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葫芦头儿村纪事 > 第三十二章讨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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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妈妈是不是快回来了?我说。大姑娘说,不能吧,她说到老李家去玩麻将了,不得一阵子啊!不能回来这么快的!大姑娘听我管廖婶叫了妈妈,很是高兴,偎依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可人的小猫咪。爸呢?我已经不见外了,妈都叫了,自然也得叫爸爸的。

  爸爸说是到乡里办事。哦!我不再说话,与大姑娘亲昵着。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什么,爸爸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爸爸去找小刘,抬钱的日子也快到了,最好讨要回来。我的已经要回来了一些,差不几个了。我怕小刘坑人,已经跟他开始往回讨要抬的钱,小刘给了我一大半,还有几万说是马上就给。我怕廖叔栽进去,又不好意思当着廖叔的面说,就让大姑娘转话,也算是讨好大姑娘。

  你还是很为我们着想的啊!大姑娘说着,在我的怀里拱了拱,更加的温顺了。我贴在她的头顶,嗅着她的发香,很是陶醉。女人香,比酒还醉人,我是有着这样的深刻的体验的。

  小刘在一点一点地往外鼓捣资产,我说,这小子怕是要跑路,我看出来了,咱们要早下手,要不到时候,就晚了,吃大亏了。

  行!爸爸回来,我得跟他说。

  我一年的下乡期限也快到了,我也不想陷在小刘他们设计的泥淖之中。他与我们的同学刘助理都不是好东西,最好不要与他们有钱上的来往。以前有,那是没有看透他们;现在,要及时地弥补。咱们小家小业的,真的要是让他们坑一下,那就多少年都别想翻身。

  是啊!大姑娘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似乎很崇拜我。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眼神最能够看出那个女人的心思,她的内心世界透过那两扇闪闪烁烁的窗户清澈地表明了一切。真的很信服有人说眼睛是内心世界的窗户。

  就在这时,我听到窗外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我,还有大姑娘马上就分开了,我快速地从炕上起来,坐在地上的椅子上;大姑娘也直着身子坐在炕沿上。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廖叔刚刚走到大门口,我这才放下心来,相信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廖叔进了院子,也并没有直接就进屋,很是体贴人的一种作法,绕着西墙根儿走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或是在给我们腾出更多的时间。

  廖叔,回来了!看着廖叔进屋了,我主动走上前说。

  回来了!大尾巴会一开就开了大半天,真闹心。廖叔说,你听说没有啊?

  什么事?我看着廖叔,很不解地问。

  爬犁沟子村的那个书记家昨晚着火了,烧得一塌糊涂,等县里的消防车来了,都烧落架了。

  不知道啊!我说,我见过那个书记,很精明的一个人,不像廖叔的心思都用在了吃吃喝喝上,那个书记很少吃喝,净捞干货呢。

  他们家住的房子不是村里的吗?我问廖叔,大姑娘一边听我们说话,一边弄好了茶,在给我们倒茶水。

  是的!是村里的。这一把火,可以成全了他了。我又是不理解,家里起了火,本来是很不幸的,廖叔怎么说成全了他呢?看着我疑惑不解的样子,廖叔笑着说,你啊!还是嫩!就是他这一招,我也没有料到,很了不得的啊!廖叔由衷地在赞叹,你说他说什么?说村里的账目全烧毁了,而且家里的现金还有三千多,也没有及时地拿出来,也烧毁了。多蹊跷啊!廖叔摇着头。是啊!真的是一把好火!烧得很是时候。县里疯传要查他,这下倒好,怎么查?村里多年的账目都全部烧毁了,查个屁啊?!

  那可没有办法查了!没有账目,查什么!我说。

  那个小子就是很精明!我们刚刚开完会,乡里书记说明后天还要到他家里去慰问慰问。好一把大火啊!廖叔啜饮了一口茶,吧嗒着嘴,这茶水怎么不是味道呢?大姑娘!你是不是没有倒掉昨夜的茶叶子?

  大姑娘这才想起来,是啊!忘了!那我马上倒掉这货茶,重沏吧!

  不用了!对付着喝吧!廖叔说。

  廖叔!我想来想去,还是改变与大姑娘的计划,我来说吧,而且当着廖叔,我是不能叫爸爸的,名不正言不顺。与大姑娘在一起说的话,决不可以当着廖叔廖婶说。你跟小刘往回要抬的钱了吗?

