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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琴圣本来是有胡子的。
北宫琴圣有一个特别的嗜好,用柳亦竹前世的话来说,就是正太控。
在柳亦竹还没有凤梧轩的时候,一直住在柳沧澜的素华院。本来一切都很平静,直到有一天,素华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一脸正派的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一看到柳亦竹就喜欢的不得了,抱起来又是亲啊又是捏,让柳亦竹苦不堪言。
这个中年人正是本来想来看看徒弟的北宫琴圣。自从发现了柳亦竹之后,北宫琴圣每天都会来一趟素华院,而无论柳亦竹躲在什么刁钻的角落都会被抓出来一番蹂躏。终于,柳亦竹不能忍了,他要反抗。
这一天,北宫琴圣在蹂躏柳亦竹的时候,猝不及防之下被柳亦竹剪掉了一截胡子。
柳亦竹本来是要遭殃的,可说巧不巧——柳沧澜这时候回来了。北宫琴圣可不能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瞬间就没了踪影。
北宫琴圣剃掉胡子再来素华院时,已经找不到柳亦竹了,一问柳沧澜才知道是搬去了凤梧轩。凤梧轩不同于素华院,是在深宫之中,旁边不远处就是帝后的寝宫,北宫琴圣可不敢乱来。
柳亦竹是逃过一劫,可苦了北宫琴圣。
琴圣剃胡子的背后藏着什么惊天隐秘?这件事瞬间成为洛京城居民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后琴圣出面宣布最近发现留胡子会影响琴道的精进,于是剃掉了胡子。从此大夏学琴之人再也不留胡子。
这件事传到柳亦竹耳中,纵使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北宫琴圣和柳亦竹之间的恩怨纠葛了。
再说韩默冰与柳沧澜之间的比斗。
《叠阳关》一曲已经弹了十六遍了,这第十七遍也接近了尾声,可二人之间依然未分胜负。
第十七遍结束了,所有人正准备开始听第十八遍,琴声却戛然而止。
北宫琴圣眉头一皱,却是因为韩默冰稍快柳沧澜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名一弹指,二十弹指名一罗预,二十罗预名一须臾,一日一夜有三千须臾,八亿四千万念。)
“承让!”韩默冰拱了拱手。
柳沧澜却是眼前一亮,没有一点颓然:“墨血王在音律上的造诣果然非同凡响,日后还希望你我二人能够多多交流才是!
”
“求之不得!”韩默冰点了点头。
“你师父是鬼琴纪晟吧?”北宫琴圣忽然道。
“默冰的确跟纪先生学过三年琴艺,可家师并非纪先生。”韩默冰恭敬道。
“哼!”北宫琴圣怒哼一声,“不过跟纪老鬼学了三年,就能在斗琴中胜过本座教了十年的弟子······你是自诩天赋过人,还是暗讽本座教徒无方?”
“默冰不敢!若默冰言语中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北宫前辈恕罪?”韩默冰暗道晦气,不知怎么惹了这个疯子。
“师尊,是弟子无能!”柳沧澜低声道。
“你的确是无能······哎,罢了······你随我来吧!”北宫琴圣挥了挥手衣袖,与柳沧澜一同消失在原地。
柳亦竹身上压力一松,刚想离开,一个声音却在耳畔响起:“小子,你最好乖乖待在这,不然,我保证让你这个呆子三哥受尽苦头!”
柳亦竹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动。他不喜被人威胁,但也无可奈何。
“第四场,墨血王与四皇子,比试骑射。”
比起之前三位皇子,刚到十六岁的四皇子柳无双少了一份稳重老练,多了一份朝气与傲气,一上演武场便道:“韩默冰,你能胜过本王三位皇兄,可却未必能胜得了本王!”
“默冰从来没有十分把握,三场比试,都不过是侥幸罢了。默冰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几位皇子······”
韩默冰话未说完就被柳无双打断了:“你少给本王说这些,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韩默冰眉头一皱:“无双王,你是大夏皇子,我也是大秦太子,你是少年无双王,我也是御封墨血王。我二人身份相当,而你一口一个本王,又一再出言不逊,未免有失风度!”
柳无双脸色一变,张了张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四皇子年少轻狂,还望墨血王海涵。”倒是勇亲王在一旁打了个圆场,“不知墨血王想要如何比试这骑射?”
“就按老规矩比吧。不知无双王有何高见?”韩默冰道。
“就依你。”柳无双“哼”了一声。
勇亲王挥了挥手,便有人牵上两匹宝马,送来两副弓箭。
“这两匹宝马是一母同胞,在一样的环境中饲喂了一年;这两幅弓箭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用料也是相同。”
韩默冰所谓的老规矩也是世人约定俗成的比试骑射的规矩,即每人十支箭,十个距离不同的靶,二十个靶横向排列,俯视为等腰梯形图案。两人从各自的第一个靶的一定距离处背向出发,将十支箭射在十个靶上,以成绩计分,先射完十支箭的,每提前一念加一分。这种比试规矩可以说是完美考验了一个人的骑术和射术。
“十个靶的距离定为,一里,三里,五里,七里,十里,十二里,十五里,二十里,二十五里,三十里。二十个靶各自横向间距为半里。”勇亲王一挥手,在远处便隐隐浮现一排黑点。
韩默冰与柳无双对视一眼,各自上马,停在了距自己第一个靶一里处——对距离的判断能力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一个射手的水平,在这一点上,二人不分伯仲。
“开始!”随着勇亲王一声断喝,二人几乎在瞬间完成了一样的动作,御马,取箭,张弓,一气呵成。
“四皇子慢了一念。”勇亲王眼睛一眯,“这大秦太子不简单啊······”
不到一盏茶时间比试就结束了。
勇亲王手一挥,远方的靶子便全部消失了。随即道:“四皇子,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十环,九环,九环,九环,七环,共九十四分;墨血王······全为十环,且先四皇子三念射完十支箭,共一百又三分。墨血王胜。”
“看来无双王是发挥不佳啊!”韩默冰略带玩味地看向了柳无双,全然没有之前三场胜利时的谦逊,显然是在记仇。
“哼!你不必嘲讽本王,输了便是输了,本王承认不如你!。”柳无双哼了一声,转身走下了演武场。
“四场比斗墨血王全都胜了,果然不凡!”勇亲王道。
“王爷谬赞了!默冰来意本是为了我大秦与贵国的联姻事宜,可我大秦只有一位公主,而贵国几位皇子也是个个优秀,实在难以抉择。我那妹妹虽说并不如何出众,但默冰身为皇兄自当为她今后的幸福着想,便想将她许配给最为优秀的一位皇子,这才提出比斗一事,现在看来······,呵,实在是个馊主意。此前若有冒犯之处,默冰在此向几位皇子赔罪了!”韩默冰说到最后还鞠了个躬。
“这位墨血王真是不同凡响,说话行事滴水不露,比我那四位皇兄都要胜出一筹。”柳亦竹心中暗道。
这时,北宫琴圣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我很不喜欢此人,想办法给他一个教训。”
想了想那可怜的三哥,柳亦竹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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