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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道很古朴的大门,门外是白色碎石铺成的小径。
门的木头从成色和纹理来看,绝对价值不菲,而门内却只有一个学生。他看起来年龄绝对不大,可是他陡峭的影子有一股属于战场之中的肃杀;他的眸子是那个年龄未曾拥有的深邃,那是古井般的深幽。
大门突然被猛地撞开,青年大口的呼吸着,极其难受的说道:“七域先生……最新通缉人物……一个杀人狂已经杀害了超过六十二命女性!”
他的眉毛很宽,也很黑,所以他皱眉之时有一种难言的威严,他放下手中的玉简,疑惑道:“你确定是“七域先生”下发的任务?这可是学院的猎人标明!”
“嗯,所以我才来找你,这不是庙子上的第二手任务,而是学院的“七域先生”的第一手任务。只不过……”他迟疑了一会儿。
……
“这一次却公开在所有新生身份牌上,竟然不是针对我们!”
氛围沉寂了下来,对方慢慢盘腿坐下,看着地上的玉简书微微思索着。
怎么回事?
七域先生是一个特殊的红方,因为这是代表着学院,那是学院唯一的猎人标明。“七域先生”很少露面发放任务,而且都是定向发放给那几个学生。所以在他们眼里,七域先生发放任务之时必定是大动静:比如两年前的那一次“齐名玉”的苏醒,那种危险程度和任务回报的珍贵程度才会让他们出手,不仅仅是历练,而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于是在他们这些黑方眼里,七域先生是“甲”字级的红方。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恶作剧,什么时候学院变得这么富有同情心了?居然管杀人狂的事?学院什么时候成了慈善机构?”那人嗤笑道。
“可是七域先生的任务很少见,学院的用意我们不得揣测,而且大先生最近刚刚回来,想必有一些关联。只不过这一次我们没办法接手。”他眼里跳动着无名的火,他看着对方,期待他能说些什么。
……
他冷笑一声,收拾好玉简,吹了吹肩膀上的那一层厚灰,说:
“打断接手之人的手不就得了,而且那群连鸡都不敢杀的小孩会有勇气接这种任务?或者……敢接?”
玉璕的迟到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因为一场巨大的冲击让这里失去了应有的控制,老先生一边不断的愤骂着那个散发消息的混蛋,一边用力的拍着桌子,示意学生安静,可是那个重磅消息实在是无法让他们平静内心——通缉令。
七域学院绝对不是一座象牙塔,在接受一年的先生知识教育之后,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去接任务以充值鱼点;“这不仅仅是一座教育机构,更是另一座由先生组成的庙子!”很多人如此评价七域学院,正因为如此七域学院的学生才会如此出色。他们拥有自己的“鱼点”,而鱼点则是这座学院唯一的硬通货,这不仅仅可以帮他们买来吃的,甚至可以在学院的交易城买到外界无法接触到的“术碑”,“玉简”以及对于先生来说极其珍贵的宝物。所以起先学院的磨砺后来在这种风气的盛行之下已然成为了七域的另一个庙子。
可这一次,一个重磅的通缉任务却直接下发到了所有新生手里,这非常少见,因为很多的任务都是从庙子或者商会等组织里流过来的,也便是“二手任务”。每个新生看着手中的身份牌,那是一块玉石铸造的,不仅仅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们此次接受任务也是从这儿接到的。虽然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在一年之后才有资格接受任务的他们居然接到了学院直接下发的“一手任务”。
可当他们了解内容之后,无一不咬牙切齿,欲杀之而后快。还真是廉价的正义心,玉璕看着周遭乱糟糟的一团,突然想到。手却不知为何捏紧了兜里的那张纸,忽然之间玉璕觉得好无趣,转身想走,却碰到了一道目光。
谢灵儿站在炸开锅的人群之中,目光越过人群,看见了玉璕那张苍白的脸。谢灵儿偷偷地看着玉璕,他双手撑着石头看着天空,仿佛在扮演一个阴郁的少年;但是她知道他只不过以此在掩盖自己发呆的事实而已,在这堆喧闹讨论着如何完美完成通缉令任务的新生之中,他似乎很疲惫,甚至是想睡觉……谢灵儿打起勇气问道:“等下去吃饭怎么样?”
