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的速度很快,我爹也是看着三眼蛙能不能吃下这颗黑枣。
我爷爷请三眼蛙吃黑枣这事在庄里传有两个版本,大家传说的是三眼蛙瞪着眼见那子弹来到面前,嘴里吐了一个“落”字,那子弹就真的像一颗从树上落下的枣一样掉在了地上。
而我爹告诉大家的版本是,三眼蛙见那子弹来的飞快,惊骇的抱头鼠窜,斩伸出那残缺的左手,“叮当”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那子弹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落在地上,斩手里的指刀也被打落在了地上。
在我看来,这两种都是不太可能的,显然都被神化的像今天的抗日电视剧一样。
而事实是三眼蛙躲过了那颗黑枣,涣散着眼看着我爷爷,说“老八点,你家二小是碰到不该碰的东西了,你要是不想让他死,就先弄清楚他去了哪弄成这样。”
我爹十一岁的那年,我爷爷早就已经做过了保钢厂厂长和游击队队长,眼力多少还是有点的。三眼蛙躲得过子弹,显然有些真本事,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是什么装神弄鬼的神棍。
我爷爷也知道老二去了东滩捕鸟弄成现在这样,扬了扬手中的王八盒子问向三眼蛙:“就算知道了我家二小去过哪又要怎么治,你这是怕死找借口推脱吧?”
三眼蛙看着我爷爷,不答反问:“老八点,你信不信水妖?”
水妖一说,论起来比水鬼的名气小的多,但是无论水妖还是水鬼都是因水而存的,三眼蛙问的这水妖就是临黄河而存的黄河水妖,许多人都把水鬼和水妖混为一谈,实际上的区别就像狼和狗一样,水鬼终生存在于水里,以拉人下河让自己超脱为目的,而水妖则是惑人心神,可以在一人面前,也可以在多人面前短时间存在,这种存在的形式大多是人形,多是光屁股的小孩,妖艳的女人,将死的老人这种偏向阴柔的人,但事无绝对,只有碰到过的人才能说的详尽,我爷爷以前是没有见过。
说起水妖的目的,那可真是多种多样,他们有些只是单纯的喜欢用人的各种欲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欲望可以是贪[物]欲、****、声欲、香欲、触欲、法欲,这些人类最基本的欲望,也可以是人类的求知欲这些目的有些可以损人,有些可以共利,在贾庄盛传的水妖故事,有一宗大概是这样的,有一年黄河滩区大旱,旱到黄河里都堆起了高高的河床,而像我们这些临流而居的村庄里饮用水的来源就是黄河,那一年因为没有饮用水就渴死了好多人,这时候就有一个光屁股的小孩敲着锣,在贾庄里游走着大喊:“来水啦,来水啦,黄河里来水啦……”他只顺着贾庄里走了一遍就去了别的村,这种小孩子说的话平时是不会有人信的,但是这些人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谁都想要争夺这一线生机,所以那些渴极难耐的村民都去了河边等着看着黄河水来,半天过后,黄河边站满了等水的人,黄河水也果然来了,浑浊的水混着泥沙浩浩荡荡的打着卷流了过来,那站在岸上的人推推搡搡,站在前面的人喝了水退不出去,后面的人想喝水又进不来,人群慢慢开始骚动,而最后的结果就是不少人都被推到了河里,水性好的、不好的,一个都没能出来,村里都传着,这是碰上了水妖,水妖来骗人,水鬼来拉人。
像这种水妖的传说,实在是太过于灵异和诡秘,我爹小时候只把这些当作神话故事来听,直到后来我爹才知道,这可不仅仅只是传闻。
我爷爷对于水妖的传闻说不上信或者不信,但还是冷笑着问三眼蛙:“你说我家老二是碰到了水妖才弄成这模样?”
不等三眼蛙说话,斩就先开了口:“他这确实是碰到了水妖,究竟被水妖骗去了什么,就得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至于能不能从水妖手里夺回来,我觉得是不太可能。要是我没猜错,这是去了东滩或者南滩回来成了这样子。”
我爷爷不肯轻易撒口:“我家老二这是去北地放羊,踩到了人家的坟头丢了魂,回来才变成这样。”
三眼蛙听到这里控制不住的笑出了声:“老八点,这究竟是在哪变成这副摸样,你骗不了我。你要是还想要这个儿子,明天一早就带着你家三小来坝上找我们去东滩。”东滩是大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滩地,滩地有几千亩,里面尽是些盖过人的芦草,这些芦草在洪水退去后就开始发芽,一两个月就能长的盖过了人。芦草从浅了还好说,可以捕鸟,还可以说是风景。但是深了真是古怪的要人命,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从芦从深处出来过多少个人,但是那东滩却越传越邪乎。
我爷爷听到三眼蛙要我爹也跟着去东滩,脸色立马的一冷:“三眼蛙,你这是祸憋着呢吧?”[想找事]
三眼蛙祸憋没祸憋没人知道,我爹肯定是祸憋了,听到三眼蛙要带自己去东滩,立马跳出来,一拍胸脯对我爷爷说:“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必须得去!”
