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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南山后海湾的深大虽然周围写字楼和高档住宅区林立,消费偏高,不过总会有那么些小店是奔着学生而来,不至于让毫无经济来源的莘莘学子承受都市工薪族的压力,而又能偶尔开得起小灶犒劳五脏庙,当然,并不是校内的食堂伙食不好,只是新鲜感作怪,别人家的饭菜总比自家的好吃,这与别人家的老婆好有异曲同工之理。
四人没去多远,就在学校南门旁的一家街边小店,消费不算高,四菜一汤只用了五十多块钱,不过对于向爻图来说,这还不如他中午四块钱一份的土豆回锅肉饭划算,在吃这方面,这牲口无疑是艰苦朴素勤俭节约光荣传统的铁杆支持者,不过这也是幺龙寨给他留下的后遗症,小时候在寨里红薯一顿玉米一餐,有碗白米饭菜都可以不用,哪有机会挑三拣四,时过境迁虽然现在物质生活有所改善,但除了红白喜宴寨民平常依旧是简单三餐。
期间一直记挂着喝酒的赫苏赫嚷嚷着要酒,却被潘小文鄙视道“急个锤子,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喝的,等下带你去个好地方,管你喝到胃穿孔。”,所幸他也聪明,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没让柜台里论顿计量体重的老板娘听见,否则老板娘一个野蛮冲撞绝对能免费让他这只瘦猴飞到对面香港去。
吃完饭后潘小文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叫其他三人先上车他垫后,赫苏赫没等人轰就很自觉地坐到前面去,估计他也知道,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挤在后面,就以他那堪比奥尼尔的块头,一屁股下去后座基本被占掉一大半。
最后上车的潘小文说了句到桂庙路声夜KTV就扭头看向车外,司机转头异样地看他一眼,脸色不是很好,但也没有说什么。
无论是广义上还是狭义上向爻图都算是第一次坐小轿车,客车倒是坐过几次,高考时学校租了几辆跑客运的客车,让他沾高考的光尝了把鲜,昨天学校接新生的车也让他过了把瘾,向爻图挪了挪屁股,皱眉打量着车子内部,他对这种在乡里蛇贩子整天开着走街串巷的桑塔纳一直不待见,当然唯利是图的蛇贩子是主要原因,车只是受池鱼之殃而已,没办法,向爻图在幺龙寨抓蛇是把能手,多年来往蛇贩子的车上送过不少的货,虽然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货,但在蛇贩子层出不穷的缺斤少两手段下,还是吃过不少的亏,再者就是对蛇贩子娶了乡花后鼻孔朝天的嘚瑟样不爽。
向爻图只顾着打量车内还没来得急看眼车外深圳的夜景,司机就把车停在路边喊了句到了,向爻图顿时对刚才司机脸色不好的疑惑豁然大悟,转个弯三分钟不到的路程也要打车,得亏司机大哥职业素养还算高,没直接拒载只是摆了个脸色而已,换作向爻图这家伙,他绝对一脚油门踩到底,甩一屁股尾气熏晕这几个四肢不勤的牲口。
进入KTV后潘小文经验老道的直奔服务台与女服务员打情骂俏,甚是熟络,楸着衣着暴露的女服务员胸口一个劲的瞄,差点没不顾廉耻直接爬上服务台居高临下一览春光。赫苏赫则像个好奇宝宝般东摸摸西楸楸嘴里念念有词,雄健魁梧的身躯在大厅里来回穿梭,让安保人员侧目不已,估摸着以为这厮是来闹事的混蛋。
向爻图打量了一下布满霓虹灯的大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坦然,跟林于坐在沙发上等着潘小文的交涉成果。
“来一根。”林于从兜里掏出包软中华,抖了棵递给向爻图。
“还没学会这神仙活。”向爻图摆了摆手。
“新社会三好男人啊。”林于点燃烟吸了口,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随性自然与一身另类服饰很融洽的向爻图,“你经常K歌吧。”
“嗯,山歌算不算。”向爻图笑道,见林于明显不信的表情,笑了笑没有解释。
“这爱好跟你的衣服一样,都蛮另类的。”林于笑道。
“另类是委婉的说法,我们乡下都管这叫老土。”向爻图苦笑道,他也知道处于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富二代的林于并没有恶意,只是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下习惯于识人打探三分,他便插科打诨自报家门,尽量不使两人尴尬,也省得这家伙费尽脑子想方设法死很多脑细胞,作为幺龙寨这口深井最有出息最有见识的蛤蟆之一,向爻图其实只是比向力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灯红酒绿的都市夜生活绝对是初哥一枚,只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坦然面对,这也是向爻图之前到处打零工获得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敢于面对任何陌生环境,不卑不亢。
