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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为今天这顿午饭的准备,可是针对他自己、他的女朋友及他那异姓妹妹三人,每人一道合口味的菜肴。至于主食和汤么,倒是三人都能合心意啦。
石瑞娟与凯丽-休斯各自带着自己那个包包在前,原本进店时两手空空的刘佳,现在提着几个纸质购物袋在后,三个年轻人回到休斯家的加长版豪华轿车之上。虽说食材分量不重,但他依然不舍得让自己两位女伴来干粗活,这与工作量无关,只与刘佳对待自家人的态度有关。
这家百货商店果然不愧为“专卖高级进口食材”,连用来装载这平平无奇食材的包装,也分了内外好几层。除最外层那带有把手,方便人提着走的纸质购物袋以外,里面以每种食材为分类标准,各自都用真空保鲜盒装了起来。
其实在刘佳看来,纸袋也就罢了,反正食材上都没沾水,不怕水将纸袋沾湿后破坏结构强度,从而将纸袋弄穿什么的。但里面的保鲜盒根本就是多余,比如那些腊肠或腊肉,这类腌制食物根本用不着用保鲜盒嘛。这分明是商家为了令货物档次看起来更高而用的手段,成本的增加最终不还是落在消费者头上?
这些在王土国那边只算家常食材的货色,一旦出口到尼德兰这边就成了高档货。无论是哪里人,看来都有“进口货肯定是好东西”这类想法。
在公主陛下的催促之下,司机驾车返回城堡的速度,比之前“出门”的车速快了许多。休斯家这辆豪华轿车一路上不住鸣响着汽笛,在公路上行驶得简直有如“横冲直撞”一般。由于对于这辆车的牌号印象深刻,在这种明显出于特权观念才表现出的所做所为下,城里的执法骑兵不但没有拦截阻挠这辆车,反而还主动为该车开道,提前将该车前方的行人或任何“障碍物”,比如说其他机动车弄开。
要是在王土国?皇上出巡也不敢干这种事情。身为王族便如此嚣张,也只有在尼德兰这个“番邦小国”才这样!
凯丽-休斯之所以如此急着回家。因为她是三人中最着急这顿午饭的人。她对这顿饭菜已经期待了好几天,倒与刘佳和石瑞娟这两天因为思乡,才感到想吃家乡菜的想法有所不同。
回到城堡一下豪华轿车,三人马上转乘另一种交通工具,即只在城堡及附近庄园里行驶的八****马车。既然到了这里,搬运食材之类粗活,自然不必再由仆人们口中的“阁下”。即刘佳来做。这与运动量无关,仅仅与尼德兰仆人的服务方式有关。
石瑞娟被之前一路上的狂飙吓到。这会儿不是特别想说话。刘佳倒是没感到多么紧张,他反而因发觉异姓妹妹的想法,而将这妹妹调笑了个脸红耳赤。
要不是石瑞娟就在旁边呆着,一直有听到这对异姓兄妹的对话,石瑞娟肯定会想岔,比如说“胖子他对小凯丽做了什么,小凯丽这副德行很罕见啊”之类的。正因为她一直都在场,才没产生这类误会。
开玩笑归开玩笑,刘佳对于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其态度可是很认真的。他嘴里把异姓妹妹说成“小肥妞”之类,可见凯丽-休斯的确真心着急吃到这顿饭菜,“回城堡后别管什么换衣服,应该第一时间赶到大厨房”这句话,可是他刚才主动提出的。
由于父母双亲的刻意引导,刘佳现在是真心对厨艺感兴趣不假,但他并没有将该领域视为工作。否则情况也许又不一样。现在这年头敬业者已难得,对本职工作抱着充分责任感的人,已被现代社会视作值得褒扬的对象了。如果敬业之余还能乐业?这分明是“难”上加“难”啊,这“难”是难得的意思。
