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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鹤拿起落在地上的佛珠,向莱青山这边走来。
莱青山自己嘀咕着,“凭什么她是好,好,好剑。我就只是好剑。”站在他身边听到他絮叨的付持真也是没话可说,让这厮自己郁闷去吧。
李白鹤走到内院里面才看到有三个人站在凭栏边上,她便走过去持掌于胸前低头行礼。“见过师兄们。”付持真笑起来说道:“等下回客栈让裁缝给你再做一件棉袄,看看都破成什么样了。”
李白鹤点头,“谢师兄提醒。”
秋九菊则是跳过来拉住李白鹤的手腕低声说道:“你们寒山寺内的经文可有北佛之理?”李白鹤抬头看了一眼秋九菊,又看了一眼他胸口,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回师姐,寺内虽有千卷经文,但北佛之理实在已经消失匿迹了多年,师妹我未曾看过,也未曾听师傅说起过。”
秋九菊大惊失色的伸手捂住李白鹤的小嘴,食指贴在唇间示意她不要多言。说着还回头看付持真的反应,幸好李白鹤声音小身后那两个正斗嘴的人没听到。
秋九菊贴着她耳朵小声说道:“师妹,以后叫我师兄好吧。”李白鹤有些疑问不过还是点点头。看遍佛经千卷的她怎会不知一些女孩子的情绪。
付持真在远处喊道:“秋师弟,你可不能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你别靠着李师弟太近。听到了没?”秋九菊回头答道;“知道了,师兄。”
说毕,牵着李白鹤的手走向他们。
付持真站在雪人般的莱青山身旁向李白鹤行礼,“师妹好。”李白鹤躬身行礼答道:“师兄好。”付持真碰了碰身旁还在纠结那个剑字好不好的莱青山,看他没动作,抬脚就踢在他屁股上。
“哎呀!我(哔——)”莱青山抖落了一身雪站在了李白鹤面前,恰好高出她一个头。
李白鹤这才看清雪下面莱青山的面貌,不知怎么地,面色突然烧起了红晕。
“你,你怎么在这?”
莱青山也有些坐立不安,手抓着头发干咳了一声答道:“你,你不是来了嘛。”
李白鹤低着头不敢看莱青山,莱青山虽然抬着头,眼神也是飘到后院的篱笆上。
付持真皱着眉和秋九菊站成一排,理他们俩远了些。
“什么情况?”付持真问道。
“师弟也不清楚。”秋九菊答道。
莱青山解下自己的棉袄,向前一步披在李白鹤身上。皱着眉头说道:“寺里难不成没钱?那个老秃驴抠门到这个地步,出趟远门一件新棉袄都不舍得给你买?”
李白鹤用双手扣着棉袄的领子两边,声音轻柔地辩解道:“不许骂师父,这件棉袄在我出门的时候的确是新的。”
莱青山眉头皱的更紧地说道:“你走着过来的?”李白鹤点点头,“对啊,师父说既然寒山寺为天下持剑人习剑,自然心要诚一点。”一个女孩从南海之畔姑苏之城走到大齐最北,不知穿越了多少山脉和湖泊。
莱青山帮她把棉袄的扣子扣上后,双手握着她拽着棉袄领子的手。李白鹤头垂地更低,顶在莱青山的胸膛上。
莱青山骂道:“什么寺啊这是,出家还得学剑?什么道理这是!”