潘小文开好房间后,几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入了一间名叫“声嘶竭力”的小包厢,潘小文吩咐服务员出去拿酒后便一屁股坐沙发上,献宝似的看着几位同寝室的哥们道:“怎么样,这地方还可以吧。”
向爻图没来过这样的场合不敢妄加评价,他看了眼旁边没多大反应的林于,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绝对可以,比我们那鸟地方的KVT好多了,这液晶屏至少也有42寸吧。”赫苏赫本性不改依然好奇宝宝般东摸摸西看看,抓起桌上设计新颖的玻璃烟灰缸在手上掂了掂,惊讶道“操这么重,这东西拿来打架闷下去脑袋瓜子绝对开瓢。”
潘小文瞥了眼研究脑袋瓜子与烟灰缸关系的牲口没理他,兴许是不知道该怎么搭他无厘头的话,告诉他开瓢或者不开瓢都无法摆脱自己跟他一样二货,自顾自地跑去点了首《东风破》唱了起来,唱得中规中矩,还算对得起听众。
赫苏赫见有人开唱了,丢下烟灰缸也凑过去给自己点首《看我七十二变》,也不管在场的几人是否受得了,站在屏幕前扭着大屁股吼了起来,舞姿妖娆妩媚,歌声鬼哭狼嚎,场面惨不忍睹,把三个毫无心理准备的家伙折磨得生不如死,特别是初涉KTV的向爻图,更是惊为天人般瞪着赫苏赫,他实在没料到唱首歌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大叔,给条活路吧。”潘小文忍无可忍,抄起玻璃烟灰缸作势要往自己头上拍。
“怎么啦,很难听嘛。”赫苏赫后知后觉道。
“听君一首歌,死后无全尸。”潘小文咬牙切齿道。
“我怎么不觉得”赫苏赫无耻道,其实这家伙在高中时就因为祸害过太多人,被封为噪音杀手,现在只不过是旧景再现换一批受害人而已。
“你确定不需要我们帮你纠正一下鉴赏观。”林于给手拿烟灰缸的潘小文打了个眼色,后者提着烟灰缸慢慢朝赫苏赫接近。
正闹着,几声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身材跟赫苏赫有得一比的西装大汉跟服务员抬着一箱啤酒推门而入,西装大汉满脸笑意道“小文,来同学了怎么不给哥介绍介绍啊。”
“你刚才在忙没找到你,这几个都是我们寝室的哥们,林于向爻图还有大个子赫苏赫。”潘小文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伸手随意点了点三人,然后指着西装大汉笑道,“这是我哥潘小军,也是咱今天要宰的地主。”
赫苏赫打量着身材大相径庭的哥俩,试探性问道:“你亲哥?”
潘小文憋屈道:“亲哥,同父同母。”,
赫苏赫板着一张痘坑脸,认真道:“你小时候饿着了。”
向爻图也诧异的看着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估摸着赫苏赫绝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质疑这个问题的人,天知道这哥俩是怎么分配父母基因的,潘小文瘦骨如柴一米七二的身高,潘小军却是典型的北方人身材,高大魁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还真是应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那句话。
“是啊,饿着了,吃饭抢不过我哥。”潘小文好整以暇道,不可否认这家伙的脸皮厚度绝不亚于他的身高。
潘小军笑了笑,从茶几下面拉了张凳子出来坐,端起服务员刚倒的酒,招呼大家一起喝酒,以他能在虎人林立的深圳开一家KTV的手腕,交结几个思想还没怎么被玷污过的学生绝不在话下,很快他就融入了这个以室友为基础的小圈子,摇骰子玩纸牌抽牙签所有游戏都样样精通,该赢的时候赢该输的时候输,气氛拿捏得非常熟稔,倒是向爻图,除了划拳之外其他的游戏一概不会,输了几轮后只能拉着包厢服务员组队厮杀,一个人游戏一人个喝酒,总算让他结束了逢玩必输的惨境,转而把这种待遇交给了把啤酒当水喝的赫苏赫。
喝惯了草原高度酒的赫苏赫丝毫没把啤酒当回事,把衣服拖了光着膀子弃杯用瓶,喝了数瓶啤酒后,又嫌啤酒不够劲,煽动众人陪他喝白酒,潘小军不负赫苏赫所望,让服务员拿了几瓶白兰地上来,两人一人一瓶单干了起来,把其他三人震慑得无以复加。
倒酒的小妹站在一旁掩嘴看戏,等着这牲口被天天经受酒精考验的老板杀下马,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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