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内阁大臣应了下来。
“朕本想恢复县学,但朕即位以来,国库一直入不敷出,只好待来年了。但科举要改进下,以后乡试的卷子需得有所增加内容。与作文章同时,加入其它渔林稼穑,经济治世之道。这些秀才尽管答便是,不需全部都会,有一技有用之长便可。朝廷各取其才,只要文章过得去,朕就用他们。朕不希望大明朝的官只是会死读书的呆子。”
钱龙锡道:“皇上,这虽是有利于学子熟悉世务但无统一经文,即使学政恐也难以为准绳。”
“呵呵,向百姓学便是,孔子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又曰‘不耻下问!’要学习这些又何必拘泥于书本。不过朕为方便与公平,就让徐光启与宋应星编的两本书《农政全书》和《天工开物》作为参考吧。这事就教由礼部办了,朕不仅要这些学子有贤德,还要是能吏!各朝向以渔林稼穑为低贱,殊不知这些方是朝廷基础,衣食不足何谈其它!”
“皇上圣明,臣等遵旨!”
“你们是朕的左膀右臂,不用如此据礼,如今朝廷的情况你们也明白,辽东还在打战,各地方也闹灾荒。朕这个皇上也是做得难啊。朕不怕同你们说,朕要改良,一切阻碍大明中兴的东西朕全都会废除掉,这一次李原吉从安南那边换来百万石的粮食,朕想废止禁海令,不知各位内阁大臣有何建议?”
韩鑛首先发言,“皇上,太祖设禁海令就是为防止百姓出逃海外,今开放海域,恐沿海数省流民走失殆尽。胡作为非之辈也容易结于海上作恶。”
我苦笑了下,真不知这些人怎么想的!
“朕看爱卿不明白朕的意思,大明百姓哪个不恋故土,若非无以谋生,又怎会逃往异域!即使如此也怪不得他们。只能怪朝廷没能做好,如百姓都活不下去,只是逃去,而不是落草作流寇,那已是万幸。”
韩鑛见皇上讲的有些声色俱厉,虽一时不能消化皇上讲的,也只好说:
“臣驽钝,皇上教训,使臣茅塞顿开。臣不明事理,见短识浅,请皇上责罚。”
“免了,凡事有利则有弊,朕现在就要用它的利。”
贺逢圣启奏道:“皇上,与海外各番国有利,皇上取之,何不就由朝廷组建商队,出使各国,岂不便利,既不违祖制,亦可便于控制流民。再者由朝廷商贸,可以使国库增收。”
嗯,这未尝不是个好法子,可以不用费多少心思便可在朝堂通过。但这仅可以解决对外贸易的问题,却没有使大明处于开放的氛围。对禁海的解除,是要国人对外交流,惟有百姓参与其事才行。这样大明才不会故步自封,也不会闭塞封闭。
“嗯,如只由朝廷参与,朕以为官商不分,容易滋生贪污受贿。而大明沿海数省,大多田地不足,百姓无以为生。让他们出海贸易,或者打鱼度日,都可省去朝廷不少麻烦,也给我大明百姓些谋生之道。朝廷设立海关,收取船税,便等同于出海商贸。这既省朝廷之力,又利于百姓。朕属意解除禁海。”
贺逢圣没有想到皇上说开放禁海能有如此好处,只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孙承宗出来说:“臣以为皇上暂时不应该开放海禁。”
我说了这么多,没有想过孙承宗还会出来反对,不知他又有什么道理呢?
“孙爱卿,为何不可?”
“臣以为,满洲乃我大明心腹之患,朝廷每年在辽东花费近五百万两白银。目前也只是守住宁远一线,现如今满洲人无法互市,也无法换取他们所要的丝绸,盐铁,如开放海禁,则有不法商人到辽东,与满洲人交易。这无疑是助增满人的实力。”
“孙爱卿说得是,朕竟未想到,如此只在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四省先开放。同时诏告天下百姓,与满洲通商者与通敌卖国论处!这开放的四省都设立海关,总关设在南京,让李原吉去打理。无论官船,私船,外番船只都需缴税。孙爱卿,觉得这样是否妥当?”
“如皇上所言,臣赞同!”孙承宗见自己的意见得到解决,也就不反对了!
“既然各位大臣都没有意见,朝议之时就由内阁提出吧!”我想了想,这样可以减少点阻力。
“臣等遵旨。”
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陈文一站出来启奏道:“皇上,我大明历年来禁海,水师从嘉靖年间起就未加强训练,如今大明东南海域,只有新降的郑芝龙提督水师,臣以为应派个忠实之辈前往监军,否则郑氏坐大,恐尾大不掉!”
“哦,派监军?”
“各位臣工可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此议甚好,臣推举汤开远为福建水师监军。”孙承宗知兵事,是以作答。
“臣以为不妥,现如今郑氏已然独占南疆海域,贸然派监军前往只会使其惊疑不定,如此必生反心!”刘鸿训出言反对。
“那刘爱卿以为如何?”
