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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觉地来到打谷场,看到大家都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走进工具棚,我反正时间充裕,一件一件地翻看起来。有木铲、竹耙、竹筛、竹篾风扇、放料箱、取火器、麻袋、竹斗笠、蓑衣、竹筐、挑担、麻绳、木勺、木筷等,石器工具有石镰、石斧、石锤、石刀、石锯、石凿、石磨、石犁、石锄、粗细各种磨石等,陶器包括陶瓮、陶缸、陶罐、陶盆、陶碗、短嘴陶壶以及各种陶器的盖子等。运输工具有抬杆料斗、牲口麻布搭理、牲口驮物架、皮鞭、麻和兽皮缝制有木质支撑的鞍子等。门口旁边还放着梭镖、弓箭、竹制盾牌,麻布剑套等。可惜就是没有看见车轮子,看来车子还没发明呢。
“姬柯大人在吗?”有人大声喊。
“我在这里。”我随声答道(哦对了,忘了说了,古人说话没有儿话音,也就是没有卷舌音,‘儿’字发音为‘呃’)。
来人马上施礼说到:“四盟主请你去议事院议事。”
我跟着来人葱葱向东走去。走进了上次大盟主议事的院子里,院门大盟主等头领己经在议事,看到我进来,大盟主招呼我到身边来。
接着说:“毗熊部落的骏逸(也就是后世的奔马)着实了得,连伤我两阵棚兵,尔等可有良策?”
闻言众头领都陷入了沉思。
说道那个年代的军队建制,士兵叫壮士,特种兵配坐骑(通常是驯鹿,比后世驯鹿体型略大)称为勇士,其基本作战单位是棚(和住宿一致)。一棚有十余人,设正副棚长各一人。一哨三棚大约三四十人;设正副哨长各一人,均赐封一柱男。一营三哨有一百余人;一名正职叫营总,两名副职叫挂甲,均配藤甲,骑驯鹿并赐封二柱男;另设令旗士三名,跟随指挥。一军三营有三四百人;设正副军旗各一人,均赐封三柱男,配坐骑、铠甲;另有护旗勇士三名,军旗通常由盟主兼任,盟主头带锦羽,作战时通常骑奔牛(野牛的驯化品种,善奔跑,有耐力,后世已经绝迹),亲随锦旗勇士多名;大盟主号令全军,头戴牛角锦羽,作战时骑健硕奔牛,亲随部落图腾锦帐、锦旗勇士数十名。
那个年代人口少,全部落上千人的队伍很了不起了,后世一说上古大战多少万人,绝对是杜撰。
计算一下,当时的生产力水平,亩产扣除种子,也就五六十捧(斤),就算一年两熟,一季粟子,一季豆菽轮作,也需要三亩地才能养活一个人。要养活近万人,起码需要三万亩耕地,加上酿酒、祭祀活动等消耗,以及种菜占用的田地,总计需要约四万亩,折合有二三十平方公里的农耕用地。这要靠全部落的劳动力,劳作半年多时间,才能完成农业耕作。
我所在的姜姓六部联盟的燧明国,是中原地区数一数二的大国,全部人口连俘虏也不到万人。分布在大约数十平方公里的中原地区,狩猎范围达到几百平方公里。部落主要的交通工具包括骑驴、骑驯鹿、骑奔牛和迈开双腿。要通知首领议事,聚齐也要一半天时间,更别说召集军队了。
那时的战争更多的是相当于后世的打群架,再大一点的就像是后世电视剧中的山贼劫掠。真要发生历史记载的皇帝与蚩尤逐鹿之战那样的战争,是需要酝酿、准备多年,才能进行的战事。
想到这里,我小心地看着大盟主——姜皋,谨慎地说:“请问,毗熊人是如何进攻的?”
