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千王鬼墓 > 三十三 它来自地狱

?这是陈松对红嘴一种赤裸裸的挑衅,换做一个正常的人来说,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王三烛听到他这话,也眯着一双绿豆大小的老鳖眼偷偷打量着大步向前的红嘴,嘴角不知不觉间氤氲起了笑意。

  红嘴捧着手里长长的烟枪吞云吐雾的正在兴起,听了陈松叫它猴子竟然不以为意,微微一侧头,用眼角撇着大声叫喊的陈松,嘴里又狠狠的抽了一口大烟,发出一声“嘶”的异样声响,别过头去就不再看他。

  它的反应出乎了王三烛意料,能叫红嘴猴子而不被它折腾的只有牛七几个人,就是自己叫它猴子也不会善了,除非是它自己应允了这种叫法,否则可就是找不痛快了。

  陈松把红嘴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挂满了得意,一副‘爷我君临天下’的表情,看着王三烛和牛十拴满脸的愕然,我爹似乎模糊的猜测了老二变疯的原因,不论事情的经过是怎样,肯定不会脱了红嘴的干系。

  我爹看着红嘴漫不经心的身影,暗暗咬着牙根,老二本来是一个知书达理学生料子,就因为撞到了它,变的暴躁易怒,而且因为这种容易暴怒的性子改变了一生的命运。

  牛十拴在我爹身边不远的地方,可能看出了我爹阴沉的脸色,指着墓壁上的壁画看着我爹打岔:“三哥,你看这些壁画上画的是什么?”

  在我爹分心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了那两扇青铜古门,古门后是一片极其空旷的空间,王三烛手里的气死猫大概只能看到方圆五、六米远的地方,昏黄的灯光没有丝毫规律的一闪一闪着,我爹借着这种随时都要灭掉的光亮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往墓壁上看过去,壁画的材质是一种不为我爹所知的细小的颗粒状涂料,这些颗粒在灯光下反射着各种颜色的闪烁光点。

  壁画上绘制的应该是一支征战四方的军队,军队战无不胜,每次战争开始的时候这支军队就会有数量上的猛增,战争之后会屠杀大量的奴隶和战俘磨砺军心,大致的来说就是这只军队打仗的时候如有神助,战无不胜之类的云云,对于这些,我爹也觉得好笑,传闻中的每次战争多少都会有些神话色彩,可信不可信全在个人相信或者不相信。

  我爹属于坚定的后者,看了一眼这些壁画就不想再看第二遍,敷衍着:“我不知道,看不懂。”

  话音刚落,王三烛就干着嗓子“嘿嘿”一声怪笑,指着壁画上的一个角落说:“这壁画和刚才那间墓室里的壁画记载的都是同一个人一生的征战,你们看这儿,这儿记载的是墓主人死亡的时间、方式和地点。”

  壁画之上记载墓主人并不算稀奇,但是记载墓主人死亡的时间、方式和地点的却不是很多,顺着他手指着的角落看,是几个不在我爹认知范围内的古文字,这种文字不属于我爹所学的楷字和宋体,是一种极其怪异的文字,一个一个或上下或左右的排列着,不管是文字的本身还是排列的方式在我爹看来都很别扭和奇怪,哪有这样记载事件的古人?想想也只好归结于自己的学问不精上。

  陈松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揭了他的老底,听他一说完,立马看着壁画上的几个怪异的文字,张口就问:“老王叔,依你看这上面的几个字要怎么念?”

  王三烛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挠着脑袋打着哈哈:“先人的字,咱们几个怎么能用嘴说,要放在心里用心记。”

  他这人老光棍一条,十里八村的老娘们儿都是他的头,而且极其要面子,平素里杀人不眨眼,见他说了这话,除了陈松也没人敢让他丢了面子,我爹也只敢在心里暗暗鄙夷,不敢放在明面上说。

  “你放屁!净会胡邹……”

  “哧哧……”

  陈松刚刚破开了口,红嘴就在前面张牙舞爪的盯着前面不远处的黑暗,黑暗里传来了一阵“格格”的声音,这种声音类似一种深埋在地底下的蛤蟆叫唤的沉闷声响,不管是那声类似蛤蟆的叫唤声还是红嘴的急切叫声都足以紧绷起他们松弛的精神。我爹听着这种摄人心魄的声响,牙齿有些轻微的撞击,上下嘴皮子打着颤问:“这、这是什么声音?”