“臣以为可以使福建巡抚稳定其心,使郑氏为大明出力。臣知福建有盗台湾为红毛人所据,何不派福建水军攻台湾。胜则我大明多有一地,败则消弱郑氏实力。”
我在书桌前走了两个来回,还是想把这件事放一下。两面作战可是顶不住,而且福建水师若是奉朝廷之命去攻台,一旦有什么损伤,问朝廷要钱要粮的,我能不给吗?这样无异给我的国库雪上添霜!
“此举虽然可以制约郑氏,但朕以为伤了天下将士之心。朕以为每年给福建水师军饷十万白银,负责南疆海域商船安全便可。那汤开远就去福建负责福建水师的粮草吧!如今朕给郑芝龙的荣耀难道还不比做海寇强,朕相信他短个时期内不会有反心。”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完,那就是东海内还有荷兰人的船,这样多少可以制约郑芝龙。等他真的要反叛的时候,估计我已经有精力来发展水师远征了。毕竟史书上,说郑芝龙可是在清军入关后才投降的。十七年的时间,相信够用了!
翌日,文华殿早朝的时候,按照原先的议程对科考的内容作出调整,在我强硬的态度下得以议完。由于内阁大臣联名提出解除禁海,这提议很快就通过,没有遭到太多的反对声音,毕竟已经有百万石的粮食放在那了,加上皇上和内阁大臣都已同意。反对也是无效。所以其他大臣没有浪费口舌。
得到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不知道下面接着来的事情是不是一样让我满意呢?!
“各位臣工,大理寺前两日送来案情宗卷,就湖北通敌乱国的两位官员作出腰斩判决,各位以为如何?”
下面的文武百官对视一番后,有个大臣出班启奏:
“臣副都御史房可壮有疑议。臣以为谷城县令吴贞疏自万历四十七年为官以来,清洁廉明,断不会通敌乱国,历年来的吏部考评吴贞疏皆以清廉闻名。这其中的是非曲折还望皇上明察!”
刑部宪部郎中魏照乘听到这话,心里不由紧张,急着出来,
“臣以为,虽吴贞疏早年有清名,但其后就不好评说。况且湖广闹流贼时,惟有谷城一县没有被攻,襄阳城高墙厚,何况那小小县城。故若说他没通敌,实难相信。”
倪元璐出班道:“无实证,如此推断罪名,恐天下人不服。那吴贞疏素有清名,流贼重其名声不攻县城也是有的,那流贼原本就是当地百姓。”
魏照乘冷笑道:“那襄阳府有清名的恐不只他吴贞疏一人!”
其他大臣也是分成两派,发表意见,还有些则三缄其口。出现这样的局面也好,自然要我这皇帝出来调停。
“既然还有不同意见,朕就亲自来审理此案。”
此言一出,朝中的百官各人表情不一,我也没作理会。
“来人,到大理寺将吴贞疏等一干人犯带上朝堂。百官就在这看着吧!”
我就坐在龙椅上静心等待,下面的人有的在焦急张望,有的则在开始擦汗了。过了好一会,侍卫带着人犯来到,却只见他们押着一个,两个侍卫却又担架抬着一个。
“怎么回事?居然要抬着来?!”
侍卫跪下回奏:“人犯吴贞疏受刑过重,无力行走,是以抬来见驾!”
是吴贞疏,糟了,我可答应吴秀儿好好照顾她老爹,真是百密一疏!
我冷冷的说:“大理寺的人可在?你们就这样审案的?”
大理寺少卿姚明恭和大理寺的左右寺丞连忙跪下。姚明恭官位最高,只能回答:
“启奏皇上,历来审查案情,犯人多不招供,惟有用刑方知真假,若真,便会熬刑,若假则自然招供!那吴贞疏用刑后,便画押招供,臣等如此审案并无大错。”
“你倒说得有礼,就不怕屈打成招?!”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震的朝堂嗡嗡作响。大理寺的人给吓得变了脸色,我边说边走到朝堂下,
“吴贞疏,朕问你,你所招供是否属实?”
吴贞疏吃力的抬头,“罪臣若不招供,恐难见圣颜了!.。。”
我摆了下手,示意他不用说了。
“来人,送他到太医院好好医治。”我转身对着旁边那个瑟瑟发抖的襄阳知府,
“你就是襄阳知府?”
“.罪臣。。是!”
“大理寺的判决你已经知道了吧!你就给朝中的大臣,给朕说说,那湖广大好地方,就怎么叛乱起来的?”
