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千王鬼墓 > 四十五 结局是开始

?陈松听到我爹不说话率先笑了一声打破沉静,和我爹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扯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忽然,头顶的盗洞里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这声音像极了草上飞蛇临死前的嘶鸣,只是声音要大上了无数倍,听的我爹后背有些发毛,但凡出现这种声音肯定会伴随着出现古怪的东西,说是墓虎来了都不会觉得稀奇。

  陈松听了这声音,脸上的嬉笑陡然消失,刻意压低了嗓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爹摇摇头,梗着脖子红着脸:“没有,啥声音都没有听到。”

  鹞子洞里的黑比墓室里更加纯粹,陈松只能听到我爹变得话,却看不到因为说谎而发红的脸颊,他不明所以的轻声呢喃:“真是不行了,这也能听错?”

  虽然蒙得过他,但我爹却蒙不过自己,寻思着如果鹞子洞上边再来这么一声,那非得把自己吓得露底才行,好在过了老长时间鹞子洞上边的墓室里再没有传来什么‘稀奇古怪’的声音,就在他俩都松了口气的时候,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鹞子洞下来了,由于光线太黯淡的缘故,这个下来的东西在俩人眼里看不真切。

  陈松一指头顶:“你快点看看那是什么?”

  我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实在太暗,只能看出一个圆滚滚的黑影从上往下向着两人的方向滑过来,因为黑影的身影有些笨拙,每一步滑下来都会带下不少的土块,土块咕噜咕噜的顺着洞壁向下滚落,一直砸到两人正抬头观望的脑门上。

  陈松看着这不明的圆滚滚物体,本来放在身后卷头铲子也被他抄了起来严阵以待的看着还在往下秃噜的东西,压着嗓子:“谁?”

  那圆滚滚的东西听了陈松的声音身形一顿,本来往下秃噜的身形猛的停住,发了狂一样乱蹬着向上爬去,搞得狭窄的鹞子洞底垒的全是一层薄薄的土,我爹和陈松俩人高仰的脸上也都落满了土。陈松怪叫着,就像这些土是些药粉一样,手忙脚乱的去扒拉脸上的秽物。

  我爹呆愣愣的看着这如同跑场子一样出现的圆滚滚物件,一扫眼儿的时间居然就爬出了鹞子洞,真是没想到它下来的时候蠢笨不堪,向上爬的动作却迅捷无比,更想不通这鹞子洞里出现的东西怎么还会害怕活人?

  陈松一挥手拂掉脸上的碎土,抬头看了看不再垒土的洞顶,问我爹:“你刚才看到那是什么东西没?”

  我爹摇摇头:“没看到。”这么纯粹黑暗的光线怕是近在眼前的东西也难看到,更何况是出现在头顶数米的东西?

  他听了我爹的话觉得有些渗人,愣了一会居然抄起卷头铲子又挖起鹞子洞来,他的铲子刚来回挥动了十几下,那洞顶就传来一股熟悉的声音:“二松?”

  声音是王三烛的,从洞顶传过来听到陈松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天籁,他停下了手里挥舞的卷头铲子,抬起头,语气里尽是惊喜:“老王叔,我在呢。”

  、洞顶上的人影似乎很慌张,支支吾吾的对旁边说了些什么就把旁边的一个人塞到鹞子洞里,顺着洞壁慢慢的滑了下来,放到了洞底一出声才发现这下来的人正是牛十栓,他的身上有一股腥臭味,这味道我爹在贾庄南地的林场里闻到过,是韩三那种屠猪宰羊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是一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下了洞,除了报了个名字什么都不说,只是丢了魂似的坐在洞底,一动不动的靠着洞壁。陈松看了他这副中了邪的样子,不敢出个声音去打扰他。我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没人说话的氛围,清了清嗓子,不识趣的打破了沉寂:“栓子,你们在上面怎么那么长时间不下来?”

  牛十栓失魂落魄的声音从鹞子洞的角落里响起来:“三哥,死了,他们几个全都死了。”

  他的话说的没有丝毫头绪,加上这黑黝黝的环境和他身上那种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让我爹脑袋有些绞痛:“栓子,什么死了?谁死了?”

