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侧各种店铺林立,清悠的小河从城镇中穿流而过,河水流得很缓,几乎看不出它在流动,各种贩卖的吆喝声,孩童追闹的嬉戏声,船坞内吟诗作对的风雅声,一片好不热闹的繁华。
小河的拱桥上,一少年负手而立,背负一简单行囊,斜背一三尺长条状物体,这少年粗布麻衣,一双草鞋或许因行路过久,已经烂的不成样,但是少年的双眼炯炯有神,面对一切似乎充满了新奇。
“这就是青峰镇?”
白修,离家行数十日,已至青峰镇,一路艰辛,亏得农闲时经常与父亲狩猎,习得简单狩猎技巧,才不至饿死途中,风餐露宿,白修瘦弱身躯更显消瘦,外加整日行于烈日下,皮肤暴晒黝黑,不仔细看和乞丐无异。
“这小乞丐,大白天的挡什么路啊,乞讨的这么嚣张,小姐,你等我下,我去收拾他去。”一古灵精怪,十一二岁左右女孩子,盯着前方的白修,对身畔的人道。
白修自是听到了,回转身躯,一双灵巧秀目愤怒的注视着他。
“小媛!”一声轻喝。白修不由巡着声音望去,一时竟是呆住了,她,微风下鹅黄帛裙轻盈飘动,如瀑长发轻轻柔柔散落肩胛,肌肤如雪般晶莹,微带怒意的俏丽容颜,又为她那惊心动魄的美丽添了一丝清冷,天地仿佛因为她的出现而赫然失色,她缓缓转过头明眸如水一般柔和看向白修,微微颔首。
“小媛,休要如此。”俏丽少女轻吐兰唇,喝住古灵精怪女孩。
白修身躯一颤,兀自醒来,略带尴尬的轻轻低下了头。
名唤小媛的女孩依旧怒目白修,仿似找不到欺负下这少年的理由,噘嘴气道:“小姐!他,他……”,跺了下小脚,便不在说话,跟随这俏丽女子缓缓走过。
这少女面含微笑略带歉意,再次向白修微微颔首,径直走过。
白修带着一丝羞怯慢慢转过身躯,未敢与这仙子一般的少女对视,倩影掠过,鼻息间飘来淡淡的幽香,他,手心早已沁满了涔涔细汗,而后,自嘲的笑了笑,踏步向前走去。
翰云宗“师兄,青松堂主外出诛魔已过数月,至今杳无音讯,是否派人巡查,如有不测也好支援啊。”坐下一老者道。
“东方师弟多虑了,青松师弟修为本不低于儒阳逆贼,此次又携堕天,堕天之威即使老夫也畏惧几分,儒阳生性狡诈,追杀数月实为正常,东方师弟不必担心,稍后几日,定有回信。”大殿正中端坐一人,鹤骨仙风,一身浅灰色道袍,威压慎人,此人正是翰云宗当下宗主苍鹤真人。
大殿之下,下座四人,三男一女,气度非凡。
苍鹤真人看向座下女子,道:“紫菱师妹,我知你与儒阳交情匪浅,儒阳身为浮云堂堂主,却不知以正道诛邪魔,反修习魔法,屠我自家宗门弟子,诛杀儒阳,实非我等意愿,大是大非前,希望紫菱师妹能明辨是非。”
“师兄,明鉴。”紫菱想是不愿多提及儒阳之事,草草应对,只是双眸中却是无尽的落寞。
“哎!”苍鹤摇头叹息“普陀寺善心大师昨日差人来报,北夷死泽魔天教似有崛起之势……”
清夜冷冷,白修斜靠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休息,这也是几年来,狩猎的过程中白朗教白修的生存技巧,藏在隐蔽的枝丛中,在野外相对安全些。
“小姐,很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一清脆的声音在树下想起。
白修探头观望:咦!这不是白天拱桥上的那两个女子么?
“小媛,诸葛叔叔说了,就会是在这几日,而且根据诸葛叔叔占卜确定的位置,也一定会在这里。”鹅黄帛裙女子轻声说道。
“小姐,那你为何不让别人来等……”小媛略有不满“夜里湿气重,万一小姐冻坏身子……”
“小媛!教内之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能放心他人来做?”鹅黄帛裙女子嗔怒。
白修听得一头雾水,微一抬头,碰在了身侧一枝干上。
“可是,这里是翰云宗脚下,那些所谓的正道……”小媛戛然而止,“什么人?敢躲在这里偷听!”
鹅黄帛裙女子也怒目望向白修藏身之处,白修见状,缓缓在树上爬下,落地后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怎么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是在跟踪我们吗?说!你是不是翰云宗派……”小媛怒视白修。
“小媛!”鹅黄帛裙女子制止小媛,看向白修。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没有多余银两在客栈投宿,只能在这里落脚,是我先到的这里,怎能是跟踪你们到的这里?”白修微笑道。
“小姐,看这个人就不像什么好人,我这就杀了他。”说完,不知何时,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手中多出一柄三尺长纤细长剑,直指白修。
白修一惊,赶紧握起双拳,立于胸前,紧张的望着古灵精怪的女孩,“你,你要干什么?”
古灵精怪女孩“扑哧”一笑,低声损了一句“胆小鬼!”
鹅黄衣裙女子也是面含笑意,上下打量白修道:“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修为的。”
白修一时微怒,瞪着古灵精怪女孩,冷声道:“你说谁胆小鬼?”
