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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司老爷继续说道:“我各与你们纹银一百两做本钱,三个月之内谁先赚到一千两,谁就胜出。但在此声明,不准偷、不准抢、不准借,只凭经营生意之道赚取,若有违反规则者,视为输者。”
司文一听便有些急了,虽然三个月之内赚取一千两对于两人而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龙观楼在布匹行经营已久,人脉商贸关系积累甚多,而路十方只是街边小摊贩一个,两人的经营赚取之道根本不能相比,当下脱口而出道:“爹,这不公平!”
“不公平?”司老爷微微一笑,说道,“我不偏、不帮、不袒,如何不公平?夫人,你说呢?”
“此法甚好。”司夫人瞥了路十方一眼,说道,“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便不要再说迎娶文儿之事了。”这句话明显是说给路十方听的。
“此外,胜出者须入赘我司家,你们两个可有意见?”司老爷问道。
龙观楼拱手施礼道:“谨遵姨丈之命。”
路十方心想自己父母已丧,入赘司家也没关系,只是这三月内赚取千两白银对于自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为了司文他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摇头,于是点头说道:“我同意。”
“那文儿你呢?”司老爷侧头又问司文。
司文见路十方都已经点头答应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也唯有点了点头。
“那好,上有天,下有地,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见证,届时无论是谁胜出,你们都要依约而行,不可反悔。”当下,司老爷吩咐夫人到内房取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分别交与二人。
路十方拿了银票,本想再与司文说上几句话,却被司府仆人连推带搡地赶出了司府大门。路十方回到住处躺在床上想了一个晚上,却苦无良策。于是他想去找表舅商议一下,希望表舅能给他出出主意。
到了表舅家里,听完路十方的陈述,表舅叹道:“门不当,户不对,你又何苦执迷不悟呢?”
路十方坚定地说道:“我意已决,表舅不必再劝。只是三月之内如何能够赚取千两白银,还望舅舅能够指点一二。”
“百两变千两,如此短期暴利的生意并非没有,只是过程可能会辛苦些。”表舅说道。
路十方闻言大喜:“舅舅快说,我不怕辛苦。”
“我认识一船东专营海外贸易生意,定期从国内采购些中原特产运到南洋各小国销售,听其而言,利润都在十倍之上。只是每次一去短则两三月,长则一年半载,期间漂洋过海忍受离乡颠簸之苦,若遇有暴风骤雨更有性命之危,因此平常人一般不会想去。”
“我不怕,我想去。”路十方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既然如此,待我明天与那船东联络,了解清楚再作打算。”
“那就有劳舅舅了。”
路十方告辞了表舅,便回到了住处。当晚,路十方一夜难寝,既有兴奋,也有担忧,辗转反侧直到天色微亮才稍微打了个盹,然后起身弄了点吃的,便径直向表舅的书店而去。表舅并不在书店,路十方便在店内等候。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才等到表舅回来。
“好消息!”表舅一见路十方,便难掩兴奋之情地说道,“此人这几天便要再次出海,而且此次为短期贸易,估计两三月内便可回来。”
路十方听了也十分高兴,但马上又犯了愁。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海外贸易生意,至于哪种货物比较畅销,利润如何等等,自己完全一无所知,根本无从入手。
表舅笑道:“我已问询过船东的意见,由于此次为短期出海,建议你进些上等的茶叶为好,利润也在十倍以上。”
表舅对茶叶也有些研究,干脆就陪路十方到省城内的知名茶行进行挑选,最后订下了150担的安徽祁门红茶和50担的云南勐库大叶种普洱茶。由于海上湿气潮重,路十方让茶行将茶叶包装密封好,然后雇人将茶叶运至商船货舱内。一切妥当后,船东通知两天后扬帆出海。
至此,路十方才稍稍放下心头大石,只等出发了。此时,路十方想见上司文一面的愿望也愈加强烈。考虑到此去路途险阻,海上风云变幻莫测,随时都有葬身异乡的可能,他很想把这一切告诉司文,好让她知道自己的去向。
路十方在司府大门前徘徊了两天,却始终未能守候到司文的身影,就连丫鬟小红也不曾见其出入。到了晚上,路十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想到明天一早便要出海远航了,此次一去生死未卜,却连心爱的人最后一面也未能见上,伤感之余便和衣倒卧在床上歇息。
睡至半夜,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轻抚自己的脸,并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呼:“路大哥。”路十方睁开眼一看,在窗外皎洁月光的映照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脸,却分明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司文。路十方心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否则司文怎么可能半夜三更地出现在自己房中?他叹了一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
司文急了,推了路十方一下:“路大哥,你醒醒呀!”
