寓意里是亡者的灵魂,也被许多邪教徒当做是恶魔的信徒,纵观中华上下5000年的历史,蛇的传说就一直隐约的出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可大多都是一种贬义,而出现在了死人阴宅里的蛇,应该论不上褒贬,只能说是一种墓主人的向往,向往着后世昌盛。
建造这座墓的手笔大的有些超出我爹的想像,不管是先前他们所说的那种什么石头,还是那些倾斜甬道和眼前这条大蛇,都已经远远不是寻常的富贾可以建造出来的陵墓,可是我爹这人书读的少,再加上当时大时代的背景,对于云南的历史不太了解,更不要说凭着这几样星星点点的东西,就可以推测出这座陵墓主人的身份。
倒是老狗脸上的震撼迅速收敛,心情也很快平复了下来,低声朝着狂吠的黑狗骂了一句,就收了收黑狗脖子里的链子,阻止他继续在这间狭小的墓室里聒噪,黑狗的叫声一停下来,整间墓室里只剩下了几个人的呼吸声,肉眼所见的范围里全是穿梭在灯光里的灰尘,本来我爹也以为这地方不会再有什么值得他们留恋的东西,可毕摩却做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决定,他要那条死去蟒蛇的那双眼珠子。
对于蛇来说,它们身上最珍贵最诡异的东西大概就是蛇眼睛了,而中国古代有许多鬼神的传说,其中不乏蛇妖蛇神,传闻他们的眼睛不止可以做照明工具来使用,落在蛊婆的手里还可以用来给人种蛊,用于诅咒,不小心碰到鬼打尖的时候可以保住一命,说些外在的,把这双拳头大小的蛇眼挖出来卖掉,那最起码在当时已是个五位数。
可是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而且还偏偏落在他们几个的头上,要知道以前这里是被军阀炸开过的,当时肯定没少下来大头兵,那些军阀头子不要的东西,就由他们挑挑拣拣,就算是连那些搬运不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它完好无损的存在,至少也要留下一些记号,这条大蛇说不上显眼,但也远远算不上隐蔽,但是这条蛇从头到脚,每一片鳞甲都一如先前,好像从没有被人发现过似的,这有些超乎寻常。
毕摩却顾不了这么多,或者是并不害怕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他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径直的走到我爹的面前,说:“咱们几个人里就属你最轻,你踩到我的背上,从这把刀子把这条蛇的两只眼珠子给挖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挂着浓郁的阴狠,在周围这种环境里显得格外阴森,再加上他本来就瘦得皮包骨头,像我爹地过来刀子的时候更是好像一只会站立的野兽一样,我爹不敢违背她的意愿,再加上这种事情说起来残忍,做起来并不太难,呆愣愣地接过他递过来的刀子,抬头看了看头顶上这条已经死去徐州的大蟒蛇。
这条大蟒蛇的尸体被什么丝线牵扯着悬挂在他们不远处,离地面大概有两到三米的距离,这距离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两个人来叠罗汉大概能够到这巨蛇的尸体,像他口中所说的事情虽然很是阴森恐怖,但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很简单,就像是别门撬锁的小偷打开一把锁一样,我爹咽了咽吐沫,抬头又对着头顶这如同枯死树干一样的蟒蛇尸体,心里犯了嘀咕,要是自己真的倒霉倒上去刚一碰到它,这玩意儿就活了过来可怎么办?
