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千王鬼墓 > 第四章 给老二治病

?老二被捆在院子里的枣树上,口中的谩骂却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而且还编成了段子,一会骂我爹,一会骂我爷爷。

  我爷爷听的脸色变了几变,难看之极。我爹听了不乐意,上去给了老二几个耳刮子,老二无所谓的一挺肿胀着的脸,骂的更加凶了。

  我爷爷叹息着,对我爹问道:“三小,你说老二这样了,咱该咋办?”

  我爹很配合的答道:“爹,咱就把老二打死喽,草衫一裹扔河里喂鳖。”

  老二听到我爹这么说,骂的更凶,段子也更押韵了。

  我爷爷早就料到了我爹会说些混账话,但真说出来了,我爷爷的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在当时养活起来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可是难的好比登了天,更何况虎毒不食子,说打死就打死还真的干不出来。

  我爹想征求下其他人的意见,但是老大上中学去了镇里,我奶奶放羊也不在家,老四还小的没上学,我爷爷只好又对我爹说:“三小,你去把老二打死喽扔了吧。”

  我爹自然不肯干,我爹这辈子没少见死人,死法有几十种,但是从没杀过人。

  我爹摇摇头,道:“爹,还是你去吧,这老二好歹是你的根,我干不了。”

  我爷爷听我爹说完,又拿泼鞋抽了我爹的脸几下,停下来后深叹了一口气,才道:“三小,你说我要是再去请三眼蛙来给老二看病,他来不来?”

  按照规矩,不论看病还是说媒在当时一次不成就不许再去请人家第二次。

  我爹自然要顺着我爷爷说:“爹,你是村长,说一不二的,又是咱们生产队的队长,你亲自去叫三眼蛙肯定会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爷爷喜得一拍手,就去请三眼蛙来给老二看病。

  半个小时后我爷爷就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家,对我爹说:“三小,三眼蛙那孙子说我不舍得打儿子,谁也看不了老二的病。”

  我爷爷说完这些,就开始打我爹,我爹疼的嗷嗷叫:“爹,三眼蛙说你不舍得打儿子,你打我干啥?我又没得病。”

  我爷爷不由分说,暴打我爹一顿。

  我爹高声问道:“爹,你这不是找借口揍我吧?”

  我爷爷冷哼一声,继续揍我爹。我爹忙撒开了丫子往南地跑,大声道:“爹,我去给你把三眼蛙找来给老二看看。”

  贾庄的布局,最南端是林场,林场北边是大坝,大坝从一到四十三,我们这里叫几道坝,每道坝之间相隔有二十九米。林场西边就是大堤,大堤只是个高高的土堆,没什么实际用途。

  三眼蛙是个跑船的,船就停在十六道坝的地方。他们跑船的船队一共五个人,船上有座二层的小屋,他们吃喝拉撒都在船上,这些跑船的名义上是跑船,实际上连土匪都不敢得罪这五个人,因为这五个人实在诡秘,特别是工作,大多闻所未闻。后来有个醉汉喝醉了跑到船上调侃,问众人:“我能不能活二百四?”结果第二天晚上喝酒就中了酒毒,嘴巴也已经溃烂,本来中酒毒与嘴巴溃烂没有丝毫的联系,可是这醉汉确实是烂了嘴,而且当场毙了命。自此之后,我爹就不要我说什么‘过天话’,意思大概就是不要我说什么亵渎老天的话,但是我爹十一二岁的时候可是拍了老虎腚。

  我爹的体质很好,也不对我爷爷放空话,一口气跑到了今天十六道坝的地方,嘴里嚷嚷着:“三眼蛙呢?”,一边嚷嚷,一边顺着铁链子就爬到了船上,船头有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在水里来回搅动着摇头网,听到了我爹的嚷嚷回头看了看,也没理我爹,继续搅动摇头网。

  我爹见这二十来岁的人在船上搅动着摇头网,心里奇怪的狠:此时正是三四月相交的时候,每年的六月才会有鱼来岸边产卵和交配,这人现在岸边搅摇头,是个神经蛋么?但我爹还是压下了疑问,对着这二十来岁的男子问道:“青年,三亚蛙搁这儿住么?”

  那年轻人听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叫自己青年也不生气,头都不回的伸出左手指了指船上的两层小屋,意思很明了,三眼蛙在屋里呢。可是我爹却被他那只只有三根手指头的左手吸引住了,我爹仔细的盯着这青年的手指,这剩下的手指只是寻常模样,那断掉的两根手指都是其根断掉的,看到这只手,我爹就已经知道了这这青年的名号,这青年来的时候无名无姓,时间久了人们都叫他‘斩’,‘斩’这个名字在今天听起来很凌厉,但是他这个名字在当时只是因为自己砍自己手指而被叫响的。

  为什么要斩自己的手指?

