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必要占一下篇幅说两句,因为许多人连见都没见过黄河,就杜撰出来什么龙、鲸什么的庞然大物,这些都经不起推敲,那些庞然大物吃什么?在哪活动?又是怎么死的?没死今天又在哪里?所以对于这些我表示不敢苟同,还有抗日战争时不比电视剧里的那种威风,日军打杀我们中国人纯粹是一方倒的屠杀,可能我们华夏大地上真的有那么些个强人,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抗战胜利,过度的丑化和蠢化侵略者只会让我们的子孙后代错误的认识这段历史,我倒也是真的希望黄河里能有龙,那样小日本子怎么敢在那个年代侵略中国?
再说我二大爷骂了我爹的教书先生八辈祖宗之后,教书先生满脸的错愕,这一家子人都这么悍勇?老二见教书先生不走,也是怒气陡升,暴喝:“走、快点滚蛋!妈的,都******是你,****了!”
在我们贾庄人特别注重骂人的话,一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是绝不允许骂娘和打脸的,这些相对其他地方来说,我们贾庄人更为看重。
我爹听到老二骂了教书先生的娘,忙上前劝着老二:“老二,再咋说先生也是个前辈,咱们这些后生别这么说话。”
当时我爹也是慌了,醒悟过来后才发现劝架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这就像是两只马上就要掐架的恶狗,正在互相呲牙咧嘴的时候,你上去摸了摸狗屁股,两只狗一准得掐起来。
果然,先生的一张脸也是涨的通红,想自己做了半辈子书呆子,上学的时候就被同学取笑和打骂,现在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做了教书先生,竟然还要受学生的气!当即沉思了一会,摇头晃脑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先生深吸一口气,又摇头晃脑的说:“又有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这……。”
本来老二是个明理人,但是自从昨天开始就变了秉性,此时听到教书先生在这里啰啰嗦嗦,脸色铁青着大喝道:“子曰你麻痹,常言道你麻痹,别j8在这给我唧唧歪歪的废话,快点滚你娘的蛋,麻痹的你要是不滚……。”
先生这次是真的怒了,咬着牙也不说话,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朝着老二的嘴巴子抽了过来。
“啪——”
老二正在沉醉在污言秽语带给自己快感中的时候,先生暴起发难,一巴掌正中了老二的左脸,这一巴掌打的老二身子向右一歪,差点栽倒在地,在老二站稳了身子的时候,嘴角的血也流了下来。老二右手一摸嘴角就看到手上的血,面色猛地变得狰狞起来,双目赤红着,怪叫一声,抢过先生手里的酒瓶砸在先生头上,当时的酒瓶都是塑料做的,而且里面装了酒。砸起来敲木鱼似的“笃笃笃——”的闷响,震得手腕酥麻的舒服,总的来说就是砸不出命来,而且砸人的人会很爽。
老二也砸出了瘾,“笃笃笃”的敲个不停,先生也痛呼着,两人一边撕扯,嘴里的污言秽语还不停断。到了这我爹已经知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让自己继续上学了,而且打群架讲的都是家,哪一家打哪一家。所以打起架来我爹自然要帮老二,我爹主意一定便加入了战团,老二发了狂,我爹也是个打阴架的老手,像这种二打一的做法,会被我们庄里的人疯传和鄙视,所以我爹要去装作拉架,也就是拉偏架,这种打法在我们这叫做“撩黑脚”。
时间长了先生也是明白过来,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又被老二先发制了人,当即退后两步指着我爹说着狠话:“哼、你妥了,你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搁家好好种地吧。”说罢就飞也似的逃到了街上。
不知道是不是先生的诅咒灵验了,还是我爹就是个种地的命,我爹学了算卦和二胡之后,就去了江苏发了家,后来家道中落,就回家一直种地,直到了今天。