“他们骑骏逸突然袭击,吾等难以防范,伤亡较大。”六叔解释道。
“记得上次我提议使用绊马索啊。”我说道。
“说起绊马索,这正是为父叫你来的因由所在。”大盟主接着又说:“还没等吾等军士拉起绊马索,敌骑就已经将他们刺伤。”
买糕的!士兵没有事先伪装隐蔽起来,那不是活靶子吗?我吓得直冒冷汗。
“能让我到设置绊马索的地方实地看一看吗?”我恳切的问着。
“柯儿,随我来。”四叔父不顾在场其他人的反应,起身拉着我的手,径直向门外他的坐骑走去。
骑上他的奔牛坐骑,一把将我拉了上来,坐在他的前面,向着西北面的山口疾驰而去,后面能听到其他人疾驰跟随的啼声。
一路上要不是四叔父拉着我,估计早就颠下牛背了,牛坚硬的脊背比马可硌多了,看来奔牛在后世绝迹也是有原因的。
进了山口,沿着谷底向纵深缓行了大约一两里地,谷底的道路开始变窄,最窄处仅有约两米宽,估计仅可容两三骑同时通过,两边山势陡峭,应该是一个理想的设伏阵地。
再看山谷两边各有一个竹藤盾牌组成的屏障,屏障的后面各蹲着三名壮士,随时准备拉起横躺在地上的绊马索。在他们的后面沿山边,各蹲着一棚手持梭枪和弓箭的壮士。我看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甚至忘记了一路颠磨屁股产生的疼痛,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我叉着双腿,忍着痛继续往前走,后门跟着一大群高级将领。我沿着谷底蜿蜒的道路,往前走了大约一两百米,但见道路两边蒿草茂密,两边山石上挂着渗流的水线不停地往滴落。我拔了一些道边的蒿草编成草环戴在一个壮士头上,让他蹲到草丛了,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四叔父看后,一拍我的肩膀,大声说:“对啊!就这样埋伏起来。”
我差点被四叔拍在地上。紧接着大约有十来个壮士依次藏进了草丛,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过了一会儿,有人钻了出来,告知:里面的蚊子实在太厉害,出来放放风。
“混账,总比打死、受伤强多了。”四叔父骂道。
我看了一眼山顶,用手指着对四叔父说:“可以在山顶设一个令旗士,看到远处来袭后,发令旗,你们再钻进去,准备拉绊马索,杀敌。令旗的位置只要不让敌骑察觉就行。”
我接着提议到:“再有就是在前方一箭之地两边的山上,预先准备滚木石块,当后续的敌骑逃跑时,用石块砸死他们。”
“很好,就这么办。”。走上前来的大盟主拍着我的头,接着又朗声说道:“六弟那边的山谷也要这么办,我要让毗熊人有来无回。”
“对了,尽量俘获他们的骏逸,那可是好东西。”大盟主咽了一下口水,贪婪地说道。
我加紧步伐,跟着大盟主边说边向谷口外走去,大盟主看的出来,我并不想骑乘,就一路向我娘茅舍的方向步行而去。四叔和六叔等一大批人,因为要布置战场,没有跟着过来,后面只有几个勇士牵着乘骑跟在后面。
“柯儿,为父看你刚才的部署,颇有军旗之谋略,不知从何而获得呃?”大盟主赞叹地问道。
“柯儿一来受驱魔之传授,二来看地物之阵势,感悟而得之。”我也会拽吧了。
说白了就是一要有理论,二要结合实际,这是后世百试不爽的工作方法。只不过后世更强调先要从实践到认识,这里则倒过来,我认为这就是无神论和有神论思维方式的根本区别。仔细想起来更像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其实是一件越扯越不清楚的事情。
“柯儿,走不动了吧,来人。”大盟主说着向后招了招手,迅速过来一个人。
“甲二,你背着柯儿,跟着我。”父主命令道。
叫甲二的勇士很高兴地蹲下来,我犹豫了一下,很不好意思地趴到甲二古铜色汗津津的背上,甲二双手分抱我的腿,视如无物地站了起来。
我不禁“啊了一声”。我屁股上磨破的伤口被扯动了一下。
“嗯?”父主责备的哼着。
“没事,是我不小心。”。我赶紧解释。
甲二更加小心的背着我,我一边体味着勇士身上刺鼻的馊汗味道,一边看着大盟主头上不停晃动着色彩缤纷的羽毛继续前行。
穿行在杂乱的混交林中踏出的道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毗邻而建的茅舍区近在眼前,大大小小的,我估摸着大约有几百间。
大盟主轻“履”熟路地穿行其间,很快来到我娘的茅舍前。高声道:“姬妹可在?”