这回同样有预先打招呼,所以这回当刘佳、石瑞娟及公主陛下一行三人来到城堡内的大厨房,里面那伙宫廷厨师如上回一般又列队出迎了。虽说诸位“陛下”或“阁下”平日里极少到大厨房来。但这些宫廷厨师们依然很习惯做这种事情,因为这种态度是做为尼德兰仆人的“本分”来着。
当听“来自上国的高人阁下”,即刘佳表示要动手泡制三菜一饭一汤时,宫廷厨师长马上提出要分人手过来帮忙。他表示大厨房里人手充足,即便分几人过来帮阁下的忙,也不会影响其他陛下中午的正常用餐。
这“来自上国的高人阁下”称呼,可是厨师长的原话来着。尼德兰人虽然大多都懂得说几句“上国”官话,其中不少口语表达能力还相当流利,但用词却时常与王土国人有区别。
就象刘佳刚才听厨师长说“阁下是否要为公主陛下服务”时,当刘佳好不容易想通“这顿饭有没凯丽-休斯那份”,然后随口用尼德兰语应了句“搜沃特”一般。双方听对方的话以后,稍加思考便可理解对方话里的意思,但真讲究到用词习惯上,总会显得不如使用母语那般合适。
尼德兰语的“搜沃特”,是用粗鲁的态度表示“又怎么样”。要是真心清楚这句话后边的文化背景,面对厨师长那相当谦卑的姿态,刘佳肯定也会故做斯文一下,不会回这句颇粗鲁的话。
说了一句“搜沃特”,刘佳自然而然地换回自己祖国的官话来说:
“总共也没多少东西,用不着帮忙了吧。”
王土官话并非他的母语,他的母语其实是海州方言来着。但由于朝廷一力推行官话,加上现在海州的流动人口越来越多,自习惯说官话以后,身为海州土著的刘佳,反而较少说海州方言啦。
刘佳这回倒是客气话了,明显比之前那句尼德兰语斯文得多。其实相对与陌生人合作,他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在他看来,指挥熟人做事情,都无法如自己做事那般得心应手,何况是指挥陌生人做事情。
虽然他目前才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但在厨艺这领域上,他到目前为止已超过十五年工龄。这么一来,他不知不觉地养成了与某些老师傅类似的工作习惯,其实也是人之常情。
凯丽-休斯说服着刘佳:
“大哥哥你不要客气啦。多些人做事情效率才高嘛。”
她一眼就看透异姓兄长的想法,但她有心给刘佳“涨脸”的机会,且多少有点报复对方“之前令她脸红耳赤”的想法,所以无视了异姓兄长的真心意。
石瑞娟应和着闺蜜姐妹的看法:
“是啊,多些人一起做事,小凯丽就能早点吃到午饭咯。”
她与刘佳相处多年,早知道自己男朋友不喜欢与人共事。刘佳这种习惯。倒是令石瑞娟感到相当着迷来着。她见闺蜜姐妹与刘佳在这方面没能产生共识,自然便站到她男朋友的一边了。
凯丽-休斯试图同时说服两人:
“人家听大哥哥说过。他觉得厨艺除了是一门手艺以外,还能用到管理学的知识。现在正好有足够的人手,你正好趁机实践一下嘛。”
小公主说出后边这句话时,两眼笔直地盯着刘佳的双眼。与异姓妹妹对视了十余秒,刘佳终于点头接受了这个建议。倒不是因为他选择了屈服,只是因为他对妹妹的建议真心感了兴趣。
于是他转向站在一旁的宫廷厨师长:
“圆葱你这儿肯定有,应该也有冻鱼冻肉,有没有连着豆荚的长青豆?”