毕摩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儿,怕我爹反悔似的,一拍自己的肩膀,催促着:“快点。”
我爹干脆把心一横,一咬牙攥着匕首就爬到了这老汉的背上,他这一套动作十分娴熟,也不因为别的,就像爬树似的,爬的次数多了,动作自然而然的也就熟悉起来。我爹刚一踩到他的背上,毕摩的身体就直直地向上一挺,尽量的把我爹向上抬高,或许他心里并没有想太多,可这一下却把我爹吓得不轻,就这一下差点把他给摔到地上,他努力地向前倾着身子,双手摊在墙壁上才勉强稳住了快要摔下去的身形。
毕摩没有觉得丝毫不妥,铁匠却看的嘿嘿直笑,我爹用力垫地垫身子,努力的想要更加靠近头顶上的大蛇,随着我爹慢慢直起身子,那条大蛇鳞片上的细微纹路就越来越清晰,虽然他没有仔仔细细地观察过蛇鳞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这些鳞片上的纹路就像是一种奇异的文字,每一片鳞片上的纹路都不重复,而且看起来那些纹路并不是天然的,像是用钩子或者匕首这样尖锐的物体刻出来的,雕功看起来很是深厚,每一寸、每一笔都很精致,工匠在下手之前肯定都经过了极其仔细的揣摩。
我爹还想要仔仔细细看下去的时候,他脚底下的毕摩就催促出了声:“快点,等哈子还要出客。”
对于他这一口标准的云南腔调,我爹只是一知半解,可也算是听出了个大概,应该是在催促自己不再乱看,我的心里暗骂毕摩催命鬼,艰难的转动的身形,把自己的脑袋专项蛇头的方向,好让自己手里的匕首离蛇双眼尽可能的短一些。
可就在我爹全神贯注地想要把自己的身形调转过来的时候,他愕然地发现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那双拳头大小的蛇眼,好像冲得自己眨巴了一下,只这一眨眼,就差点把他吓得从毕摩的背上摔了下来,就算是这一下没能摔倒地上,却也把他吓得双手没能扶住墙壁,踩的身下的毕摩一阵闷哼。
毕摩咬着牙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那样子恨不得把我爹给生吞活剥了,作出了极大的努力似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恶狠狠的字眼:“伙子,你在我背上耍莫子?”
我爹被他叫得一阵心悸,再看那双蛇眼时却没有丝毫的异常,似乎刚才看到的只是幻觉一样,我爹在心里暗暗思量,说真的,他也说不准自己刚才是不是看到了那双眼睛,的的确确的眨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应声回答他脚底下踩着的这个人:“没耍什么,你别乱动。”
毕摩听了他的话不敢再乱动,也不敢抬头看,只是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头抵在墙壁上,好让自己这个台阶更稳固一些,这一下的确有了效果,我爹站在他的背上确实再没有感觉到什么巨大的晃动,至少比起刚才来要强了不少,他高高举起手里的匕首,尽量让自己的脸远离蛇脸,瞄了几瞄就咬着牙想要往下挥舞匕首。
“你等等!”
一直站在一边观望的老狗突然出声喝止住了我爹,他这一声不要,呵斥几乎在瞬间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周围的这种氛围实在是太诡异,而他这一声呵斥又太突兀,顿时一股凝重的气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来回缭绕。
我爹有些不明白这个老乡的用意,也疑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老狗并没有看向我爹或者他们中的某一个人,而是紧贴着墓室的墙壁,双眼死死盯着悬挂在他们头顶上这条死去的大蟒蛇,准确的说应该是这条大蛇的另一侧,指着我爹反方向的位置说:“这条大蛇有古怪。”
铁匠心眼儿直,最见不得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卖关子,看着他问:“能有什么古怪?”
老狗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条大蛇,向一名授课的老师似的对他们解释:“这条大蛇的左右不匀称,从脑袋开始,到尾巴为止,全都不对称。”
我爹也被他说的有些愕然,但是看他说的又是理直气壮,有些不明所以的问:“不对称又能说明什么?”
毕摩早就在他打断我爹动作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满,再加上一直被我爹踩在脚下,肚子里早就憋了一团火气,现在新旧火一起爆发:“你有屁就快点放!别一直乱搞!”
老狗一双眼睛在灯光下显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阴翳:“这条大蛇的肚子里,肯定藏着什么东西,保不准会有一些邪乎玩意儿。”
我爹终于在心里了然了一些什么东西,这条蛇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翘首盼望后世的繁荣昌盛,或许墓主人把它安放在这里的目的,是因为蛇性属阴,和墓子里的东西可以相互滋养,用来阻止煞气重的东西‘活’过来,同时还不必用一些粗蛮的手段来损害蛇肚子里的东西。
我爹有些拿不住主意,看着同样抬头的毕摩:“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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