李白鹤反驳道:“师父说,为天下人学剑,自然是为了劝天下人放下剑。”
莱青山冷哼一声,“就算是,这种无私宏大的理想怎么想也该是他自己来吧,怎么让你一个女孩子来承担。”
李白鹤听到这突然笑起来,抬起头眼睛里荡着一汪荷池。“师父本来说是要自己来的,不过剑宗宗主听说这事之后,就修书了一封到寺里。说是师父这种了不得的人物要学剑,剑宗能教他的人只剩宗主大人自己了。宗主大人说想学剑,不用考试也不用掏银子,只让师父叫他一声师父就成了。”
莱青山问道:“后来呢。”
李白鹤继续说道:“后来师父自然生气了,敲坏了寺里的十个木鱼,骂他老不死的,然后闭门三个月说是自己犯了嗔戒。最后,也只好我代师父来了。
莱青山叹了口气,随后释然地说道:“我在这,来了也好。”
李白鹤乖乖点点头。
大雪在两人身前,飘飘洒洒地落下。
“咳咳!”付持真和秋九菊只得干咳几声,提醒一下院子里的两人。不要惹出一团火,烧化了这院子里的初雪。
李白鹤听到声音这才想起院子里还有两人,推开莱青山站的远了些。莱青山也摸着头望着付持真解释道:“我自幼丧父丧母,原先是住在寒山寺里的。所以跟她相识多年,算是青梅竹马吧。你们两个不要多想。”
付持真摇头,嘴角却笑起来。“师弟我哪里敢多想,倒是先前想的太少了。”
秋九菊看着付持真的贱样子,噗嗤也笑出声来。
第四日
剑宗的人马车队就带着在千嶂里收的四个学生,朝大齐境内进发。同其他考点的车队在昆仑山口集合。
一路上四个人都是新奇的很,除了秋九菊之外剩下三人皆不是齐人,自然未见识过大齐的山河风景。而秋九菊虽是齐人却是常年居住在天门山下,大齐境内的风光倒是也没有见识过。
剑宗的车马都是刻有器宗法印的,千斤化一斤,马腿皆御风,车马飞速在官道上疾驰。
从千嶂里开始,荒原到草原到平原,城镇从未开化的村落到城门高耸入云的金陵。四个人算是将大齐的北边都看遍了,车队翻山越岭在青海湖转向,朝西而去,其实再往西边走,虽是大齐的国境但实则人烟稀少,国境之外便是蛮荒之地。昆仑山就在大齐西北边境之上,山脉横跨疆域五千多里地,山脉一头在齐国,一头却不知所踪。
昆仑山是大齐的象征,所谓的“万山之祖。”更是有人称它是仙庭之门,神仙施仙术用昆仑山脉将黑夜和寒冷挡在了山后。大齐每次新皇登基都要不远万里来到昆仑山,登山祭祖以拜天地。
车队的轮轴之下渐渐出现了雪原,空气越来越稀薄。大概两日左右,车队才停了下来。停车之地是一处雪原的低洼地带,眼前便是壮阔的昆仑山脉。
付持真踩着自己脚下僵硬的青色地面,望着远处那座壮美的令人窒息的昆仑山。雪山付持真不是没见过,村子对面就能看到,却没有面前这座如此波澜壮阔,犹如白色的大河在天上卷起千层的波浪。
他转头看着与自己并肩的三个人。莱青山站在李白鹤的身前,让他稍稍成长些的身子挡住迎面而来刺骨的山风。秋九菊站在自己的侧身,有些恍惚地望着面前的昆仑山。山上的雪线在她的眸子里,好似一条美丽的白蛇。
莱青山开口说道:“接下来就是选试了,不过剑宗选试很特殊,它没有时间的限制,所以它也不在乎当初挑选的学生是否开始修行,是否罪孽深重,是否是他国之谍。因为从这,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付持真没说话,他只是望着昆仑山。
四人所在车队的监师从马车里走下来,他开始讲话,声音包裹着天地元气,显得浑厚又悠远。
“从这开始,才是你们迈入剑宗之门的第一步。从这里到昆仑山顶的宗门,三千里山路,是你们接下来的考试。一路上没有任何规则,只有一条,不许杀戮。争斗妨碍都可以,但是不许出人命。你杀了谁,不论你杀的人有多深的罪孽,剑宗便会杀了你。从这条路开始,无论你们是谁,只要用心,皆可以洗出一颗坚毅纯洁的剑心。”
“考试没有时间限制,不过直到下次剑宗招生时你还未到达宗门,则会勒令你重新选考参加初试。前面的杏花镇里是你们可以吃的最后一顿饭,不准携带食物或者水源,你们需要的都在山上。工具或者调味料火种你们都可以在杏花镇里选买,不需付钱,剑宗之后会替你们一概付账。”
监师一挥手,一道青光落下,在四人的手腕上印下白印。“熬不下去的,或者是身陷险地无法解决的,将元气输入此符印。便会有剑宗门客来救你们,但是若是千钧一发的险境你们也无需呼唤,我们是来不及赶到的。所以想要进入剑宗最后的选试,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保住你们的命。只要你们活着到达剑宗大门自会有剑宗十八峰主来挑选学生。”
付持真站在后面说道:“老师我有问题。”
监师答道:“说。”
付持真低着头扣着手小声说道:“我不会修行,没有元气该怎么办啊?”
监师笑了一下同样小声答道:“很简单啊,那你就不用呗。”
付持真黑着脸没说话。
秋九菊又噗嗤一声笑出来,莱青山捂着脸拉着李白鹤默默地离付持真站的位置远了些。
在监师离开之前,公布了此次初试剑宗挑选的学生人数。共有一十八人,除了李白鹤,付持真和莱青山剩下的都是从大齐各个地方选拔出的来的学生。
马车队继续驶向昆仑山,在山口处与其他马车队汇合直上昆仑而去。那条宽阔之路在马车队全部进入之后,一道无形的屏障落下,飞鸟也不可过。
世人皆称蜀道难,全不知剑宗之路更难,难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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