  要了一部分!廖叔不动声色的说。从他的那种情形,我开始断定这个老狐狸一定有走在了我的前面,说是一部分,怕是剩不几个了吧!我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还是廖叔老道!我还没有要呢。

  得往回要了!我看这小子要跑!还是重沏点茶叶吧!廖叔对着大姑娘说,这茶实在太难喝了!小刘说了,欠谁的,也不会欠我们的!就长了一张好嘴,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干的事,越来越不地道!怕是要坑一批人啊!你要回多少了?

  欠我的不多,几万,实在要不回来,他场子的那些东西折腾折腾也足够弥补损失了!我说,似乎很有胜券在握。

  别大意啊!早下手!迟了,就吃大亏了!

  那好!一会儿,我再去找小刘,争取弄回来。

  那样最好!这是一次教训啊!虽说没有什么损失,可差一点,以后这样的事情,我是不敢干了,太担风险了!廖叔端着杯子,想喝水,杯子已经空了。还没有沏好茶吗?他在问大姑娘,大姑娘在外屋地用电磁炉烧水呢。快了!等一会儿,就好了!

  那个撤换村名的事情,快成了!廖叔说,在我不当书记之前,办成这件事,我就足以了。乡里、县里的领导也都同意,看样子,用不多久就能够批复下来。

  好啊!要不咱们村子的名称也太砢碜了。葫芦头儿,葫芦头儿,我念叨着,也是在更加促使廖叔感受“葫芦头儿”这几个字的不爽。

  要是在以前,叫“葫芦头儿”,就叫“葫芦头儿”吧;可是现在,听着就总是觉得那么不顺耳,很别扭。改了好啊!也算是我这人书记最后的一个政绩吧!现在,不都是很讲究政绩嘛。廖叔很自得地说,眼里充满了喜悦的光芒。

  这年头啊,就得少得罪人!那次,我处理给我们承包河下药的事情,还可以吧?廖叔问我。

  处理得很好!我很佩服!我说的是真心话。原以为廖叔打电话会让乡里派出所来人把人抓走,后来看到廖叔并没有那么做,就很佩服他,毕竟是一个村里的,老亲古邻的,不要下死手,才是最好的。

  得罪不起啊!当一个村干部,也不容易。要多包容人,多理解人,不要端着架子,屁大个官儿,有什么了不得?廖叔说。

  我赞成廖叔说的话。官儿,不要有架子,别管是村里的,还是乡里的县里的什么的,都一样,要平易近人,要俯下身子,多走进老百姓。

  靠山屯的小六子让人告发了,最后查出了问题,判了好几年。廖叔很是同情并惋惜地说,犯意上吗,就那么点事,闹得解不开疙瘩。

  廖叔说的那件事,我听说过。那个书记有着十几年村书记工作资历,可是却栽了,原因就是自己的老婆惹起的。一次,他的老婆与村民在一起打麻将,输了几个钱,就很不高兴。而其中的一个村民还欠她几元钱。两个人就为了这几元钱,争执不下,闹了个半红脸,不欢而散了。不到一天,又都聚在一起打麻将,她还是喋喋不休地要那几元钱的账,惹得那个村民大怒,说,怎么这样呢?没有见过钱,还是怎么的?他的老婆更加大怒,气急败坏地走上前,照着人家的大脸盘子使劲搧了了二个大耳光子。就这两个大耳光子,出事了!人家指名道姓地说,要告他。电话直接打到了市里。一查,果然如此,贪污七八万,就等着判刑呢。

  家有贤妻,夫不遭恶祸啊!廖叔感慨到。廖叔应该是深有体会的,他与姚大杰的事,村里人谁都知道,他们也不怎么避讳人,而廖婶背后是背后,当面决对是不提,而且与姚大姐一家走动的也像是亲戚似的。纪校长对老婆也好脾气,别看他对学生很凶,多数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在起作用。两家人过的像是一家人的日子,很少分彼此的。村里嚼舌根子的人说得难听,说什么他们是一眼连襟,又是什么什么的,不知道是嫉妒啊,还是羡慕呢,反正说的时候,你能够感受到酸溜溜的味道。

  廖叔!我先走了!我找小刘去,看看抬钱的事!我喝了一杯大姑娘新沏的茶后,站起来说。

  好!你先去吧!我等等再去。咱爷俩儿不能一起去,那样让小刘想咱们像是合计好了似的。廖叔说,也站起来,送我。

  别送了,廖叔!歇歇吧!

  廖叔站住了,大姑娘跟着我走到大门口,脉脉含情地看着我。走了!我说,偷着摸了大姑娘一把儿,她的手心里很是温润,我好像是盗窃了大姑娘什么似的,喜滋滋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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