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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骚货!就是一个大骚货!廖婶嘴里骂着,手里的菜刀在木板子上剁得啪啪三响。围拢在廖婶身边的一大群鸭子、鸡、鹅,都在争着抢着食吃。
大姑娘站在房门口,眯着眼睛笑。
你就知道笑!天天窝在娘家算什么啊?廖婶又开始絮叨了。有家不回,算什么啊?
大姑娘就是好脾气,还是笑着。
该死的!一只鸭子扑棱着到木板子上吃食,差点命殒刀下。廖婶捡起一个石头,撇向那只鸭子,没有打着那只鸭子,却弄得整个院子鸭子、鸡、鹅一阵子乱飞,乌烟瘴气的。大姑娘右手遮掩着,怕灰尘吸入口中,而眉角还是堆满了笑容。
廖叔家的院子西头,一只黑狗与一只黄狗正在jiao配。
该死的!就这么大的瘾头儿!廖婶望着,菜刀使劲地剁在木板子上。
我站在门口,看着大姑娘,大姑娘没有搭理我。我本来想进院里,与大姑娘搭讪几句的,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进院,顺着大街走了。
这些天,我也很闹心,给老婆打电话,老婆总是不接。发短信,她也不回复消息。本来我们就很紧张的关系,就更加的增添了一些难以意料的因素。
我知道老婆的一些事情,却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我是想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不愿意较真儿。可是,老婆却越来越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当初,领导安排我下乡,是很不太英明的举措,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关系处于了一种岌岌可危的地步。如果领导知道了我们的婚姻状况,我想他们是不会考虑让我下乡的。一个小伙计的婚姻状况,也应是领导考虑的范畴的。那些仅仅考虑工作,而不顾及下属家庭的领导,绝对不是一个好领导的。
老婆在单位与一个小伙子有些不清不白的,两个人来往比较频繁,超出于一般同事的关系。我私下里听说过,也亲眼见过几次。男人要大度一些,我是一个男人,可是,我也太大度了吧,我是在考虑我是不是并不那么深爱着自己的老婆。
我在县里的时候,孩子的上下学,都是由我接送,老婆干脆不管,也很少问及。每天晚上,老婆都回来很晚,说是有应酬。我一开始并不在意,单位里有点应酬很正常,我也偶尔要去应酬一番的。然而,老婆的应酬却很多,一个小伙计竟然比他们的局长都忙,那就说明了问题。
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在一家酒店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来了兴致,非要撤了酒桌,到县里一家有名的烧烤店里去吃烧烤。我最初是不同意的,孩子在家,不放心,老婆也说是在外吃饭,我想早点回家。可是,众人却不允许我先走,说是少了我,就没有了乐趣。我也是酒劲上来了,打电话,安排好孩子自己做完作业,就睡觉,然后,就咧咧歪歪地跟着大家,到了烧烤店。
我一屁股坐在烧烤店的凳子上,烧烤的东西还没有上来,就与几个朋友一人啁了一瓶啤酒,喝得我直打嗝儿;其中一个胖子,肚子更加的腆腆着了,而且还憋不住了,嚷着要上厕所。
我们都坐得很老实,又开了一瓶啤酒。那个家伙走出雅间,在醉醺醺地问服务员厕所在哪里,服务员指点着,他穿过过道,向靠近厨房的厕所走去。
我喝啤酒时强项,一般人不惧。平时,闲着也是能喝七八瓶。有场合了,十几个,甚至最多的一次,我喝过二十四瓶,整整一箱。肚子倒不是怎么的涨,只是跑了几趟厕所去方便。
等那个家伙回来了,我提议说:咱们弄一个游戏,我是要调理人了,才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再喝酒,谁出去,就谁结账!行不行?
大家一致赞成。那家伙拉长了脸子,你小子,真不厚道!知道我不能喝啤酒,就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整人!我有一件事,你想知道不?
我不想知道,我毫不在意地说。
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好!我要是说了,怕你小子马上就得离开了!还是不告诉你吧!
