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是与否的代价就是俩人的性命,凭靠俩人这一身行头肯定对付不了什么墓虎,百分百得落在墓虎的嘴里当食物,红嘴的确有些不同,但还远没有到达墓虎耸人听闻的程度。
脑袋里念头一转,我爹抬起头拒绝:“这不行,不是个法子。”
一句话的话音刚落,俩人不远处的甬道里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就像捕猎的猫咪,脚步很轻却很快,牛十拴应激反应似的举起手灯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照过去,一张满是金色毛发的惨白尖脸立马出现在了灯光的尽头,正一步一步的朝着俩人走过来。
牛十拴脸上喜色都快要溢了出来,炫耀似的看着我爹:“三哥,你别小看了红嘴,他的本事可大着呢。”
我爹用眼角睥睨着漫步而来的红嘴,刚想嘲讽一声‘猴子’,脑袋里就想起了他曾经多次告诫过自己的话,不要叫红嘴猴子!进了斗就不再和在地面上一样,交谈时有些东西不可言明似乎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定,或者说是一种不可触犯的禁忌。
他见我爹不说话,以为我爹心里开始动摇,就开始添油加醋的叙述他听说过的关于这样葬式主墓里的财宝如何丰饶,而避重就轻的忽略了墓虎的存在,他说得兴起,竟然有涛涛不绝的架势,我爹被他聒噪的心烦,就松了口,但条件是他要告诉我爹几年前关于在东滩那块地方发生过得一些事情,
本来他听我爹松了口脸上神情一松,但听到后面条件的时候却晴转多云,阴沉着脸一口拒绝下来。
我爹不解,问他什么他也不说,只是靠在墙上用手抚摸着红嘴脑袋上的金毛,动作和神态都像极了当年的牛七,等问了好多遍,他嘴里才慢慢的吐出一句话:“三哥,你就别问了,你早晚都会知道,他们早晚都要回来的。”
我爹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事情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要发生,后来又被人隐藏起来,而背后的一些秘辛却永远不会被完美的遮掩住,这一系列的猜想确实难为了我爹的智商,越想越觉得脑瓜子抽着疼,干脆一口应了下来,墓虎就墓虎吧!
虽然我爹答应,但他脸上却不复刚才的欣喜,或许是我爹的问题勾连起了他心底的某些事情,又或许是别的什么,过了好一阵他才缓过精神,咧嘴一笑说:“三哥,这次斗里肯定会出好东西,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我爹看着他强颜欢笑地表情,心里默念但愿,他拍了拍红嘴的脑袋,嘴里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红嘴就从他手里挣脱出脑袋,趴在地上撅着鼻子使劲的嗅着什么。
这举动让我爹有些惊奇:“它这是在闻什么?”
牛十拴用手捻起一小撮儿地面上的灰尘,举着手放到眼前好让我爹仔细,说:“他在找路,闻着这些东西就能找到主墓的路。”
我爹鄙夷的看着他手里的青色灰尘,这些东西不知道放置了几百年,搞不准里面还会掺杂些机关里的毒粉,本来好奇的心思荡然无存:“好好,快放下。”
红嘴趴伏在地上,顺着甬道一路前行,我爹和牛十拴俩人拿着手灯紧跟在后面,他们越往外走甬道就越宽阔,随着他们越走越远,终于在白色灯光所能照耀的尽头发现了一道硕大的方形门洞,门洞一圈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有前立着一座类似石塔一样的东西,因为距离太远而看不明了。
他俩走的近了才看到这石塔一样的东西原来是座石灯台,古人对灯台极其看重,都说人死如灯枯,芯死油尚存,所以不常在墓子里建造太过凸出的灯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墓室里用来照明的灯台大多都是摆设,半挂在石壁上,可是眼前这座灯台拔地而起,半米来高的石身上雕琢着一些朴素稀零的花纹,花纹由下而上越来越淡直到顶端消散不见。
这种石灯台看在他们俩的眼里没有丝毫的讶异,这也远不是他们俩所能认知到的东西,好在红嘴并没有在这具石灯台前停留太久,只是趴在下面略微嗅了嗅就继续向前,领着他们穿过了黑漆漆的门洞。
刚穿过门洞,俩人面前的空间瞬间变得空荡起来,原来这里又是一间墓室,这间墓室半个篮球场大小,相对于别的寻常墓室来说已经算是庞然大物了,四周的墙壁上还有着由一些指甲大小、类似拼图一样组成的壁画,画中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热情的摆着着诱人的姿势,曼妙的身姿让人一览无余。
再中间有着一具被四盏石灯台围绕的青色石棺椁,石棺椁呈梯形放在地面上,头大身子小,表面有些平直的线条在厚厚的尘垢下若隐若现。牛十拴毕竟是个地班长,进入到这间墓室的一瞬间就先看到了放在墓室正中的青石棺椁,现在看到这些被掩盖住的纹路之后更是难以自持的上前两步,用袖子顺着平直的线条擦了擦。
虽然不是一名专业的地班长,但我爹早就听说墓子里的机关多到防不胜防,刚想出声阻止他擦拭棺椁上的线条就已经来不及,他粗蛮的用袖子往棺椁上一抹,露出了几个横平竖直的文字轮廓。
这几个字都很接近今天通用的文字,加上我爹读过几年书,用手指着这几个字磕磕绊绊的念了出来:“掘、掘丘者断子绝孙也!这个掘丘者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这里墓主人的名字?”
