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千王鬼墓 > 三十四 黄肠题凑法

?牛十拴的胆子不小,但是打从下斗就开始撞邪不断,让人对他不免有些不好的猜测。

  他看着面前同时扭过头来看他的几个人,完全没有听进去陈松的话,一脸痛苦的又说了一遍:“三哥,你别再叫了。”

  我爹本来挺厚的脸皮被他说的有些微微发红,也不到牛十拴在这个时候撞邪到底是怎么原因,但是红嘴的注意力全然没在他的身上,猜想着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红嘴嘴里持续着那种充满威胁的低吼,一双赤红的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芒,本来布满全身打着卷的金色毛发也微微的竖立起来,这摸样像极了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正在尽情的释放着自己嗜血的本能。

  这是一种我爹从没有见过的表情,我们这里地处中原,就是猴子这种动物应该是只有红嘴这么一只,肉食的猛兽更是仅仅存在于传闻之中,如果真要找出一种相似的生物,估摸着也就只有掐架前的恶犬了。

  我爹面前是一片黑暗,借着王三烛手里气死猫的光也只能看到鳞片状的地面和粗厚条木码成的墓顶,在那一声枪响之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击毙,只剩下这只倔强的猴子,手里紧握着烟枪恶狠狠地发出一阵阵不同寻常的低吼。

  恍惚之间,红嘴嘴里发出的低吼越来越短促,用手中的烟枪遥遥一指黑暗中一个方向,张口说:“开……开……开”

  猴子会张嘴说话,就这么几个字就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王三烛和牛十拴都知道红嘴极少说话,一说话就有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这是一种征兆或者是一种直接的噩耗,传说它上一次说话还是牛七年轻的时候被日本人砍了脑袋,红嘴就在旁边来回重复着一个字“躺”,也就是因为牛七躺下来装死,才只被削下了半颗脑袋,而没有被真正的杀死。

  我爹听着这只会说话的猴子说出的“开”,心里震骇的不能自持,它的声音嘶哑而干涩,带着一种金属相互摩擦出的那种独特音色,这之后,我爹是彻底的认定这红嘴就是悟空的真身了,而且还说它做了精。

  红嘴看着错愕的王三烛,一呲牙,用烟枪遥遥一指黑暗中的一个方向,重新说了一遍:“开……开……”

  王三烛活了大半辈子,又没有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迷信思想不比我爹轻出来多少。对于猴子会说话,他也是怀着一种膜拜的态度来看待,早听说七哥身边的红嘴会说话,原来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只见一次,就足以完全颠覆他以前对红嘴的认知。

  他把肩上的麻包放到地面上,顺着红嘴烟枪指着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步,偷偷的回头打量着红嘴的反应,看见了红嘴仍然紧盯着远处的黑暗不放,心里终于不再迟疑,提着气死猫开始大踏步的往前走。

  他每走一步,心里就惊奇一分,猜想着这里应该就是主墓室,就算不是也是一间极其重要的耳室,灯光所及的远处,尽是些青铜或者泥陶陪葬品,整齐的摆放在半人高的墓壁凹槽上,他偷偷打量了一件平常人用来称米的斗一般大小的青铜古簋,铜簋四足,短而粗,生满了红斑绿锈,簋上布满了一个不知名的文字,只能分辨出这些字是同样一个,再显然不过的一种生活用具,直到许多年之后王三烛回到家和别人喝酒吹牛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文字是金文,也才后悔这时候没能带出来这件战国时期的青铜古簋。

  红嘴看着他还有空挡分心打量这些陪葬品,更加急切的催促:“开……”

  这些陪葬品值不了仨瓜俩枣,在这时候的陪葬品里不管是青铜器、陶器、瓷器、还是玉器都是一种晦气和倒霉的象征,只有偶尔摸出来的金器才能拿去给铁匠融了才能换两袋烟丝抽抽,红嘴的声音一传到王三烛的耳朵里。顿时让他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致。

  它的声音因为急促而比刚才更加嘶哑,更加的干涩,这声音传到王三烛的耳朵里,不回头都觉得后背被这猴子盯得冷飕飕的,嘴里低声暗骂了一声,继续大踏步的往前走,他一边走,心里一边暗暗的默数自己的步伐,一步两步……在他默默数到第十一步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红嘴让他打开的东西,用气死猫一照。眼前尽是些发黑的条形的杂木条,他围着这些木条左看右看终于看出了这是一只大约四米宽的方形巨大棺椁。

