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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自然是欢天喜地,娘看着我们小小的年纪,就已经成长为一柱男和一叶女(也就是舍女),高兴地合不拢嘴(这称呼还真不能到后世去联想)。
我突然问:“娘,那您就该是三叶妇了。”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够尊敬,正常的应该叫主妇,只有大祭司才能这样称呼。”娘沉声解释道。
我现在才明白这个规矩。
“姐,凭你的才能,很快也会有封赏的。”二囡宽慰着大囡。
“我才不稀罕呢,我又不想嫁人。”大囡嘻笑着说。
“姐你真坏!”两个囡囡说着,在榻上是闹得一‘榻’糊涂(后世成语里改用这个‘塌’是不是给搞错了)。
娘跪坐在一边,搂着我,笑看着她俩,一言不发。
“娘,您就偏心哥哥”二囡噘嘴赌气道。
娘笑着放开我,躺在两个妹妹之间,搂着大囡,反手拍拍二囡。
“姨怎么不过来?”大囡在娘的怀里问道。
“你姨需要祭拜舍立神,这几天过不来”,娘说道。
“为什么要拜神啊?”我好奇的问道。
“女人定期都要拜的,不然肚子痛,出生道流血。”娘认真地讲着。
啊!买糕的,那在后世叫月经来潮。
“哥哥真坏,是个大流氓!”二囡狠狠地碎道。
“六忙,干嘛这么忙啊?”娘不解地问道。
我们几个听后是哈哈大笑。
“行了,睡吧,天不早了。”娘制止着。
我猜想,姨箱子里的木质男性生殖物器应该就是舍立神,估计娘的箱子里也有,难怪后世的苗族,包括不丹国都有这样的崇拜,原来这是有历史依据的。
上午吃完饭,娘在收拾饭碗,我跟娘说想到河对岸去看看,娘说别走太远了。
“我们也去”大囡叫着。
“你们又走不动,要是有辆车就好了”,我嘟囔着。
“对了,哥,咱们想法造一个轱辘车吧。”大囡和二囡对望一眼,一起说道。
“我看行,昨天大祭司坐过的那个树墩,锯成圆片就可以当轱辘,其他的就好办了。”我边想边说。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啊?”大囡发愁地说。
“不然我们就做个带辐条的轱辘,车轮用几块木头拼起来,这不就行了,材料和工具我可以到打谷场去找。”我欣喜的说道。
我想起来了古代把车轮的中心圆木圈叫毂,辐条叫辐,外圈叫牙。我先去找人帮忙。
“妹妹,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找几个帮手。”我边说边离身出屋,向棚舍区走去。
我快步来到曾经到过的棚舍,深吸一口气,挑帘进来后,眼前无人,刚要返身出去,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喊救命,什么情况?只见草榻上躺着几个伤兵,包扎伤口的麻布渗透出血渍,他们有的肩膀,有的胳膊,有的大腿,还有后背受伤,痛苦不堪。我明白了,这些都是枪箭伤。
“别着急,我马上回来”,我说完翻身快速跑回家。
忙喊娘快给我准备开水,还有大量的盐和麻布,去救伤兵。娘看着我坚毅的目光,什么也没说,直接取出盐罐,打开木箱取出一包麻布,一不小心舍立神差点掉出来,娘赶紧跪下深施一礼,迅速起身,我拿着麻布包,娘抬着盐罐,向棚舍区疾步走去。
到了棚舍区,我喊来几个壮士,让他们一个负责烧两大缸开水,娘指派壮士把麻布包放到一缸开水里搅拌,另外将盐罐里的盐倒进另一个大缸搅拌,大约一个小时过后(我估计),我让娘先回去,怕他受不了残忍的场面,再说还要照顾妹妹。
我是一柱男,我命令他们按我的要求,先把晾衣服的麻绳解下来,扔到锅里煮,然后捞出来,系在树干之间,再把开水里煮好的麻布捞出来,搭在绳子上晾晒,夏天正直临近中午,我估计再有四个小时能干。
我让把伤兵们都扶到外边放置在地上的门板之上躺好,解开他们的包扎,但见所有的伤口都已化脓,严重的还生了蛆。我选择一位伤最轻的,让他伸出受伤的胳膊,命人取过澄清后盛满浓盐水的陶碗,我撕下一块外面晾晒的麻布,蘸着浓盐水,开始清理化脓的伤口,我真佩服古人的毅力,尽管疼的呲牙咧嘴,但绝不叫唤一声。
清理完伤口,但见鲜血慢慢地往外流,我命身旁的壮士从灶台下面取一根正烧着的竹炭过来,另外让人拿一根木棍塞在伤兵嘴里用牙咬着。我用湿布抱着吱吱冒热气的竹炭,一闭眼,直接贴向他的伤口。只听吱的一声,伤口冒出了焦糊味很浓的青烟,这名受伤的壮士当即昏了过去。我睁眼看到烧焦的伤口已经止血,命人等外面的麻布干了,立即撕成条把他的伤口包上,每天都要换一次干净的麻布绷带。