  没有人来回答我爹,几个人全都看着王三烛这根主心骨,王三烛脸上的尴尬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阴沉的脸色,他提着气死猫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圈明亮的光晕也开始慢慢的蚕食着周围的黑暗。

  “哧哧、哧哧……”

  红嘴回过头,一只手里紧紧握这一根长长的、仍然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烟枪,冲着还在往前走的王三烛一阵呲牙,它的面目本来就丑陋的让人觉得可怕,在这种氛围和昏黄灯光的渲染下更加的骇人,整一个从地狱里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呲着牙。

  王三烛跟着牛七许多年,多少知道些红嘴的来历,也知道它的本事,能让它这副模样的东西,除了墓虎或者门神之外应该不多,但是这种两眼一抹黑,只能默默承受恐惧的感觉免不了让人胡思乱想,而仅仅这种胡思乱想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他紧抿着嘴唇,把气死猫奋力的提在与胸口相持平的高度上,踮着脚往传来这种诡异声响的地方看过去,入眼只是一片黑暗的虚无掺杂着仍然发出的怪异声响。

  这种叫声不仅仅类似蛤蟆的声音,其中的韵律也像极了蛤蟆‘叫雨’时的那种规律,一二、一二的持续发出沉闷的声响,红嘴听到这种极富韵律的声响,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脸上急切的厉害,嘴里的两颗獠牙被奋力的扩张着,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伴随着鼻孔的不断放大和缩小,这模样就像两只恶狗掐架前的威慑。

  两只恶狗之中,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有红嘴这么一只,来自不远处的黑暗中仍然不间断的响着那种蛤蟆的似的‘格格’声响,钟表中的秒针一样丝毫不停歇,这种氛围就像是在斗殴前的互相对峙一样。

  王三烛实在受不了这种自己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觉得耳边这阵‘格格’的声响已经有了魔力,虽然看不见,但是空气中凝固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威胁感,实质一样沉重的压在他的心头。

  他终于按耐不住的提着手里的气死猫往前又走了一步,脚步刚刚抬起,红嘴的两只獠牙就轻轻的一阵颤动,喉咙里迸发出更加急切的“哧哧”声,但是脚底下却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那根紧握烟枪的胳膊上,根根卷着的金色毛发都已经快要直立了起来,意图更加的明显和简单,就是不让他再往前走。

  红嘴的震慑力瞬间在这空旷而且黑暗的空间里变得无与伦比,在我爹的心里他的意思已经比王三烛更加的权威和坚定,王三烛见到了红嘴的反应不敢再有丝毫的违逆,脚步停了下来,本来前进的光亮也停了下来,本来松弛的氛围顿时荡然无存,谁都不敢再说一句调侃的闲话,全都看着就算有了气死猫,还是仍然看不到边际的虚无和黑暗。

  唯一没有消停下来的只有红嘴和来自黑暗中的‘格格’声,直到我爹的耳朵里传进来一种熟悉而清冽的枪响,枪声并不震耳,显然经过了什么东西隔绝,传来枪响的地方也怪异的狠,仿佛就来自脚底下的地狱里,自上而下的升腾而起。

  伴随着枪响的泯灭,这种诡异的声响才停了下来,这声音一定来自手枪,我爹曾经听我爷爷说起过,正规的枪支发出的声响清冽而且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就像我爷爷手里的那支王八盒子,打出子弹的时候发出的是“乓”的声音,而那种私造的枪支大多出自半吊子之手,因为专业知识或者材料的限制,打出子弹的声响也各不相同,像是陈松造出的链子炮就是一种“嘭”的爆炸声,沉闷而且容易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冲荡。

  每一次的枪响都不会发生让人欢喜的事情,但是至少可以确定使枪的人还活着,还能扣动扳机。这声枪响急切而短促、转瞬即逝,黑暗中的‘格格’声也随着这声枪响烟消云散,墓室里只剩下了红嘴的“哧哧”声,和偶尔可以以稀分辨出来的呼吸声。

  我爹耸动了一下干渴的嗓子,情不自禁的朝着面前的黑暗幽幽的叫了一声:“爹?”

  这一声完全是有感而发,没有丝毫的刻意渲染和铺垫,张口就来,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传到几个人的耳朵里比那阵子‘格格’声好不了多少,这声音传到了牛十栓的耳朵里,他也不可自持的打了一个哆嗦,苦着脸回过头,说:“三哥,你别再叫了。”

  牛十栓的话音刚落,王三烛陈松就偏着头,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表情说:“栓子,他只叫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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