先生是成功的逃走了,老二狂躁的情绪却没宣泄出来,赤红的眼睛一转,就看到了我爹,举着手里的酒瓶朝着我爹的脑门砸了过来。我爹也是个街头打架的行家,见老二来的又快又猛,立马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一边,也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瓦,先发制人的砸向老二的脑袋。
两人扭打在一块的时候,我爷爷也从东滩来了,肩膀上扛着昨天落在芦草里的十丈打网,脸色阴沉的像块黑炭。
此时看到这俩崽子还打作一团,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一句话都不说上去就跺老二,跺完了老二又跺我爹。我爷爷这么一搅和,我爹吓得立马拍着屁股跑进了东屋,我爷爷看着我爹,又看着老二,喝道:“过来。”
我爹踌躇着往前走,还没走到我爷爷身边时,我爷爷的鼻梁就被我二大爷给捶歪了,鼻血和眼泪挂满了我爷爷的脸,我爷爷小时候做过少爷,后来做了八路军,立了军功之后又做了安阳保钢钢厂厂长,后来扎根在了农村专心做起了干部,一辈子说不上威震八方,却也没被人把鼻梁砸歪过,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
我们这里的人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刁民,但是极其重视孝道和忠义。
我爷爷再糊涂,也知道老二又发了狂。当即一把将肩上的十丈打网摔到地上,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脱掉了鞋子,抡圆了胳膊就抽老二的脸,这种打法叫做“打泼鞋”,一般是长辈来教训后生的。老二不忿,极力的反抗,我爷爷一只手奈何不了他,就朝着我爹的方向大叫:“三小,过来拽住他。”我爹赶忙过去拽着老二的胳膊,“啪啪啪啪——”我爷爷一直抽了五六分钟才停下来,老二那本来就肿胀着的脸更是一片青紫。
我爷爷喘着气,试探性的唤了一句:“二小?”
“二小尼玛勒比,滚恁娘的蛋,卧槽尼玛……”
老二嘴里的污言秽语连珠炮一样不停,我爷爷抡圆了胳膊继续朝老二脸上打泼鞋,这一打又打了五六分钟,我爷爷又唤了一句:“老二?”
老二的嘴里含糊不清的继续骂着,我爷爷也是犯了愁,这么打下去非得出人命。灵机一动,就又和我爹把老二捆在了院子里的枣树上。
做完这些,我爷爷一泼鞋打在我爹脸上。
我爹不解的看着我爷爷,一脸的委屈,道:“爹,你凭啥打我啊?你这是卸磨杀驴,用罢我就打,来后还能不能干活了我?”
我爷爷悻悻的,从身后捡过来那十丈打网道:“为啥,为啥,我今个叫你看看为啥。”
说罢敞开了部分打网,原来那打网上破了一个大洞,网线上遗留着些许鲜红的血迹,还有稀稀落落的几片飞鸟的羽毛,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打网的一边穿透了过去。
我爹看到这打网的模样,心里也是觉得奇怪,这打网放在东滩一天一夜,不可能没有打到鸟,现在这打网上一只鸟都没留下,反倒剩下了血迹,难道是有人强行摘了自己打下来的鸟?
我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想了几想便说出了口:“爹,这是谁偷了俺俩打下来的鸟,不然不会没打下来鸟。”
我爷爷听了大怒,“啪啪啪”的又朝我爹的脸打了三泼鞋,怒道:“傻子,鸟值钱还是网值钱?谁敢偷我勒东西?这么大了洞,你能飞上去弄出来不能?说实话,你俩是去捉了人脚獾还是捉了水老鼠?”
我爹捂着脸,嗫嚅道:“人脚獾跟水老鼠都不会飞,哪能抓住?”
我爷爷索性不再去想,“啪啪啪”的又打了我爹好几泼鞋,嘱咐我爹看好老二,就走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我爷爷搀着一个老婆子,这老婆子满头白色短发,脸上的皮起着褶皱,就像枯老得松树皮。但她辈分极高,在当时已经活了一百零二岁,这在我们贾庄的历史上这年龄可以排进前三了,由于时间太过遥远,我爹的记忆也有些泛黄,所以就记不清楚这老婆子的名字了,只知道老人们叫他九婆,我爷爷叫他九奶奶,而我爹这一辈份的孩子,在背地里都叫她鬼婆婆。
我爷爷对着九婆说些什么,九婆就在我爷爷的搀扶下径直朝着枣树走了过来,九婆转动着浑浊的眼珠子,盯着我爹,又看了看老二,伸出鸡爪般的手向前摸索着,怪声怪气的问我爷爷:“八点,你家二小,在哪呢?”