其他几个伤兵在边上几个壮士的帮助下,也采用这样残忍的方法进行治疗,最后一个腰部受重伤,刚才喊救命的伤兵,没来得及救助,因为伤口太深,现在又没有缝合伤口的条件,眼看着咽了气,我失望地跌坐在门板上,两眼直直地看着远处的青山,那里可能就是战场啊。
“小舍主,外面的麻布干了。”一名壮士弯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你们先在盐水里洗手,然后快把撕成大腿宽的长布条拿过来。”我命令着。
我洗过手,看着手臂受伤,已经苏醒的伤兵,帮他包扎好伤口,嘱咐他不要接触伤口,伤口更不能碰水,躺下吧,一会儿我给你们送吃食,我指挥壮士们把其他伤兵也包扎好。
来到外面,让他们把粟米和我让从家里拿来的鸡肉炖上,嘱咐他们多加水炖成粥,每天给伤兵食用三次,每次两大碗,不得有误,没有东西了及时到我家向我报告,我明天再过来看他们。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地回到家,也不管其他的事情,倒头便睡。
嗯,好像有人唤我?我刚一睁眼,娘看着我心疼地说:“你四叔父来了,要找你说话”。
我急忙走出茅舍,刺眼的阳光照的我睁不开眼。
“柯儿,伤兵是你救治的吧,我要谢谢你,他们的命看来是保住了,如果要都能这样,我的壮士们将所向无敌,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我要去向大盟主保举你,现在过来先和你知会一声,好了,我还有战事,先走一步。”四叔说道。
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阳光下的环境呢,四叔父就已经匆匆地走了,看来战事紧要。
“娘,我饿了”,我喊道。
一回头,娘早已端着饭碗站在我身后,我匆匆吃完碗里的饭菜。
娘看着我柔声地说道:“柯儿,那边伤兵的吃用,为娘已经让人替你送过去了,别担心。”
“那咱家有的食用吗?”我急切地问。
“你太小看为娘了吧,为娘可是主妇,能没有吃用吗。”娘假装生气的说道。
看来这个年代,地位高贵的人虽然没有更多的富余物品,但是不会缺少吃用之物,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特权。
“对了,我的妹妹呢?”我问道。
“她们上午让大祭司的人叫走了,说是研习乐礼去了。”娘应声道。
“昨晚上我看你受累的紧,就让她们到你姨的房舍睡觉去了。”娘补充道。
“娘,我再过去看一下那几个伤兵。”我说道。
“去吧,早点回来啊。”娘说话间,我已经跑远了。
我来到棚舍,现在也适应这里的气味了,直接进去,让跟进来的壮士们,解开他们的绷带,挨个检查伤口,没有再化脓,也基本上没有再渗血。
我走出去,命令把盐水一直煮干,取出剩下白色干净的盐面放在洗净的陶罐里,对个别渗血的伤口撒点盐,再包扎上,直到不渗血为止。
我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地回家了,正要往回走,又见有伤员抬着或者是搀扶着送了过来。怎么搞的,我赶紧吩咐已经熟悉操作过程的几个壮士,继续按我教的方法处理伤员,好在这次是新鲜的伤口,不需要做化脓处理,直接火炭止血包扎后送进棚内养伤,但是对伤口太深的,我是万分焦急,现在的办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对了,我看见娘有骨针,只要把羊肠洗净切割成线,不就可以缝合伤口了吗。我马上命令两个壮士,到牲畜屠宰棚,取些羊肠来,清理烫洗消毒后,用石刀切割成细线,再在盐水里泡着,明天我要用。
我往回走的路上想着还有什么办法治疗刀剑伤?烧酒应该可以,可是现时的酒度数太低,根本就起不到消毒作用,只有提高蒸馏技术,增加酒精纯度才能赶上用场,现在是远‘酒’不解近渴。
看来,有时间还是应该去制烧酒、造陶罐和打制石器工具的作坊看一看,也许能有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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