路十方一个激灵,难道这不是梦境?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抓住司文的双肩,却分明是实实在在的温热感。路十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将司文紧紧拥入怀中,眼中泪水盈眶而下。两人就这样紧紧地互相拥抱着、流泪着、呢喃着,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良久,两人的情绪才稍稍平伏下来。
路十方问道:“你如何却在半夜来此?”
司文答道:“小红告诉我,你接连两天都在门口徘徊,我便知你有要事见我。只是白天父亲看管甚严,唯有等夜深家人熟睡之后才伺机而出。”
“真是难为你了。”路十方爱怜地看着司文,然后把自己即将出海远航之事述说了一遍。司文是出过洋留过学之人,自然十分清楚重洋远涉的风险,当下也充满了担忧,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路十方笑笑,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路十方历经几次大难不死,想来必有后福。再者而言,此次若不去,我便必输无疑,如果没有你,我生又有何意义?”
司文闻言甚是感动,一双眼睛充满柔情地望着路十方,一张樱桃小嘴缓缓吻上路十方的双唇。路十方只觉入口香甜如甘露,忍不住贪婪地吮吸起来。很快,两人的舌尖便相互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两人都处于青春少壮的年龄阶段,体内犹如燃烧着一团炽热之火,全身都开始燥热起来。
司文把路十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喘息着在其耳边轻声说道:“路大哥,今晚就让我给了你吧。”
路十方心中一紧,“嗯”了一声,轻轻解开司文身上的衣扣。随着衣衫的缓缓滑落,雪白的躯体在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莹光。路十方轻轻揉捏着掌中的玉蕾,月色如水,房中响起了轻轻的呻吟声……
云雨过后,两人依依不舍地搂抱在一起。门外突然传来小红有些着急的声音:“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原来小红一直在门外守候着。
路十方心中虽然不舍,却只能说道:“文儿,你还是尽快回去吧,若让你爹发现了便是大事不妙了。”
司文满脸绯红,低着头轻声说道:“那你要多加保重,我等你早日归来。”说罢,在路十方嘴边轻轻一吻,便起身推门而去了。
待到天蒙亮,路十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服,依时赶到了船码头,一眼便看见船东正在忙活出发前的准备。船东人称练老大,四十岁左右,一脸络腮胡子,矮壮身材,由于常年在海上飘浮,一身的铜褐肤色。
练老大一见路十方,便呵呵笑道:“小伙子挺准时的嘛,起早的鸟儿有食吃,这次肯定会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路十方知道但凡出海经商之人在出发之前都会说些好听的话,以求平安吉利,当下也笑道:“一路上还请练大哥多多指点关照,我们都会顺风顺水吉星高照的。”
练老大哈哈大笑,说道:“好说好说,天色尚早,你且先到客舱歇息,商船很快便可出发。”
路十方施了一礼,便上了商船。去到客舱一看,已有十几个准备随船出发的客商躺在那里休息了。商船分为客舱和货舱前后两部分,由于货舱占据了船体大部分,客舱便显得有些拥挤。由干此时并无睡意,路十方便走出客舱到船面甲板上看看。
走到船头处时,路十方看见前方背立着一个人,一袭长衫迎着海风,正远眺着前方的海面,时而低头若有所思。路十方心想此人估计也是初次离乡出海,才会在这种时候站在船头沉思。若真是如此,与他认识一下,一路上倒也有个可以说话之人。
当下,路十方走上前去,施礼说道:“这位兄台可好?”
那人转过身来,两人便打了个照面。一瞬间,两人都惊呆了,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是你!”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路十方的结义大哥——龙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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