我娘欢天喜地钻出茅舍,扑向大盟主,父主张开双臂抱起我娘,在我娘脸上亲了几下,然后腾出一只手,撩起围裙,在我娘结实的屁股上捏了两下,我娘娇呼起来。
父主放下我娘,指着我说:“你好生照顾柯儿,他的小屁股乘骑磨破了,我先过到小妹房舍去了。”
“大盟主等一下,小妹这几天正在拜舍立神,你去不得。”我娘赶紧说。
“哦,这样?那叫小妹照看一下柯儿,我进去了。”父主说完径直钻进了娘的茅舍。
“妹妹们不在吗?”我急切地问道。
“她们领着一群孩子,到河边讲乐礼去了。”娘微笑着说完,叫出小妹,吩咐一下,赶紧钻进自己的茅舍去了。很快里面的欢快叠浪之音窜了出来。
姨闻声浅笑着,拉着我的手钻进了她的茅舍。进了茅舍后适应了一下眼睛,我趴在榻上,仰头见那舍立神木雕矗立在木箱之上,屋内门旁一陶盆清水放在地上,我起身正要洗脸,姨赶紧阻止了我,我只好又趴回榻上。
“趴好,闭上眼,等姨叫你再睁眼”,姨柔声说道。
很快就听到水的响声,我好奇地睁眼看过去,原来姨正蹲在盆上,擦洗下体,见我看她,很快伸手拿过一条折叠好的麻布巾,把下体从前到后包了起来,起身放下遮体的围裙,走到我身边,带着责怪的眼神,拉我起身一起跪下,朝着舍立神的方向,深深一拜。
然后扶我趴下,爱惜地说道:“男人这个时候是不能看女人净洗的,不然,看到的男人会有血光之灾,哎,好在你还是个孩子。”
我羞愧地低下头暗想,我的心理年龄已经24岁了,不知道有什么恶果?
姨收拾停当,拿起一个小陶罐,取了点土盐,再取过一个陶盆,倒了些热水,再倒进盐,用木筷搅拌起来,取来一块羊毛皮,放进水了沾洗了几下,取出来微微拧了几把,来到我身边,让我崛起小屁股,轻柔地擦拭着我屁股蛋上磨破皮的地方。
“哎,连小蛋蛋外面的皮都磨破了一点,不知道自己注意,就知道逞强。”姨慎怪着。
我呲牙咧嘴地享受着疼痛的快乐。
“你看到了吧,这就是舍立神对你偷视恶念的惩罚。”姨心疼地说道。
姨处理完我的屁股蛋,端着脏水出去了。我忙活了一半天,着实有些累了,趴在姨的榻上,感受着女性特有的芬芳体味,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妹妹们的嬉笑声吵醒。爬起来,叉着腿,眯着眼睛,钻出茅舍定睛一看,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和两个妹妹相互拉这手,围成一个圈,边跳边唱着后世的经典儿歌“找朋友”。
看着娘的屋前,大祭司坐在一个矮树墩上,旁边站着我姨,外面不少大人在围观,都幸福地看着孩子们在欢唱。孩子们跳了好一会,估计是累了,大囡终于看见了靠在姨的茅舍门边的我。
“哥,快和我们一起玩吧,我们都快跳不动了。”大囡兴奋地喊着。
“你哥啊,没这福气了,屁股上挂彩了。”姨幸灾乐祸地大声说道。
两个妹妹看着我沮丧的表情,劝散了周围的小伙伴,急忙过来要看看我伤在哪里?
我不好意思地嘟囔着:“骑牛磨破了屁股和蛋蛋。”
闻声两个妹妹是哈哈大笑,非要撩起我的围腰看个仔细。
我紧张的躲避着,小声说:“你们想耍流氓啊?”
二囡马上回到:“我们就是要看看大流氓啥样。”
好在娘端着竹编的托盘出来了,上边有几碗鸡肉汤,端给大盟主和姨后,来到我们面前。
“行了,别乱嬉戏,该吃饭了。”娘笑慎着,让我们取肉汤。
“娘就是偏心哥哥。”二囡噘着嘴,端过肉汤。
娘也不作答,反身回屋端了一筐粟米面菜团子出来,先走到二囡身边,笑着说道:“行了,先堵上咱们二囡的嘴,就不偏向了”。
大家是相视一笑,欢快地吃着饭。
吃罢饭,我们围着大盟主,正在欣赏着他身上华丽的配饰,突然咚咚的鼓声和嘈杂的喧嚣声由远处传了过来。原来是四叔带领着一帮人兴奋地闯了过来。
“大盟主吾等打胜仗了,还抓了13个俘虏,俘获了五匹骏逸。摔死、砸死了15人,十匹骏逸;另外还有一些受伤的骏逸,也抬回来了,请大盟主定夺。”四叔一脸泥灰地嚷嚷着。
“好!”父主一拍大腿说着,直起了高大的身躯,一手拉住我说了声:“都去大神殿祷告上天,请大祭司。”说完大步走去。
我一路小跑地跟着,兴奋地忘记了屁股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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