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千王鬼墓 > 二十八 开了它的棺

?活人不应该怕鬼,更何况这花妮只是鬼奴。

  王三烛性子直来直去,看着陈松倚着墙,不去调侃反到抿着嘴沉思什么,我爹和这王三烛认识的时间不久,但是也明白当一个人有反常的举动时,就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像王三烛这种习惯了逞凶斗狠的人,每次低着头沉思,就一定决定好了什么主意。

  王三烛一抬头,脸上的戾气一闪而逝,身体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圈子,也不跪拜,对着放在墓室正中台子上的木质棺材说:“既然老先辈不愿意显灵,后生我今个就给您老翻翻身子。”

  我爹听到这也终于明白了王三烛是个什么意思,地班长终究是个地班长,就算刚才命悬一线说出的话也只当出了口气,就算是刚才这棺瓤子真显了灵,王三烛出去也难给他做法事,搞不准还要给他翻翻身子。

  其实王三烛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倒斗几十年,从棺材里蹦出来什么都不会稀奇,更何况这个棺瓤子连花妮都吓不住,能是什么神通广大的主儿?

  我爹仔细打量着这口木棺,木棺无椁,里面的棺瓤子生前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而且这口棺材上朱红色的线条更是和已经有些氧化的表面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我爹看着这些朱红色的线条,不自禁的想起了花妮出水之后,从池子里伸出的那一只枯瘦的手掌。

  为什么那只手掌没有被水浸泡的浮肿?

  “娘的,我就知道里面不是什么正主儿,连颗钉子都没有,还是抽槽的!”我爹的胡思乱想被王三烛粗哑的鸭子嗓给打断,不难听出王三烛这老货的兴奋。

  一般来说,木棺相对石棺、青铜棺,历史都要短浅些,棺材很晦气也很讲究,木棺一般都是抽槽式,只有极少的会是钉棺,钉棺里的瓤子生前肯定是个极其晦气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怨不得王三烛高兴,既然是只抽槽棺,基本上就能确定棺材里面的棺瓤子不会在开棺的时候吹火,于几个正在倒斗的地班长和耗子来说,只这些就已经够兴奋了。

  王三烛走到棺材大头的那一边,对着棺材大头上厚厚的尘土吹了一口气,荡起了一层黄雾,在气死猫的光亮下那些尘土显得好像实质的腾飞在空中的土疙瘩。

  王三烛用力的一推棺材板,整个墓室里就回荡着‘吱呀吱呀’的声响,这声音听在我爹耳朵里只觉得刺耳难耐,但是王三烛听着简直可比天籁,棺材盖子刚一被推开,一股难言的臭味在这间耳室里弥漫开来,这味道我爹在王婆子家屋顶上晒着的豆酱翁里闻到过,这种味道比那种腐烂的大豆味更加难闻。

  我爹胃里翻江倒海,牛十栓干呕了一声,用手捂住了嘴巴,强行的制止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王三烛回头朝着牛十栓的方向“嘿嘿”笑了两声,瞪大了眼珠子伸头往棺材里瞅了几瞅,那一张脸上看不出一点的情绪。

  我爹心里暗叫完蛋,要是王三烛在这里中了邪,他们几个可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这个斗。

  王三烛瞪着棺材的眼珠了转了又转,好一阵子才朝着倚在墙角的陈松叫喊:“二松,别傻笑了,刚才你不是还说要你先摸宝贝吗?快点把磨阁老和油灯拿来摸棺。”

  我爹听到王三烛开口说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棺材挡住了油灯的光亮,王三烛瞪眼往里看什么都没看到。

  陈松虽然爱好倒斗,却不爱斗里的邪门儿,他不图靠着倒斗的手艺养家糊口,也不是老鼠舔猫腚,他只是想要见识到不为大众所知的秘辛,说直白了,就是爱摸馆不爱开棺。

  陈松嗯了一声,扶着墙根站了起来,从地上的麻包里掏出了一根磨阁老,又从地面上捡起了气死猫走到王三烛旁边,伸手递给王三烛说:“老王叔,鬼手的名号在这滩区传的响当当,摸过的棺从不留空,这事还是您来吧。”

  鬼手这个称呼其实是河东人给牛七身边那只叫“红嘴”的猴子的,本来鬼手是对红嘴摸棺从不起尸的一种尊称,但是到了王三烛的头上就成了摸棺从不留东西的称呼。

  王三烛听着陈松的冷嘲热讽,脸上也不好看,黑着脸说:“净会扯些没用的,起开,让我来。”

  说完这句王三烛就把气死猫往棺材大头的一段上一照,轻咦着嘟囔了一句:“这棺瓤子还真是奇怪?”