你爱说不说!我就与酒亲,除了酒,没有亲近的人了!我言不由衷地说。
得了吧!我才刚出去,看到嫂子了,就在把头的那个雅间里,与人喝酒呢。这家伙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说。
啊!他们也在这里吃饭?正是碰巧了!我说。
你知道和谁吗?那家伙趴在我的耳边说。
别说没用的啊!我不想听。我知道他的嘴里吐不出好话,再说了我自己的老婆什么德行,我还是有数的。
大哥,你啊,就是大肚量啊!那家伙说。
是啊!这年头,头上有点绿色,才发家!我调侃自己到了近乎无耻的地步了。人,要是豁上了脸皮造,怕是老牛都得败下阵来。我是豁上自己这张驴脸造了。
我见过那个小伙子,个子比我高一大截,长得白白净净的,很帅气,就是有点娘们儿腔。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老婆究竟是看上了他什么,竟然不顾自己的名声。老婆是一个女汉子,貌似大大咧咧的,可却很有心计。我不相信自己的老婆出轨,任凭别人的最怎么说,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就是爱凑趣,不分男女,不分场合。也许这也是我的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是,我敢说这个世界上还真少有哪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断定自己的老婆会是一个给自己戴绿头巾的人。
我就是不相信,即使看到自己的老婆就坐在隔壁与小白脸喝酒。要是让我相信老婆出轨了,除非是当场抓了个现行。否则,我决不相信。
喝酒!喝酒!我张罗着喝酒,谁不干了这瓶,都不行!快喝吧!我一仰脖,咕咚咕咚,一满瓶的啤酒顺着嘴丫子溢出了少许,其余的则都顺着嗓子眼儿流淌到了胃里。凉爽爽的滋味,顿时就熨帖着了,很是舒服。
那家伙大概是喝急了,啤酒沫子从嘴角喷出来了,溅到了烤盘里。
真埋汰死了!其他的几个朋友在抱怨。
真不行了!我还得出去一趟,憋不住了!那家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说着就掀开挡帘,急着向厕所疾走。
慢点!别绊倒了!尿不了裤子的!哈哈哈!我们哄笑着。一会儿回来,得奖励他,规矩吗,不能破了!我擦了擦嘴,说着。
对!跑不了他买小豆腐的!
怎么,那么也在啊?我不用抬头,光靠听动静,就知道是我的老婆来了。是啊!真是巧遇啊!我没有吱声,正在忙乎开一瓶啤酒,那家伙尿完了尿后,回来赶上了,说着。他才刚让尿憋得脸发青嘴发紫,一泡尿后,脸色好看多了。
当家的!怎么不欢迎我啊?老婆冲着我说,怎么来一瓶?明显的挑衅。我在酒场上,可不惯人。来一瓶,就来一瓶,谁怕谁啊?那家伙很机灵,很麻溜地开了几瓶啤酒,一一地摆放在桌子上。
老婆二话不说,拿起酒瓶子,就喝上了。我一愣神的功夫,人家已经将空瓶子杵在我面前了。我笑了笑,也拿起了一瓶啤酒,干了,然后,又嘴对嘴喝了一瓶。老爷们,就不能装怂了,老娘们儿喝一个,咱喝两个,怎么也得把她比下去。
老婆看我这样置气,也毫不含糊,也嘴对嘴,咕咚咕咚,喝了第二瓶。这么喝,没有意思,我看你们俩儿应该喝一个交杯酒!那家伙说。喝就喝!怕你?老婆比划着。我不爱言语,行动胜于一切。喝就喝,咋地了?
好!好样的!
我在喝酒的时候,眼睛瞥了一下过道,看见那个小伙子站在柜台买单。心里想着,真能装!请客,不让我老婆喝足了,还得上我们这里来蹭酒喝,真小气!
走了!跳舞去了!老婆喝完后,看也不看我,说着就往外走。我的老婆就这个毛病,酒后必跳舞。
哥哥,你不去?那家伙问我。
我摇了摇头,喝酒!喝酒!老板再上一扎!
要不,咱们也去跳舞?到舞厅再喝?有人建议。
得了吧!就在这里,不动地方,看谁动地方,就罚他!
对了,你那瓶还没有喝呢?有人指着那家伙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瓶酒么?喝!算什么啊!那家伙也争辩,抓起酒瓶子,张开嘴巴,几秒钟的功夫,酒就倒进去了,临期末晚,还倒空着酒瓶子,让我们查验有无剩酒。我很清楚那家伙喝啤酒是有几把刷子的,量不大,但是要是论喝得快,他是数一数二的,似乎他那不是嘴,而是一个大窟窿,随便倒,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容纳。这功夫,我佩服,却学不来。
那天,我怎么回的家,都不记得了,某一段时间内,大脑是一片空白。老婆什么时候回的家,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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