“你喜欢咸的豆腐脑还是辣的!”玉璕忽然转过头,差点碰到谢灵儿的鼻子,深邃而又好看的眼有一种说不出的——执着!
谢灵儿愣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的说:“辣的。”
玉璕摇摇头,拒绝了谢灵儿的好意,继续发着呆。
豆腐脑不同难道不能吃饭?谢灵儿怒了,抬起手,却又立马放了下来;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在人群的喧闹之中一句一句的没头脑搭着。
谢灵儿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一道突兀的敬语却让谢灵儿提起了警惕,“借过”
他如是说道,带着敬语,可却是命令的语气,谢灵儿堵气站起身,却发现手心传来的温暖竟是如此冰冷。谢灵儿吃了一惊,难道他的手是没有温度的?
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自觉的为他让开路,无关于什么,那是人类面对恐惧所能做的第一反应。他身着朴素的黑衣,灰色长裤,一双鞋上粘了许多灰尘,还有干涸的泥土和浊物的混合物……从他鞋底传来的味道让玉璕盯得出神,那是血液干涸的腐烂味,终于玉璕松开了拉住谢灵儿的手,开始上下打量着人群中央的神秘学生。
他的声音很低沉,如同闷雷声,穿透在每个人的心底,更是让每个人难堪的低下头是,几乎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家伙的目的,可是当内心的纠缠反复翻滚之时,他们失去了勇气和应有的判断力。他在干嘛?有人小声的质问,那更像是质问他的同伴,可是没人敢回答,言辞模糊不清。
他低声嘲讽道:“你们可以说些什么,因为这是我给予你们应有的权利。”
终于那股羞辱感慢慢地吞噬着他们仅存的理智……一个人从同伴的阻拦之中挣脱开,手心上还残留着被死死压住痕迹,甚至有鲜血溢出。他从未感受到血液竟会如此暴,动,连心脏都似乎都被撕裂开,可是他却只能往前踏出去一步,
“勇气在某些时候是代表愚蠢!”那个人的手指抵着他的喉咙,逼的他不得不张开嘴,呜咽的发声。随后,腹部仿佛被放进了烧红的铁块,猛烈的灼烧感从他身体内部灼烧着他,他痛苦的挣扎起来。
他高声嘲讽着那些再一次停下脚步的人,残忍的笑容说明他有一颗嗜虐的心,“怎么这就是你们的勇气?一时快感的排泄物?就凭你们也想接这个任务?如果没做好流血的觉悟,那就永远也别踏出这个学院半步。”他丢下那个面如死灰的学生,瞥视的看着他恐惧的脸。
……
“借过!”那是一道很冷漠的声音,甚至未能发现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那道孱弱却依旧挺拔的身影,许久他们为他第一次的露出赞许的目光,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终于认同了这个普通的家伙。
对方没有让开,玉璕皱着眉头,抬起头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家伙,想说些什么,可是边上的女孩比他更快,她轻松之极的说,声音贯穿了全场:“如果有人问我能从这场闹剧之中学到什么,那就是永远别当一个软蛋。”13岁的脸上有着超越她年龄的坚毅。
“而这一次,我们接了。”她脸上的稚气未脱,显然这是一个笑话,就像是15岁的少年去青楼对老鸨说我要翻头牌。罗宁终于开始正眼审视两个新生,那个家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她昂然的抬起头,天生的骄傲气质如同水花一泄而出。
一些片段一闪而过,罗宁难堪的皱下眉头,被羞辱的怒气一拥而上席卷掉他的理智。他扬起手,凌厉的目光盯住了那个小女孩……
那不是戏弄,所有人都明白他欲泄发自己的愤怒,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制止。
罗宁的手未能拍下,因为他的余光注意到了边上那个一直沉默寡言的男孩手摁在了折刀的纽扣上,他正盯着自己,目光淡然清静。
“那你们就期待能比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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