  是因为他的工作是在黄河里捞尸体,那些贪玩的孩子、做生意的客商、被洪水冲走的尸体,都要经过这种人捞,说起这行当,只要给钱,许多水性好的人都干,但是斩可以说是这行当里的大哥大,水性好的没话说。别人接活是给钱多少再决定接不接,斩接活全凭意愿,干好了给钱也行,不给钱也行,干砸了就剁掉自己的手指,斩来到贾庄的时候才十几岁,如今快要十年了,接过的活已经远超了百件,砸了两件,断了两根手指。因为他断指的时候是在主家面前,主家都传,那刀式凌厉的不像是自己的手指头一样,斩自此也有了名字。

  就在我爹看着斩的手愣神的时候,三眼蛙从屋里走了出来,瞪着一双死人眼看着我爹,我爹也不虚他,也瞪着三眼蛙道:“三眼蛙,你缺德不缺德?为啥教着俺爹打我?”

  三眼蛙听了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微微的涣散,每到这时候,这三眼蛙就快发飙了。或许是因为我们家乡话‘德’和‘爹’同音吧,三眼蛙眼神一散,慢悠悠的说:“小孬孙,要是你叫我声爷爷我就告诉你。”

  我爹也怒了,“腾腾腾腾”的蹿上二楼,指着三眼蛙的鼻子就开始大骂八辈。据我爹回忆说,要不是这三眼蛙像个死人,我爹早就和他交手了,其实我知道,我爹也知道自己不敌三眼蛙。

  我爹的声音很大,可能已经传出了几十米,三眼蛙也不顾忌,任由我爹骂着。直到船舱里又走出来一个瞎老头,这瞎老头拄着个拐棍,看起来六十多岁,眼睛紧闭着,胡子和头发都有些花白,他用拐棍敲了敲门框,一抿嘴,问道:“谁家的小子底气这么足,吃了狗鞭还是猪蛋子儿了?”

  我爹认的这老头,这老头是我们贾庄的本地人,本是个算卦骗钱的,后来加入了这四人帮。我爹听到这老头变相骂自己发春,心里也是恼怒,所幸毁了一首诗破口大骂:“窗前明月光,你爹打开窗。看见七仙女,j8硬邦邦。”我爹骂的丝毫没有前奏,张口就来,而且骂的是这老头的爹,这可是禁忌,但是我爹怡然不惧。

  老头也是呵呵一笑,一副高深的模样,这老头号称会八国语言,[主要因为当时对世界的认知不足,以为世界上只有八个国家]八国联军时在背地里骂那些外国人,骂三天三夜不带重复一个字,对于这些我觉得不太可能。

  那老头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是想要睁开来的趋势。一抿嘴,说道:“断肠销魂俱难忍,迷离垂死为阉者。吾开天眼鸟飞静,残树偶落一叶枫。虽无刎颈亡已是,浮生此世庸人骗。”

  我爹听这老瞎子说了半晌,却没听懂,又看着这老头容光焕发的模样,多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诗。当即破口大骂起来。据我爹回忆,俩人当时骂的惊天动地、地动山摇、摇来摇去这老头就说我爹是个天纵奇材,非要教我爹算卦,我爹早就听说了,算卦遭报应,一口拒绝。但是到了最后老头用了孙子兵法,成功的收了我爹做了徒弟,我爹学了算卦,也为此痛苦了后半生,整个的后半生!

  三眼蛙听到他俩没有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冷冷的说了一句:“滚!”

  我爹被这一声吓住了,随后反应过来,就对着三眼蛙说:“要滚也行,咱俩得一起滚,你这缺德的教着我爹打我,我为了脱身已经给我爹立下了军令状,你不跟我一起回去的话,我爹非得扒了我这一身皮不可。”

  三眼蛙还没来得及说话,瞎老头就先撒了泼:“不去,要去得先拿来八百万才行。”

  在当时的贾庄,最贵的洋烟一盒三毛钱。八百万对我爹和老瞎子来说都只是一个概念,八百万到底有多少,在当时知道的人应该不多。

  我爹刚欲和老瞎子展开骂战,斩就慢悠悠的放下那满是污沙的摇头网,转过身,对着三眼蛙说说:“哥,我去吧。”

  这个时候我爹才看清了斩的脸,他长的很清秀,看上去的第一印象像是个书生。

  三眼蛙断喝一句:“不行!”