  陈松听不清王三烛嘴里嘟呢喃的什么,打着缠叨说:“老王叔,你要是摸不了就还是我来吧。”

  老地班长有老地班长的规矩,已经开的棺不敢摸传出去会败了名声,以后还怎么让自己和隔壁村的七儿子下斗摸金?

  谁都知道陈松是在催促,王三烛咧着一张嘴把磨阁老的一端往脖子里一套,弯着腰把脖子伸的老长,又把另一端从棺瓤子的脖子里穿过去用力的一挺身子。

  王三烛用力挺了几挺都没能把棺瓤子给吊起来,这可是在牛十栓的脸前折面子,王三烛想到这黑着脸一咬牙,跺着脚,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棺材里的瓤子硬生生给提了半寸高,因为僵持不住,“嘭”的一声又重重的撞在了棺材的底板上。

  陈松嗤笑着:“老王叔,你这是在娘们肚皮趴的时间长了还是想要砸穿棺材板。”

  经过陈松几次三番的冷嘲热讽,王三烛的脸刷的沉了下来,朝着陈松大声喊了一句:“直娘贼,老子杀了你一家子手腕子也不会软,想当年老子跑大业的时候你爹还穿开裆裤呢,你小子也就会些油腔滑调,娘的,要不你也来试试?”

  王三烛的的确确是个人物,但是真要论起岁数来和陈疙瘩上下还真差不了几岁,当年他跑大业【帮派】的时候,陈疙瘩就已经是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了。

  陈松血气方刚,虽然不喜好搬尸,但是听到王三烛骂娘骂爹的话也起了火,冲着王三烛一撇嘴:“老王叔,你可要知道我这几年兵可不是白当的,刚才你也看见你那姘头的下场了,要是我再不亮两手,你还真小看了我。”

  两个人的话一个比一个说的满,不办事岂不是丢了自己的脸面?陈松说完立马学着王三烛的样子,把磨阁老挂在脖子里,两只手按着棺材的边沿,咬着牙用力向上一挺,磨阁老上的铁环都已经绷的直了起来,但是套着的棺瓤子竟然丝毫没有动弹。

  陈松慌了神,棺瓤子放几十年就会变成干尸,没有了水分体重一定会比生前要轻不少,他嘴上虽然在嘲笑王三烛,但是也知道王三烛都提不上来的瓤子肯定不会很轻,这一提的力可以说厚积薄发,用尽了十二分的力气,这一下都提不上来,再往下用力也纯属徒劳了。

  陈松的脸色很难看,低着头看着棺材里的棺瓤子,低着声音说:“咱们几个会不会中邪了?”

  中邪和撞邪只有一字之差,性质却差了十万八千里,撞邪是一种类似偶然而且不好的际遇,中邪比撞邪要可怕些,中邪这事,简单的说就是中了别人设下诡异而且非自然的圈套。

  王三烛看不到陈松低下的脸,只能听出陈松语气里的凝重,王三烛从没经历过这种奇怪的事情,凭他刚才的力气,就是一个大活人也得被吊起来,更别说是一具死尸!

  谁都不敢妄下断言自己没有中邪,因为中邪的人很有可能不会知道自己已经中了邪,一时间谁都不敢说话,整间墓室里只剩下陈松沉重的呼吸声。

  我爹耐不住冷寂,再加上周围这种森冷沉闷的环境,简直可以把一个正常的人给逼疯掉,我爹干咳了一声,刚要说话,就看到牛十栓踮起脚,用一只手扒着棺材沿,伸出一只手往棺瓤子身上拍了过去。

  王三烛急忙伸手去拦牛十栓,要是这棺瓤子接触到了人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再加上死人身上容易有尸毒,被牛十栓这么一拍,不知道有没有坏事发生,但是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牛十栓这一巴掌拍的太突兀,一句话、一点征兆都没有,王三烛伸手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牛十栓的手掌和棺瓤子接触。

  王三烛一皱眉毛,深叹了一口气,一副碰到混世魔王的表情说:“栓子,你这是找死呀!”

  本草纲目里记载的五毒就有尸毒,大概说的人死以后,如果尸体的眉心里能生出一种青白色的蛆虫,取出来把它晒干以后碾碎,喂人吃了就活不过两刻钟,死了之后尸体和生前一样,就想睡着的人,脸色不会青紫,还是正常的红润色,但是没有呼吸。

  牛十栓完全没有快要死掉的觉悟,低着头看着棺瓤子,直到眼睛都要涩了才抬起头开始说:“王叔,松哥,我看着这东西不是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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