郭如暗才想到自己给判了腰斩,登时天旋地转的。好一会方定下神来,咬牙说道:
“罪臣该死,那湖广是在臣手下乱起来的。臣如今也无所畏惧,就实禀奏。”当下叨叨絮絮的把湖广叛乱的真相,以及这几年来湖广实际征收的赋税全暴了出来。
“臣加税,也是严总督要求的。求皇上饶命。”说完就磕起头了。这下朝中的百官都沸腾起来了,没想到湖广出了这么大个乱子是因为官员私自加税造成的。
御史张孙振也站不住了,出班道:“皇上,这襄阳知府恐有攀咬嫌疑。”
“事情总会明了的,各大臣不必说话,就让朕亲自来审。今天擅自出班言论者,与案犯同罪!来人,先带郭如暗下去,好生看着,大理寺的人也别跪着了,都回班伺候。传严国焘上来。”
严国焘回京城有好几天了,他四处在各要害官员那游走,希望还能混个好差事。这日上朝他在紫禁城外的朝房候着,就想着打通关节,皇上给个好差事后,怎样把那些钱给捞回来。突然有内侍太监来宣旨,要他到文华殿见驾,他心里乐开了花,以为是有消息了,屁颠屁颠的跟在太监后面。
我看到严国焘上来,等他磕完头。我没让他开口就声色俱厉的说:
“严国焘,你可知罪?”
严国焘显然没有想到一上殿就给皇上当头喝问,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臣,臣不知所犯何罪?”
“别以为朕在宫里面就什么都不知道,有人报你从湖广回来带了十几车的礼物,你都送给谁了?吴贞疏是个清官,你是怎么诬陷他通敌乱国的?湖广那边已经六百里加急送来弹劾你的奏折,你的底细朕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几年你在湖广胡作非为,私自加税,修建豪宅,来到京城,不安分守己,四处送礼走门路。你还要抵赖吗?”
听着皇上严厉的呵责,严国焘见事情败露,吓得傻掉了,只是磕头认罪。
“臣该死,!臣认罪,皇上饶命!.。”
“方正华,你带他下去,让他到外面招供清楚了!然后回来禀奏。”
“是,奴才遵命。”
等严国焘出去后,大殿里静的吓人。我扫了眼大殿内的臣子,然后逐个逐个的看过去,一些大臣都开始变得很不自在。果然有人抵不住这个压力,出班叩首认罪。有了一个就有两个,很快这大殿上都跪着十几个大臣。
都是口径一致的说:“臣罪该万死,臣收受严国焘××银两!”
这群人都跪在那,两旁的大臣没有我的旨意都不敢说话。我就是要等,等这些贪官自己站出来,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这些人是不是自觉。
片刻后,方正华回来了,手中的一张宣纸成了百官关注的焦点。我从余正华手上拿过严国焘的招供,摊开一看。在湖广的也就罢了,那些贿赂他的官员还是让开国公他们去处理。我瞧了下上面的在京官员,大多数都在。我猛然发现居然还有个漏网之鱼,居然还神闲气定的站在朝班中,心下不由愤恚。
“吏部左侍郎张好古,你没有参与其中吗?”
张好古原本站在朝班中,看到皇上处理湖广案子的时候,心里也是紧张,知道自己这伙人算是完了。如今只想着怎么脱身。幸好自己没有接受严国焘的钱财,心下稍定。其他招认的人只要不把他牵扯进去,就可平安无事。他正思虑怎么跟他们扯清关系,听到皇上叫自己,心里吓了一跳。不过张好古涵养功夫还算到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强装镇定的出班跪下。
“臣.未参入其中。”
“严国焘招供说,他曾找过你,你也私下答应为他安排补缺事宜。”
张好古见严国焘是这样招供,心更是冷静下来。
“起奏皇上,臣不以为臣如此便是和严国焘勾结。臣与严国焘见面交谈时,他是臣的同僚,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皇上曾下旨言明严国焘无罪,他来京述职,臣和他见面也是本分所在。他既然无罪,安排补缺也是按朝廷定制。臣实在不知所犯何罪!”
“那就是严国焘诬陷你了?!”
“臣不知严国焘何以如此,望皇上明察!”
我看他倒是挺有能耐的,居然可以把自己讲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我看到他家人横行京城,欺负百姓,我倒真的相信他了。
“张好古,听说你有个胞弟在京城肆意妄为,你知道吗?”
“臣幼弟贪玩,臣忙于公事,疏于管教,肆意妄为这四个字恐怕不敢当!”
“只是贪玩,你以为朕就这么好糊弄的,你那宝贝弟弟居然在朕面前撒野行凶,还只是贪玩?!没有你的撑腰,他敢如此横行无忌。你的事情,朕会叫人好好查清的,断不会冤枉你。这纵家人行凶之罪是少不了的,你好自为之吧。”
张好古听到自己弟弟张四知居然撞到皇上那去了,一旦自己审查,那些为了减罪之人必会招供他出来。他知道自己怎么也逃不过被查的那一关,当下就蔫了,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看着他们,我冷笑道:
“这就是朕的开朝大臣?!朕登基时就给大臣加了俸禄,也够你们衣食无忧。没想到你们还是贪污受贿。在此事之前,朕曾刷新过吏治,但仍旧有这么多墨吏。你们是怎么办事的?难道朕的话没有听到吗?还是你们收了人家的钱昧着良心,抗旨不遵!”
我话说到这,吏部,刑部,大理寺,顺天府所有人员和贺逢圣忙出班跪了下来请罪。上次吏治没清,他们都有连带的责任。一下子,文华殿大堂跪着黑压压三十余人。(侠客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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