  我爹听到了三眼蛙不去,也不让斩去,心里早就开始大骂三眼蛙的十八代。

  斩说:“哥,咱躲不掉的,就算咱不去,它也会来。”

  三眼蛙看了看斩,说:“好吧,那我自己去,你和老贾在这等着。”

  斩摇摇头,说:“哥,我跟你去,待会咱那俩兄弟来了让老贾告诉他们,就说咱俩下河去捞货了。”

  三眼蛙想了想,终于松口说:“好吧。”

  三个人辗转片刻,就随我爹回到了家。

  这时候老二还被我爷爷紧绑在树上,嘴里仍然破口大骂,骂累了就吐唾沫,左右挣扎着,整一个“老驴蹭树”。

  我爷爷见我爹真的请来了三眼蛙,忙上前迎着递出一根香烟,[这香烟已经是贾庄里最贵的熊猫烟]对三眼蛙说说:“三眼蛙,你可要救救我家这二小哇,他才十三岁就疯成了这样,刚才还差点出了人命,以后要怎么办呐。”

  三眼哇看着枣树上绑着的老二,一推我爷爷递过来的烟,对我爷爷说:“哼、你这还是不舍得打儿子,你要按我的话做,他早就好了,以后他就只能这副样子了。”

  我爷爷只好半哀半求的说:“唉,你说现在还有啥法能救他么?”

  三眼蛙这人性情古怪,在贾庄内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可止婴啼,就算当年土匪盛行的时候,也没人敢犯他,但我爹和我爷爷都不怕他,在贾庄里敢当面叫他三眼蛙的人只有这爷俩。

  三眼蛙听到我爷爷直叫他的外号,也不生气,指着斩对我爷爷说说:“你去找根笤帚条来,让我这兄弟治治他这邪病。”[细竹条]

  我爷爷对着我爹一摆手,我爹就从院子里的笤帚上抽下来一个竹条,又跑过去递给斩。

  斩拿到竹条也不等三眼蛙示意就上前几步,紧盯着老二。

  老二也看着斩,大骂:“马勒戈壁,看你爷爷搞丫子毛。”

  “啪——”

  “嘶——”

  “走”

  斩这一下正抽在老二骂完一句,正想要换下一句的空挡,疼的老二倒吸一口冷气。

  “啪——”

  “走——”

  斩每抽一下老二,都要轻呼一声‘走’。老二被疼痛一激,眼睛里红的都要滴出血来,脸也涨的通红,扫视着众人,像是一头要择人而噬的野兽,痛苦的大声嗷嗷起来。

  老二喊叫的毫无章法,听起来不像是在骂人,而像是不认字的莽汉在念书,而且也没有一点规律,想起来什么就大声叨叨什么。

  斩不断的把竹条做鞭状抽打老二,每抽一下都要轻呼一声“走”,打到十几下的时候我爷爷就已经看不下去回到了屋里,老二的麻织衣上也荫出来了几说血痕。斩像机器一样不间断的鞭打着老二,慢慢的老二也跟着斩齐声喊着“走、走、走……”

  这邪乎的场景持续没多久,老二就被斩抽的晕死了过去,身上也荫满了自己的血。

  斩看着半身血的老二,向屋里唤了一句:“好了,你出来吧。”

  我爷爷走出来,看着枣树上的老二,又看着三眼蛙,说:“三眼蛙,这把他打昏咯就能救他?”

  三眼蛙无所谓的说:“救回来是不太可能了,打昏他能叫他几天安静安静。”

  我爷爷从怀里掏出一把王八盒子,用枪口指着三眼蛙大怒:“三眼蛙,你******还真当我是软蛋呐!今个要是救不过来,我非叫你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我爷爷早年做过游击队队长,大部队走的时候,我奶奶留住了他,所以手里有枪也不算稀奇。而且在当时,武邱里有从兵工厂退役的瘸腿军人在售卖自制的枪支和弹药,枪支五十块,子弹两毛一发,这已经是相当高的价格。

  三眼蛙的眼神慢慢涣散,一双死人眼向着我爷爷,说:“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拿出来叫我看看。”

  说罢,三眼蛙用他那没有指甲的手指头一点自己的秃头,说:“来朝这儿打!”

  这句话要是对着别人说,说不定会吓得连枪都拿不稳,但是我爷爷却不惧,一拉保险,“嘭”的一声,一颗子弹天外流星一样向着三眼蛙的光头攒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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