她这一摸索差点摸我爹脸上,我爹看到九婆那浑浊的眼珠子,又看了看那鸡爪般伸出的手,连连退了几步,暗叹:原来这鬼婆婆是个瞎子。
我爷爷赶忙扶住九婆的手,放在了老二的脑门上。
本来这没什么,但是我爹心里却打起了鼓,因为老二的脑们上全是自己砸出来的包。
九婆摸索着老二的脑门,一寸一寸,摸得很仔细,慢慢的点了点头。老二被摸了头,嘴里依旧不停的谩骂着,侮辱性的词语层出不穷,原来老二存了这么多骂人的话!
我爷爷忙问:“九奶奶,你看他这是咋了?”
九婆又点了点头,继续摸着老二的脑门,轻声‘嗯’了一声,怪声怪气的说道:“这是让‘鬼上身’啦。”
没等我爷爷继续发问,我爹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对着九婆大笑道:“你说俺俩一块去的东滩,鬼为啥不上我的身?”
本来我爷爷应该喝止我爹,但是他心里也有着同样疑问。
九婆又怪声怪气道:“你俩去东滩搞毛?不知道东滩和南滩不能去么?”
我爹仿佛识破了九婆的装神弄鬼,哈哈大笑道:“那么些个人都去东滩捕鸟,我也没听说过有几个人被‘鬼上身’。”
九婆也不回答我爹,向着我爹一勾手,说道:“三小,你过来,祖奶奶给你摸摸骨。”
这个“祖奶奶”的名词,在我们这里实在算不得好,一般只有用来骂人的时候才会提起一个“祖奶奶”。但是真正够了辈分的人站在你面前,说‘她是你祖奶奶’这句话,心里可真不是个滋味。
我爹听了‘祖奶奶’这个词,心里已经把这九婆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嘴上却推脱道:“不用了,我没叫鬼上身,”
我爹越推脱,九婆就越想摸。我爹拗得过九婆,却拗不过我爷爷,只好鸭子探头般伸头让九婆摸骨,九婆刚一碰到我爹的头就闪电般的抽回了手,就好像我爹的脑门是块灼铁似的,立马瞪着浑浊的老眼,故作镇定的怪声怪气道:“三小,鬼不上你的身自然有鬼的道理。”
这事过后我爹自己私底下经常摸脑门,额前的头发也因此变得顺滑。我爹把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还让我摸了摸他的脑门,我摸了摸,实在没什么奇怪的。
我爷爷见这俩人前一句不搭后一句的问答,忙催促着九婆,道:“九奶奶,你看二小这身上的鬼,咋撵走啊?”
九婆清了清嗓子,怪声怪气道:“这好整了很,弄些大粪糊住老二的嘴和鼻子,糊住个五六分钟就行了,旧城敬老二家的小子就是这么给救回来的。”
我爷爷听了后大喜,左一句‘九奶奶’,右一句‘九奶奶’的叫着,送九婆回了家。
回来后立马就掏来了大粪封了老二的三窍,这三窍封的时间长了,我那倒了血霉的二大爷果然不再发狂了,而且眼睛还有翻白的趋势。
我爹看到这,低声问了爷爷一句:“爹,封有多长时间了?”
“大约三四分钟了吧。”
“……”
“你这一分钟是多少秒?”
“净说些胡话,谁的一分钟不是一百秒?”
“爹,教书先生教的是一分钟六十秒。”
“……………………”
我爷爷八岁就干了八路军,所以是个文盲,这也是后来从保钢厂退位的原因之一,而他数数,只能从一数到十,数一百的时候就是数十遍,一到十。
说到这里我爷爷又看了看眼睛彻底翻白的老二,“嗖”的一声掏出来泼鞋,扒拉掉老二脸上的污秽,又朝老二脸上打了几泼鞋,一直打到老二继续破口大骂才停了下来。
我爷爷看着绑在枣树上的老二,深叹了一口气,是为了老二救过来的喜,也是为了老二发了狂的悲,悲喜交加之下,我爷爷站了起来,半晌之后带来了个老中医。
这老中医自称‘妙回春’,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这老中医家住在胡口村,我爷爷当年对他有过救命之恩[这在后面也有详细的介绍],妙回春也救过我爹和老二的命,但不是现在。
妙回春听了我爷爷的描绘,一口断定老二是精神受了刺激,属于什么精神问题。所以就从家里带来了一把金针,金针最短的寸余长,最长的乍来长。那妙回春看了看老二赤红的眼,又听着老二的谩骂,更加断定这是受了刺激,必须金针过穴!