“哼!”古灵精怪女孩一伸脖颈,下颚微抬,俏目一瞪,“就是说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白修气急,却又一时对这古灵精怪女孩无可奈何。
“小媛!”鹅黄衣裙女子轻声喝住,转头看向白修,略带歉意道:“少侠,不知可不可以行个方便,我和小媛在此有事要办,你,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休息?”
白修望着那水波流转的双眸,心中不由又是一颤,赶紧转过头,微微颔首算是应允,又转头看向古灵精怪女孩,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欲离去。
“喂!”鹅黄衣裙少女一声轻唤,白修转身望去,这少女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你、你还是去找家客栈投宿吧。”
白修微笑道:“不是每个人的出身都像你一样的。”
鹅黄衣裙少女一怔,眉头微微皱起,微怒道:“你,你这个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是吗?”白修冷笑着转过头看向古灵精怪女孩,“一个丫头都如此刁蛮,哼哼,更何况她的……”
“你——”不待白修说完,古灵精怪女孩登时气急,伸手指着白修,愤怒道:“你、你、你说谁刁蛮!”
“呵呵……”白修望着古灵精怪女孩愤怒的样子,心中暗暗解气,学着她的样子,笑盈盈道:“就是说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哼!”古灵精怪女孩气得一跺脚,看向鹅黄衣裙少女,委屈得就欲哭出来,“小姐,你看他!你不许拦着我,我非得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小媛!”鹅黄衣裙少女再次喝住,转头看向白修,面容泛起一丝诡异的微笑,突兀问道:“喂!你是不是没有银两了?”
白修一怔,疑惑的看向这个俏丽少女,微皱着眉头道:“是又怎样?”
鹅黄衣裙少女眼波如水,又一次打量了一番白修,“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白修更是疑惑,望着这俏丽女子,“什么交易?”
鹅黄衣裙少女明眸流转,微笑道:“你刚才冲撞了我和小媛,只要你给我二人道歉,我就赏你一些银两,你不仅不用在睡在这荒郊野外,还能……”
“哼!”白修霎时大怒,沉声截道:“道歉?该道歉应是你们吧!你们的银两恕在下无福消受了。”说完转身又欲离去。
鹅黄衣裙少女一愣,急喝一声,“喂!”
白修停住脚步,本是不错的心情,此时却是大糟,不耐说道:“我不叫喂!”
鹅黄衣裙少女脸色一肃,似是很少有人如此对她,沉默片刻,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极为艰难,小声说道:“我,我,今晚的事是我们不对了,你我虽素昧平生,一日之内数次相遇,也算得一场缘分,这些银两,你拿去罢,好好休息一晚,希望今晚之事不要对外人提起。”
说完头也不抬走近白修,伸手递给白修一些银两。
“小姐!”古灵精怪女孩惊讶的看着这个女子。
白修也是一愣,没有伸手去接,注视这少女片刻,轻声道:“多谢!刚才树枝较高,没有听到任何你们的谈话。”说完转身再欲离去。
鹅黄衣裙女子一怔,疾呼:“喂!你等一下!”
“嗯?还有事吗?我真的不是在偷听。”白修转身回道。
“我、我,对、对不住了,是我……”鹅黄帛裙女子微红面容略带愧意,白修不由又是一愣,这一娇羞面容犹如*般娇艳欲滴,顷刻间令得满天月华失去光彩,只是不待这女子说完,白修突然面色一凛猛的向她扑去,小媛一惊,一个闪身横剑刺向白修。
“啊!”利剑顺着白修肩胛刺过,暗红鲜血喷出,瞬间染红了鹅黄帛裙女子衣裙。
时间仿似停止了流逝,这女子惊讶的注视着这近在咫尺不住颤抖的瘦弱身躯。
“这种蛇很毒的……”白修手里握着一条一尺长红色小蛇,紧紧掐在蛇的七寸处,望向鹅黄帛裙少女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缓缓倒下了身躯。
“啊!”小媛不知所措,“咣当”手中长剑落地“你——”鹅黄帛裙女子秀眉紧蹙,低身扶起白修,望向白修渐白削瘦的脸庞,内心复杂至极:他很傻么?自己二人如此讥讽他,他为何还要救自己?穿着褴褛,草鞋破成如此,落魄至极,为何不接受一点施舍?性格如此刚烈、如此倔強,他……”。
……
白修悠然醒来,斜靠在大树上,双手支地想要站起身来,“啊!”肩胛的刺痛传来,白修痛的呲牙咧嘴,这才想起经历的一切,此时两少女已不知所踪,白修低头看向伤口,血已经止住,而且已经仔细包扎,白修叹了口气,心里很是纠结。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猛的探手摸向身后,紧张的面容慢慢放松,低声自语道:还好堕天剑还在。
白修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前方的石台,石台上一个白色素巾的简单包裹,包裹下压着一张字条。
“少侠,无意冒犯多有得罪,这里是金创药,每日换洗一次,七日可痊愈,些许银两,望少侠收下”。
白修将这白色素巾包裹塞进行囊,脑中浮现鹅黄帛裙女子音容,自嘲一笑,自己平凡一人,她又怎会在意自己生死,这一些物品,是在告诫自己生死由命罢了。
……
白修沿着街道缓缓前行,时值初秋,阵阵凉风袭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爽,呼出一口浊气,伸展腰枝,观赏起青峰镇的夜色,没有了白日焦躁尘土的味道,没有了纷繁世界绕眼的诱惑,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昏暗,林立的酒楼灯火也渐渐变得昏暗。
睡意袭来,白修斜靠在偏僻的一个低矮墙角,怀抱包裹严实的堕天剑,迷迷糊糊中入睡。
黑暗的角落里,两道精芒闪过,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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