牛十拴不以为意:“这些都是骗人的手段,掘丘者说的就是今天的盗墓贼,这指定又是在故弄玄虚。”
这几个字让我爹有些发怯,有些东西可以信,有些东西不可以信,他在心里一面自我安慰着只是墓主人用来吓人的手段,一面整理着心情靠近棺椁前的石灯台,可就在我爹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红嘴却人立而起,伸手指着面前的青色棺椁,吐出了一个简单的字眼儿:“开!”
我爹脚步一顿,被这个晦涩的声音激的一愣,红嘴的声音比起几年前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如先前那样嘶哑低沉,就像一只从牢笼里挣脱出来开的恶兽,充满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
就连牛十拴也惊讶的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回头看着红嘴:“你在说话?”
红嘴不为所动,随意的撇了撇盘在棺椁周围的四盏灯台,艰难的张口:“开、棺。”
他不再废话,转了个身围着这具棺椁仔细打量,单用肉眼粗略的看,这具棺椁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厚重感,就算是脆水泥也不会太轻,绝对不是靠人力能够轻易搬起的东西,既然没有办法搬动棺材盖子,只好来蛮的,他手里攥着匕首,用力的向下一砸,棺椁表面立马蹿起一道寸余长的裂痕。
按照以往的经验,青石棺椁的盖子肯定经不住三下就得被砸出个口子,可他一口气咋了五六下都没能弄出个响声,干脆把刀子往棺盖上一扔,激起一阵清脆的金铁交击声,一摆手:“三哥,我不行,你来试试。”
俩人都是生的身高体壮,按理说力气也差不了多少,可我爹接过匕首刚砸了一下,那棺盖子上立马向里面掉下一块石屑,可是令人愕然的是,石块虽然掉进棺材里了,却没能响起一声撞击木棺的声音,这事儿真是邪了!
牛十拴看着发愣的我爹,上前两步狠狠踩了棺椁盖子一脚,不知道是因为这一脚的力道太大,还是这棺椁盖子经了我爹的手就变的脆了,这一下就把半块水泥板给踩了下去,要不是紧拽住了我爹的衣服,肯定就掉进了棺椁里。
谁都没能想到这具棺椁里能有这么大的空间,牛十拴赶忙把自己陷进去的右腿拽了出来,心悸的看着盖子上那两个巴掌大小的黑窟窿。时间还没过去多久,那黑色窟窿里就开始往外渗着一股很轻微的腥臭味,在河边长大的俩人对这股气味再熟悉不过,这是死水放置时间久所散发出的味道。
这死水的味道怎么会出现在棺椁里?牛十拴下一秒就用行动说明了原因,他把水泥盖子一寸一寸的剥开,拿起手灯往里面一探,就看到一块块鳞片一样的白色灯光,在大概一两米深的地方反射到了自己的脸上,原来这具棺椁里根本没有什么棺材,下面就是一个死水池!
我爹看到他脸上的白光,心里诧异,探着头往里面一看,分明看到那惨白的灯光正中有一张发绿的死人脸探出了水面,可就在他揉揉眼再往里面看的时候,除了一汪漆黑如墨的水和惨白的灯光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难道刚才这些都只是自己的幻觉?
这样的环境下面怎么可能会看错!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栓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从水里漂上来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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