  棺椁由一些粗厚的木条码成,端头指向着棺椁里面,想要建成这样一种粗厚棺椁的难度丝毫不亚于他们头顶上的这种墓顶,王三烛曾经听说过这种葬法,好像是什么黄肠题凑,这种黄肠是一根根发黄的百年老柏木心,想要把黄肠变成棺椁,至少需要码起来结结实实的七层柏木心,而提凑,就是指从里面看,柏木心都由外向里指着,老一辈的人都说这种棺椁是地班长的克星,就是现代的炸药也很难炸开。

  黄肠题凑是王室特有的葬法,君王或诸侯和一些有过重大军功的人才能被允许葬在里面,可是面前这具棺椁只有题凑并没有黄肠,而且先前下斗时没有碰到什么用来阻隔地班长的海流沙,而且这个斗里虽然没有什么关于墓主人身份的直接信息,但是就只凭这个斗的规模还远不如皇家王陵那般伟岸。

  他看着面前这些整齐的条木心里犯了难,就算是现在再送给他十来颗陈松手里的马不溜他也没绝对的把握打开这具黄肠题凑,更何况现在手里只有一盏油灯,难不成让自己靠着这盏气死猫来打开炸药都炸不开的黄肠?

  他嘴里骂着娘,围着这只由一些杂木码成的棺椁转悠起来,想要找到打开这具棺椁的方法,但是围着绕了一圈都没能找出一丝足以蚂蚁爬过的缝隙,他心里有些恼火,轻轻踹了一脚面前的圆型木条,开始骂骂咧咧:“什么鬼玩意儿?打不开才好,打开了指不定还真蹿出来什么东西。”

  王三烛虽然有些脾气,但还不至于无脑,敢发牢骚却不敢用大力气踹这具黄肠棺,做地班长这行对棺椁都有些忌讳,不敢胡乱造次,像什么撒尿之类的更是大大的禁忌。

  他的牢骚刚刚发完,从这具黄肠棺里就传来了一阵清冽的枪响,枪声的穿透力极强,他能确定声音就来自自己的脚下,但是距离却离自己很远很远,他看着面前的棺椁,赶忙作揖道歉:“老先辈,你可别吓我,我下斗不是来摸金的,我就是、就是来找个人……”

  他说出的话连自己都骗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嘴笨,只好对着这具黄肠棺连连作揖道歉。

  从王三烛提着气死猫向前走了之后,我爹的四周又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只有偶尔的呼吸声和红嘴手里握着的烟枪头子上快要熄灭的猩红光亮,直到听到这一声枪响,我爹才确信了我爷爷仍然安好的事实,又开始踮着脚远眺六七米开外的那些粗厚木棺。

  王三烛作揖了好一阵,才开始回头看着红嘴,希望能得到一些打开棺椁的线索,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想,这红嘴为什么要我打开这具棺椁,难不成七哥人在这里面?还是这里面有什么可以让红嘴眼馋的好宝贝?他偷偷的回头看着红嘴一双在黑暗中发着红光的双眼,除了急切什么其他的情绪都看不出来,以他的智商,倒是觉得这两个都有可能。

  听牛十栓说红嘴有着夜视的能力,我爹低头看着红嘴瘦小的背影,觉得自己仿佛一直都在梦里度过,打从我爹砸了教书先生的脑袋开始,自己就生活在了梦境里,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所见所闻所历都是一些玄妙到不可置信的东西,猴子居然真的能成精!

  不知道红嘴是不是洞察了我爹的心思,还是它真的很急切,它朝着团团转的王三烛又是一阵嘶哑,干涩的音节吐了出来:“开……”

  王三烛顿时变得又急又怒:“催命鬼啊你?催催催催催、这玩意儿要怎么打开,你自己过来打。”

  黄肠题凑绝对不是寻常的一两个人能够打开的棺椁,不说它的牢固程度,就是在你打开之后那最少七层的条木根本就没办法放置。或许红嘴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打开这具黄肠棺,也或许它又感受到了来自这具巨大棺椁里的威胁,又开始朝着棺椁呲着两颗獠牙,嘴里的阵阵低吼不断。

  在它的低吼声刚刚传来,王三烛的脸色就剧变起来,因为他的耳朵里又传来了那一阵类似蛤蟆叫雨一样的叫声,声音的来源就是他面前这具巨大黄肠棺的内部,这种叫声似乎与红嘴的低吼声是一种共鸣,极有规律的掺杂在一起,一二一二的重复叫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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