  牛十栓木然的声音又从角落里传过来:“你爹,我爹,坝上玩船的,还有张兵他们全都死了。”

  我爹绝得不可置信,我爷爷英雄了一辈子,风光到最后能死在别人的墓子里,对他来说倒也是一种最大的讥讽,任由他想千百种死法也绝对不会想到最后折在了斗里。我爹低头看了看胸前挂着的长命锁,觉得一幕幕还发生在昨天,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我爹又问了他几句,他只是木然的回答:“全都没了,人全死了。”

  等到我爹还想要继续向下问的时候,鹞子洞顶就传来了王三烛的声音:“你们几个给我挪挪地儿,我要下去啦。”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鹞子洞本身的原因,我爹怎么听王三烛的声音都觉得可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头打从下斗开始就处处透着诡异,似乎一直在酝酿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墓虎吃人都会放在明面上,但是人吃人总爱在背后桶黑刀,让人防不胜防。

  他的手里空荡荡的,麻包已经被他丢在了墓室里,他年纪虽然大了,但身手明显和年龄不成正比,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灵猴一样顺着洞壁滑了下来。整个鹞子洞因为他的降临而变得拥挤起来。他一到洞底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因为漆黑什么都没能找到,只好用手摸索着眼前的东西,摸了一会说:“二松,给我铲子,我来打洞,你们都帮点忙,咱们快点出洞,晚了就全都留在这了。”

  陈松点点头,他的右手食指因为断掉的原因而变得蠢笨,挖起横向的鹞子洞有些力不从心,但是横向挖洞只能靠他一个人来完成,如果他们三个不多少帮他点,谁都难出去这个洞。

  王三烛卷了卷袖子开始横向挖土,他挖土的方式和陈松是两个极端,陈松挖起鹞子洞来大开大合,而他挖起鹞子洞像是握着长矛一样,向前刺出再猛的向外一个抽取,每一铲子干净利落,从下铲到取铲周而复始,动作就和一个种地多年的老农民播种一样行云流水,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不过几个呼吸,整个鹞子洞的洞壁上就布满了蛇鳞纹。

  他把卷头铲子一下插进土里去很深,手腕轻轻一抖,那些布满鳞纹的土层就‘烁烁’的往下掉,他伸出手摸了摸那些掉落的鳞纹土,又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加重了语气:“二松,运土。”

  陈松一声不吭,蹲着身子用手掌拔了拔土堆,胳膊一探一收就把这些土刮到了身子后面,几个人轮流换着班,由王三烛一个人挖洞,一路干干停停,也不知道究竟在着黑暗里过了多久,王三烛一撂卷头铲子,用手在头顶上洞壁里画出了一个圈,说:“二松,就从这朝上一直打,保准大不偏。”

  陈松一听说回家立马收起了先前的吊儿郎当模样,接过铲子,斜斜的向上一探,又猛的一拉,带出了一片松软的灰色土块,这些土块顺着铲子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滚落到陈松的脚边,刚好避过了他仰着的脸,他的动作不断的重复,整个鹞子洞里也洋溢着一种黄河沙特有的水腥味儿,这味道掩过了牛十栓身上的血腥味,闻起来让每个在黄河边上成长的人感到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亲切。

  他的眼里充满了干劲儿,来回举着卷头铲子掏弄,过了好长时间,我爹头顶忽然刮来一阵清风,紧接着陈松惊喜的声音:“奶奶的,可算是通气了。”

  他的话似乎让自己打了鸡血,用脑袋直接顶破了透气儿的鹞子洞,一个斜鹰展翅用腿蹬着洞壁爬了出去,探着一颗头:“你们都上来吧,这通到黄河坝窝了。”

  王三烛毫不客气,用腿一蹬鹞子洞壁爬了出去。他低着头:“栓子,快点爬上来。”我爹借着从洞顶撒下的暗淡的光芒,看到牛十栓本来木然的眼睛里掠过一丝神采,紧接着趴到我爹耳朵上说了一句让我爹痛苦一生的话,至于是什么,我曾多次问过我爹,他总是摇头不说。

  王三烛听牛十栓不做声,在洞顶又催促了一声:“你俩快点出来,待会带袖章的人来了非得抓你俩去游街。”

  我爹听了牛十栓的耳语心头忽然一紧,浑浑噩噩的跟着爬出了鹞子洞,鹞子洞外是二十四道坝的坝窝,坝窝里种着几棵光秃秃的杨树苗,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就像是我爷爷的命,最后不过是阴谋家的一颗废弃棋子。

  出了鹞子洞,几个人胡邹乱扯了一阵,就各自回了家,但我爹心里却被牛十栓埋下了一颗种子,可以为之奉献一生前去追寻的种子,

  这次的东滩之行到这里应该就是一个结束,或是说新的起点,在这里已经发生了许多已经不能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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