我爹这话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其学问也在识字的边缘。我爷爷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也听出了我爹的义正言辞,立马一摆手,装作听懂敷衍着:“滚蛋,你不能去那。”
平时去东滩的人真不少,也有不少人靠着在东滩捕鸟生活,但是真要深入进去的人还没多少,芦从里可以说九死一生,在里面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芦草,根本看不清楚方向,还有的就是说不定正在里面走路的时候,大水毫无征兆的就涌了过来,死到临头了或许也不知道。
对于我爷爷来说,让不让我爹去东滩就等于是要我爹的命还是要老二的命,我爹去了东滩是九死一生,我爹不去东滩,老二就会继续疯下去,半死不活。
东滩是大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滩地,滩地有几千亩,里面尽是些盖过人的芦草,这些芦草在洪水退去后就开始发芽,一两个月就能长的盖过了人。芦草从浅了还好说,可以捕鸟,还可以说是风景。但是深了真是古怪的要人命,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从芦从深处出来过多少个人,但是那东滩却越传越邪乎。
我爷爷听到三眼蛙要我爹也跟着去东滩,脸色立马的一冷:“三眼蛙,你这是祸憋着呢吧?”[想找事]
三眼蛙祸憋没祸憋没人知道,我爹肯定是祸憋了,听到三眼蛙要带自己去东滩,立马跳出来,一拍胸脯对我爷爷说:“爹,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必须得去!”
我爹这话说得驴唇不对马嘴,其学问也在识字的边缘。我爷爷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文盲,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也听出了我爹的义正言辞,立马一摆手,装作听懂敷衍着:“滚蛋,你不能去那。”
平时去东滩的人真不少,也有不少人靠着在东滩捕鸟生活,但是真要深入进去的人还没多少,芦从里可以说九死一生,在里面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芦草,根本看不清楚方向,还有的就是说不定正在里面走路的时候,大水毫无征兆的就涌了过来,死到临头了或许也不知道。
对于我爷爷来说,让不让我爹去东滩就等于是要我爹的命还是要老二的命,我爹去了东滩是九死一生,我爹不去东滩,老二就会继续疯下去,半死不活。
我爹当时并不知道东滩的凶险,死缠烂打着终于让我爷爷同意:“你要去也行,必须得带上那长命锁。”
长命锁一说,真是可以代表封建迷信思想的顶峰,长命锁这东西出生的时候戴上,成年后才能打开,寓意是锁住生命,驱凶辟邪。这长命锁在我爷爷那代还有人戴,我爹十一岁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长命锁这东西就被打压了,到我爹这代是消失的干净。
我爹觉得带个长命锁像是姑娘家带个铃铛似的,自然不愿意带。斩揶揄着对我爹说:“小子,你还是带了那长命锁吧,带上多漂亮啊,以后还能找个好婆家。”
我爹一瞪眼,指着斩大骂:“青年,你别让我抓到尾巴,不然小爷我非得让你鬼叫鳖爬。”
斩笑着说:“好好,你要去了东滩,可别被吓得鬼叫鳖爬。”
三眼蛙也不想听这俩人拌嘴,向着斩一摆手,说:“走吧,明天带着这爷俩见识见识。”
我爷爷听到三眼蛙这么说也不出去送他俩,只觉得三眼蛙大言不惭,还要见识见识,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
就这样摸摸索索到了第二天清晨,老二还没有醒过来,我爷爷就和我爹带着那金灿灿的长命锁去了十六道坝,也就是三眼蛙等人的船。
三眼蛙和斩已经在船上等着了,斩还是在船头搅动着摇头网,他俩旁边还站着其他三个人,他们五个就是当时在黄河里唯一的船队,五人为首者就是三眼蛙,除去斩和老瞎子,剩下一个虬髯大汉,一个荫翳老头,这虬髯大汉在贾庄的名望可不亚于三眼蛙,他是被三眼蛙捡来的孩子,因为天生的脑袋有毛病被父母丢了,被捡来的时候也就三四岁,长的金发碧眼,是个罗刹人。[俄罗斯人]这虬髯大汉今年十四岁,长相很老成,后来被人叫做李五,他这名字的来历也是个故事。
我还没有写过我五叔,要说我爹的故事可以写一本书,我五叔的故事就可以写两本,在他刚会跑路的时候被老二推着驾车辗了脑袋,被妙回春救了以后,在旧城与贾庄的分界,也就是井边遇到了一个异人。说这人异,其实也不算异。他会些外家功夫,我五叔憨直,他就相中了我五叔的性格,教了我五叔两招拳。自此以后我五叔天天打土布袋,踢木桩,二十岁那年我五叔去找了李五打架,他俩打架不比街头混混那样使阴损招数,全靠蛮力和硬抗,你一拳我一拳的对着往心口上打,谁先倒下谁先输。俩人到底对打了多少拳,版本实在太多,我五叔憨憨傻傻地也问不清楚,李五那智商比我五叔还要差的多,哼哼叽叽半天只知道傻笑。但是结果我五叔也响了,李五的名字也是取自我五叔的排行老五的五。这个李姓是后来老瞎子老了,[我们这里叫老死‘老’,意外死叫‘没’]三眼蛙和斩,那荫翳的老头也没了,李五就被庄上的人收养做苦力,姓了李。
李五是个苦命人,这是我五叔说过的涵义最深刻的话。
;
(https://www.biquya.cc/id47204/252873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