我爷爷能说什么,自然立马让妙回春施针。妙回春也不啰嗦,两根指头捏着金针左右转动着就往老二的天灵盖上扎针,老二却死活不肯轻易就范,左右晃动着头,直到我爷爷又抽了十几泼鞋耳刮子,才肯让妙回春施针。妙回春施针的本领很强,不过寥寥十几分钟,老二的天灵盖上就扎满了金针,金针在枣树叶缝隙里窜出来的阳光照耀下闪着金光,像是长着金色尖刺的刺猬。老二似乎也知道了这丑的令人发指的造型,瞪大了俩眼珠子,嘴里也大骂道:“妈了个巴子,老杂毛,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这一骂,骂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我爷爷叹了一口气,送走了妙回春。
经过这事,我爹也对老二刮目相看,因为我爹是个三国迷,里面的吕布骂战时,想来也不过如此了。就是不知道老二口渴不渴?
这么想完,送水的就来了。
我爷爷送走妙回春之后,暗下决心,这是最后一个了,当即去了龙古庙,请来了一位道士。这道士俗家名叫高庆,法号三宝真人,身着道袍,胳膊挽着一根漂亮的拂尘,腰间挎着一个盒子,敢自封真人,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法力通天彻地,二就是个骗子。
这三宝真人一见枣树上绑着的老二,响亮的道了一声“无量天尊”,这一声听起来中气十足,就这么一声,我爹就已经信了三分这真人有点道行,老二也是一愣,随后破口大骂:“天尊泥马勒戈壁……”
那三宝真人脸色变了变,在老二面前一甩拂尘,暴喝一声:“何方妖孽?敢在我面前撒泼。还不快快退下!休要逼得我破了你百年道行!”
回应三宝真人的,只有老二的谩骂。
三宝真人弯腰取下了挎着的盒子,从里面掏出来一张黄色纸张,纸张上画着朱红色的鸡挠似的不知名字体。三宝真人刚一掏出来这张符纸,就绕着枣树跳起了大神,左一步右一步来回走着,嘴里也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
跳着跳着,三宝真人向着我爷爷一伸手,大喝一声:“拿水来!”
我爷爷立马拿着碗接来了水,三宝真人一甩符纸,落入水中,符纸刚一接触水就“轰”的一下,窜起一乍来高的火苗,又慢慢的泯灭下去。
三宝真人就这么举着符水,对着老二的嘴灌了进去,咕咚咕咚的灌完了一碗水才停了下来,大喝:“何方妖孽?在本尊面前还不快快现形!”
“噗——”
据我爹说,最后妖怪没现形,三宝这骗子却被老二喷了一脸黑水。我也亲自跑去问过我二大爷,他想起当时还说:“你爹和你爷爷都没听清那三宝嘴里咕哝着啥,我听得清楚,那三宝念得是‘今天吃了什么饭,今天吃了什么饭’。”
我不知道这三宝真人哪里来的勇气来骗我的爷爷,或许是因为他不是贾庄的人吧,但是我却知道这三宝最后被我爷爷和我爹乱棍打出了家门。
我爷爷打走三宝之后,心里就挣扎着还要不要给我二大爷治病,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我爷爷就又去武邱请来了顿家和尚,顿家和尚就是顿家寺里的和尚。
这和尚的名字我爹都没弄清楚就遭了我二大爷的毒手,因为我二大爷用了三十六计或者孙子兵法。
那和尚刚见到院子里捆着的老二,就断言用黑狗血浇头就能治好这疯病,我二大爷这时候也不再大骂了,对我爷爷说:“爹,你松开我吧,我好好勒。”说完还对我爷爷笑了笑。
我爷爷见老二会笑了,眼里的赤红也淡了许多,也不再去想什么阴损招数来对付老二,立马就松开了捆在枣树上的老二。
老二刚一被放开,立马捡了一块石头蛋子连续砸在这和尚的光头上。
原来老二积怨已久,今天又吃大粪,又扎针,还喝污水,现在竟要狗血淋头!登时老二边砸边大骂这和尚的八辈祖宗:“麻痹的,要我狗血淋头,今天我就让你狗血淋头。”老二来势极快,我爷爷来拉开老二时,和尚已经满头的血,昏死了过去。自此和尚便落下了一个外号,叫做“四点大师”,那四点就是头上的四块疤。
我爷爷这次是彻底的失了望,只好把老二继续捆在枣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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