这儿不是他自家饭店的厨房,自己对合作对象也不太熟悉。在这两重因素之下。他不打算随意搭配食材了,而是得先咨询一番再做打算。他话里的“长青豆”,在王土国某些地区又叫做“四季豆”。正因为知道这种细节,他干脆不说名字,而是从食材外形特征来描述。
宫廷厨师长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唤来助手,让人去取数种“外形与阁下描述接近”的食材来。刘佳从中一眼就看到他想要的“四季豆”。便指定要使用这种食材。
他打算把这豆类用来炒饭。由于这种连荚豆类略带毒素,得经过彻底加热才能解除毒素,用来配今天中午这道“生炒糯米饭”可谓最合适不过。
接下来刘佳让人将那袋黑糯米拿去洗净,然后混入同比例的普通大米,将两种米用开水泡起来,厨师长马上命人照办。某人事先计算过自己与两位女伴的食量。觉得这袋不到一斤重的黑糯米即便加倍,炒成熟饭后也才勉强够吃而已。
一顿连饭带菜六斤左右,是刘佳吃到感觉饱但不撑的份量。考虑到许多细节因素,刘佳觉得自己三人今天中午胃口肯定都不错,把分量多弄些估计也能解决掉。
“来自上国的高人阁下”又让厨师长找人取来辣油,对方同样又一次取来好多种,任由“阁下”挑选。考虑到辣油颜色会令人判断错误。刘佳可是一一试过“味道”,然后才选中某款辣油,他准备用这个来煎腊肠片。
前文曾经说过,“辣”是一种刺激感,而不是单纯的滋味。之所以人们会将“辣”当成味道,完全是因为过去科学技术不够发达所致。
经过宫廷厨师长转达“高人阁下”的吩咐以后,休斯家城堡大厨房里的厨师们,很快便将圆葱及大蒜之类食材都准备好了。刘佳原本提出要生姜,由于尼德兰人没有直接把姜用来食用的习惯,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选用了经现代工艺合成的姜味调料粉。
等所有食材都准备好以后,刘佳拿起之前买来的那块腊肉,先用菜刀切下一小块来,然后向厨师长示意“把这个都切成这么小一块”。见有人处理起腊肉以后,刘佳又拿起之前买的腊肠,将这食材歪着“斜斜”地切成薄片,然后如之前那番示意般吩咐了一遍。
厨师长依然如之前一样,继续将处理食材的工作交给助手去做。他则亲手处理起依然保持冷冻状态的鲑鱼肉片,开始用常温清水溶解这鱼肉片外的冰块。
说到这鲑鱼肉片,其实厨师长与“高人阁下”,即刘佳之间产生了一点小误会。造成这种状况的起因,完全是因为两人在王土国官话上的理解区别。
之前在那百货商店里,刘佳便已知道约克城这儿很难买到新鲜鱼,于是他刚才便向厨师长问起,说“有没有冻鱼肉之类的食材”。厨师长马上让人取来好多片冰冻鲑鱼肉,因为这是大厨房那冷库里常备的食材。
听说是“鲑鱼肉”,刘佳本以为是“桂鱼肉”。海州那边习惯将土产桂花鱼说成“桂鱼”,他还以为是海州那边的特产出口到了尼德兰这边。结果等食材送到时,他已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到解冻以后,他才真正确定自己想差了。
在刘佳看来,这不过是些小误会罢了。他可不打算将解冻后的鱼肉重新冻起来,因为这样会影响食材的品质。加上他不想将这食材无端抛弃,于是干脆“错有错着”了。
“错有错着”也是海州方言来着,即便不懂海州方言的人,光凭字面上的意思也能理解个中含意。
在向这些宫廷厨师示范“马齿苋根”及“四季豆丁”的大小以后,刘佳吩咐自己两个女伴:
“这里接下来会很热啦,你们别在这里面呆着啦,到外边凉快去吧。”
刚才在他的示意下,之前买来的马齿苋已被某宫廷厨师洗净,并按梗叶及根部分类摘好。菜梗和菜叶这会儿已被拿去煮汤了,菜根接下来将会被切成丁,然后用在炒糯米饭里作为配菜。现在不必刘佳一直紧盯着汤水的火候,他将看火的工作委托给某宫廷厨师,等到汤里水烧开以后,他再亲手过去打蛋花及调味就可以啦。
至于“四季豆丁”么,也是采用类似的处理流程。在这里工作的都是宫廷厨师,一旦理解“高人阁下”的要求以后,便能出色地完成任务,刘佳只需在旁边不时关注一下即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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